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車趕到蘇恬告訴我的商場,心中頗為無奈。
在電話里,我非常想告訴她“你被綁架跟我有什麼關系”,但這句話就是在心頭閃了一下,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我不知道該怎樣拒絕她,如果放在以前,我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冒險行為來。
我為自己的心軟和多情無奈,這不是我的為人處事之道,也不是我這樣的人該有的情懷,但我還是忍不住來了。
我就像一條忠實的牧羊犬,守護者自己的羊群,卻不知道羊圈外面,來的是餓狼還是猛虎。
當我趕到蘇恬所說的樓層,看著她笑吟吟的站在那里,我氣不打一處來,卻又不好當面發作,只是問她:“這就是你說的綁架?”
蘇恬看我行色匆匆的樣子,明顯心中非常滿足,看我臉色不善,趕忙拉住我的胳膊不讓我離開,撒著嬌說道:“人家周五下午沒課,就提前出來逛街了,想給你買衣服,可是又不知道具體尺寸,所以……”
“那你也不能用這種辦法糊弄我啊!”
我有些氣急敗壞,這種被耍的感覺讓我非常郁悶:“而且我不喜歡陪女人逛街,謝謝你的好意,心領了。”
“不買了,不買了!”
蘇恬見我真的生氣了,趕忙連聲道歉:“我錯了,我錯了,我就是想讓你來陪陪我,所以才……對不起,對不起!別生氣了好嗎?”
我面色一緩,說道:“狼來了這種玩笑,是在透支別人的信任,我想你比我明白這個道理。”
“嗯,明白,明白。”
蘇恬嬌滴滴的抱住我的胳膊,笑靨如花的說道:“再也不會了,你能來,我很開心。”
“我其實也沒想到我會這麼緊張。”
我吁了口氣,無奈地說道:“算上你這次,我已經冒了幾次不該冒的危險了,這不是我的風格。”
蘇恬柔軟的身體緊緊的貼著我,仍舊笑著問我:“那你的風格是什麼?”
“任你如何央求,我都會冷淡的掛掉電話,不顧你的死活。”
我慢慢往前走,到了扶梯口,才停下來,看著她說道:“但現在,我已經做不到了。”
蘇恬明顯一愣,看著我的眼神里充滿了復雜的感情,我明白她的意思,接著說道:“覺得奇怪是嗎?其實這是生存的法則。每個經歷了生死和苦難的人,都會遵守這樣的法則。”
“你真是個復雜的人。”
蘇恬若有所思,最終還是釋然了:“不過沒關系,這樣的你才是真實的你。”
“你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不是穿的軍裝嗎?回家換了?”
蘇恬笑著原地轉身,擺了個美麗的姿勢給我看,惹來身邊許多關注的目光,她卻不以為意的說道:“我新買的衣服,怎麼樣?”
她身材高挑,四肢頎長秀美,上身一件前襟描花的粉色上衣,腿上穿著一條米色纖體長褲,腳上一雙亮銀色的高跟鞋,整個人看起來清新亮麗,看起來非常像二十多歲的年輕姑娘。
“嗯,很漂亮。”
我欣賞著她的美麗,享受著周圍人群艷羨的目光,笑道:“美倒是美了,可現在的氣溫,你這身也不怕感冒?”
“所以呀!”
蘇恬又黏到我的身上,撒著嬌說道:“人家本來想買個風衣的,你非要現在就走……”
陪女人逛街這種體驗,我以前有過,感覺並不好,但那次和這次多少有些區別,我有些意動,想了想才說道:“走吧,去買件風衣,別凍感冒了。”
蘇恬一下子開心的不得了,大庭廣眾之下親了我一下,甜甜的說道:“你真好。”
感受著周圍那種羨慕嫉妒恨的目光,我的虛榮心一下子得到了滿足,再加上蘇恬對我的百依百順帶來的這種感覺非常美好,頗有當年在學校里戀愛時的味道,一時間,我幾乎忘記了之前所有的不快。
到了賣風衣的地方,蘇恬一件一件的看,最終選了幾件顏色艷麗的,問我哪件最好看。
我指了指那件紅色的,讓她試試。蘇恬乖巧的答應了,放下了其他幾件,直接將那件紅色的穿在了身上。
她的形象氣質本來就非常好,秀外慧中已經不足以形容這種美好,再配上這件火紅的風衣,整個人看起來充滿了熱情和活力的氣息。
我忍不住的贊嘆:“真是天生的衣服架子,你怎麼沒去當模特呢?”
