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娜經過幾天的顛簸,終於回到熟悉的城市,她顧不上休息,又轉乘去縣城的大巴。
一路上,車窗外白雪皚皚,越是臨近縣城,馬路上的積雪越厚,等到達縣城,艾娜傻眼了。
由於積雪過厚,去村里的公交車已經停運,無法回家。
她想給家里去個電話,看父母有沒有辦法,後來轉念一想,母親有心髒病,父親腿有毛病走路一瘸一拐的,他們知道也是瞎著急。
就在她左後為難的時候,突然想起手機里還保存著王志的手機號碼,就翻出來試著給他去了電話。
讓艾娜欣慰的是,王志就在縣城,他知道艾娜也回來過春節,就高興的讓她等著,說他一會兒就到。
雪後的天氣格外寒冷,艾娜只有在車站外的路邊不停的走來走去,才能保證足夠的體溫。
她等了一陣子,遠處傳來拖拉機“突突”的聲音,王志開著一輛四輪拖拉機駛過來。
他見到艾娜,興奮地高聲叫喊:“上來吧,我送你回家。”
鄉下坑窪不平的路面,拖拉機最是適合不過的了。
艾娜激動地爬上拖拉機,挨王志坐下。拖拉機沒有駕駛室,座椅都暴露在外面。艾娜怕被顛下去,就抱緊王志,一來安全二來兩個人都暖和些。
拖拉機速度慢,噪音也大,一路上顛簸著向艾娜的村子吃力的駛去。艾娜盡管又冷又凍,她還是充滿希望,畢竟距離溫暖的家越來越近。
“你最近忙什麼?”
艾娜大聲問,她嘴唇凍得發抖,說話也不利落。
“幫父親看店,維修農用車和農機器材。這輛拖拉機就是我剛修好的,正好派上用場。”
王志鼻孔呼出的熱氣在上嘴唇的胡須凝結成霜,變成白色的胡須,就像是聖誕老人的白胡子,說話一翹一翹的,非常可愛。
積雪厚實光滑,鄉下的路也高低不平,拖拉機走走停停,終於來到艾娜村外不遠的一處楊樹林。
前面是一段上坡,拖拉機吃力地“突突”著,就是爬不上去。
“就這里吧,不遠了,我能走回去。”
艾娜跳下拖拉機,向王志招手:“謝謝你,再見!”
王志也跳下車,戀戀不舍地望著艾娜,問:“我能抱一下你嗎?”
艾娜感謝他的幫忙,就爽快的答應。王志激動地抱緊她,不願放開,“過年的時候我會找你的,給你的父母拜年。”
“謝謝你。”
艾娜打心里感激他,送上一個香甜的吻,表示謝意。
王志心里暖融融的,像懷里揣了一個小火爐,瞬間融化了天地間的寒冰。他重新爬上拖拉機,留戀地望著艾娜,擺手說:“再見!”
“再見,路上小心。”
艾娜叮囑他。
艾娜經過幾天的奔波,終於回到熟悉的家鄉。
在村口的棗樹林旁,她接到吳亞龍的電話,問她是否平安回家。
村子偏僻,手機信號不好,兩個人通話時有時無。
艾娜就掛斷電話,她坐在村口的地埂邊,給吳亞龍發過一條短信:謝謝你的關心,我已經回家。
村里信號不好,有話等我回去再聊。
提前祝你春節快樂,全家幸福。
艾娜回到家,父母特別高興,噓寒問暖的,看她是不是瘦了。
父親興奮地來到院子,捉了一只最肥的公雞,宰殺後忙著收拾。
艾娜擔心母親的病情,問她手術做的怎麼樣。
“沒事了,已經好了。你寄來錢,我就去省城的醫院做了手術,現在又和以前一樣能下地干活了。”
母親輕松地說。
艾娜倚在母親的身邊說:“那也不能累著,以後地里的活就叫我爸去做,實在不行就包出去叫別人種好了,你們和我一塊兒到城里生活。”
母親撫摸著艾娜的頭,說:“傻孩子,竟瞎說。我們去城里能做什麼,沒有收入,只能給你添亂。還是鄉下好,吃的用的,都是自己親手得來的。我們新聞里都看到了,城里的牛奶摻假,豬肉不保險,連饅頭都是染過色的,我和你爸別提多擔心了。”
她小聲問:“你實話告訴媽,那五萬塊錢是不是真的中彩票來的。”
“是啊!我跟我爸去鄉里又不是沒買過,你也記的,有一次我還中過二百塊錢呢!”
“真的是中獎就好了,我就怕你干了別的見不得人的事。”
母親仍不放心。
“沒有啊,我就老老實實做我的老師。”
母親這才放心,她寬慰地說:“沒有就好,這樣我們也就放心了。城里亂,咱們村里的倩倩聽說就在城里做小姐,她家的新瓦房就是用她做小姐的錢蓋起的。全村人都知道,他們一家人也不害臊,不怕別人背後戳脊梁骨。我可跟你說清楚,以後絕對不能到她家玩,省的讓人懷疑,叫人笑話。”
“我知道。”
倩倩艾娜認識,小時候兩個人經常一起玩,沒想到她現在干了這一行。
晚上,她給王志打電話,問他是否安全回家,他高興的說已經回去,艾娜這才放心,安心的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