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好多好多的事情在我腦海中串成了一條线。“她就是目標,他們是衝著她去的。”
我猛地站起來,忽然聽到一個年輕的男聲在喊:“胡霜兒!胡霜兒!我看到了,她在那里!”
我轉頭看,立刻看到了那個瘦高帥氣的男生——吳濤。在他身邊還跟著一個短發女孩兒,一米六幾的身高,身形輕盈,容貌甜美。
在昏暗的酒吧里他們根本沒有看見我,徑直從我身邊穿過,疾步衝進舞池中,向著胡霜兒的方向走去。
“太好了!”奚沾雨說道。
我和她想得一樣,但心里又突然涌出好多寂寞。
“吳濤會保護她……”我百感交集,眼睛死死盯著他們三個。
我看著吳濤艱難地分開狂舞的人群,那女孩兒就跟在他身後,吳濤很關心她,轉身拉住她的手繼續往前走。
“趕到了!”
奚沾雨在我身邊大喊,我們看著吳濤趕到胡霜兒身邊。
他抓住胡霜兒的肩膀搖晃,看著她的臉,關切地詢問著什麼。
而胡霜兒則昏昏噩噩,似乎正在努力分辨面前的人是誰。
那短發女孩兒抓住胡霜兒的手,大聲地對她說話,但聲音仍然被音樂掩蓋。
“那是誰?”我問。
“王萌。”
“她是什麼人?”
奚沾雨沒回答我,卻大喊起來:“快走啊!他們還在里面干什麼?!”
瘋三兒已經離他們很近了,人群跳得很瘋,他有些不耐煩,大聲嚷嚷著把擋住他的人推開。
“不行不行,”奚沾雨說:“他們沒搞清楚狀況!……晚了。”
瘋三兒一行五人已經走到他們身邊,他們熟練地將三人圍在中間,瘋三兒立刻貼到胡霜兒身後,怪叫著開始跳舞。
“來呀,美女。”他喊著:“跳啊!”
胖子則走到了那個叫王萌的女孩兒身後。
吳濤似乎有些慌張,他很高,比那五個男人都要高,他環顧四周,應該已經發現自己被圍住了。
他抓住胡霜兒的手臂,向瘋三兒他們說了兩句話,然後招呼王萌,要拉著胡霜兒離開。
這時一個混混突然從側面推他,他本能地往後躲,同時拉著胡霜兒往後退。
同時胖子一把抱住了王萌,吳濤變得很憤怒,一手拉著胡霜兒,一手去拉胖子的手臂。
我遠遠看著胖子反手就扇吳濤耳光,他反應很敏銳,猛地向後躲開。
但他身後有混混突然大力推他,胖子又一揮手,就打到了他頭上。
他很憤怒,伸出雙手,一手拉住王萌,一手推開胖子,把王萌拉到他懷里。
但就這麼一瞬之間,胡霜兒被他放開了。
我的注意力集中得像一根針,舞池里的一切似乎都變慢了,我看著猴腮抓住胡霜兒的手臂,動作就像他下藥時一樣隱蔽。
他把胡霜兒拉到身邊,然後迅速交給瘋三兒。
而胖子和另外兩個混混圍住了吳濤,胖子不斷扇他耳光,另外兩個混混用力拍打他的頭部,他右手抱著王萌,只能用左手不斷抵擋。
而瘋三兒抱著胡霜兒,正快步離開。
“我操你媽!”
我突然大吼起來,血管里像在燃火。
靠著最後一點理智,我大聲向奚沾雨喊:“報警!快報警!”
接著我翻身在吧台里拿了兩個酒瓶就衝進舞池。
我以最快速度在舞池里衝,用最野蠻的動作將面前擋路的一切人推開,無論他們是男人還是女人。
我想殺人,我想殺人……
我現在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想殺人。
我看著一個混混用手臂勾住吳濤的脖子,胖子順勢一推就把他推到在地,他想爬起來,他們就用腳踹他。
但我沒空去幫他,我只能直直衝向胡霜兒和瘋三兒。
瘋三兒正抱住胡霜兒在前面走,猴腮就跟在他們身後。我看著猴腮的背影,心里就想殺了他。
他竟然敢欺負胡霜兒!他強奸過奚沾雨嗎?
