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在哪個醫院?”
“他不會是死了吧!”……
劉麗濤的反應讓周圍的同事都嚇了一跳,但此時的她根本顧不了他人的閒言碎語,一心只有龍昊斯的安危和生死。
“米安娜,你這是這麼了。冷靜一點,情況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糕。”朱莉試圖過來安慰劉麗濤,但臉上也是布滿了愁容。
“那他到底怎麼樣了嘛…”劉麗濤幾乎是帶著哭腔。
“龍昊斯是中了三槍,但聽一道的警員說,兩槍打在防彈衣上,只有一槍打在大腿上。應該沒有生命危險,抬上救護車的時候,人還是清醒的。”
“啊,那他現在在哪個醫院,我要去看他,現在就去……”朱莉的話讓劉麗濤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但依舊難掩她想立馬見到龍昊斯的急迫之情。
“在聖安諾醫院,離著不遠。不過我建議你現在不要去,你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沒等朱莉把話說完,劉麗濤就頭也不回地向門口跑去。
劉麗濤開車向聖安諾醫院飛馳,車速之快恐怕是她這輩子從未有過的,此時的劉麗濤根本不在乎什麼超速罰單,一心只想在最短的時間內見到龍昊斯。
龍昊斯已經做了手術,被送到監護病房里休息。真實情況確如朱莉所說沒有想象的那麼糟糕,打在防彈衣上的子彈沒有進入龍昊斯的身體,只是由於子彈強大的衝擊力,造成了兩根肋骨不同程度的骨折。打在大腿上的子彈倒是十分驚險,再往里一厘米就會碰到大腿動脈,後果將不可設想。
劉麗濤好不容找到了龍昊斯的病房,連和門口站著的同事打招呼的空都沒有,直接衝進了病房。終於看到了仰靠在病床上的龍昊斯。
看到劉麗濤衝進來,尤其是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龍昊斯也有些吃驚。
“Hi,米安娜,你怎麼來了……”龍昊斯話音未落,劉麗濤一頭撲倒在龍昊斯的懷里,強忍了半天的淚水終於像開閘的洪水洶涌而出,倒在龍昊斯的懷里嚎啕大哭起來。
“哦,親愛的麗濤姐,你這是怎麼了?我沒事。你看,我真的沒事。”龍昊斯也被劉麗濤的舉動弄得不知所措,懷里的女人仿佛變了一個人似地,沒有了往日的含蓄和羞澀,像是一個失魂落魄的妻子終於見到了負傷的丈夫一般,沒有絲毫的矜持和克制,盡情的宣泄著內心的情緒。
劉麗濤像沒有聽到龍昊斯的話一樣,臉龐緊貼著龍昊斯結實的胸膛,放肆哭泣,釋放著內心的積蓄滿滿的擔驚和害怕,妝都哭花了,黑色的眼线順著不止的淚水沿著臉頰流淌,而龍昊斯胸前的病服都被哭濕了一大片。
過了許久劉麗濤才勉強止住了哭泣,卻依舊一個勁地抽泣著。
“昊斯,你真的沒事嗎?”劉麗濤抬起頭深情地看著龍昊斯,淚眼朦朧,晶瑩的淚珠掛滿俊俏的臉頰,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沒事,你不是看到了嗎?我好著呢,都不是要害的傷。寶貝兒,你不要再難過了,看得我都心碎了。”龍昊斯情意綿綿的“寶貝兒”,此時聽起來是那麼自然,那麼符合此時的氣氛。
“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我都快嚇死了。”
“麗濤姐,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龍昊斯深情凝望著懷里的淚人,情不自禁的用手捧住劉麗濤的臉蛋,沿著臉頰愛憐地撫摸起來。要不是身上打著繃帶,他早就忍不住吻上去了。
此時的劉麗濤對於龍昊斯的愛撫沒有絲毫的抗拒,反而覺得有無限的溫暖沿著臉龐蔓延全身。兩人就這樣保持一副戀人的姿勢久久不願分開,直到門外的同事都走了進來。
同事們都被劉麗濤今天失常的反應震驚了,大家都知道劉麗濤是一個有夫之婦,還比龍昊斯大了十幾歲,這種超越普通同事的舉止讓開放的美國人都一時難以接受,大家的臉上都帶著些說不出的尷尬。
