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不懂皇上,以為他真的生這個陸晗蕊的氣,可太後自小看他長大,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麼脾性,她還是摸得透的。
他要是真的生氣,斷斷不會表露在面上,更不會張嘴告知於眾,而是不動聲色地給那些僭越之人一個徹徹底底的教訓。
皇後生怕皇上與太後深究此事,侯府夫人之死,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
慎刑司若是無法審理,就要移咨三法司,到時,可真就要公之於眾了。
想到自進宮來都是哥哥在為她籌謀,如今出了這事,雖然厭惡陸晗蕊,卻也不得不替她求情:
“皇上,臣妾以為此事與陸晗蕊無關,她生出事端不過是因為在藏書閣待久了,缺乏教養,叫嬤嬤好好管教便是。”
皇上瞥了一眼皇後,微微勾起嘴角,眼中卻毫無笑意:“皇後,你還是太單純,不曉得這樣的賤婢為了往上爬能做出什麼事來,紫禁城斷斷容不得她。”
終於說出來了。
太後不由垂下頭去,輕輕搖了搖,又嘆了幾口氣,她的這個兒子啊,真是一如既往的蠻橫與霸道。
“那皇上想如何處置啊?”
太後問道,她倒想聽聽,這個兒子會發瘋到哪個地步。
畢靈淵想了想,看著殿外看不見的遠方,說道:“流放。”
“倒也不必如此。”
太後轉了轉手中圓潤的菩提子,笑道,“紫禁城容不得她,萬壽園容得,那是清修禮佛之地,她弱不禁風,流放的半途不定就一命嗚呼了,皇上雖然厭惡她,但畢竟也是伺候過你的,沒必要做的這麼絕。”
畢靈淵看著太後,黑白分明的眸子純淨澄澈,連震驚與怨怒也如此真切,兒子許久沒有這般率真了。
太後垂首輕笑,握住菩提子心中默念“哦彌陀佛”。
畢靈淵卻不似她一般輕松愜意,從太後要將陸晗蕊“借走”那時,他心里就有隱約不好的預感,今日一探,果真如此!
太後真的要和他搶人。
說是流放,但其實他早已想好了安置她的行宮,再給她另外一個身份,與陸氏徹底地割裂開。
“太後,此女居心叵測,在巴結逢迎上又格外的會耍手段,兒子覺得留在您的身邊十分不妥。”
太後笑著揮揮手:“皇上多慮了,哀家活這麼久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帶她去萬壽園修行,剛好去去她身上的妖氣。”
畢靈淵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心中萬分不痛快,皇後見皇上面上如此惱怒,一時也拿不准他對陸晗蕊到底是何想法。
不過……一想到陸晗蕊她就想到那些日子畢靈淵肏得她要將藏書閣喊塌的浪蕩,光是在床笫之間的天賦異稟就叫人害怕。
與其讓皇上將她“流放”到看不見的地方,不如就附和著太後,送去萬壽園清修,說不定在修行上也很有佛緣,落發為尼做個小尼姑呢!
如此就可徹底斷了皇上對她的欲念。
“太後真是寬和慈愛,那萬壽園是個好地方,老夫人橫死雖與她無關,但終究是因她而起,這期間正好為老夫人誦經超度,豈不美哉?”
太後聽皇後如此說,好歹是多看了她幾眼,滿意地點點頭:“皇後所言極是。”
寧妃悄悄地看皇上,見他臉色愈發不好看,似乎是隱隱察覺到了什麼……
明明那麼喜歡,違反祖制宮規帶回了干清宮,即便是厭棄,也不至於翻臉這麼快。
皇上雖然我行我素,但對後宮女子向來寬厚。
也許對於這個小宮女皇上明著說流放,實則暗地里另有安排?
但無論如何安排,總不會留在太後身邊。
寧妃如此想著,便對太後與皇上說道:“太後既然說靜心禮佛,不如就叫她跟著去些日子,若是心清淨了,再許她回紫禁城也不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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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你還是不懂皇上啊,要是做了小尼姑那豈不是變裝pl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