售貨員也跟著附和:“是呀!這位女士的身材當模特綽綽有余了!”
我笑著點頭,問蘇恬道:“要不是再試試別的?”
蘇恬搖搖頭,說道:“算了,有這一件就可以了,家里好多衣服還沒穿過呢!”
我讓售貨員開出票據,拿到收銀處付款,看著賬單上的數字,我不由得搖頭,難怪她攢不下錢,這樣的消費水平,憑她的工資確實負擔不起。
把賬單給售貨員,帶著更加惹眼的蘇恬走出商場,感受著周圍人群各種各樣的目光,我的感覺非常好。
想想這次和那一次的感受為何如此不同,我不由得苦笑,恐怕所有的不同,根源處都在於錢吧?
沒有錢的男人陪著女人逛商場,那是一種徹頭徹尾的折磨,看著隨便一件衣服就要了自己半個月一個月甚至半年的工資,那種感覺恐怕已經不是窘迫,而是痛苦了。
而有錢的男人則不同,根本不需要考慮價格幾何,他享受的是那種大肆花錢的快感,享受的是那種來自於周圍艷羨的目光。
女人通過裝扮自己來滿足虛榮,而男人則通過滿足女人的需求來滿足自己的虛榮。
女人最好的裝飾品是華貴的珠寶和名貴的服飾,而男人最好的裝飾則是身邊的女人。
第一次,我明白了做一個有錢人的好處。
如果沒有錢,我就不可能買得起這樣一件兩萬多的名牌風衣;如果沒有錢,蘇恬這樣的女人不可能對我如此百依百順;如果沒有錢,我根本沒有機會享受這種成為萬眾焦點的快感。
還沉浸在快感中的我一走進地下停車場,就被一股危險的氣息喚起了多年訓練培養出來的本能反應。
我讓蘇恬一個人朝前走,到拐角那輛奧迪Q7那里停下來等我。
蘇恬不明所以,見我神色凝重,也沒有多問,徑自向前走去。沒走多遠,蘇恬回頭一看,已經找不到我,她有些不安,只能仍舊往前走。
她剛在那輛Q7旁邊站定,就見兩個人從不遠處一輛別克中下來,一邊四處打量一邊朝蘇恬走去,另外還有兩個人從商場出口跟了出來,也朝蘇恬靠了過去。
眼見他們走近,蘇恬不知道該逃跑還是該相信我,還沒作出決定,就已經被兩個人一左一右架住,脅持到了別克商務車旁。
蘇恬開始恐懼的大聲喊叫,腳踢手打掙扎著不想上車,但她畢竟是個弱女子,眼看著就要被塞進車里……
我把這一切看在眼里,只見兩個男人拉著蘇恬,一個抬起蘇恬的腿,還有一個正要從車頭繞到駕駛室一側。
機不可失,我突然躍起,一個膝撞點到最後一人的後腰,同時一記手刀,砍在抬著蘇恬那個男人的頸側。
電光火石之間,蘇恬也沒注意到發生了什麼變化,仍舊在大喊大叫。
車里的兩個男人雖然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兒,但已經知道不對勁了。
一個人抱住蘇恬不讓她動彈,另一個人閃身下車,嘴里的髒話還沒罵出來,就被我一記手刀切在咽喉,直接軟倒在地。
車里一下子安靜下來,蘇恬的聲音消失了,只剩下兩個人刻意壓抑的呼吸聲。
這不過是幾秒鍾的事兒,整個過程中我一直貓著腰,加上來商場見蘇恬,我本身就做了化妝,假頭套和墨鏡都戴在身上,口罩進商場的時候被我摘下放在口袋里,此刻也重新遮住了我的面頰。
車里的男人不知道我在什麼位置,更不知道我是誰,但蘇恬突然不再喊叫,我知道她一定是生命受到了威脅。
我不能冒險突破到車子里,想了想,拿出手機,調出拍照功能里的閃光燈,露出鏡頭按下了快門。
鏡頭閃光的瞬間,我一個躬身箭步竄到車里,目光所及,一個男人手中拿著一把黑洞洞的手槍正對著車門。
我心下大驚,借勢彎腰一手鉗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中指蜷曲直擊他的胸口。
生死關頭,多年出生入死鍛煉出來的本能反應和強悍爆發力全部展現出來,只一下就將他擊昏。
我奪下了他手中的手槍,拉起蘇恬,把她抱在懷里輕聲安慰,一瞬間發生了這麼多事兒,她還沒從驚恐當中回過神來,仍舊在我懷中瑟瑟發抖。
我對自己的手勁有把握,這幾個人不昏迷個十幾分鍾是醒不過來的,尤其那個被我切喉的,能否活命都是未知之數。
我抱著蘇恬坐在車里並不急於離開,倒是被這個手槍吸引住了。
我仔細端詳了一下,心下一寒,這才明白自己踢到了什麼樣的鐵板。這把手槍很精致,上面帶有一個消聲器,是武警專用的制式手槍。
為了驗證自己心中所想,我找出蘇恬手包里的白色絲質手套帶上,翻檢車里這個男人身上的東西。
“果然如此!”