人們都習慣認為西方人更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而中國人過於含蓄和內斂,總是有意識無意識地壓抑內心的真實情感。可今天的劉麗濤確反其道而行之,讓人大跌眼鏡。這也許是某些情感積累到一定限度,又在一些突發的外界條件觸發下,無論是什麼人都會不可抑制的爆發出來,而且完全是一種下意識的舉動,徹底逃出了理智所能控制的范圍。
好一會劉麗濤才慢慢恢復過來,自知今天的種種失態,不覺臉上泛起了紅暈,在同事們面前顯得有些尷尬,可內心還是高興的,至少龍昊斯並沒有什麼大礙,這比什麼都重要。
後面的日子里,劉麗濤幾乎天天去醫院看望龍昊斯,一待就是一整天,自願成了龍昊斯的專用看護,端茶倒水、照顧著吃藥打針、甚至連擦拭身體這種事情都給做了。儼然一副妻子照顧生病的丈夫的架子。每天還給龍昊斯做諸如雞湯、高麗參等大補的東西吃。一般的人哪受過這樣的伺候,搞的龍昊斯都有些受寵若驚了,但劉麗濤卻樂在其中。
整天看著妻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拎著補品去照顧一個不相干的陌生年輕男人,孟鴻運心里很不是滋味,而且他如果知道妻子每天都要給龍昊斯擦拭身體,扶著上廁所的話,估計要瘋掉了。
這天早上,劉麗濤早早地起床,化了妝,打包好燉了一夜的紅棗蓮藕湯,正在門廊里換鞋。孟鴻運知道她又要去伺候龍昊斯那家伙了。憋了好幾天的話終於還是忍不住說出來。
“麗濤,你這整天去照顧她,醫院難道就沒有看護嗎?”孟鴻運還是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也不知道從何時起,他開始越來越怕老婆了,生怕一句話沒說好就會招來她的一頓數落。
“看護照顧得哪里會用心啊。”在劉麗濤看來,照顧龍昊斯似乎成了她應盡的義務。
“那也用不著你整天得往醫院跑啊!他的家人呢?”
“他家人都不在底特律,而且父母年齡都大了,龍昊斯不想讓他們太擔心,這種心情我們都是中國人難道不能理解嗎?”劉麗濤把穿著黑色絲襪的腳伸進高幫的青色絨面高跟鞋里,纖細的腳掌加上絲襪光滑的表面,穿起來一點都不費勁。
“但這事怎麼也輪不到你啊。”孟鴻運還是不甘心。
“什麼輪不輪的,人家幫了我這多忙,我照顧一下他也是應該。”想起侄女小安來美國讀書的事情,丈夫那敷衍推諉的樣子,劉麗濤的氣就不大一處來。
孟鴻運心知妻子又想起自己不肯給小安找學校的事情,便不敢再吱聲了。妻子臨出門的時候孟鴻運也不知怎麼的突然來了一句:下午要想過去看看龍昊斯。可妻子沒有回答,不置可否的樣子。
孟鴻運去看龍昊斯顯然不是出於關心,他是不放心妻子和龍昊斯整天呆在一起,別出什麼亂子。而且他還有自己的小算盤,那就是借機勸勸妻子,現在治安這麼差,警察抓個犯人都身中數槍,讓妻子不要再在警局工作了,重新回歸家庭主婦的角色。不過後來孟鴻運才知道他的這個小算盤打得有多麼可笑。
醫院里龍昊斯也醒了,坐在床上等著劉麗濤的到來,除了身上還有些傷痛,這些天劉麗濤照顧的他太舒服了,有點像國王的日子讓他甚至要感謝這次的負傷。
沒多久龍昊斯就聽到門口傳來的高跟鞋的聲音,心中一喜,他知道劉麗濤來了。
這些天劉麗濤不僅對他照顧得無微不至,甚至有些百依百順。這高跟鞋就是其中之一,頭些天劉麗濤為了照顧龍昊斯方便穿的都是平底鞋,可是龍昊斯說喜歡劉麗濤穿性感的高跟鞋,劉麗濤雖然當時嘴上說著“不正經、想得美……”,可第二天就穿了一雙10厘米細跟水晶高跟鞋。不僅如此劉麗濤似乎看透了龍昊斯的心思,嘴上沒說什麼卻一天比一天打扮得性感,似乎在變著法子瞞住滿足龍昊斯那充滿渴求的眼睛。
漸漸地,龍昊斯的膽子也變大起來,丟掉了平日里那派紳士作風,時不時趁著劉麗濤貼身服侍的時候,上下其手,卡起油來。劉麗濤雖然面露羞澀卻也沒有反感之意,而正是劉麗濤這副中國女人特有的小女人的情調,更加助長龍昊斯心中的惡魔,時不時會突如其來地在劉麗濤迷人的臉蛋上親一口,只要不碰嘴唇,劉麗濤竟然也默許了,這可把龍昊斯樂壞了。
“寶貝兒,你來了,想死你了。”劉麗濤走進病房的第一時間,龍昊斯就肉麻地打起招呼,這種親昵曖昧的稱呼在沒有外人在場的情況已經是兩人習慣的稱呼,有時被龍昊斯哄開心了,劉麗濤也會這麼叫對方。
“吃過早飯了嗎?”劉麗濤放下手中保溫食盒,像個貼心的妻子一般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