衛子卿隨同父親談妥了一大宗的木材生意,便跟父親告了個假,急匆匆趕回京城。
這半個月里,他每每想到月娘,便寢食難安。
縱然在生意場所,他也經常和那些所謂的生意伙伴,一起去青樓狎妓飲酒作樂。
但看著那!
紫嫣紅,觀賞著絲竹曼舞,他的眼前卻總是閃過月娘渾然天成的嬌美模樣。
就算是與那些所謂名妓滾到了床榻上翻雲覆雨,也總覺得有些興味索然。
他的月娘,表面上並沒有這些妓女更放得開。
且只說樣貌,也不見得個個都比不上她。
可她骨子里散發的那種誘人的氣息,那自然而然的風流態度,卻沒一個女人比得上她。
“駕!”衛子卿騎在快馬上,揚鞭催動馬蹄,疾馳入城。
想到他就要見到他朝思暮想的小月娘,他馬上就可以把那可人兒緊擁在懷中。
像離開之前那樣,把她與自己揉為一體。
衛子卿的小腹就升起一股熱氣,整個人都快樂地繃緊了。
他提前回來,是他根本無法再等待,無法再承受相思的苦楚。
他要給月娘一個驚喜。
她,一定在痴痴等他回來,就像他那樣思念他吧。
衛子卿進了府門,不讓任何人通知月娘。
把馬匹交給家仆,便拎著衣擺急匆匆趕去他的房間。
他的月娘在做什麼?
刺繡還是織錦?
或者什麼都沒做,只是在房間里發呆?
又或是懶洋洋地睡下午覺?那可一定是一副絕妙的海棠春睡圖。
衛子卿一步抵上平日的三步,向來穩重不疾不徐的他,終於體會到急切的滋味。
到了房門口,那里依舊像平時那般私密靜謐。
衛子卿本想大聲呼喚她,可手一搭在門上,他又變了主意。
輕輕地,靜靜地,從背後抱住她,看她欣喜若狂的表情。
衛子卿自信地笑笑,決定就這麼辦。
於是他輕手輕腳地推開虛掩的房門,又放緩放輕了腳步走進大廳。
“嗯....哦...啊...嗯”
月娘不在大廳。
可大廳里卻已經聽到了她那熟悉的,壓抑的情欲美聲。
衛子卿心里震動一下,月娘偷人?
不可能!
就算她敢,這府中還有哪個不要命的,敢來碰他的女人?
衛子卿不願相信耳朵聽見的,於是他如鬼魅般向內室走去,不發出一絲聲響。
或者,只是月娘太想念他,太想念他給予她的情欲樂趣,所以才----
衛子卿不斷安慰著自己,可這安慰還沒落實,眼前看到的場景,便把他的自欺欺人,變成了天大的諷刺。
他那親愛的手足兄弟衛子璇,正跪在榻上,腰肢殷勤聳動,從背後插著他最喜愛的女人----月娘。
衛子璇耳聰目明,衛子卿剛剛踏入內室,他眼角余光就已瞟到了他。
可他沒有驚慌,更不願停止。
他反而加大了力量,也加快了速度,享用身下這可愛的女人。
被看到?
那又如何?
這事被發現,還不是早晚的事。
與其拖泥帶水,還不如快刀斬亂麻。
若大哥因此而嫌棄了月娘,那倒是更遂了自己的心。
衛子璇唇角微掀,露出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
“月兒,愛不愛我?舒不舒服?”衛子璇刻意問著,用胯間那柄彎刀攪動著月娘。
“哦...哦,愛,璇,又來了,我又要丟了...”月娘閉著眼睛,專心感受那肉棒給她帶來的歡愉。
她沉浸在高潮瀕臨前的痛苦和愉快,眼里心里就只有衛子璇,根本想不到衛子卿會提前返回。
衛子卿聽到兩人的私語,看到兩人的私情,覺得心似乎裂開了。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麼?
是衝上去暴打他們一頓?
還是像個懦夫一樣,悄然離開這里,裝作什麼都沒看到。
他什麼都做不了。
一個是他的親弟弟,一個是他的枕邊人。
他舍不得,也下不了那個狠手。
可如果要他裝作不知道,也是不可能。
因為衛子璇已經在跟他對視,他早就知道他進來了不是麼?
衛子卿比誰都了解自己狂傲不遜的弟弟。
他那樣跟他對視著,也無非是想看看他的反應。
看到衛子璇大腿側面那道深深的疤痕,衛子卿也只能這樣看著,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
當他們在少年時期,跑到衛府的後山一起去玩樂。
衛子卿一個不慎,險些墮入山崖下那看不到頭的深淵。
是他的親弟弟衛子璇,冒著跟他一起掉下去的危險,死死抓住崖壁上的一棵老樹,死死抓住他的手不肯放,他們才有機會,被砍柴的樵夫所救。
但衛子璇卻被崖壁上尖銳的石頭所傷,他的大腿外側,留下了那麼深那麼長的一道疤,就是為了救他。
他們兄弟間的感情本來就好,經歷那件事之後,手足情就更為緊密。
衛子卿向來冷淡,可惟獨對這個弟弟,他想要什麼,他都盡量去滿足他。
盡管有時那東西他也愛,他都願意割愛,只為了弟弟喜歡。
可月娘呢?月娘,他可以給他嗎?他可以割愛嗎?會,痛嗎?
衛子卿眼神越來越黯然,臉色也越來越慘白。
他不能奢求他那隨心所欲的弟弟,能夠不被美色迷亂而忘了人倫。
可他的月娘,竟真地這般朝三暮四水性楊花麼?
他仍是靜靜地,鬼魅一般地徑直走到床榻邊。
月娘和衛子璇的肉搏戰已經越來越激烈,到了要命的關頭了。
兩人都忘情地大叫著,放肆地搖動著。
衛子璇故意在氣他,試探大哥的忍耐極限。
這世上如果有一件東西,是他衛子璇不能顧及大哥的心情而非要不可的,就是月娘。
但在衛子卿眼中,他們的身子幾乎是靜止的;
而他的耳朵,也似有了天然的屏障,瞬間什麼都聽不到。
他拒絕聽到那些讓人心碎的聲音。
月娘再一次高潮了。
她伏著美麗的身子,頭軟軟地搭在手臂上,張著嘴緊閉雙目,劇烈地喘息。
今天,她臉上的紅潮格外刺目,讓衛子卿的眼睛,都染成了紅色。
一只手,涼涼的大手,搭在了月娘的臉頰上。
月娘心里一驚。
因為衛子璇的兩手還黏在她的乳房上不肯放,那這只手,會是誰的?
她已經猜到那答案,可又實在不想面對那答案。
於是她,一點點,緩慢地,張開一雙湖水般的雙眸,就看到了,衛子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