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平兒自送那內務府辦差太監出園子去,又吩咐了角門廂房里丫鬟太監們些個瑣碎事宜,見秋夜漸濃,新月昏暗,本想著就要回綴錦樓去,到底念著晨起,弘晝又去了天香樓,心下就自個沉吟:“這情妃乘著我們奶奶病著,把持園子里人事首尾,旁得也就罷了,兩位太太進園子的事可不小,妃子既然病著不便,我當得去打點打點,應個景兒……”只是想著若此時去秋爽齋訪探春見王夫人,最近和探春走動的少,怕有些心結,也太扎眼,思量了會子,便改道往蘅蕪苑走去,要先去看看寶釵和薛姨媽。
才走了半道,卻見前面一盞黃紗宮燈,兩個人影,亦趨亦步緩緩前來,細瞧去,提著宮燈引路的一身綠衣卻是司棋,後面一身秋日風毛白狐大氅披著,靜移漫步卻是迎春,她忙上前見個禮,只笑道:“迎姑娘好……這早晚天也涼了,卻是去哪里啊……”抬頭瞧著,卻見迎春神色有些異樣,竟似有些個些茫茫然只顧看著前方,仿佛有些呆呆的未聽到自己問候言語一般,須知雖然迎春是姑娘身份,自己只是個奴兒,其實自己乃是鳳姐心腹,如今園子里憑誰對自己都是謙和三分的,心下便也奇怪,也只能也看著司棋。
卻見司棋也是一臉緊張難掩,見自己問候,勉強一笑道:“平兒姐姐……”
平兒見兩人如此神態,便知有變,心下也自一沉,低聲問一聲道:“這是?……”
司棋臉色慘白苦笑道:“是那里頭……寶珠帶話……主子,喚我們姑娘去天香樓見主子……”
平兒一愣,心下也是一緊,她亦自鳳姐處略略知曉了迎春之事,不想這般突然,弘晝就要召見迎春,這亦罷了,居然還在天香樓召見,卻一時難辨是何等禍福。
一思忖上前,溫聲道:“二姑娘……”
迎春痴呆呆“恩”了一聲,仿佛要說句個什麼,又仿佛到底忍耐下了,平兒一嘆,又笑著溫言道:“二姑娘,莫多想,不相干的,主子仁慈體下,姑娘莫要徒自擔憂了,只管奉命去就是了,若有什麼問得或有什麼吩咐,循著尊卑禮數回話、伺候也是罷了,想來主子左不過是喚二姑娘去……解乏……便有些旁的吩咐,主子從來也不難為園中姑娘們,小心順著主子性子侍奉……想來卻不妨事的……”說完,又想一想道:“回頭等我們奶奶起了,必然還要去看姑娘的……”,又轉過頭,對身後隨著的宮女吩咐道:“司棋姐姐一個人掌燈不便,你伺候著同去,我不相干的……”說完,笑著只替迎春理了理大氅上的絨球掛扣,才閃到道路一邊。
迎春也是無奈,她此時實在是方寸已亂心緒如麻,驚懼之中見著平兒,下意識般只想求助於鳳姐才停了蓮步,奈何細思就知道,這倉促方寸、種種樣樣都是不妥帖的。
她自那日被弘晝趕出顧恩殿,日日便如過活在寒暑交融之中一般,或一時只等著內務府來擒拿自己這個為奴不貞的淫奴,甚或想著自己被發配軍中為妓的種種慘烈情形;或一時又盼著弘晝開恩寬恕自己,若能憐愛自己容貌身子,寵幸奸辱自己一次才好;或一時又盼望著弘晝能干脆忘卻自己,且讓自己受鳳姐庇護,在這大觀園里忍辱度日苟且偷生也便罷了。
思前想後每每惶惶不可終日,一度也想過自盡,奈何罪族之女子性奴自盡,乃是滔天大罪,禍累宗族,終究是不敢的。