蘇恬早已回過神來,聽我這麼說,哆哆嗦嗦的問道:“什麼如此?”
我寒聲說道:“這些人不是普通的劫匪,是武警。”
蘇恬不可置信的問道:“武警?武警被你一瞬間打倒了四個?”
我搖搖頭,解釋道:“取巧而已,正面衝突一個人我都沒有把握。”
我沒有告訴她,我學的都是殺人的技巧,殺的最多的,就是退役的特警、武警和海豹突擊隊這些受過專業訓練的,如果是偷襲,我有八成把握一秒鍾內干掉兩個訓練有素的職業雇傭兵。
“不覺得奇怪麼?一直監視你的那兩個大兵怎麼沒出現來英雄救美?”
蘇恬被我啟發,一下子明白了我的意思,道:“你是說……”
“應該不錯。”
這手槍以及他們的裝備和證件,都在說明他們的身份。能出動武警來做劫匪的勾當,背後的主謀呼之欲出了。
蘇恬臉色一白,顫聲說道:“那……怎麼會呢?他們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搖搖頭,讓她脫下風衣,說道:“你從這里筆直往前走,到了牆角後貼著牆往右走,一直走到那個安全通道,你在那里等我。”
動手前我已經仔細觀察過,停車場的監控攝像頭里最關鍵的一個已經被我弄壞,這條线路是不被拍攝到的最合理线路。
想想這些人當真是有恃無恐,光天化日之下就敢綁架,連基本的掩飾工作都不做。
等蘇恬按照我說的離開,我猶豫了半天,不知道該就這麼放過這幾個人回去給主子報信,還是……
這里地處一隅,此刻正是晚飯時分,停車場分外安靜,偶爾幾輛汽車出入,都沒人注意這里。
如果痛下殺手,應該沒什麼危險,但問題是如果殺了這四個人,那麼就要連蘇恬一起滅口,不然的話,我等於是給自己掘了個坑。
而且這四個人不過是走卒,不論他們說不說,到最後他們身後的那位主使者也都會知道蘇恬的身邊有這麼一位護花使者,那麼隨之而來的針對我的陷阱和圈套就可想而知了。
我耐心的處理了自己剛才留下的幾個指紋,又盡量清理了蘇恬留下的蛛絲馬跡,這才用從他們身上翻出來的手機打了110 報警。
處理好一切,我從容的從剛才蘇恬離開的路线離開,將那個被我弄斷的監控攝像頭重新接上,這才施施然的走進安全通道,和蘇恬會和。
蘇恬正滿臉惶恐的在那里不安的走動,看見門開了先是一驚,見是我進來便滿臉喜色撲倒我的懷里。
我緊緊抱著她,在她耳邊輕聲安慰:“沒事了,別怕。”
蘇恬在我懷中瑟瑟發抖,我溫言撫慰著她,過了一會兒,聽見110 警笛響起,這才拉著她沿著安全通道上樓。
蘇恬莫名其妙的跟著我,忍不住好奇問道:“我們還不走?”
“陪你逛逛。”
我微笑著對她說:“去買幾件衣服,這紅色風衣拿去退了,然後去商場餐廳吃晚飯,吃完了再走。”
蘇恬冰雪聰明,一下子明白了我的意思,但她此刻心驚膽戰,哪里還有逛街的心情,只能被我拉著四處閒逛。
我用最短的時間給她換了一身衣服,又回去將紅色風衣換成了米色的,然後自己也買了幾件衣服,這才到位於頂樓的餐廳吃飯。
吃過晚飯,已經晚上七點多鍾了,我問蘇恬:“你等下准備去哪兒?”
