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小清,是我!”Jack也流了眼淚,“我知道你回家了,可是我,我沒辦法回去見你,咱們的孩子,孩子沒了。”
沈冰清點點頭,語氣沒有任何波瀾:“我知道了。”
Jack眼神微閃:“小清,你覺得哪里不舒服?”
“哥!”
Ted插話進來,“我好不容易帶你進來,可不是聽你說廢話的。你不是要見她最後一面嗎?抓緊時間,一會老板過來,咱倆都跑不了。”
沈冰清握著Jack的手:“怎麼回事?”
Jack苦笑:“你大伯父知道了咱倆的事,他把我送去了別處,我好容易出來,想帶你走。可是你,你傷成這個樣子。”
沈冰清哭著摸上他的臉:“大伯父把你怎麼樣了?你沒事吧?”
Ted冷哼一聲:“老板把他扔進重刑犯的監獄里,每天讓那些死囚、重刑犯和獄警們沒日沒夜地折騰……”
“夠了!”Jack低聲喊了一句,“這些事沒必要讓小清知道。”
Ted冷笑,從懷里掏出一沓文件,扔給沈冰清:“你要是心里還有我哥,就把這些都簽了,也免得你大伯父把你家什麼東西都占了去。到底怎麼樣,你自己做決定。我去門外給你們守著,哥,你只有十分鍾。”
Ted出去之後,Jack跪在床邊道:“小清,我得離開這里躲上一陣子,而且我的身體需要治療,小清,你把這些文件簽了,我幫你找人把沈氏奪回來好不好?讓你大伯父再也不能控制你,到時候咱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沈冰清笑笑:“有筆嗎?”
Jack從上衣口袋里掏出鋼筆遞過去,看著她艱難地在每一頁上都簽了名字,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沈冰清放下筆,剛想說話,文件就被Jack一下子收走,他迫不及待地站起來,激動地道:“小清,你等著我,等我回來接你!”
說完,Jack頭也不回地衝出了病房,再也沒有回來。
沈冰清轉頭望著天花板輕輕地笑了笑,然後緩緩地閉上眼睛,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這就是她愛上的男人,這就是她失去康恪的原因,真是可笑,可笑極了。
等到沈千溪終於從記者的圍攻中脫身,來到沈冰清的病房時,沈冰清已經睡著了。
看著沈冰清恬靜的睡顏,沈千溪有一瞬間的失神,這個就是他心心念念要報復的仇人的女兒?這個就是他一直以來是為眼中釘肉中刺的人?
可是,那一切發生的時候,她根本都還沒有出生,這一切跟她又有什麼關系呢?
沈千溪的良心只回歸了一瞬,然後他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手機屏幕上顯示“陳院長”。
“沈總,你好!”陳院長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許久不見,有什麼指教?”
沈千溪笑了笑:“陳院長,還記得我之前提過的,我的侄女需要徹底改造的事嗎?”
“你侄女?”陳院長回憶了一下,然後道,“貞潔院只接收有潛質的女孩子。”
“她的視頻你看過的。”沈千溪胸有成竹,“你現在可以打開電視看下新聞,就知道她是不是有潛質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沈千溪耐心地等著,終於陳院長的聲音再次響起:“那好,明天可以入學。不過,貞潔院的規矩您該清楚。”
“放心。”沈千溪笑了笑,“錢我會准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