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ck躺在病床上,房間里溫度適宜,身上也蓋著柔軟舒適的被子。可他卻覺得渾身發冷,是從心底生出的惡寒。
他從手術中醒來已經在這里躺了三天,除了醫生每天定時來檢查,再沒有人來過,更沒有人和他說過話,甚至連吃的喝的都沒有過。
他感覺不到自己身體有什麼異樣,確切的說,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
不知道那些人對自己做了什麼,Jack想,最壞也不過是把他變成個女人而已,還能如何呢?
房門被打開,戴著碩大口罩的醫生走了進來,如往常一樣開始例行檢查Jack的身體。只不過,今天醫生的身後還跟著兩個男人。
兩個人身高相差不多,容貌也有些相似,只有氣質迥然相異。
一個神色冷厲,不苟言笑,氣場十分強大,另一個則十分隨意,滿臉的戲謔,仿佛在期待什麼有趣的事情似的。
Jack盯著兩人看,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他們,只是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醫生照舊被圍布架在Jack脖子上,完全遮擋住了他的視线,叫他看不到自己的身體。
只是今天有了那兩個客人,醫生和他們說起話來,這聲音卻是瞞不了Jack的。
“已經差不多了,現在我來試一下新建神經元的結構性反應,請兩位看一下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等一下醫生。”其中一個男人開口,聲音輕慢卻隱含著些躍躍欲試,“他是不是身上還麻醉著?這怎麼試反應?”
“二少,這種神經性反應不需要大腦做什麼的。”醫生解釋道,“而且病人身體虛弱,不麻醉的話,恐怕……消耗會很大。”
“消耗大我們給他補一補就是了,這麼大費周章不就是圖個樂嘛。你說是吧,哥?”
Jack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三人片刻的沉默令他覺得窒息,他想說點什麼,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來,驚慌之下,他左右地搖晃著頭部,現在他能控制的,就只有自己的頭了。
醫生感覺到Jack有些異常,轉身過來扶住他的頭,輕聲道:“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
Jack張大了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急的額頭上青筋都爆了出來。
醫生點點頭:“知道知道,別擔心,一切都會好的。”
圍布忽然被扯開,男人輕佻地笑看著Jack:“呦,發聲器還沒植入呢?我看看舌頭。”
醫生點頭,手上用力把Jack的下頜直接卸掉,一手帶上手套把Jack的舌頭拉了出來。
剛才還溫聲漫漫的醫生,頃刻就變成了劊子手幫凶,讓Jack一時反應無能,只呆呆地看著自己被拉出來的舌頭。
他很驚訝為什麼自己能這麼清楚地看到舌頭被拉出來,更驚訝的是,舌頭上密密麻麻鑲嵌的那些東西,在光线下閃爍著金光。
被叫做二少的男人笑著接過舌頭揉了揉,轉頭道:“哥,你看,有意思吧。”
“他沒感覺的嗎?”一直遠遠站著的清冷男人開了口,Jack忽然一凜,這聲音,他是康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