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64章 幸福的小孩
每個人在灑落繩網的時候,不免都會被其中的某個網洞所套住,成為一個包袱再也無法甩脫。——金風
“咦?”雅子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東西,大概只是覺得手感比較怪異,上面還結著一些硬硬的漬跡,下意識地就想拿到眼前看看(雅子近視)。
這時候雅子的臉正貼得我很近,我的鼻孔中,滿是她剛洗過澡的秀發間清新的發香。被她這麼從我屁股口袋里一抽,我陡然從她溫柔旖旎無限的懷抱里警醒,開玩笑,這個東西怎麼能讓雅子看到?
我忙不迭一把攥住她略帶肉感的欣長小臂,緊跟著便把自己的大嘴朝著雅子的豐唇堵了上去。這一吻,老子使勁渾身解數,把十幾年來泡妞的精華熔於一爐,四瓣嘴唇“嘖嘖”不絕間,雅子本來就有些熏熏的眼神漸漸迷離了起來。
我趁機從腰間穿過另一只手,把雅子拳中攥著的曼曼的紀念品一下“扒”了過來,塞到了床縫底下去。
“唔……金。”女人的第六感有時候真的很讓人頭痛。雅子見我的動作有些反常,支吾著從我的唇下掙脫了出來,兩道秀雅的眉毛頓時擰在了一起:“金,你口袋里的是什麼東西啊?”
人說三分假,我說七分真。見雅子在我的瘋狂攻勢下還那麼在意我口袋里的東西,我覺得此時不再交代的話,怕是真會在我們兩個人的中間刻畫下什麼難以彌補的傷痕了。
於是,我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咬住雅子的耳根,跟她敘述起那天夜里發生的一系列詭異事件來。只是,我瞞過了我進入曼曼身體的那一段戲碼,在真實的基礎上稍微動了點手腳,把那血跡說成是曼曼自殘而留下的。
可就算是自殘,血跡又怎麼會到我的內褲上來?我畢竟很少說謊話,在編織完成出口以後才發現不對,雅子靈敏的心池,會不會發現這個掉落其間的謊言呢?
我的話說完之後,我們緊貼著的身體之間,是一段難熬的沉默,房間里只回響著電視中一些無厘頭的電影對白。
過了大概半分鍾,雅子側過面龐來望著我,那種溫存的目光,頓時讓我覺得有些心虛:“金,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們那天飯桌上見到的雙胞胎,她們背後竟然有這樣匪夷所思的故事呀?”
“當然是真的。”我的嘴角稍帶不自然地揚起,“她們……那個打扮得很朋克的妹妹,她賴死賴活地要去扶桑玩……雅子,我們接不接待她?”
我當然是象征性地問問。
縱然雅子不答應,我也不能不就不讓曼曼去了,不然以她這種偏任的性格,會使出那上吊的伎倆也是很有可能的。
出乎我意料的是,雅子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很欣然的笑意,“好啊。我們學的不就是社會學,這兩個雙胞胎的現象實在是太稀有了……我也想好好了解一下呢。對了,她是不是不會扶桑話的呢。金,你可要照顧好她哦。”
我聽雅子這麼說,心里早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一直感動到了腳後跟,一把伸過手來將她摟了個滿懷。
只是,我似乎沒有看到雅子側臉上那微微閃爍的細膩表情變化,也沒有聽到她豐潤的唇間,一聲密不可聞的輕輕嘆息。
我當然也沒有察覺到此時此刻耳邊呢喃細語中所深藏的一絲落寞:“金。你會娶我的,是不是?”
“說什麼傻話呢雅子。”我閉著眼睛,感受著她發間飄出的淡淡的香氣,“要是雅子不要我的話,我就出家做和尚去。”
“不許胡說!”雅子的玉掌在我胸口輕輕按了按,“對了,回到東京以後,我送你一樣禮物哦,現在不告訴你……”
“是什麼?先說一下嗎……”
“不說。回去就知道了呀。”
“說一下又不會怎樣……”
“不……唔……恩。”
輕吟燕語在不知不覺間又化為了溫存的呻吟,當我的舌纏入雅子的唇齒之間,我真的覺得,擁著她的男人,會是得到了真正幸福的。
可是時間已經不早了。雅子由於天生帶一點輕度的潔癖,又催著我去洗澡。在戀戀不舍地離開她的胸膛後,我偷偷摸出床下的內褲跟行李中的新褲子偷天換日了一番,隨即走近了浴室中。
這一夜是深沉的。由於我心里記掛的事情除了和師傅的見面之外都已經解開了繩結,所以在雅子溫潤的懷抱里睡得特別香甜。
十八號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這兩天來北京上空的日照特別艷麗,不知道是不是由於為了開奧。運。會。而特別治理了一下,濃濃的暖光甚至已經穿透了厚重的窗簾揮發了進來。
雅子正靠在枕頭上,靜靜地帶著笑看著我。我的眼睛還有點迷糊,抬起手來揉了揉,旋即將腦袋埋入了雅子帶著淡淡乳香的胸膛里。
“金。你好像個小孩子,以前怎麼沒發現!”雅子笑著說,“我都已經洗漱好了啦。今天要跟你的學妹和建次去逛那些為了奧運會而建設的場館,拍些照片。你今天有事嗎?”
我突然想起了蘇蘇和曼曼。是的,關於那些難以啟齒的話題,總有一天我們三個人必須放下面子來坦誠地談談。因為縱然曼曼能夠接受這樣的現實,一向來自戀成癖的蘇蘇的心態會怎樣變化,我是必須要弄清楚的。
每個人在灑落繩網的時候,不免都會被其中的某個網洞所套住,成為一個包袱再也無法甩脫。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雖然我也說不清楚我對蘇蘇和曼曼究竟是怎樣的感情,但我至少要對他們的轉變負上責任。
於是我從雅子的深溝里抬起臉來,“今天……和同學去喝咖啡聊天呢。你們就去逛奧運村好了。對了,顏雅茗沒有騙你們的錢去買自己東西吧?”
我對這丫頭還是保持觀望和審視的態度滴。但是雅子貌似對她的印象非常好,眨了眨那對我殺傷力極強的長睫毛,細线條的眸子說:“她人很好的,也很熱情,就是和建次的交流上有點困難……你不用你擔心啦。那麼,我走了哦。”
雅子把我的頭扳到了軟軟的枕頭上,在床沿上坐起,開始套絲襪穿。望著她白皙的背,天鵝般的脊椎曲线,我的眼神里彌漫出了一抹回憶的味道來。
真的麼?我靠在你懷里的樣子,真的就像是個孩子麼?
雅子,你可知道這樣的形容,早已經與我絕緣了太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