也曾去鳳姐處哭訴求懇過,奈何弘晝既然不曾說過什麼,鳳姐也沒個奈何,只處處指點她“唯有特特的用些別樣心思,拼了命伺候好主子,討得主子片刻歡心,勝過你在屋子里落上一盆的淚呢,這才是正經”。
只是弘晝到底園子里難以遍及芳華,自己連弘晝之面都沒有再見過幾次,又如何用些個什麼心思。
果然一連數月,弘晝似乎也忘了這事,自己也就每日夏聽鳴蟬,秋聞桂香,且這麼糊塗度日,誰知前日被平兒喚了去探望鳳姐,鳳姐又睡著難得見面只得又回紫菱洲;回程路上,居然偶遇到弘晝,弘晝也不甚待自己冷淡,不免回到紫菱洲,又是一夜難眠,只思索起來想著弘晝要如何發落自己等事。
本以為,又不免是幾個月的枯坐苦等不知生死禍福,誰知第二日午後,天香樓的奴兒瑞珠就來傳話,讓自己去天香樓見弘晝,一時覺著驚慌失措,弘晝突然召見本來已經是惶恐,何況又不知為何竟在天香樓召見自己,想及自己親厚鳳姐未免疏遠可卿,不由得又分外憂懼起來,卻也不敢停步,只得換了衣服,讓司棋引著自己前往。
只是此時縱有千言萬語,也沒個可訴的人,想想漫說平兒,便是鳳姐在此,既然弘晝有召,怕也只能胡亂說些寬慰的話也就罷了,便搖搖頭對著平兒苦笑一番,只得繼續前行就罷了。
待到臨近天香樓,此時秋高風寒,天香樓內桂香滿園,百步之外已經是沁人心脾,只迎春此時心境,卻如何能覺著陶醉,但只覺得兩條腿兒,便如同灌了鉛一般,連邁步都越發難了。
又行幾步,及至院門外,一個門外伺候得小丫鬟已經在候著,見到迎春主仆,迎接上來,恭敬行禮道:“迎姑娘……主子在雲氛閣里,您請吧……司棋姐姐,就留步吧……”司棋見說讓自己外面留守,想來必是弘晝之吩咐,也是無奈,道個恩,只能轉頭對著迎春輕聲道:“姑娘也莫要驚惶……是福是禍,也總是難躲,有個了局也好,我在外頭廂房候著……姑娘就去了就是了……若是……過夜……我也就在外面廂房過夜等著姑娘……”。
迎春點點頭,無奈衝司棋擺擺手,卻見那小丫鬟也沒有引路的意思,想來也是沒有旨意不得入內,就只得褪下大氅交了司棋,露出一身素日里穿得月色雀尾長裙,自己一個人,有些腿軟筋疲得,慢慢獨自步向左廂。
原來那天香樓內有個旁樓,名為雲氛閣,本是可卿之書房,此時既然有吩咐,想來弘晝今日在內,卻也不知可卿是否也在。
一時腦中轟轟鳴鳴,只想著若是可卿也在,弘晝當著可卿的面召見審問自己甚或奸汙自己,卻要如何承受,有何顏面置身此處,穿廊繞柱之際,竟恨不得一頭撞死便了。
及到門口,卻見卻並無一個太監丫鬟伺候,兩扇竹影玲瓏門扇,微微虛掩著,內里倒是燈火通明,終究也不能辨別卻有何人在里,亦見不得可以通傳的丫鬟奴兒,迎春呆了片刻,只得自己努力出聲道:“主子……紫菱洲姑娘迎春……待罪,候主子召見……”卻聽里面嗯得一聲,果然是弘晝的聲音道:“進來罷……”
迎春思辨弘晝口音,到底也辨別不出喜怒,只一咬牙,吱呀一聲推開門扇,邁步過了門檻,低著頭,微微偷偷抬眼偷瞧過去,卻見屋內展眼是一張大條案,上有一幅白綾絹布,亦不能辨是書是畫,桌上一盞寶蓮星月燈盞亮著燭光耀影,只弘晝卻也不在案前。
移目到內側,旁邊靠著粉紫牆面有一座寬大坐炕,本來梨花黃木雕飾也就罷了,此時竟然滿鋪了雪白般的幾張狐皮拼就的大毯,這白狐皮雪一般晶瑩通透,華貴奪目,若是尋常官宦人家用來已是僭越之份,想來賈府本來也無人能用這等物色,必是弘晝自宮中順來之物,不知怎得就賜了天香樓。
