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揚霍然起身,“跟周飛攪在一起的商賈,把田令孜的人給殺了?”
高力士陰惻惻道:“老奴看得清清楚楚!仇士良剛走,他們就動的手,那刺客冒充和尚,還斬傷了李宏。”
程宗揚滿臉不解,“這玩的什麼苦肉計?”
楊玉環道:“李宏是長安城有名的富商,一向樂善好施,仗義疏財,沒想到私底下這麼黑!”
程宗揚道:“他專門把那太監引到仇士良家門口殺,是想挑動宦官內訌?還扯到和尚頭上?”
這手法怎麼跟自己的心思殊途同歸?
李宏跟周飛攪到一起,顯然跟廣源行關系菲淺,不知他是廣源行的執事,還是和周飛一樣,也是廣源行養的馬。
不多時,分頭盯著另一邊的吳三桂傳回消息,周飛沒有回家,而是半路遇到一個人,隨後突然轉向,去了城外。
“這幫人簡直荒唐,”程宗揚不解地說道:“他們湊到一起,我還以為要辦什麼大事呢,結果就派了個人,編了個漏洞百出的瞎話,想把我騙出去?一看我沒上當,一幫人就鳥獸散了?還鬧起了內訌?你說,我要是不出門,他們會不會天天自相殘殺。這多合算,我光躺著就贏了啊。”
“雖不知他們用意如何,但由不得他們趁心如意。”賈文和目光微閃,“殺掉那幾名僧人,讓他們亂上加亂。”
程宗揚道:“那倆和尚不是善茬,誰去合適?”
賈文和道:“你。”
程宗揚眼睛亮了起來,“我能出門?”
“此刻必定無憂。主公出手,更顯出其不意。”
單論修為,自己這六級也不是虛的,程宗揚拍著胸口道:“就衝老賈你這麼信任我,那倆光頭交給我了!”
楊玉環拍案道:“算我一個!”
程宗揚拔腿出門,又猶豫著停下腳步。
賈文和道:“韓玉已經帶人前往灞水一帶。主公速去速回。”
程宗揚放下心來,即便找不到死丫頭,找到驚理也是好的。
他點了下頭,與楊玉環一道掠往安興坊。
誅魔聯盟折騰一天,連根毛都沒撈著,士氣已經低落到谷底,眾人各自撤回之後,淨住寺內只剩下延真與延濟。
兩人尚不知匡佑遇刺,私下商量了一番,讓沙彌回去報信,自己洗了手腳,坐下念經。
做完晚課,兩人腦袋剛挨著枕頭,門窗轟然破碎,兩道人影猶如猛虎躍進室內。
延真翻身而起,匆忙摸出枕下的戒刀,來不及出手,便看到一抹刀光驀然亮起,猶如猛虎張開的獠牙,狠狠咬在他頸中。
延真頭顱高高飛起,正看到另一邊的延濟被人一腳踩住胸口,踹翻在地。
那人出手更狠,雙拳如同流星,幾乎在空氣中摩擦出火星來。
只見延濟那顆光頭被人打得滿地亂撞,生生被打到肝腦塗地,死狀比自己可慘多了。
程宗揚撕開屍身的僧衣,蘸滿鮮血,在牆上寫下一個大大的“程”字,然後往地上一丟,兩人毫不停留地穿窗而出,消失在夜色下。
等沙彌聞聲趕來,僧舍中只剩下兩具慘不忍睹的屍體。
-----------------
龍首渠,天津橋。
雖然已是深夜,街上行人依然游興未減,橋下有歌伎正在唱踏謠娘,游人們圍得里三層外三層,邊舞邊唱,踏歌應和,歌謠聲歡笑聲不絕於耳。
龍首渠是從城外引來的活水,水系四通八達,天津橋下這條是東渠的主渠,往西南流入淨住寺所在的安興坊,斜著穿坊而過,東北方向則是皇圖天策府所在的興寧坊。
從橋上望去,能看到南面平康坊那座巨大的燈輪,超過十五丈的高度,在夜空中輝煌無比,無數銀燈綴在輪上,轉動時流光溢彩,猶如神跡。
往北,則是大明宮城牆上那排宏偉壯觀的燈樓,丹鳳門本就巍峨雄壯,建在門樓上的燈樓更是高聳入雲,仿佛高與天齊,堪與明月爭輝。
腳下一渠碧水映著兩岸的燈火,緩緩流動,波光水聲交織在一起,在這歡快的氣氛中,顯得寧靜而又安詳。
一名貴公子立在橋上,出神望著水面。
旁邊一名身姿豐穠的女子面戴輕紗,手肘支著漢白玉欄杆,托著香腮,津津有味地看著下面的踏謠娘。
“這里的踏謠娘比宮里唱得還好。”
那貴公子回過神來,“踏謠娘本來就是市井小調,一唱百和,氣氛才熱烈,宮里唱得雖然好聽,但未免太雅了,少了那點俗味。”
“你喜歡俗的還是雅的?”