“我操你媽!!!”
我全力踹在他膝蓋後側,他突然就跪了下去,我看著他的頭,就想打他個粉碎。
於是全力揮動酒瓶,以最大力量砸到他頭上。
那手感和我想的不一樣,真的酒瓶,裝傑克丹尼的方酒瓶,可比電視劇上的道具硬多了。
酒瓶爆開,猴腮立刻抱住頭跪倒。
而我像瘋了一樣,似乎世上只剩下我和這個尖嘴猴腮的男人,我竟然不顧胡霜兒,撲上去,把手中剩下的半截酒瓶又砸到他頭上。
感覺到玻璃在我手中爆開,我站起來把左手的酒瓶換到右手,然後彎著腰,用方酒瓶的角往他頭上的傷口上砸,連續砸。
他就抱著自己的頭,整個人縮成一團。
音樂轟鳴,燈光閃爍。我抬起頭,就看見瘋三兒已經轉過身正對著我。
他左手還抓著胡霜兒,滿臉驚訝神色,但僅僅過了半秒,他的表情就變得凶神惡煞,這個強壯的男人露出牙齒,整張臉都扭曲了。
“哈哈哈哈哈!!!”我突然就笑了,我肯定是瘋了,從昨天下午到今天,所有壓抑的感情都在爆發。
瘋三兒向我走過來,怒吼著:“你他媽的是誰?!!!”
“我操你媽!我操你媽屁眼!”
“你他媽說什麼?!”他右手指著我,左手還抓著胡霜兒。
我控制不住地笑,迅速跑到胡霜兒一側,我大聲地吼:“我操你全家死絕!!!”同時全力揮動酒瓶,橫著打向他的下巴。
這時胡霜兒已經完全癱倒了,瘋三兒還用左手抓著她,我的酒瓶揮過來,他只好用右手來擋。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酒瓶已經打到他的下巴上。
酒瓶沒爆,他的右手緊接著就碰到了我的手腕,幾乎在同時,他像灘爛泥一樣倒到地上。
——我打中他下巴,他腦震蕩了。
“哈哈!我操你媽的傻逼!!!”
我心中懷著扭曲的狂喜,彎腰狠狠將手中的酒瓶砸到他額頭上,嘣一聲酒瓶爆開了。
我緊緊握著手中尖銳的玻璃碎片,站起來,根本來不及去扶胡霜兒,我以全身重量狠踩到瘋三兒肚子上。
現在該停手了嗎?
我向下看,瘋三兒額頭正在涌血,因為腦震蕩,他的身體不住狂抖,似乎掙扎著想站起來。
我看著他,看著他染成黃色的頭發,突然想到了“黃毛”這個詞。
“你他媽搞我的女人?!!!”
我向前一步,全力踩到他面門上。一種欣快感傳遍全身上下,我的腳能感覺到他臉上的皮肉,還有他的骨頭。
就像做愛一樣,有了第一下就停不下來,我抬起腳,又踩,又踩,又踩,又踩,連續不斷,每一下都用上全身的重量。
音樂震耳欲聾,紫紅的燈光閃爍不定,我看著胖子和兩個混混向我跑來。我握緊手中的酒瓶碎片,縮著手臂,把它藏在腹部。
“我操你!!!”我衝過去,以最快速度將玻璃碎片捅向最前面的混混,直直向他眼睛捅過去,那人下意識縮頭,酒瓶就捅到他額頭上。
我能感覺到玻璃刺穿他的皮肉,這種感覺讓我好興奮。
“操你全家!!!”我把酒瓶捅向他的脖子,他疾步往後躲,一屁股坐到地上。
“圍上來,圍上來!”胖子在大吼大叫,雙手不住地揮動。至少十個男人圍了過來,有些人身上有紋身,有些人身上有刀疤。
“快點快點快點!”