而此時弘晝正支流著一條腿,穿著件松垮垮的淡青色便服都不系腰帶,跨坐在一側,用手支著頭,正百無聊賴得低頭賞玩著炕桌上的一對琺琅彩紅琉璃酒盅,也不抬頭來看自己。
再看那炕桌對面一角,不由心下揪心似的一緊,原來陪坐著果然是可卿,而此時懾人心魄的,居然是可卿乃是半裸著坐在炕桌邊,羞答答低著頭;頭上散挽著半月的發髻,從左側腮邊披散下來一挽秀發直至胸前,下身只穿一條粉桃色的綢褲,散著褲管,那褲腿偏偏短得幾分,只遮掩到小腿,露出可卿一段雪白玉膩的玲瓏腳踝來;赤著一雙小足,不曾著得套襪,玉足之背肌理可辨,膚色勝雪,套在一雙繡花粉緞子小敞鞋里,也滴流著兩足交織,俏皮得微微打晃;這綢褲分明是內室躺臥被內所著之衫,單薄細膩,連遮掩得大腿處亦緊貼勾勒,果然可卿國色妖嬈,便是如此嬌羞坐著,被這條單薄短小的綢褲,更加勾得腿型修長細巧,小腿骨如竹,大腿肌勝玉,饒是迎春自羨也是俏媚佳人,竟也由不得內心一陣悸動“這情妃的腿怎生如此的長……倒是好動人心的……”。
偷眼若再往上看,更是羞於直視,原來可卿上身半裸,只是穿著一件難得一見得南洋細貢彈綿的白色密紋肚兜裹胸,原來這等南洋細貢棉,本朝並無,其實聽聞產自大食,自南洋貢到大內少量,平時便是在賈府也並不用得這等稀罕料子,實因這料子不同絲綢棉紗,卻妙在有裹身之彈力,若穿著則柔綿舒軟,卻偏偏亦能緊緊裹著身子,隨著身子之线條舒張緊貼。
女子家穿來,凡是玲瓏凹凸處,隔著衣衫起伏,纖毫可見,百般嫵媚,別樣風流,正是內闈用來淫玩女子助興之物,賈府詩書門第,如何用得這等料子,只是自從弘晝圈了大觀園為行宮,禮教不言,詩書不論,凡事以女子奉主為先。
內務府才取了幾匹來供奉,園子中也只有那一等用盡心思要獻媚弘晝之女子才用來制得寢衣內衫。
迎春卻見了就羞得無語,更不曾敢問鳳姐要過。
而此時,織成肚兜抹胸,著在可卿身上,將可卿那柔媚細巧的腰肢箍得如同風擺楊柳,只略向上,更將可卿那豐滿傲人的雙峰勾得如同新筍出芽,便是一對乳豆都裹在那彈棉之下而明晰可辨,這等讓人血脈膨脹之風流物兒,卻被兩根跨著玉肩之紅絲吊帶,呆托著,如同忽然要崩出來的小頑皮兔兒一般,其形固然已經明晰入微,若欲知其色,更只要看此時可卿堪堪裸露著的兩肩,那嬌媚雪白,柔膩滑軟,兩條膀子更是細巧精致,玉琢粉砌,自然是人便知其乳色何等之嬌媚過人。
迎春見得這等春色,又是羞,又是怕,心下也難免蕩漾曖昧,見弘晝不言,可卿不語,亦不知此時是弘晝才奸玩過可卿,才命可卿穿成這樣供他賞看,還是今夜尚未品香,只是命可卿這般半裸著讓他起興致也好猥褻玩弄,還是怎得?
若是如此,此時命自己來這所在又是什麼個吩咐?
迎春自來安分,擔驚受怕之余只依托鳳姐,並不敢打探園子里的是非,卻亦知道這主子好色荒唐,卻不曾知弘晝是否曾當著其他性奴之面奸汙玩弄過園子里的女孩子,這等羞事想想都覺著罪過,只是見可卿這等裝束摸樣兒,便是鐵石心腸的人只怕也要起了淫念,何況名份已定,難保弘晝之所思所想所欲所望。
莫非今日喚自己來,竟然是要自己旁觀可卿被奸,還是竟然要可卿看著自己被奸?