程宗揚果斷道:“雅的!”
“真的?”
“我本來喜歡俗一點兒的,但怕你三俗起來,我扛不住。”
“哼哼,”楊玉環冷笑道:“男人!”
“男人怎麼了?”
“心里想俗的,面上還要裝君子。假正經!”
“一看你就不懂男人。你當我想的是俗的?錯了!我想的全是特下流特暴力那種的!”
“哎呦,說你胖你就喘上了?”楊玉環靠在欄杆上,笑吟吟道:“程侯爺,有種讓我瞧瞧,你有多下流,多暴力啊?”
程宗揚雙手一伸,扶住欄杆,將楊玉環圈在臂間,與她四目相對。
楊玉環毫不示弱地挺起胸,一副“不怕死你就試試”的挑釁之態。
程宗揚帶著一絲曖昧的笑意,慢慢湊過頭去。
楊玉環背靠著欄杆,豐滿的胸部高聳著,隨著呼吸微微震顫著,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啪”的一聲脆響,程宗揚抬手格住楊妞兒抽來的玉掌,叫道:“我就知道你要給我來個脆的!好嘛,還真打啊!”
“臭不要臉的,湊這麼近干嘛!”楊玉環凶巴巴道:“小心我大耳光子抽死你!”
程宗揚低聲道:“那你就抽死我吧……”
說著雙手握住她的手腕,然後頭一伸,隔著面紗吻住她的唇瓣。
輕絲如煙,帶著瑞龍腦特有的香氣,沁人心脾。
紗下的唇瓣柔軟而又飽滿,宛如鮮花般,散發出香甜的氣息。
“唔……”楊玉環美目驀然睜大,然後螓首往後仰去,反而被他趁機欺上前來,貼了個滿懷。
衣下飽滿的肉體豐腴柔軟,那叫個溫香軟玉,柔潤如酥。
程宗揚剛剛吸收過兩名妖僧的死氣,這會兒丹田頓時一團火熱。
楊玉環雙腕被他握住,想要抬腿踹開這個登徒子,卻發現他搶先一步,雙膝並緊,將她小腿緊緊卡住。
身前是精壯有力的雄性軀體,身後是堅硬的漢白玉欄杆,伴隨著他的呼吸,一股熾熱的男性氣息撲鼻而來,讓楊玉環整張臉都紅了起來。
隔著輕紗,他的舌頭還不安分,先是含住她的唇瓣,用舌頭舔了一遍,然後還試圖伸到她唇間。
楊玉環咬緊牙關,心頭跳得像小鹿一樣,偏偏他還擁得那麼緊,能清晰感受到他健壯而結實的肌肉,甚至能感覺他的心跳,在胸腔內一震一震的,仿佛要跳進自己胸內一樣……
楊玉環猛地一扭頭,大口大口喘息起來。
程宗揚戀戀不舍地舔了舔嘴唇。
楊妞兒的小嘴親起來著實過癮,要是沒那層輕紗就好了。
楊玉環面紗上濕了一片,好不容易喘過氣來,忿然道:“臭流氓!”
程宗揚若有所思地說道:“很有料啊,居然不是假的?”
楊玉環俏臉緋紅,“假你個頭!”
“剛才還沒親完呢,接著來啊!”
“你不要臉!”楊玉環被他壓得動彈不得,一邊扭頭躲避,一邊叫道:“高力士!”
