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201章 那些花兒
簡單二字說起來容易,可是在大人的世界里,又有幾個人能夠做得到呢?——金風
聽到我這個問題,小香人似乎一下子沉浸在了一段不怎麼讓人愉快的回憶中,氣鼓鼓地說:“我不知道那個女人是干什麼的……但是,我發現過他藏著她的照片,所以我才會知道他回家的時候也心不在焉是怎麼回事。”
哦?看到過照片?
“那個女人什麼模樣?能惹得他這麼著迷呢?”我按下金慈炫著急說話而停滯在空氣中的手臂問。
“我覺得她一點都不好看。”金慈炫皺著眉頭,一面讓我飽覽著她兩根帶子下一覽無余的風光,一面回憶著說,“我就發現過一張,而且那張照片好像很舊了,是在雪景里拍的。那女人挽著個很老氣的發髻,臉型倒是蠻好的,可是人就跟一塊平板似的,穿著那麼厚的衣服胸前都平平的。也不知道那男人犯了什麼神經病。”
……
瓜子臉蛋,多年來上班時候一成不變的發型,再加上平胸,這不是……文子麼……
我的猜想果然成為現實了,聲音不由得也帶上了一點顫抖:“那個女人笑的樣子……是不是讓人感覺很累?”
“咦,金老師怎麼知道的?她笑得好做作,像是裝出來的。”金慈炫聽到這個問題有些摸不著頭腦,在我的臂彎里不解地問。
我當然知道了,文子姐姐那時候苦於雨宮涼同志老爹的病症,每天愁眉不展,就算是在北海道的雪景中估計也笑不出來吧!
雨宮涼啊雨宮涼……
這個男人也可以算得上是一部傳奇了……用“綠”和“光”來形容他,我覺得是再恰當不過了!
“金老師?”
金慈炫見我不回話,輕輕地用裸露的香肩靠了我一記。我回過神來,既然這件事情到這里就算弄清楚了,我的腦子現在又有點亂,那麼不妨就此打住,以後再說吧:“恩……我問完了親愛的。沒什麼,我從台灣回來之後帶你去見見我別的女人。我有一幢公寓是空的,現在里面只住了兩戶人家……”
接下來我把話題繞到了恭迎我的御用保姆金小姐入住別墅的事情。開始金慈炫驚奇萬分,因為她也和遠山一樣以為阿墨是我的正牌大情人,聽到我居然還有一個愛巢,等不及想要見識一下被我稱為老婆的那個女人是什麼樣的。
商量了半天,反正都是自家的錢自家的地方,最後決定就讓金慈炫住到三樓去好了,因為如果和遠山一起住的話,難保這個古怪的小妞不會出於變態心理,做出什麼不利於她的事情來。
午飯到這里也告一段落了。小香人由於我邀請她住在一起,能抬頭不見低頭見了,也自歡喜,屁顛屁顛地跑去收拾碗盆了,那上面若隱若現,下面前後失守的裝束又把我電得好一陣痛快,唯獨不妙的地方是可憐了我的分身,大白天的就這麼孤零零地聳立著……
走到沙發邊上,小師姐還沉著一張小麥色的小臉蛋窩在沙發里,似乎仍然糾結於我那句“你敢讓我碰”的話。
我走上前去,俯下身子整個人趴到了她的膝蓋上,伸手拎過另一張沙發里的背包笑著說:“未婚妻殿下,給你看點好東西。”
“呵,你會有什麼好東西。”
阿墨的脾氣比我還要火爆,就只剛才一句半調侃性質的言語就把她氣成了這副德行。對於這一點,我隱隱有一些感覺,是跟之前發生的片段能夠橋接得上的:小師姐把自己困在了一個繭子里,她的靈魂跟她的這副妙態萬端肉體是極不搭調的。在終於離開了師伯的陰影後,由於每天不得不活在現實中,她只能以這樣的外在示人。久而久之便開始自暴自棄,性情古怪,仇視一切男人了。
而她的關於“愉虐心理”的那一堂課,可能也正好詮釋了她自己這個“偽攻”的心理狀態:在內心深處,她其實很希望有一個像師伯那樣的男人來主導她的一切,讓她能夠撇開所有的煩惱和不安定。所以她才會如此衷情於角色扮演的游戲,因為在游戲里,她轉換成了另外的角色,沒有任何壓力,沒有任何迷惑,簡簡單單,輕松愉快。
簡單二字說起來容易,可是在大人的世界里,又有幾個人能夠做得到呢?