又或者是……
可憐這迎春呆呆得,驚憂懼怕只管胡思亂想,亦是片刻光景無一言一語,身子更是掙動難能。
倒是那邊正羞答答坐著,以目視地的可卿偷看了弘晝一眼,嬌笑著開口道“二妹妹……”這一聲“二妹妹”才將迎春驚雷一般喚醒,卻聽可卿已蕩悠悠笑道:“二妹妹,主子喚你來……怎麼得只管看著我……卻還不快給主子行禮”
迎春聞言,才回過了神,暗思罷了罷了,憑弘晝究竟是個什麼想頭,自己一介性奴侍女,難道還有抗拒之禮不成,本要循著禮數頓身納福,想著自己是“有罪之人”,便改了雙膝跪下,行全身大禮叩下頭去道:“主子安好……情妃姐姐安好……”
弘晝仿佛才覺察迎春進來,抬眼卻似笑非笑得瞧了迎春一眼,只道:“迎丫頭來了……你莫只會叩頭……且抬起頭來”
迎春領命,便將一方怯生生嬌嫩嫩的臉蛋兒抬起,仍然是雙膝跪著,直挺挺著上半身,以目視地,不敢看弘晝可卿,只輕聲道“是”。
弘晝干脆半轉回來,將支流著的腿兒放平,大喇喇坐著瞧著迎春,卻見這迎春,今日挽一個發髻名喚雀合,乃是將發分左右,各盤一個雲錦彎鵝之型,卻兩頂相向,如同鴛鴦對望之形,發上插著左直右斜兩支碧玉簪,此等發髻華貴便也罷了,閨閣中卻少梳,原來此等發髻需將雙鬢挽起,會將雙耳兩腮裸露見風,露耳垂者,略有風騷妖嬈之意,只是如今在園子中,人人都以性奴自詡,這等發髻實在也是平常,也就罷了。
果然迎春雙耳這里各有一條觀音淚的耳釘垂環,嫵媚玲瓏。
若見其容顏臉龐,其形圓潤如鵝卵,眉梢淡似遠山,兩腮略見微鼓,此時想是羞澀緊張,蒼白的肌膚上慢慢的泛起潮紅色,鼻子尖兒卻略略鼓起一個小鼻頭,倒添幾分俏皮可愛,身上穿一領風毛領子的米黃色合月長裙,在胸前用三個月牙布扣箍緊,卻也終究難掩少女胸乳微微墳起之儀態,只是到底遮掩,也一時有些瞧不真胸型乳意究竟如何,合月褂卻是全身,只散著下擺,用一條黃赭石色的汗巾子扎定。
隱隱可見下身內里穿著卻是條月色襯裙。
弘晝細細瞧來,不由也笑了起來,心想若論姿色身形,這迎春雖然也可稱得秀美動人,卻自然比不得湘雲、探春等人,若是寶釵黛玉等天仙般人兒,更是難來平視。
只是一則到底也是名門閨質,顏色體態,也是那百里挑一的人品,看著膩鼻香腮,可親可愛,倒讓人想摸上手來狎戲一番,雖然衣衫遮掩,尚不知胸形臀色種種風流之處,想來也是斷然能醉人心脾的;二則最是這一副呆呆怯怯,瞻前顧後的摸樣兒,倒實在讓人覺著別有風情,頗想逗戲褻玩一番方能盡興。
如今既然被自己圈入園子為奴,又豈有過風月而不品香之理?