她想了想,說道:“家肯定是不能回去了,我看我只能去我妹妹那兒了。”
“你妹妹那兒?那里安全麼?”
蘇恬點點頭,說道:“安全,他們應該不知道我妹妹在國內,而且我妹妹一直都很低調,他們應該……”
我打斷她:“沒什麼應該的,之前你不也覺得他們‘應該’不會綁架你嗎?現在呢?”
我搖搖頭,接著說道:“恐怕你要出國這件事兒要提前准備了,你出國的相關手續准備的如何了?”
“我的相關手續倒是沒准備。”
蘇恬一愣,接著的說道:“不過要出國的話,應該問題不大……”
我沒注意到她話中的深意,搖搖頭,說道:“相關的手續隨便一個地方卡你一年半載的,你就什麼辦法都沒有了。而且你現在還是軍職,短時間內根本來不及。”
蘇恬狡黠一笑,說道:“這個倒是不怕,現在就看我妹妹那邊的工作能不能順利做通了。”
“你妹妹?”
我頗為困惑,問道:“和你妹妹又有什麼關系?”
“當然有了。”
蘇恬故作神秘的說道:“只要你能成功拿下她,我就有辦法。”
我莫名其妙地看著她,說道:“故弄玄虛,具體怎麼回事兒?”
“一開始的時候我也嘗試過通過正常的手續出去,但根本不可能。”
蘇恬慢悠悠的解釋:“老東西在世的時候我根本沒機會做自己的事,有過那麼幾次嘗試失敗後,我開始尋找別的辦法,最終只能利用我妹妹的身份了。我們倆很像的,我父母有時候都分辨不出來,而且她因為沒有從軍,所以她的戶籍和我母親在一起,這就給我提供了某種可能。”
“前幾年她要拿英國永久居留的時候,我讓她回來重新辦理了相關的證件,那時候老東西還沒死,正好借著他的影響力,找了相關的關系,幫她每樣都多辦了一份。”
說到這里,蘇恬皺了皺眉頭,說道:“怎麼出去的問題早就解決了,關鍵一直就在於怎麼留在外面。這個是最大的問題。”
“你要冒充你妹妹?”
我驚訝於她的大膽,見她點頭,仔細想了想,確實並非全無可能,於是說道:“這倒是個辦法,只要能出去,你有個雙胞胎妹妹這件事兒是個最好的掩護,只要你倆寸步不離,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不過你還是先去我那兒,我去你妹妹那里看看情況,如果沒問題的話,我把她帶來見你,剩下的咱們再慢慢研究。”
“正好明後天你們放假了。”
我對蘇恬說道:“周一和單位請假,從今天開始就要盡量避免出現在公共場合了。”
“嗯,請假不是問題,領導們巴不得我天天在家呆著不到單位來給他們添堵呢……”
兩人商定完畢,離開了商廈。停車場早已經恢復了平靜,我和蘇恬從容的上車離開,身後沒有尾巴的感覺相當不錯。
把她送到為蕭沅荷買的房子里後,我立刻前往她妹妹開的咖啡館。
此刻正是都市夜生活剛開始的時候,咖啡館里放著悠揚的薩克斯樂曲,一樓大廳幾乎坐滿了人,看起來生意著實不錯。
如果不是明知道蘇恬在我那里,並且蘇恬是短發,那我一定會錯以為眼前的女子就是蘇恬。
我進門的時候她正在櫃台里面和員工說話,我直接走了過去,咳嗽了一聲以示提醒。
她明顯有些不悅,打斷了和自己員工的談話,問道:“這位先生,有什麼可以幫您的?”
“周靜女士,你好,蘇恬女士委托我來找你,可否借一步說話。”
她有些意外,一愣神之後隨即說道:“到我辦公室來吧!”
接著她命令員工送杯咖啡到辦公室,便領我上了樓,進了二樓最里面她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裝飾簡約素雅,和她姐姐的風格截然相反,我四處打量了一番,確信這雙胞胎姐妹倆肯定是性格截然相反類型的兩種人。
“先生貴姓?”
我欠身謝過服務員送來的咖啡,平和的說道:“免貴,文,文海潮。呵呵,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蘇靜,還是周靜?”
“既然文先生都知道我的實際情況,那還是叫我蘇靜吧!”
蘇靜開門見山,沒有過多的客套:“文先生認識我姐姐?”