守在橋下的高力士聞聲而至,一看之下眼珠險些瞪出來,雙掌一錯,就要朝那淫賊背後拍去,回過神又遲疑起來。
程宗揚頭也不回地說道:“老高,你要敢碰我一下,回頭我就把你打發到荒郊野外,看不見人煙的地方守墳去!”
楊玉環叫道:“親他!”
高力士立馬收回雙手,鄭重其事地從袖子里摸出一只銀盒,“啪”的打開,然後翹起小指,在盒中沾了點胭脂,快速而又仔細地往唇上抹了一遍,對著盒蓋中那面銅鏡左右照了照,接著“啪”的收起盒子,嘟起菊花般的大紅嘴唇,往程宗揚臉上親去。
程宗揚都看傻了,背後的汗毛一根一根直豎起來,冷汗狂冒,連懷里那具活色生香的絕美嬌軀都不香了。
要是被這死太監親到臉上,自殺肯定是小題大做。
可要是不自殺,被他“叭嘰”親上一口,這個坎兒自己這輩子都過不去!
非得留下畢生的心理陰影不可!
程宗揚趕緊放手,一邊張開五指,擋住高力士要命的妖艷紅唇,一邊叫道:“住口!”
程宗揚說著往後退去,剛退開半步,腳下忽然莫名其妙地一跘。
低頭看時,只見楊玉環右手不知何時扣住自己的腰帶,左腳勾住自己腳後腿筋腱的位置。
楊玉環眼中露出一絲促狹的笑意,然後嬌叱道:“去死吧!”
嬌叱聲中,楊玉環抓住程宗揚的腰帶,一記霸王舉鼎,將他舉過頭頂,然後像擲標槍一樣,用力投進龍首渠中。
“撲嗵”一聲,程宗揚大頭朝下撞進水中,水花夾雜著還沒有融化的碎冰衝天而起,然後雨點般落在水面上。
渠水冰寒刺骨,楊妞兒這一擲又力道十足,程宗揚感覺就像一頭撞在水泥壁上一樣,差點兒沒暈過去。
好不容易浮出水面,只見楊玉環囂張地雙手叉腰,在橋上笑得花枝招展,得意非凡。
幸好橋頭歡聲如雷,沒人看到自己出糗的一幕。
“謀殺親夫啊!”
“敢吃我豆腐,活該!”楊玉環得意地說道:“大冬天讓你洗個冷水澡,好敗敗火,你還不謝謝我?”
“謝你個頭!”
“侯爺慢慢洗吧。”楊玉環趾高氣揚地一揮手,“高力士,我們走!”
等程宗揚爬上岸,橋上已經芳蹤沓然。
楊妞兒估計是怕被自己打死,溜得不見蹤影。
“這楊妞兒……”
程宗揚脫下靴子,把里面的水倒出來,然後往地上一坐,大字形躺在岸上,一邊驅寒,一邊運功蒸干衣物。
回想起方才的一幕,程宗揚禁不住露出一絲笑意。
隔著面紗他都能感覺出來,楊妞兒是真沒經驗。
一開始被自己吻住,整個人都傻掉了。
要不是面紗礙事,自己早就伸到她小嘴里,一探香澤。
楊妞兒的身子又軟又彈,手感不是一般的好,尤其是那對豐乳,不僅貨真價實,尺寸驚人,而且伴隨著劇烈的心跳一顫一顫的,誘惑力爆表!