弘晝才要安慰著逗上兩句,卻又想著白日間自己說起要問問迎春失身之事,可卿之建議。
就正了顏色,仍是似笑非笑慢條斯理道:“迎丫頭,……,前日路上遇到你,本王就想問你,恩……你……可還記得那日離開顧恩殿前,本王吩咐之言語……”這一問,迎春又如何能忘,心下一陣慌亂不已,蚊子般恩了一聲。
那廂可卿卻移動俏目瞧了弘晝一眼,似乎得了甚麼授意,動了身形,歀動金蓮下得炕桌來,挪步搖搖直到迎春身邊,迎春但聞得一股醉人之香撲鼻而來,不能辨別是何種香料脂粉,或者只是可卿之體味,只眼前冰肌玉骨,聳乳寬臀,帶著絲絲淫意媚態,卻又有幾分羞澀恥辱,直刺激得迎春驚惶得又低下了頭,可卿雖然大膽風流,只是此時到底是被弘晝這麼瞧著,知道自己身著彈綿褻衣未滿散褲,一副淫女性奴之態,卻同室瞧著眼前的迎春,雖然喚她為二妹妹,其實不僅只比自己小兩歲,而且論起輩分來,其實過去自己是賈蓉之妻,這迎春算起來自己還要喚她一聲“二姑姑”,不由得到底也是羞澀恥辱。
只是她深知弘晝心意,既然進園子來,為得就是盡興奸汙玩弄諸女,如何也要用些心思讓這主子逞心如意,才是自保之道。
此時自信自己這般衣著體態,主子瞧著必然心神搖曳,少不得更顯媚態,干脆背對弘晝面對迎春,蹲身下去,讓自己在弘晝眼中,除了背後只有脖頸處和後腰的兩根系帶之外一片光滑的背脊肌膚裸地徹底之外,只有自己那精巧的肥臀,蹲下去呈現的必然是美艷光景。
蹲身下去,卻是紅著臉蛋,半是訓導半是迷醉得對著迎春言道:“二妹妹……今日主子喚你來就是問你話……你卻不好只恩恩的……須要好好答對才是……”,她又湊近片刻,惹得迎春實在被她一方美乳箍緊在彈綿胸兜里,衝擊得嚶嚀一聲,上身退了一射,可卿卻是不依不饒,又湊近,直到自己的口鼻已經到了迎春那一對晶瑩白膩的耳垂邊,幾乎是貼近了那觀音淚的耳釘垂環,自己的胸乳更是幾乎湊到迎春的胸前,仿佛是吹著氣息,如同夢囈一般,在迎春耳邊柔聲刻意道“主子問話……二妹妹卻要問一答十……好好答對……讓主子滿意才是……”
迎春何曾經過這種陣仗,那可卿一副半羞半熟摸樣,親親熱熱的湊近,自己如避蛇蠍,心下狂跳,覺著臉蛋兒立時已經是滾燙,便如同大病一般。
雖然進得門來,一字一語不涉淫穢,奈何此情此景,如何便讓自己魂魄兒都已經如同醉在心窩里頭。
此時已經辨不得是弘晝要淫辱玩弄自己,還是可卿在淫辱玩弄自己,亦或是弘晝在變著法子淫辱玩弄可卿,又安知不是弘晝在同時淫玩自己兩人,只是心下羞羞癢癢,想到自己,本是一個清潔的女孩子,如何見到其他女子穿一身衣衫,湊得近近,就如此耳熱心跳,心緒蕩漾,想到園子中“女女”之訓,又想自己乃是閨閣失身之恥女,真是百口難辨自己不是天性兒得不堪不純,水性淫心,才這般把持不定。
待到聽到可卿連著兩聲不離這“好好答對”四字,才猛地想到內務府送來的書籍中提到之事,惶恐委屈抬眼看一眼可卿,卻見可卿雙目已經是水汪汪得,說是淚水卻也不見悲戚,一副情濃摸樣兒,看著自己,仿佛只是在勸導自己,又仿佛是在提醒甚麼……
迎春亦知道自己生性不敏,此時只怕弘晝惱怒不快,已經容不得自己多想,又仿佛是被那可卿湊近了引得魂靈出竅一般,口中脫口而出,連聲音都略略抬高了:“是……迎兒記得主子吩咐……主子訓導迎兒不要亂想,不許尋短見……說……說……說迎兒的身子,仍然是……是……是……嗚嗚……”她雖然早就服帖了自己從大家閨秀變做泄欲性奴的命運,但是到底沒有經歷過真正的奸汙床笫之事,此時被逼恥辱之事要從口兒親口道出,到底覺得心下酸楚,五內郁結,鼻子一酸,眼眶兒一紅,淚珠就再也忍耐不住,如同斷线的珍珠一般從兩腮滾落,口音也含糊起來,到底是怕著弘晝怪罪,斷斷續續只得忍辱說完:“仍然是……主子的玩物……主子尚未……嗚嗚……尚未……嗚嗚嗚……尚未用過……不許迎兒自盡。”