“嗯,坦白說,應該是認識不久,不過我應該算是她比較相信的人。”
見蘇靜目光灼灼的看著我,我微微一笑,接著說道:“你姐姐現在有了難處,需要你的幫忙,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方便,能去和她面談一番。”
“她怎麼不自己給我打電話?”
我笑著搖頭,說道:“電話是要打的,不過要換個方式。”
從懷里掏出一部手機,撥通了號碼遞給她,說道:“喏,用這個穩妥一點。”
蘇靜狐疑的接過電話,看著電話接通了,直接問道:“你到底搞什麼鬼?”
不知道電話里蘇恬怎麼解釋的,蘇靜一邊嗯嗯的點頭答應,一邊不斷的掃視著我,最後才說道:“那好吧,我待會兒就過去,見面再說吧!”
說完便掛了電話。
蘇恬告訴我,她這個妹妹天性沉穩持重,性格謹慎多疑,光靠嘴皮子上的話語是無法說動她的,所以才留了這麼一手,讓她在電話中和妹妹說明原委。
不是刻意提醒自己,我還真就忘了這所謂的姐妹倆不過是一前一後從母親的子宮分娩出來的而已,誰早誰晚誰是姐姐誰是妹妹也沒多大差別。
真按性格上的特點來看,無疑蘇靜更像是姐姐,但偏偏她就在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輸給了蘇恬那麼幾分鍾甚至幾秒鍾。
蘇靜把電話遞給我,態度明顯和緩了很多,說道:“我簡單安排一下,然後一起走。”
我點點頭,等著她安排妥當,才開著車帶她離開。
看來蘇恬說的沒錯,這些年來,她刻意淡化和妹妹的來往,知道她有這麼個妹妹的人屈指可數,恐怕很多人都已經忘記了她還有個雙胞胎妹妹。
在蘇靜這里,我預想中的監視跟蹤都沒有出現,也沒有圈套陷阱的跡象,於是在市區兜了一會兒,便開進了小區。
停好車進電梯,按下二十五樓的數字,到了之後又帶著蘇靜下了兩層,這才到了蘇恬藏身的所在。
蘇靜滿臉好奇和狐疑,看我的眼神無異於看一個特務間諜,只是看到姐姐了才忘掉了這種情緒,連聲的問她怎麼了。
姐妹倆明顯也很久沒有見面了,久別重逢的那股親熱勁兒要多膩歪有多膩歪。
這間房子還沒人住,我把她們安排下了,自己回家洗了澡換了身衣服,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又過去敲開門,問蘇靜走不走,走的話我就順道送送她。
蘇恬知道我家就在隔壁,猜到了我這是要出門和情人約會,直接攔住了蘇靜,讓她留下陪自己徹夜長談。
蘇靜也不是很想走,便聽從了姐姐的意願,決意留下。
蘇恬把我送到門口,看妹妹去了洗手間,便拉著我悄聲說道:“今晚我倆睡在一張床上,你又有這里的鑰匙……”
聞弦歌而知雅意,我怎麼還不明白她的意思,可那邊答應了希曼雪婆媳,出爾反爾實在不是我的風格,只能咬著牙鐵了心拒絕了她。
蘇恬滿臉失望,不知道是因為無法留下我,還是因為不能快點兒賣了妹妹弄到手那一千萬。
我抱著她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嚴肅的叮囑了一番,讓她不要千萬不要輕易出門,不要和以前的什麼人聯系,這才離開。
驅車到了希曼雪婆媳倆的住處,在樓下我先打了個電話,從電梯出來的時候希曼雪就已經開門迎了出來。
左右無人,她直接撲進了我的懷抱,賴在我的身上不肯松開。
兩人一步一挪的進了門,還沒來得及關上門,她已經主動獻上了紅唇給我親吻。
我帶上門,把她抱在懷里親熱了個夠,才拍了拍她的屁股推開了她,笑道:“怎麼思春思的這麼厲害!”