剛才擁著她香軟的身子,自己立馬就起了反應。
要不是洗了個冷水澡,這會兒說不定都擦槍走火了。
程宗揚躺在枯黃的草地上,口中叼著一根干草,仰望夜空,濕透的衣服散發出淡淡的霧氣。
天際一輪明月被淡若輕紗的薄雲籠罩,灑下如銀的清輝,與城中的璀璨而輝煌的燈火交相輝映。
兩岸的笑歌聲一浪高過一浪,程宗揚卻感受到一絲久違的寧靜與溫馨。
這一刻恐怕是自己來到長安之後,最為安全的一刻。
賈文和的反擊果斷而凌厲,抓住對方心思不齊,喪失警惕的機會,毫不猶豫地痛下殺手,甚至沒有故作掩飾,清晰無誤地傳達出自己的敵意。
這既是警告,也是暗示。
表明舞陽程侯絲毫不憚於對上十方叢林,同時又避開其他勢力,給人一種自己只針對那幫禿驢的鮮明態度。
可以想像大慈恩寺得到消息之後的暴跳如雷,但雙方的關系也就那樣了。
那幫禿驢本來就抱著你死我活,甚至你死我不活的心態,往死里跟自己玩命,仇恨值已經滿得不能再滿,殺兩個禿驢只會嫌少。
至於其他各方勢力,程宗揚壓根兒就沒指望跟他們握手言和,但飯要一口一口吃,仇家要一個一個收拾,一口吞下去,只會噎住。
這一次動手的只有自己跟楊妞兒兩個人,高力士那死太監把風,其余人全留在家里撐門面。
即使他們反應再快,也只會以為自己一擊得手,立即返回宅中。
沒有人會想到自己殺完人,非但沒有跑路,反而就在作案現場的安興坊外待著,還有閒心洗個冷水澡。
這會兒躺在地上,視野分外不同,天際的明月,丹鳳門上的燈樓,平康里的燈輪,同時收入眼底,彼此爭輝奪艷。
那只巨大燈輪拖著長長的彩帶,在明月高懸的夜空下緩緩轉動,甚至能看到一名身材纖美的女子穿著羽衣,在燈輪上翩然起舞,宛如月下仙子,飄然欲飛。
程宗揚仰頭看著,不由得脫口道:“死丫頭,你看——”
話說了一半,他才想起來小紫這會兒沒在身邊。
本來的欣喜突然變得索然無味。
程宗揚坐起身,望著面前的水渠,然後伸手摸了摸。
渠水帶著浮冰,寒意刺骨。
死丫頭也不知道是在渭水,還是灞水,但想必兩邊的河水都是一樣的冰冷。
程宗揚有點後悔讓她去水下閉關,這麼冷的水,萬一受涼怎麼辦……
良久,程宗揚起身套上靴子,甩了甩半干的衣袖,往宣平坊走去。
平常緊閉的坊門,此時全部大開著,坊內卻冷清得緊,只有一些坊卒打著更在坊內巡視。
程宗揚一路穿坊而過,走進宣平坊時,心頭微微一動,拐進旁邊一條背巷。
平時就冷清的小巷此時更加安靜,程宗揚來到那處荒廢已久的小客棧,縱身穿窗而入,熟門熟路地來到那間客房,輕輕推開門。
然後他看到一個少婦立在房中,似乎剛來不久,又似乎一直在等他。
那少婦靜靜看著他,紅唇間吐出兩個字,“肏我!”
-----------------
“周夫人,被老爺肏得爽嗎?”
男人坐在床邊,惡聲惡氣地說道。
身前花枝般的少婦脫得一絲不掛,赤裸著雪白的胴體,就像一匹馴服的母馬一樣,趴在地板上,竭力翹起光溜溜的屁股,用她剛開過苞的嫩穴,套弄主人的大肉棒。
她昂著頭,口中咬著一根粗糙的麻繩,兩端被身後的男子握在手中,仿佛套在馬上的韁繩。“唔唔,黎錦香舌頭被麻繩勒住,只能勉強發出一絲聲音。
程宗揚聽出來她的意思,舉起手里的馬鞭,在她臀上虛抽一記,喝道:“快點兒!”面前的少婦加快速度,那只雪臀前後挺動,粗大的肉棒在她柔嫩的美穴里不停進出。
“唔……語唔唔……”
程宗揚苦笑道:“不必吧?
黎錦香吐出麻繩,媚聲道:“求你了,好不好?”這都多變態了,還要真打啊?
“打出血才好嘛。”
程宗揚不解地說道:“你又沒有受虐的愛好,干嘛要自討苦吃?”
“因為周飛的老婆太賤了啊。活該一邊被人肉,一邊被人羞辱。”黎錦香柔聲道:“求求你了,讓我高興一下好嗎?”