胖子雙手不停地揮,就像在跳舞一樣,我看著他的樣子有些滑稽,突然噗嗤一聲就笑出來,緊接著,我突然沒來由地想:他強奸過奚沾雨嗎?
“啊!!!”我幾乎是哭著喊了出來:“我日你媽!我日死你媽!!!”
我向他衝過去,就想著把他殺了,和他同歸於盡。
“喔操!”
胖子看著我,一邊退,一邊向我踹過來。
他的腳踹在我腿上,我卻本感覺不到痛。
左手護住頭部,右手全力把玻璃碎片刺向他胸口,他後退躲避,退得太急,突然就摔倒在地上。
“我日你媽全家!!!”我衝上去就全力往他襠部踩過去,第一下我就能感覺到自己的腳後跟踩到他的雞巴和睾丸上了。
我抬起腳要來第二下,這時一個椅子向我飛過來,砸到我頭和肩膀上。我即便是現在這種狀態,也立刻感到身上劇痛。
緊接著就是酒瓶和玻璃杯,我趕緊抱頭轉身後退。
酒瓶和玻璃杯紛紛落到地上,到處都是霹靂啪啦的聲音。
我突然想起了胡霜兒,她正躺在地上,玻璃杯就在她身邊爆開。
我衝過去抱住她,全速衝向舞池邊緣,但我立刻發現自己被包圍了。
至少十幾個男人,全都面相凶惡,看起來不三不四。我不管往哪邊走,都會有人迎上來攔我,他們口中大喊大叫,還不斷地互相下命令。
“打死他!!”
“右邊空檔,別讓他跑了!”
“攔住!打死他!”
“你他媽是誰?!”
“操你媽蹲下!”
死定了。我心里想,這回死定了。我下意識地去看懷里的女孩兒,她沒事,她的身體好輕盈,只用左手抱住也不費力。
我得救她,得想辦法把她送出去。
音樂沒有停,燈光還是那麼昏暗,到處有人在尖叫,有人在昏暗的光线中亂跑。
我聽到奚沾雨的聲音,但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麼,緊接著就看到她穿過那些男人的包圍,跑到我身邊。
在她手上拿著一把匕首,不是水果刀,是真正的雙刃匕首,看起來像81步槍的刺刀,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有這種東西。
她看著我,猶豫了一下。
“給我呀!!!”我大吼,她嚇得立刻把刀刃遞到我面前。我管不了這些,用手指捏著刀刃拿過來,然後拋到空中,反手握住刀柄。
“不不不,”她說:“別用這個。”
“抓住他們!”有個瘦子在吼。
“我操你媽!!”我把刺刀指著他喊:“我操你媽你他媽來呀!!”
奚沾雨站到我身邊,“快抱著她。”我趕緊把胡霜兒遞給她,接著我大步向那個瘦子走過去。
“你他媽要抓我是不是?”我舉著刺刀讓所有人都能看見,“你他媽抓我,我操死你!”那瘦子轉身就跑,腳上滑了一下,然後爬起來又跑。
“有刀了不起啊!”有人在對我大喊:“把刀放了!”
“他動刀了,砍死他!”一個壯漢在吼,聲音又大又凶。
“砍他!”
“砍他!”
“拿刀!砍他狗日的!”
一個二十來歲的寬臉男人向我走來,手上拿著一把狗腿刀,他氣勢洶洶,大跨著步子,不住把閃爍著銀光的大刀指向我。
我趕緊拿起地上的金屬椅子,雙手全力將椅子向他扔過去。
那個男人笑了,揚起刀橫揮,以一個很酷的姿勢把椅子打飛,同時他大喊:“你他媽……”
我衝過去全力撞到他胸口上。
他被撞得後退,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想去踢他拿刀的手,但立刻就有兩把椅子向我飛過來,緊接著就是十幾個玻璃杯和酒瓶,我趕緊後退,拿狗腿刀的男人趁機就站了起來。
“砍死他!”
“一起上!”
“圍住!圍住!先圍住!”
不時有玻璃杯飛過來在我腳邊爆開,雙拳難敵四手,我不可能贏的。
我拿刺刀指著他們,向他們大喊:“誰他媽上來誰死!”