希曼雪擰動著身子撒嬌,洗手間嘩啦啦的水聲停了下來,南冰頭上戴著頭套探出腦袋來,看是我來了,開心的笑著說道:“你可來了,有人念叨你一天了。”
我笑著對她說:“快點洗,洗完了再出來,別感冒了。”
南冰甜甜一笑,嗯了一聲,關上了門。
等她用最快的時間洗干淨身體,穿著一件金色花紋的浴袍出來的時候,希曼雪早已經迫不及待的坐到了我的身上,將火熱堅硬的陽具吞進了充滿渴求的蜜穴里。
希曼雪的乳頭被我含在嘴里,以此為軸心,她摟著我的脖子,雙膝撐在我身體兩側,身子不斷起伏,口中呻吟不絕於耳。
南冰臉色暈紅,輕輕解開浴袍的系帶,坐在我的身邊。她只穿著一件白色蕾絲內褲,豐滿的雙乳貼在我的身上,傳來美妙的觸感。
我把她摟在懷里,揉捏她的乳肉,將希曼雪的乳頭讓出了一只給她,自己去親吻另一個。
南冰乖巧的把婆婆的乳頭含進嘴里,溫柔的舔吸。
兒媳的唇舌帶來異樣的快感,希曼雪上下起伏的頻率明顯加快,陰道中的收縮和溫度都在大幅度的提升。
感覺這個姿勢有些辛苦,我干脆躺了下來,把南冰抱在身上,讓她潤滑的雙乳貼在我的胸膛上磨蹭,接著把她的乳頭含進了嘴里,雙手大力揉捏她垂成吊鍾一樣的雙乳。
南冰“呀”的叫了一聲,我好奇的抬起頭一看,才發現希曼雪的一根手指已經插進了南冰的蜜穴里。
原來是剛才希曼雪少了扶著借力的所在,雙手不知道往哪兒放得時候,正好兒媳圓潤挺翹的屁股撅在了自己面前,雙手便握住那結實的臀瓣,繼續上下套動身體,追求無盡的快感。
南冰滿臉嫣紅,雙眸滴水一般不安的扭動著身子,感受著身體里婆婆的手指隨著主人的動作進進出出,不一會兒就嬌聲呻吟起來。
想想初次見面時她羞怯的阻止我用手指尋幽訪勝時的樣子,短短幾天,卻恍若隔世。
想到這,我挑起她的下巴,笑著問道:“怎麼,被婆婆的手指插進去就不怕有細菌麼?”
南冰一愣,隨即明白,俏臉本就暈紅,這下子更加紅潤了。
她羞意上涌,把火熱的臉頰貼在我的胸膛上撒嬌不依,膩聲說道:“你討厭……不帶這麼記仇的……”
我哈哈一笑,附在她耳邊問她:“和你婆婆接過吻麼?”
南冰回頭看看正搖得起勁的希曼雪,衝我嫣然笑道:“嗯,那天晚上……給你打電話的那次……吻過了……”
我輕輕撫摸她的耳際,說道:“再吻一次,讓我看看。”
南冰聞言輕輕捶了我的胸膛一下,跪起身子,和婆婆抱在一起。
婆媳倆唇齒相接,香舌來回吞吐,隨著希曼雪身體的搖動,南冰故意扭動身子,用自己的乳頭去碰觸婆婆的乳頭。
眼見著如此難得稀罕景象,我心中極為興奮,將南冰的身子拉過來讓她跨坐在我的身上和希曼雪相對,自己則伸出舌頭和手指,去吸舔刺激南冰淫液潺潺的蜜穴。
南冰被我刺激得扭動身子的頻率越來越快,同時刺激了希曼雪,而隨著希曼雪搖動身子的速度越來越快,我下體感受到的快感也越來越強烈,終於到了無法繼續保持平靜的程度。
我拍拍南冰的屁股,扶著她跪直了身子,讓希曼雪躺下,讓南冰俯下身子,繼續和自己的婆婆接吻,自己則采取了主動,開始大開大合的抽插起來。
希曼雪終於被我狂野的肏干弄到了高潮,她雙腿緊緊勾住我的身體,雙手卻死死抱著兒媳的脖子,熱烈的和她激吻在一起。
這段時間下來,我陽具中積累的快感已經極為強烈,見希曼雪到了高潮,趕忙拔出順勢插進了南冰的蜜穴,借著她自身的淫水和來自於婆婆體內淫液的潤滑,一下子直插到底。
嘴巴被婆婆含住,南冰爽快的悶哼了一聲,接著不停扭動身體,追逐著那份虛無縹緲的快感。
我把住南冰的屁股,繼續猛烈的抽插,看著眼前美少婦的豐臀被我撞擊起一波又一波的臀浪,我心中快意十足,剛才積累的快感終於瀕臨爆發的邊緣。
我知道南冰還沒高潮,有心忍耐一下,卻還是舍不得那一瞬間渾身酥麻的快感,痛快之極的射了精。
伏在南冰身上,三個人疊羅漢一樣的喘息了半天,我才翻身躺下,將南冰摟在懷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你還沒高潮吧?”
