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小傻瓜”他輕嘆,炙熱的唇長久地停留在她的手心,她屏著息,不敢動,怕破壞掉這暫時的溫柔。
“答應我一個條件好嗎?”納蘭荻閉著眼,唇仍舊不曾離開她的掌心。
“嗯?”霸道冷酷的納蘭荻也會和她談條件嗎?
“你會答應嗎?”他抬起頭,黑眸沉沉地看著她。
她的心動了動,不由自己的點頭,“會的”
“答應了就一定要做到”他挑眉說,“以後不要和藍蕼再有任何交往,可以嗎?”
她有點愣怔,沒想到納蘭荻會提出這樣的條件,他不是以他一貫的命令和威喝,他應該知道如果那樣她基於對他的恐懼和對藍蕼安全的顧慮她也會照著做,可是他卻用商量和一種平靜的口吻請求她,這不得不讓她更加為難。
她怎麼能不答應他呢,怎麼忍心不答應他呢,他剛剛因為救她的命而剛從鬼門關里被拉回來。
“我答應你,以後除了老師和同學的關系,盡量不和藍蕼有任何交往”她輕輕說。
納蘭荻臉上呈現出淡淡的微笑,似乎對她的表現很滿意。
“我知道你會說到做到”他的唇又一次吻上她的指尖。
藍靜儀手指輕顫著,她幾乎有點不習慣平日狂野的少年所表現出的這種極至溫柔。
納蘭荻慵懶地臥在床上,頎長的身體裹著一身白色的睡衣,上衣的帶子並未系牢,露出赤裸結實的胸膛和白色的繃帶。
藍靜儀垂著頭,雙手替他拆解繃帶,這幾天都是她在替他上藥。
她纖白的手指輕巧靈活,在繃帶上輕輕飛舞,偶爾會觸碰到他的肌膚。
她呼吸格外輕,仿佛害怕呼吸重些就會妨礙到他的傷口。
少年起初很配合地任她替他拆著繃帶,黑眸一直停在她肅靜的小臉兒上,她的臉上有一種非常專注的神情,她似乎做任何事都很用心,因為這種表情常在她身上看到,莫名奇妙地就把人帶進一種非常沉靜的境界。
她淡淡的唇緊抿著,像春天落蕊般的顏色,淡粉中帶著一絲蒼白,有一種楚楚的風情。
他的眼睛在她的身上流連,手開始不老實,慢慢撫上她的頰,插進柔長的黑發中,糾纏。
撫上她的眉眼,指間的觸感美妙而誘人。
“別鬧”她輕聲阻止。而柔柔的聲音卻反而觸動少年心底的欲望。
他抓住她忙碌的小手按在他的胸前,讓她的小手游移在他赤裸的胸膛上。
藍靜儀嚇了一跳,手指觸到那滾燙赤裸的肌膚,少年狹長濃烈的瞳眸緊緊地注視她,呼吸粗重,胸膛起伏。
“別……不要……你身上的傷……”她輕呼,手掌仍印在他燥熱的肌膚上。
她看到少年的身體已經起了反應,胯間的巨龍將白色睡褲高高撐起來。
她的臉幾乎紅透了,想抽出手卻被少年緊緊抓住。
納蘭荻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就在這時,門“咚”地打開,金發少年納蘭葎端著托盤走進來,高大俊美的他身上圍著圍裙,像個清新又居家的美少年。
然而他一進來就嚷道,“什麼嘛,讓我在廚房里當傭人,你們卻在這里亂搞……”
他將盛滿飯菜的拖盤往桌上一丟,脫下身上的圍裙擲在兩人身上。
納蘭荻將圍裙又扔回去,“死小子,不想活了,什麼亂搞?”
“還不承認,你身上可有傷啊,小心被欲火焚身”
“說什麼!”納蘭荻將桌邊的水晶煙灰缸丟過去,納蘭葎頭一偏,煙灰缸砸在牆上,摔個粉碎。
藍靜儀正將粥盛在小碗里,她抬頭輕聲阻止,“別鬧了好不好?”說著走到納蘭荻面前喂他喝粥。
“好燙”
藍靜儀自己嘗了一口,粥是溫的,她瞪他,再次喂給他。
他乖乖地張嘴喝了,黑眸里猶帶著笑意。
淡淡的紅暈自她面頰上飛起。
納蘭葎靠在牆壁上,雙手抱肩,郁悶地看著濃情蜜意的兩個人。
藍靜儀走下出租車,手里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他們兩個今天怎麼回事,平時很少要她出去買東西的,很多時候都是他們親自買甚至她的貼身用品,一些日常用品他們會叫傭人買回來。
突然一輛豪華加長型轎車自她身邊飛馳而過,停在了逸藍別墅門前。
一個高個子男人走下車來,畢恭畢敬地打開車門。
從車上走下一個男人,藍靜儀困惑地停住腳步,待看到男人的背影,她的心漏跳一拍。
那是個非常修長挺拔的背影,流暢完美的身材,精致而一絲不苟的著裝,讓他整個人流露出一種淡淡的貴族氣息。
光是背影就覺得這個男人充滿魅力。
更何況這個男人的背影突然讓藍靜儀覺得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不可能,她搖搖頭,她不可能認識這種上流社會而且這麼有貴族氣質的男人。
男人很快走進逸藍別墅里。
藍靜儀遲疑了片刻,也慢慢打開門走進去。
原來今天逸藍別墅有客來訪,難道他們兩個就是因為這個而把她支出去的?