可卿心下也是幽幽一嘆,她雖然生就得風流體格雲月性情,心下卻也知這迎春木訥可憐安守本分與世無爭,知她羞臊恥辱,未必就沒有些些兔死狐悲之憫。
奈何可卿她如今心下就兩條,一條是凡一百樣,皆以用盡心思變著法子取悅弘晝為先,憑得就是這條在園子里安身立足,擅作威福。
再一條,就是她亦有一幢難為人道之心思,她自十一、二歲上,在丫鬟瑞珠伺候自己花池沐浴之時,便覺著自己有些個別樣的不妥,只是她亦自小受禮法教養,豈敢涉及他念,逐漸年長,後又嫁入賈府,更是如何能有半分思及這等傷風敗俗大壞人倫之事,每每念及,也是臉紅心跳,心下斥責自己不已,亦不過永晝煩煩,長夜郁郁罷了;
然而自從被圈入園子,一朝淪為弘晝之奴,竟然被月姝一句“可以依著尊卑,喚下位者來女女歡好伺候……一樣可以當做性奴禁臠來使喚……”竟然說中了心下最深處之事,自此食髓知味,晝夜亦可安慰自己,自己這等風月事兒,不過是依著弘晝吩咐,被逼為人性奴守著規矩依著性奴本分做些“花樣兒”來供主子淫樂罷了,其實卻是深陷其中,樂不思蜀,只覺著如今在園子里,能憑著弘晝賦予之威權,在其他水靈靈嬌嫩嫩羞答答軟綿綿香噴噴的一眾可愛的女孩子身上,纏綿愛撫,水乳交融,吞吐相觸,雲雨盡歡,實在是人世間再無二之美事,再不想竟然人生際遇,心中之所想,能發泄得這等淋漓盡致,若是能再淫辱,逼迫,玩弄到一眾女孩子生死纏綿,羞憤依偎,愧悔交織,更是讓自己說不盡的如登極樂,實在是覺著如今在園子里做自己的“情妃子”,實在比往日做賈府的“小蓉大奶奶”要快活千倍萬倍。
故此,白日里,弘晝也不知怎生的興頭起了,要奸弄自己的後肛,自己只得含淚忍辱,淫詞蕩語的承受了,讓弘晝將自己的後門開的雪里花綿,少不得五分羞恥五分溫柔讓弘晝盡興逞欲泄身,待到興盡,弘晝和自己閒聊,說要審問審問迎春身為賈府深閨二小姐,如何已經失身非處女之事,心下就有計較,她卻料定弘晝雖難免有憐香惜玉之心,到底是以將眾女為性奴禁臠為先,更何況迎春姿色寵愛,都遠不如自己,憑著一時蕩漾之心,淫恥之意,更有兩分壓制鳳姐之念頭,就要弘晝“何不喚二妹妹來這里……讓情兒來審……”果然弘晝見她眼神迷離舉止風騷,便是心動,就應承了她。
道不想弘晝卻先辱自己一番,命自己穿著新貢來的彈綿肚兜來讓弘晝賞玩,自己又如何敢違逆弘晝之意。
才有了今日之事之景。
故此上,雖然略有幾分愧意,亦知今日事已至此,且不言自己如何,到底至少要讓弘晝盡興。
故此再見迎春痛苦流淚,也只是笑著上前,竟然忍耐不住,將鼻子尖湊到了迎春的臉龐上,口鼻中呼吸的氣息,已經完全的撲到迎春的口鼻邊。
她口中聲音雖然輕柔纏綿,卻著意控制著聲音,也要讓弘晝聽到才好:“二妹妹……你今日卻要乖乖的……才是……”
迎春再是愚笨,此時已明白了八九分,知道今日想來無幸,必然是要被弘晝用些花樣來奸汙凌辱一番,既然連連說著要“好好答對”,想來是要讓自己親口說些淫意話兒滿足弘晝之心,她卻並不敢犟,卻不知自己該如何舉動,只呆呆得看著可卿,半晌才咬牙,竟然逼迫著自己說著撓人心肺的話頭來“迎兒不敢不乖乖的……只是迎兒不懂,憑情妃姐姐只管教訓迎兒就是了……”可卿咯咯一笑,上前扶著迎春的臂膀,將迎春的身子慢慢端起,自己也隨著慢慢起來,卻拉扯著迎春一起上前幾步,但覺攙扶著的迎春已經軟軟綿綿,仿佛要化了一般,待到近前幾步,就身兒就湊在弘晝面前,再扶著迎春跪了,自己也順勢跪了下去。
一左一右兩女就跪在弘晝兩條大腿邊,便如同兩只小貓兒依偎著主人一般無二。