南冰側著身子靠在我和希曼雪中間,皮膚白里透紅,輕輕的嬌喘著,說道:“嗯,沒事兒,我也很舒服的。”
她把頭枕在我的肩膀上,柔軟的小手輕輕摩挲我的胸膛,乖巧可人之極,惹人憐愛。
我不自禁的把她抱緊,感受著她的可人和體貼,心中無比的滿足快活。
南冰也感受到了我的情緒,靜靜的趴在我的懷中,體會著這份性愛後的溫馨。
過了片刻,南冰身子一動,她沒抬頭,我卻看到時她背後的希曼雪坐起了身子。
看見我們柔情蜜意的樣子,希曼雪笑著說道:“小兩口在這兒談情說愛,我老婆子要不要避嫌呀!”
南冰回頭笑著罵她:“騷婆婆,快活完了說風涼話,也不害臊……”
希曼雪拍了她屁股一巴掌,回道:“有你這麼跟婆婆說話的嗎?找打呢?”
南冰回過頭不理她,對我說道:“不知道是哪個人成天念叨你,一天換了三條內褲,還……還洗了那麼多次澡……”
希曼雪終究是女人,還有女人羞澀的本能,聞言惱羞成怒,上來偷襲南冰的腰眼。
南冰被她弄得渾身發抖笑個不停,連聲的“好婆婆”、“好媽媽”、“好姐姐”的求饒不停,等希曼雪停手了,她才不服的說道:“我又沒說錯……”
看婆婆又要搔自己的癢,趕忙翻身躲到我身體的另一邊,衝著希曼雪做了個鬼臉,接著衝我笑著爆料:“某個人昨天還勸我,要把什麼菊花獻給你呢……說不是處女,要讓你破一次才算……才算安心……”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幾不可聞,我好奇的看著她,又轉頭看著希曼雪,問道:“什麼菊花?”
希曼雪不回答我的問題,只是好笑的說道:“讓你羞我,自己也繞進去了吧?還說我呢,你今天不也洗了三次……那里……”
看我質詢的眼神,希曼雪並不回答,而是柔媚的轉過身子,將熟媚婦人特有的豐滿肉臀送到我的面前。
兩瓣白皙柔軟的臀肉被她的雙手分開,露出一個暗紅色的肉洞來,希曼雪的身體隨著呼吸一抖一抖,那肉洞也隨之輕輕收縮放開,誘人之極。
我一下子明白她所謂的菊花指的是什麼了。
對這個調調,之前也不是沒玩過,被她一提醒,我才想起和南冰打破僵局那天說過的要采她們婆媳倆肛菊的事情來。
南冰眼神異樣的看著自己婆婆淫媚的樣子,猶豫了一下,也在我身體另一側擺出了一樣的姿勢來。
她的臀瓣不如希曼雪豐滿柔軟,卻勝在結實堅挺,把手放在上面,能感受到極佳的彈性。
她的菊蕾顏色也很淡,不是希曼雪那種暗紅色,而是偏於粉嫩。
不是第一次看見婆媳二人在我面前撅起屁股了,但這次的感覺明顯不一樣,看著兩個微微綻放的肛菊,我心中的滿足達到了頂點。
征服一個女人,沒錢絕對不行,但光靠錢也肯定不行。
我這樣一個粗鄙無文的人,能得到這樣的女人青睞,錢是一方面,我對她們用心的付出也是至關重要的一部分。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這一刻,我才覺得自己為她們所做的一切、所冒的險都是值得的。
剛剛軟下去不久的陽具再次勃起,希曼雪眼神好,一下子注意到了,回頭衝我嬌媚一笑,伸手將微微勃起的陽具握住,含進了了嘴里。
南冰一直低著頭,聽見婆婆吸舔肉棒的聲音才抬起頭,接著也湊了過來,加入到了品簫的隊伍。
婆媳二人背對著我,看不到她們嫵媚多嬌的神情,但一大一小兩個屁股在我的手掌下不安的扭動,看著即將破開的兩道肛菊,那份誘惑著實不小。
我拍了拍兩婆媳的屁股,說道:“差不多了,有什麼手段都使出來吧!”
