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是趙巧玲親自來做,然後給工人們分發。艾娜不愛湊熱鬧,提前打好飯坐在辦公室慢慢吃。
等不多久,趙巧玲端了飯進來,後面跟著一個人。
“我來介紹一下,他就是我的男朋友,你們認識一下。”
艾娜抬起頭,一下子愣住了。隨趙巧玲進來的那個男人看到艾娜,也怔在那里,一動不動。
趙巧玲驚奇地說:“你們,你們認識?”
艾娜慢慢站起,熱淚涌了出來,激動地說:“樂山,終於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爸媽為了找你,找的多麼辛苦,他們多擔心你啊!”
他就是張家苦苦尋找的那個人——張樂山。張樂山無聲地坐下,手中的碗傾斜,菜湯灑出一些,他也渾然不覺。
趙巧玲不解地問:“這是怎麼回事?”
艾娜擦掉眼淚:“你問他。”
趙巧玲蹲下,關心地問:“劉鑫,到底怎麼回事?”
張樂山緩緩說出事情的經過,最後說:“我的女朋友死了,所以我就准備找個偏僻的,沒有人知道我的地方,平靜的度過一生。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你,你不嫌棄我是個窮光蛋,願意嫁給我,我非常感激,謝謝你。”
他說完,站起來要離開,艾娜上前拉住他,“樂山,你這是又要去哪里?”
“找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他平靜地回答。
“世界這麼小,你又能躲到哪里。”
張樂山茫然地說:“找一個屬於我的地方。”
艾娜嚇壞了,眼前的張樂山和她熟悉的那個精明、干練的張樂山像是兩個人。
艾娜不敢放手,生怕他再次消失,沒有蹤影。
她說:“趙巧玲,不能讓他走,他是我爸爸唯一的兒子。”
趙巧玲聽著糊塗,她還是按照艾娜的吩咐關上養殖場的大門,用鐵鏈鎖好。張樂山默默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與他無關。
趙巧玲抓住艾娜的雙肩,“艾娜,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艾娜就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的告訴趙巧玲,足足講了一個小時,她才聽明白。
“他原來是你的弟弟。”她指著張樂山說。
“對。”艾娜點頭。
張樂山也默默的聽,當他知道艾娜竟然是張義夫婦的親生女兒時,不禁驚詫,隨後陷入沉思。
艾娜拉趙巧玲出去,“求你一件事。”
“什麼事?”
“絕對不能讓張樂山再次跑掉,就是鎖,也要把他鎖住,好嗎?”
趙巧玲點頭答應:“我一定辦到。”
艾娜馬上給爸爸和媽媽打了電話,告訴他們張樂山的下落。
“你好好守住他,我們會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你那里。”張義的聲音顫抖。
還好,張樂山並沒有過激的舉動,只是一個人悶悶地坐在那里,低下頭一動也不動,一句話也不說,像一尊雕塑一般。
因為害怕張樂山溜掉,養殖場亂了套,加強了保安措施。
看守的重點從野豬轉移到張樂山的身上。
工人們的正常生產受到影響,趙巧玲也豁出去了,只要能保證看守住張樂山,一切靠邊站。
白天好說,到了夜里,她們女孩子總不能跟張樂山也睡在一起。
這個任務就交給趙巧玲的弟弟,他為了萬無一失,找來一根拴野豬的鐵鏈,分別套在張樂山和他的身上,用大鐵鎖牢牢鎖住。
小山村的夜晚滿天星斗,星光璀璨。天幕就像是罩在頭頂,伸手就能探到一樣。
艾娜和趙巧玲都睡不著。艾娜是害怕張樂山跑掉,不放心。她是在考慮她的未來,關於她和他的未來。
“艾娜,你說他會回去嗎?”
“一定會的,因為我的爸爸和媽媽就要來了,估計明天一早就能趕到。他不想走也由不得他了。”
“我真後悔告訴你我要結婚的事情,更不該邀請你來。如果沒有你,我們過幾天就要舉行婚禮,可是你來了,搞亂了這里的一切。”
趙巧玲失落地說。
“你可以和我們一起回去啊!”
她嘆了口氣:“可能嗎?他們可以承認他這個養子,我呢!我是一個夜總會的風塵女子,他們絕對不會接受,不會接納我這個曾經墮落的女人。”
“對不起,我為了張樂山,忽略了你的感受。”
“沒什麼,也許這就是我的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