程宗揚舉起鞭子,在她臀上輕輕抽了一記。
“啊……”黎錦香低叫一聲,央求道:“再重一些。”
“不行,再打就腫了。”
“那你一邊肏周飛的老婆,一邊用馬鞭戳她的屁眼兒。”
程宗揚沉默了一會兒,小聲道:“喂,今天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黎錦香一邊用力挺動下體,一邊道:“不是今天,是每一天,每一個時辰,每一刻,每一個刹那。每一次呼吸都讓我惡心!讓我覺得不該活在這個世上。”
程宗揚摸了摸鼻子,“他今天不是一整天都在跟人准備殺我嗎?你這會兒一個人跑出來,是不想看到他?”
黎錦香冷笑道:“他才不敢跟我待在一起。今晚也一樣,說他忙著辦大事,不回來了。”
程宗揚把她抱在懷里,一邊扯過衣物,掩住她冰涼的嬌軀,溫存地拂了拂她的發絲。
“那你怎麼生氣了?”
黎錦香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柴宗主被人帶走了。”
“哦?”
“丹霞宗今天在擂台上輸給了鐵馬堂,蘇執事很生氣,打完擂台就讓人把他們帶走了。”
“他們?”
“柴宗主,還有他的夫人,”黎錦香唇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涼州第一美女。”
“我聽說過。”程宗揚一臉深沉地道:“不過我敢肯定她不是。”
黎錦香道:“那會是誰?”
程宗揚在她唇上親了一口,笑道:“當然是我的香兒了。”
程宗揚發現自己好像不怎麼會哄女人,這句話說完,黎錦香非但沒有被自己逗笑,反而微微變了臉色。
“怎麼了?”
黎錦香笑了笑,“柴夫人確實很美,而且風韻極佳,我若是到了她的年紀,未必能比得上她如今的姿色。”
“誰說的?香兒肯定能勝她一籌。”
黎錦香輕聲道:“臨行前,柴夫人來找我。求我在蘇執事面前說項,免了她的馬賦。”
“馬賦?”
“作為行里養的馬子,她們都要繳馬賦,就是像繳納稅賦那樣,在行里供人玩樂。以前在涼州還好,這次來長安,這邊的人都想嘗嘗她這位涼州第一美人的滋味。柴夫人剛來那天,行里專門設宴,給她接風洗塵,讓她在席間繳了一遍馬賦。後來食髓知味,愈發收得殷勤。”
程宗揚皺眉道:“姓柴的這都能忍?”
“不忍又能怎樣?”黎錦香道:“柴永劍的武功、身家、地位……都是廣源行一手安排的。連他夫人也是廣源行幫他選定的。他來到長安之後,每日都有客人來訪,外人都以為他交游廣闊,羨慕不已,卻不知一關上門,那些客人就坐上主位,一邊玩他的老婆,一邊跟他說話。”
黎錦香輕笑道:“就像你這樣。”
程宗揚訕訕地放開她的乳頭。
黎錦香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乳上,嬌笑道:“老爺盡管摸好了。那位柴夫人可是當她丈夫的面,一邊給執事們品簫,一邊翹著她風韻十足的大白屁股,讓人戳弄她的小穴和屁眼兒。”
“你知道這麼清楚?”
“因為他們是故意做給我看的啊。”黎錦香道:“柴夫人的接風宴時,我在場。拜訪柴宗主的時候,我也在場。他們就是要我看清楚,這位有身份有名氣,姿色也上佳的宗主夫人,是怎麼被他們肆意玩弄的。好教我知道,我現在的周族少夫人,劍霄門的門主,都是誰給的。等我成了盟主夫人,也要跟她一樣,回報行里。”
程宗揚摸了摸鼻子,有那位柴夫人的前車之鑒,怪不得聽到自己的夸獎,她會變了臉色。
“你這個盟主夫人當不上了。”程宗揚道:“下一輪你們劍霄門會輸給鐵馬堂。”
“不會的。”
程宗揚事先已經讓中行說給她留了紙條,所以才臨時起意過來,卻沒想到她竟然會一口拒絕,“為什麼?”