希曼雪聞言一笑,到床頭櫃里拿出來一個外形精致的手包,從里面拿出來一堆東西來,然後輕輕拍了南冰的屁股一下,笑著說道:“剛才委屈了,現在讓哥哥先疼你吧!”
南冰一撇嘴,說道:“說得好聽,還不是拿我來做實驗……”
希曼雪作勢擰她的臉,笑著罵道:“死丫頭不知好歹,這樣那就我先來,可不許抱怨我沒給你機會!”
說完,她屈膝跪下,俯身含住我的陽具,將豐滿的大屁股衝著南冰高高撅起,吞吐了一會兒後吐出肉棒,衝我嬌媚一笑,膩聲說道:“等下還要求哥哥憐惜…”
南冰在旁邊臉色通紅的說道:“這幾天……這幾天我和婆婆一直都浣腸,用這個東西相互擴充,都……准備好了……”
南冰拿起一根乳白色的假陽具,比了比我堅硬勃起的陽具,羞澀說道:“那次你說完……婆婆就上了心,這幾天一直在網上找東西學習呢……”
她說著話,拿起一瓶潤滑液,將細長的瓶嘴擰好,先均勻塗在希曼雪肛門周圍適當潤滑,隨後將球型瓶嘴緩緩刺入自己婆婆的菊蕾。
這個潤滑液的瓶嘴形狀獨特,三顆小球串在一起逐次變大,用這個直接就省略了擴充肛門的器具。
南冰將手中的潤滑液瓶口一點點向里推進,每推進一段擠出一些潤滑液來,不一會兒,長約十厘米的瓶口就全部插進了希曼雪的肛門。
希曼雪將我下體上的殘余體液舔吸干淨,此刻渾身瑟瑟發抖,一邊把肉棒貼在臉上,一邊皺著眉頭衝我撒嬌:“哥哥,好涼呢……”
南冰拍了她的屁股一下,笑罵道:“騷雪兒准備好了嗎?”
希曼雪不說話,只是扭動著豐滿的大屁股。我不由得好奇,問道:“你倆哪兒弄來的這些個東西?”
不等南冰回答,希曼雪笑著說道:“網上訂購的,送貨上門呢!”
“沒留下真實名字吧?”
“沒,就說姓文,送來的也是密封的快遞包裹。”
南冰笑著補充,將那潤滑液瓶子抽了出來,衝我說道:“哥哥快肏這個騷貨的……屁眼吧……”
南冰被自己的話弄得滿臉通紅,雙手扶著自己婆婆豐滿柔軟的屁股垂下了頭。
希曼雪柔媚的吐出肉棒,臉色有些緊張的向我央求:“哥哥可要憐惜雪兒啊…”
“放心吧!”
我站起身,把著她的大屁股,告訴她放松,隨後將食指和中指緩緩插入。
她仍舊不自覺的緊張,手指上傳來的緊握感讓我對接下來的性愛充滿了期待。
她的谷道中已經極為潤滑,除了緊實的觸感外,並無多少阻礙,看來這幾天婆媳倆的努力沒有白費,讓我省了許多功夫。
我雙手把著希曼雪的大屁股,南冰為我戴上套子,乖巧的伸手扶著我的陽具,送到了自己婆婆的菊蕾上。
希曼雪的身體一陣緊張,在我溫言的撫慰下又慢慢放松,看她不再那麼緊張,我騰出一只手來把著陽具緩緩推進,龜頭終於突破了菊蕾,刺入了火熱的谷道。
“啊……”
希曼雪一聲輕叫,感覺並不如想象中那般痛苦,感受著我在她身體里的緩步推進,她身體瑟瑟發抖,卻不再是緊張所致,而是異樣感覺引起的了。
婆媳倆的准備工作做得十分充分,她的菊蕾已經習慣了異物的進出,沒費多少力氣,我的陽具便被她整根吞沒了。
肛門帶來的感覺完全不同於蜜穴,尤其那種四面八方傳來的擠壓和包裹的快感更是極為強烈。
才放了一會兒,我便隱忍不住,開始緩慢抽插起來。
希曼雪輕聲呻吟,我仔細一看,才發現南冰已經拿了那根假陽具插進了自己婆婆的陰道輕輕抽插,另一只手卻在揉捏希曼雪敏感的乳頭。
見她這樣欺負希曼雪,我不由得好奇:“你就這麼恨你婆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