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也是一群狗雜碎!”李濯纓恨恨地罵著。
岱欽看看陸許國,接著低頭繼續默默喝酒,兩人都默契地不提起李熾。
等吃完了烤肉,岱欽便起身出去讓王八蛋去外頭探探李熾的追兵到了何處,李熾沒探來,往京里送信的飛鴿倒是來了。
岱欽打開,一看就慌了,畢靈淵追問他“小倌”的身份,若是不老實交代,他也要派兵將他們二人抓回去。
岱欽將信揉作一團隨意扔了,然後轉身回屋,穿起皮襖子,衝兩人說道:“這里是不能再待了,咱們快走!”
“去哪兒?”
“恒陽啊!”
李濯纓看向陸許國,疑惑問道:“為何要去恒陽?要是被人看見了,汙名可就徹底洗刷不掉了。”
岱欽也不藏著掖著:“他如今是欽犯,留在靖朝只有死路一條,人總要先活著,再去想旁的事。”
陸許國點點頭,想起還在紫禁城中的妹妹,也站了起來,她還等著他回去帶她回家的那一天,不能就這麼死了。
李濯纓抿了抿唇,也不再問什麼,出了屋,去到院里,將圈里的羊給趕了出去,這些羊還是羊羔時他就養著,這里只有他一人,養些牲畜做個伴。
雪狼也是看著它們從可口的小羊羔長到這麼大,依依不舍地追了出去,李濯纓打了個哨,雪狼又耷拉著腦袋返了回來。
那幾只羊沒離開多遠,不一會兒又折了回來,羊群後還有個人,披著斗篷,手里拿著根鞭子。
李濯纓站在院門口,看著羊與後面的女子緩緩近了。
“風雪天放羊出去做什麼?”披著斗篷的女子放下風帽,衝著李濯纓笑道。
明眸皓齒,笑起來眼睛彎得跟道月牙似的。
李濯纓嘆了聲氣:“這麼大的風雪你還過來,就不怕遇到壞人?”
“我和叔父一道過來的,他在行苑歇著,我悄悄跑來的。”
游雲遙眨眨眼睛,踮起腳尖朝里頭看去,突然警覺起來:“有人來了?什麼人?”
什麼人……你曾經的未婚夫。
李濯纓沒想瞞著她,她與陸許國原本就有姻親,要不是她,他早就被李弗亂掛在城牆上吹成肉干了。
游雲遙見他抿著唇不說話,看了他好一會兒,然後推開他往里去了。
一進屋,就瞧見岱欽笑嘻嘻地看著她:“游小姐!”
游雲遙皺著眉頭,這嬉皮笑臉的模樣,似乎是恒陽的烏雲部的哪位王子來著?
還沒想出來,就見里屋一道清瘦修長的人影走了出來,她突然愣住,緊緊地抿著唇,快步走上去,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的臉:“許國?”
“是我。”
岱欽默默地出了屋,李濯纓在院里站著,不知在想什麼,岱欽望天長嘆,他似乎招惹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李熾千里追拿,半途遇見了與他說不清道不明的玉面羅刹,正要走呢,游雲遙又冒了出來,游陸兩家的姻親當年可是令人艷羨的緊,這兩人要真是結了親,從此靖朝北境盡在陸氏掌中。
時也命也,岱欽輕輕搖頭,福禍相依,沒准正是因著聯姻一事才引起了朝廷警覺,游陸兩族相權衡,自然是要滅了陸氏。
游氏不可以沒有陸氏,陸氏則不然,進可吞並桃憑二州,退有恒陽廣袤天地……只要陸氏有足夠的野心,
可惜偏偏是滿門忠烈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