“因為會被識破。”黎錦香道:“要不是鐵中寶突然多了個把兄弟,鐵馬堂也不會對上丹霞宗。現在他們只會更謹慎。”
讓丹霞宗對付鐵馬堂果然是安排好的,但他們沒想到鐵馬堂會臨場換將,又被高智商用話拿住,結果丹霞宗三局兩負,敗下陣來。
鐵馬堂在涼州盟中實力一向平平,此番突然以黑馬的姿態連過兩輪,甚至掀翻丹霞宗,可以想像鐵中寶等人如今所受的關注。
如果黎錦香在擂台賽上故意放水,被識破的可能性幾乎百分之百。
程宗揚呼了口氣,“如果到時換人呢?”
不能放水,就只能憑實力硬吃。
把鐵中寶換下來,直接換南霽雲上,就不信贏不了劍霄門。
黎錦香輕笑道:“我只說下一輪絕不能輸給鐵馬堂,但沒有說下一場會不會輸。”
“哦?”
“行里嚴令我們劍霄門下一輪把鐵馬堂淘汰掉。但他們忽視了一點——劍霄門這一輪還沒有比完。”
程宗揚似乎有些聽明白了,“下一場你要輸掉,不是更讓人懷疑嗎?”
“看到你的字條,我就考慮過,劍霄門要輸,只有下一場這一個機會。”黎錦香道:“契機在於,行里都在關注鐵馬堂,根本沒有把劍霄門下一場的對手,武威幫放在眼里。這需要你來幫忙。”
“你說。”
“先讓人暗中放出風聲,就說周飛下一場的對手里有黑魔海的人,他們同樣盯上了涼州盟的盟主之位,准備在這一場里用秘法兩敗俱傷,廢掉周飛。行里肯定會緊張起來,想辦法與黑魔海溝通。周飛扮演的傲岸角色,一心追求武道,不理庶務。廣源行的人一來與黑魔海有些齜齬,二來又習慣躲於在幕後指揮,到時候肯定會指使我出面溝通。”
“擂台賽接下來三場的順序是劍霄門、周族和青葉教,明日因為上元,比武暫停一天。這個消息趕在劍霄門與武威幫比武前放出,到時行里讓我與黑魔海聯絡,我們就可以控制好時間,把談判放在擂台賽同時進行,迫使行里作出選擇,是保障周飛的安全,還是讓我放棄擂台賽。行里在周飛身上投下巨資,有九成的可能會選擇後者,如此一來,你們可以通過鐵中寶的關系,暗中派人替武威幫出戰,提前一輪把劍霄門淘汰掉。”
程宗揚聽得發怔。
比起黎錦香縝密的設計,自己直接讓她放水的路數簡直粗糙得不能看。
黎錦香這一套手段下來,輸掉比武的主要責任全丟給了廣源行,廣源行的主事者吃了虧還得咽在肚子里,畢竟是他們要求黎錦香放棄擂台賽,最後輸給武威幫,也怪不到她頭上。
黎錦香繼續說道:“接下來,我們在事後放出風聲,其實那個替武威幫出戰的,才是黑魔海布下的棋子。他們用李代桃僵的伎倆贏下劍霄門,闖入前四,目的是奪取盟主之位。然後我就可以向行里提出,以私下報復的名義追殺那人。”
“到時在行里看來,下一輪無論鐵馬堂和武威幫誰贏,都和行里沒有關系,兩者相比,寧肯讓黑魔海輸掉。他們會暗示,只要我做的干淨,就默許我的報復行動。接著你們把人召回,到時失去外援的武威幫在擂台上輸給鐵馬堂,而我則聲稱報復成功,給行里挽回顏面。”
好吧,收尾都收得這麼干淨,而且把鐵馬堂接下來的路线都給安排得整整齊齊,鐵馬堂連人都不用換,躺著就能贏。
繞了一圈,黎錦香不但砸了廣源行的鍋,回頭還給廣源行立了一功。
你說廣源行眼光差勁吧,養的馬都這麼能干。
要說他們眼光好吧,送出去一個黎錦香,換回來一個周飛,這買賣賠得都沒邊了。
程宗揚輕輕呼了口氣,“不行!”
“嗯?”
“我得狠狠干周飛的老婆一回,作為給你的獎勵!”
“好啊,”黎錦香笑道:“不過我們要換個地方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