“有什麼好東西,你看了就知道了。”
我匍匐在阿墨的腿間,隔著和服的質料可以明晰地感受到她的體溫。從背包中拿出文件袋扯開,我把縛妖蛛卷冊的影印本笑著遞到了她的手里。
“?!”
呵呵,雖然洗手再不登台,不過身為扶桑繩藝三大家之一的她,這個卷冊不算好東西,還有什麼算好東西?阿墨小臉上的憤懣一下子轉為了驚艷,瞪起一雙翹眼角的大眼睛,幾乎把背從沙發里弓了起來:“天人縛真的有十二卷!真的有十二卷!”
“我沒騙你吧小師姐。”我笑著支在她的大腿上,“你反應也太強烈了吧……還說不是好東西。”
阿墨習慣性地忽略了我的話,繼續很HIGH地問:“你從哪里弄來的?這個?”
好吧,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的確有點多,忠信電話的內容小師姐並不知情,於是我簡略地把拿到這個圖譜,以及一張黑金名片的消息源跟她敘述了一番。
聽完之後,阿墨並沒有說什麼,一反常態地陷入了思考。
“你去看看你的中國女友吧。”
過了一分多鍾,她才淡淡地拂出這麼一句話來。想想也是,回來這麼就光沉浸在金慈炫艷光四射的制服里了,好歹也上去看看我的上海大小姐吧。
曼曼自從那天第二次轉性,就再也沒跟我怎麼鬧了,今天也是一樣。看到我回來,她只是索要了一個久久的擁抱。
於是這一天便也在一片祥和而微帶旖旎的春意中度過。乖巧討喜的上海妹子,親切性感的高麗保姆,唯獨有些生分的反而是這個別墅的主人——從下午拿到卷冊之後,阿墨的眼神就一下子收斂了起來,即便在吃晚飯,一桌人三女一男談笑風生的時候,她笑的也不怎麼開心的樣子。
“金老師,阿墨小姐她怎麼了?”吃飯完我巡查房間,轉到正在洗碗的小保姆身邊時,她甩了甩濕淋淋的嫩手拉住我問。
“沒什麼,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嘛。”我糊弄道。
就連金慈炫都看出阿墨不對勁了。
難道這宗卷冊,又勾起了她什麼想法?總之這個女人身上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令人難以預計的,想知道她究竟在想什麼,只有我舍生忘死地前往一探究竟了。
踏著盜賊的迷蹤步貓到阿墨的臥室邊上,門並沒有鎖,我輕巧地旋開把手推進去,撲面而來的卻是一陣夾雜著熱風的噪音。
“剛沐浴完在吹頭呢……”我剛暗自嘀咕了一句,小浴室里的阿墨從鏡子中窺見了我,電吹風的噪聲里驀地傳來了她充滿了磁性的女中音:
“混蛋,進女人的房間不敲門,你總是這樣麼?”
她從來不吝嗇自己花繡璀璨的肌膚,任何時候都是一樣,因為她從來不把用各式各樣目光盯著她胸腹間花與蛇圖案的人當作男人。但是對於我,在把檽木家的家徽傳遞給我以後,她雖然在嘴上總鄙夷我“不像男人“,好歹也算把我當成一個異性來看待的。
所以今天晚上的她在光著小麥色胴體面對我的時候,多少有些不如以前那樣妖氣彌漫了:拿著電吹風的胳膊略微有些發硬,發覺我正在鏡子里盯著她肆無忌憚地看,又把一頭濃黑的長發側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