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峰相信醫院的檢測結果,他猜測:“是不是艾娜出生兩個月以後,她的媽媽才去醫院抱回她的。”。
周阿姨反駁:“那更不可能,剛出生的孩子和兩個月的孩子差別大著呢,明顯不一樣。”
張曉雪掛念方慧,“你們研究著,我去醫院看方慧。下個月就是方慧的生日,她在醫院怎麼過呀?”
“公歷趕不上就過農歷的生日,一樣的。”方志峰建議。
張曉雪挨在母親身旁,翻看萬年歷,抬起頭說:“可以,慧慧出院後正好趕上農歷的生日。”
周阿姨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家都嚇了一跳。
“我知道了,艾娜媽媽使用農歷給艾娜上的戶口,樂山是用公歷,正好差著將近兩個月。你們看,樂山生日這一天的農歷正好是艾娜身份證上的出生日期。鄉下就有用農歷的習慣,我和你爸身份證上的出生日期就是農歷。”
張義叔叔高興地湊過去看,“現在終於可以確定,艾娜就是我們的女兒。”
周阿姨激動地哭了:“我們的親生女兒就生活在我們的身邊,我們卻視而不見,要不是慧慧生病,我們還蒙在鼓里。過來,讓媽媽抱抱。”
艾娜不知所措地看著大家,還是無法相信這個結果。太意外了。
就在艾娜六神無主的時候,她接到周博的電話。“現在來我家吧,我媽煲了雞湯,說是給你補一補。”
“好的,馬上去。”艾娜興衝衝的要走,被周阿姨攔下。
“艾娜,你不能去。”
“為什麼?”她望著這個莫名其妙成為她母親的人。
“因為你是我的女兒,周博就是你的弟弟,他的媽媽就是你的舅媽,你們永遠不可能成為夫妻的。”
艾娜有如五雷轟頂,腦袋快要炸開。
“你們永遠不可能成為夫妻的。”這句話像一把利劍刺進她的心房。
艾娜一陣眩暈,差點摔倒。
張曉雪抱住艾娜,“好妹妹,你要挺住,這是真的,是事實,誰也改變不了的。”
張義命令地說:“曉雪,艾娜就交給你了,我們不能再有任何閃失。樂山走了,我們不能再失去第二個孩子。志鋒去醫院陪慧慧,我和你媽現在就去你舅舅冬生那里。這個家已經夠亂了,不能再亂上加亂。”
安排好任務,各忙各的。
張曉雪怕艾娜出意外,一直守在她的身邊。就是午休時,她也守在艾娜的身邊,陪她睡在一張床上。
她怕艾娜跑掉,緊緊抓住她的一只手,困了也不敢睡覺,使勁睜大眼睛。
“雪姐,睡吧。”
“嗯。”她答應著,不敢合眼。
“我已經想通了,我不會跑的。”
“真的?”
“我為什麼要跑,樂山走了,慧慧住院,這個家需要我,我不能離開。”她打了一個哈欠,她的眼皮沉重,“真想通了。”
“我騙你干什麼,我剛才還在想該怎麼勸說周博,讓他接受這個現實。”
“好妹妹,你真是我的好妹妹。”
“慧慧恢復的怎麼樣了?”艾娜問。
張曉雪沒有回答,發出輕微的鼾聲。她太累了。
艾娜睡不著。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有了感情,是不會一下子就能割舍的。
她悄悄下樓。
“艾娜姐,你要去哪兒?”是小楊的聲音。
“你沒有睡覺啊!”
小楊笑了,“周阿姨安頓我,我不能睡,我的任務就是盯住你,不能讓你離開這個家。”
“花房的花該澆水了,我能去嗎?”
“可以,但是你必須跟著我。”
“好的。”艾娜拉住小楊的手,她真是個稱職的保姆。
花房平時都是周阿姨打理,最近家里事情多,周阿姨無暇管理,已經枯死了好幾盆花。艾娜和小楊拔掉枯死的花,移栽新苗。
“艾娜,艾娜,小楊。”花房外傳來急促的聲音,是張曉雪在呼喊。
小楊跑出去應答,張曉雪隨後跟進來。
“嚇死我了,以為你跑掉了。”她撫摸著胸口。
“最近沒有人打理,花都枯萎了。”艾娜笑著說。
張曉雪怕見不到艾娜,就幫著一起弄。
艾娜知道,她不喜歡花花草草,也從來不進花房。這次能親自動手,實屬不易。
“姐,我來吧!”艾娜說,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把雪字給省略掉了。
張曉雪也聽出來,她問:“你剛才叫我什麼?”
艾娜有些不好意思,還是說出來:“姐。”
“哎!”她答應著,眼睛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