這個男人是誰呢?
藍靜儀心里對這個陌生來客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好奇。
她走近臥室門的時候,從里面傳出交談的聲音。
“荻,你的傷怎麼樣?”這是一個讓藍靜儀陌生的而又低沉性感的男聲。
“我的傷怎麼樣你關心嗎?”納蘭荻冷淡的回答。
“我哥差點死掉,這是誰的責任呢?”納蘭葎陰陰的嗓音。
“我沒想到我的兒子會這樣沉迷女色,平時你們找女人玩玩我不反對,可是這次你們未免鬧的太大,為那種女人值得嗎,她遲早會毀了你們倆,所以在她毀你們之前,我先替你們做決定,女人對於男人不過是玩玩而已,況且是這樣的女人,她對於你們來說是不是太老了”
藍靜儀靠在門上,一陣冷氣自背後傳上來,讓她不禁打了個寒噤,她的手緊緊抓住袋子,控制住自己的身體的顫抖。
室內一陣讓人難以忍耐的沉默。
然後藍靜儀聽到納蘭荻似乎是從齒縫里傳出的聲音,“
“適不適合應該由我們說了算,勿需父親大人費心,不過,今後我的女人如果別人再敢動一根汗毛,我是決不善罷甘休的,如果父親大人非要插手,那麼除非讓我先死,否則誰也別想動她”
“荻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你如果傷了她,我會立刻在你面前自戧,這樣說明白了吧?”納蘭葎說道。
“你們……真是太不像話了……”
“不要再用經濟限制來挾制我們,這套辦法或許對於其他人還有些用途,但關於她根本沒的商量,你盡管凍結我們的資金,反正我和哥去街上要飯丟的是納蘭家的臉,即使要飯我也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吃一點苦,況且媽的遺囑已經寫明在我和荻十六歲生日時每人會得到公司10%的股份,馬上我們就會有獨立的經濟來源”
“葎少爺,荻少爺請不要這樣和總裁講話,總裁全是為二位少爺好……”一個男人插話。
“迪文,你不用為我說話。你們還只有十六歲,做為父親我必須要為你們負責,如果你們找十幾歲的女孩子玩一玩沒什麼,只不過為爭搶一個二十八歲的老女人你們就鬧事傷人有點玩的太離譜,這個女人你們以後會娶她嗎,等你們三十歲而立之年,她早就已經人老珠黃,那時候你們想想現在的行為一定會覺得可笑……”
“娶不娶她是我們的事,關鍵是現在她就是我們認定的女人,今後也一樣,娶不娶僅僅是形式問題,有些人結了婚照樣會去外邊找別的女人,因為他看上的是她的金錢而不是她的人……”
納蘭荻這句話一出口,屋里是可怕而壓抑的沉默。
“咚”臥室門突然被打開,藍靜儀趕緊躲在門後,一陣急促而慍怒的腳步聲慢慢走遠,藍靜儀走出來,又看到那個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藍靜儀失神地靠在牆壁上,很久很久。
藍色跑車在路面上飛馳,藍靜儀又在出神,她很擔心就這樣把納蘭荻一個人丟在家里。
學校已經通知正常上課,要求第一天全校人員到齊,不許請假。
一聲急促的刹車聲,車子和路面發出難聽的聲音,跑車突然停下來,讓神思不屬的藍靜儀幾乎撞在擋風玻璃上。
“怎麼了?”藍靜儀扭頭問納蘭葎。
少年身著黑色校服坐在駕駛坐上,金發用黑絲帶束起,露出光潔優美的側臉,只是此時他並沒看她,陰柔俊美的面頰也不見一絲表情。
“喛……”藍靜儀奇怪地叫他。
少年突然轉過臉,盯著她,狹長幽魅的眸子微微眯起,“我不喜歡被人忽略,尤其是被身邊的女人忽略,坐在我的旁邊,卻想著其他男人的女人?”他慢慢地說,狹眸幽深難測。
“我……”她面頰一熱,“沒想其他男人啊……”
“啊”納蘭葎突然上前撅住她的肩,強迫她對上他的眼,“胡說,你明明是在想別的男人,在我身邊時,你心里眼里只能是我一個人”
藍靜儀被迫看著那張孩子氣又混和著邪魅的臉,沒想到大清早起少年就開始發神經。
“別鬧了,我們該遲到了”她輕聲企求。
少年臉上涌上不郁,“你喜歡上哥了,喜歡他是不是勝過喜歡我?”他霸道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