弘晝饒有興致的低頭一瞧,膝下兩個美人兒,堪堪跪著,只是迎春身上便如同篩糠一般起伏戰抖,此時跪得近了,倒見得那胸前兩座山峰也是喘息起伏,想來胸乳竟然也頗豐腴,只是低著頭兒,卻不敢再瞧弘晝,而那可卿卻此時一身淫著小巧肚兜凸顯著嬌乳,兩肩膀下鎖骨都仿佛要冒出油膩膩的光輝來,卻是媚眼如絲痴痴瞧著弘晝。
弘晝那日聞聽迎春失身,實則心下憤憤,雖然論起來他本不甚以女子為處子完璧為意,亦甚喜好如鳳姐可卿等知風曉月之女子之媚,何況園子中其實還多的是處子佳人尚未輪上自己奸汙破身,奈何人總無足,未免有些惱恨,只是自那日後,品香淫美,摘花褻柳,亦不甚再放在心上。
今日被可卿建議要玩些花樣兒,此時見兩女一個嬌媚妖嬈得仿佛如小妖精一般要騷出水來,一個是驚惶怯弱卻恭順服從的如同受驚的小動物一般要可憐出淚來,想著可卿要如何當著自己的面“審”這迎春,真是別別有一番讓人刺激滿足之意味,不由得下體又堅挺起來,直直在自己的松褲檔里支起一個帳篷。
看著可卿那裹在綿兜下兩道柔軟纏綿的曲线,想著自己尚未品嘗過迎春的嬌美少女身子,真恨不得立即將兩女一並按倒在炕上,讓兩女恭順得只管乖乖撅起屁股,讓自己在兩個風流穴兒中只管奸汙插玩,凌辱泄欲一番,讓自己再上巔峰。
只是弘晝到底已經是風月中幾番受用之人,今日可卿既然要“審”,自然要耐著欲火,看看這出好戲享用一番情趣。
便忍著將兩女同時立地正法之火氣,故意冷冷得道:“可卿,你來替本王問就是了……”
可卿又是甜絲絲得一笑,柔軟著仿佛要化掉一半答個長長的“是”字,偏過身子,卻就手兒將自己一條裸露著的長長的臂膀摟上了迎春的腰肢,卻停在迎春那圓滾滾的臀肉處,輕輕一掐,口中只道:“既然如此,主子有命,二妹妹……姐姐就要得罪了……”
迎春雖知今日自己難免遭受人生奇恥大辱,奈何具體要將自己怎麼樣長怎麼短卻預料不得,只得循著道理回話:“迎兒憑情妃發落……”
可卿便問道:“你上次回主子……說你已經失身?”
迎春此時已經被可卿搓弄得潮紅的臉蛋兒又是一白,只得答道:“是,迎兒有罪……”
可卿偷看弘晝一眼,得到鼓勵之眼神,又追問道:“你可知道什麼是失身?可別……咯咯……搞錯了……”
迎春又羞又急,只得細聲細氣道“就是……就是……就是不得干淨身子了……”
卻不想可卿便如一只貓咪一般欺身上來,就將身子幾乎要盤上迎春的身子,一只手從後摟著迎春的腰臀,一只手從前面已經盤繞到迎春的後背,整個前胸更干脆貼上了迎春的前胸,當著弘晝的面,就表演了一個緊緊的四乳擠壓的撩人淫醉之態,口鼻更湊上前去,甜甜得在迎春的腮幫子上,用自己那櫻桃口兒就吻了一口,只吻得迎春已經酸軟得幾乎要直不起腰肢來,吻過卻仿佛調皮一般教訓道:“二妹妹……叫你好好答對,你聽不懂麼?香噴噴的小美人兒,怎麼就那麼笨呢?”
卻又眉目流轉,輕輕得仿佛是背著弘晝,其實料想弘晝也能聽得真真的,又變了顏色,柔聲細語在迎春耳邊,仿佛是勸慰一般低語:“二妹妹……你好好答對……且要答對得仔仔細細清清楚楚的,要扔下臉面,拋卻羞澀,說些房里的枕席上的話頭來侍奉主子……傻妹妹……我們做主子的性奴,折辱羞臊自己,讓主子快活適宜,乃是份內的事體,你還不靈清剔透,主子如何放過你……”說完,又略略揚起頭,仍又問道:“二妹妹,再問你一次,你可知道什麼是失身?”
欲知迎春如何作答,且看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詩書禮訓習綱常
德行教化知端方
一夜雲閣問雨意
春衫才濕女兒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