“你媽逼把刀放了!”
“弄死他!”
“一起上!上啊!”
我向著叫得最厲害的人喊:“操你媽!你他媽上啊!我操你全家!”
那人還在喊:“一起上!”
“你他媽來啊!今天我就殺你!我操你媽,今天就殺你!!”我在他身邊游走,但沒法衝上去,我一旦衝上去就會被圍。
我持續地走動轉身,同時環顧四周,盡力讓任何人都無法從背後偷襲我。
“你他媽干什麼!”我看到有人在接近奚沾雨和胡霜兒,我刺刀指著他走過去,他立刻往後退回去。
我用手摸刺刀的刀刃,摸上面的血槽,音樂已經停了,但燈光竟然還在閃爍,整個酒吧一片混亂,不時有手機的閃光燈在閃爍。
有少年在起哄:“打呀!哈!打呀快打呀!”
有個男人一腳飛踹到他身上,把他踹倒在地,一動不動。
接著我聽到那男人在喊:“不准拍照!手機!你!”
他抓住一個女孩的手機,猛地砸到地上,砸成幾大塊。
他大喊:“不准拍照!看到有閃光燈,把他的手機砸了!燈別開!音樂開了!”
他向我的方向走來,我看見他身材極為高大,頭發很短就像光頭。
在他手中拿著一只鋼管,鋼管的一頭被削尖了。
我知道這東西,它叫“管兒插”。
它和砍刀不一樣,砍刀是嚇唬人用的,“管兒插”只有真殺人時才會用。
“今天不能讓他豎著出去!”他說話有北方口音,拿著管兒插走到我面前。他一點都不怕我,我看得出來,我唬得住其他人,但絕對唬不住他。
他手中的鋼管尖得像錐子,又長,如果他捅過來,我手中的刺刀絕對擋不住,我會被捅個對穿。
但他既不怕我,也沒有衝上來,他緊緊盯著我,他在等待。
我看見他手上戴著手套,管兒插上纏著膠布,我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打算——他打算殺了我。
只要等音樂響起,他就會衝上來殺我。
到時候燈光昏暗,也聽不到聲音,管兒插上沒有他的指紋,也沒有人敢拍照,這件事情會不了了之。
燈光只剩下紫紅色在閃爍,我能看清他的臉。
“小子。”他對我說話,聲音很平靜:“等下老子就要殺了你。”
“嗯,”我的聲音平靜得能把我自己嚇到:“我知道,沒什麼,來吧。”
“我等下還要搞你的女人。”
“不可能,警察很快就來了。”
“你以為我就搞不到了?等你死了,我會搞你女人。”
“你什麼意思?”
“過了今天,我會去找你的女人。”
“哼……哼……”
“我會搞死她們。”
“哼…………我操你媽!!!”
“我,操你媽!!!”
“我保證今天不會讓你活。”
“你不讓……”
“我保證殺你!!!我保證殺你!!!你他媽來,我保證殺你!!!”
“我,殺你!”
“你他媽倒是殺啊!你他媽倒是殺啊!我今天保證殺你!!!你他媽賤種!音樂不響你他媽不敢殺人嗎?!啊?!我今天保證殺你!!!有人看著你不敢殺人嗎?!!!我今天保證殺你!!老子今天不死就殺你全家,你最好殺了我!我操你媽!!!拿管兒插啊?你一下捅不死我我今天就殺你!!!”
我決心和他同歸於盡,右手緊緊握住刺刀,收著手臂將刀收到胸側。
我側著身子對著那個男人,左手護住脖子和頭,不斷游走,心里只想著一件事情——不要被他一擊就殺了,然後我會用刺刀捅他的肝。
他指著我又說:“小子,老子今天就殺你!”
“我說了我操你媽呀!!!你他媽是聽不懂嗎?!!!你個雞巴!!我他媽操你全家死絕!!!”
“你他媽說什麼?”
“聽清楚。”我盯著他說:“我死了你搞我女人,你死了我殺你全家,聽清楚了嗎?所以你他媽最好殺了我。”
那男人看著我,像在看什麼本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東西,我不明白他怎麼突然露出這種表情,但是我好興奮,情不自禁,一下就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音樂要起了喔,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
“等一下!”他莫名地叫起來,就在這時音樂響起。
最後的時刻到了,一瞬之間就像時間靜止了一樣。我等待著他衝過來,等著把刺刀捅進他上腹部。
但沒有,他沒有衝過來。
沒有任何人衝過來。
所有人都站著不動。
緊接著響起槍聲。
“嘣!”槍聲在室內響起,瞬間就壓過了音樂。
“警察!!不許動,全部不許動!”黑壓壓的人影衝進酒吧。
我游走著環顧四周,發現警察是從四面八方進入的,人數之多,粗略的看就超過四十人。
“干什麼!把武器放下!”警察指著那些男人大喊。
“我操!”
拿管兒插的男人轉身就向後門衝去,他沒有觀察環境,沒發現後門正有警察衝進來。
他跑得太快了,轉瞬就跑到警察面前,手中還拿著管兒插。
最前面的警察穿著防彈衣,拿著警棍,看著他這麼衝到面前,瞬間扔了警棍,只用半秒就拔出手槍,同時拉槍上膛,對著他胸口就是一槍。
“嘣!”
地一聲,我能看到他背上噴出血來。
子彈從他背後飛出,變得很慢,遠遠撞到牆上,把牆上的大鏡子打碎。
那男人倒在地上,兩個警察立刻撲上去按住他。
“不許動!!!”全部警察都在大喊,聲音直接將音樂壓制住。
我看著包圍我的男人們,我笑了,緩緩蹲下,把刺刀壓到地上,但仍握在手里。我對他們說:“繼續,你們繼續,繼續握著刀,來砍我啊!”
那些男人不再管我,紛紛蹲下並把手中的武器扔掉。
我看著他們全部扔掉武器,這才放開了刺刀。
將他們掃視一偏,發現那個外號“青瓜”的胖子、還有跟著瘋三兒的兩個混混,都已經不見了。
“胖子你可真奸詐啊。”再看那中槍的男人,他躺在地上還被戴上手銬,我不禁說:“你他媽絕對是個逃犯,這種時候還跑。”
向四周眺望,見警察還在不斷地走進來。至少三十個人帶了槍,同時還陸陸續續走進來幾十個沒帶槍的協警。
“不對勁,這不對勁。”人太多了,不管剛才奚沾雨報警時說得多嚴重,也不可能來這麼多帶槍的。“你們是來抓毒販的嗎?”
我回頭看奚沾雨,她正蹲在地上,懷中緊緊抱著胡霜兒。
霜兒。
她沒事,她沒事就好。
她像是暈了,就癱倒在奚沾雨懷里。
我怕有人趁亂襲擊我,又轉頭掃視那些男人,他們倒是乖乖的蹲得很好。
警察控制局勢的速度快得驚人,很快音樂停了,燈也打開了,整個酒吧卻仍有些昏暗。環顧四周,整個舞池一片狼藉。
“不許拍!按住她!”又警察在大吼,一名協警立刻衝上去搶了一個女人的手機。
不許拍嗎?這違法了吧?
“搜身!她可能吸毒!”
那個人在吸毒嗎?或者只是不許拍攝的借口?
“全部人蹲下!手放到頭上!!!”
我也按照他們說的把手放到頭上,腦袋也清醒了,我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麼。
我沒殺人,但傷了人——瘋三兒和猴腮,不知道他們到底傷得多重,但肯定夠我進少管所了。
無所謂,我真的覺得無所謂,我救了霜兒,夠了,太夠了,只要她沒事,怎樣都好。
他們會在少管所里干掉我嗎?瘋三兒認識少管所里的某些混蛋嗎?
無所謂。
我回頭去看奚沾雨,她好像快哭了,我對她笑:“你真好。”
“什麼?”
“沒什麼。沒事了。”
警察在對我大喊:“不准說話!!”
我不說話了,只是對她笑笑,希望能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