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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的臥底媽媽 地獄蝴蝶丸 20339 2024-03-02 05:36

  陳嘉倩看著眼前這個初長成的少年,心頭微微一動,時光飛逝,如白駒過隙,眨眼之間竟然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了。

  當年的情景一幕幕都還在眼前如走馬燈般循環往復,那個柔軟的小小的身體,裹在襁褓里面,眨著一雙黑葡萄般通透明亮的大眼睛看著她,只會哭和笑,什麼話都還不會說,從那一刻開始,她就在心底默默地將自己認定成為了這個孩子的母親,而不是姑媽這麼簡單,她含辛茹苦,將這個孩子拉扯大,這麼多年都已經過去了,早就已經不再想什麼自己的感情生活了。

  之前那一次失敗的婚姻已經讓她長了記性,沒有男人能無條件的接受一個莫名而來的孩子,不管嘴上說得再滿,時間一長總還是要生出些嫌隙來。

  而她也吸取了這一次的經驗教訓,下定決心不再結婚。

  對於陳嘉倩來說,把這個孩子照顧好已經成了她人生中的頭等大事,與之相比,其他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可陳嘉倩萬萬沒能想到的是,這個她一直以來都捧在手心里的孩子,現在竟然已經能說的出這樣大方得體的話了。

  思及此,過往與眼前的情景來回碰撞,迸發出了燦爛奪目的耀眼火花。

  陳嘉倩眉眼一點點地松下來,唇角劃開一個動人的弧度,然後看著面前這個表情無比認真的孩子,輕輕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只要你好好上班,能夠趕緊安定下來,姑媽就幸福了。”

  我愣怔了一下,突然意識到她這是在偷換概念,不禁十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你說這個人,平日里也算是個精明伶俐的,又是個溫柔似水的好女人,怎麼每每一提到感情這檔子事情就總是突然變了臉色,躲躲閃閃的不願正視呢?

  我板了一下臉色,故意裝出個生氣的樣子來:“姑媽,我是在跟你好好說呢!你再這樣的話,我真生氣了!”

  果真,我這句話方才落地,眼角余光就分明掃見她眼波微微瀲灩了一下,然後說道:“好好好,都聽你的好不好?好了,天也不早了,你趕快睡吧,明天早上我帶你出去逛逛,咱們好久沒一起出去兜風了。”

  聽著她漸漸歡喜起來的語氣,我心中有些難過,最終輕輕咳了一聲,嘆息道:“我…我明天還得回去,就請了這麼一晚上的假。”

  說話的時候,我很不好意思,畢竟姑媽滿心歡喜地以為我會回來了,估計還在百忙之中抽出了很多時間來計劃要帶我去干些什麼,可是我卻不得不掃了她的興,這讓我心里很不好受。

  聽見我這麼一說,姑媽臉上果然露出了很失望的表情來看著我,但時間很短暫,幾乎是轉瞬即逝,然後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溫柔模樣來,聲音像是一陣夾雜了甜美的蜜糖的熏風,緩慢地飄進我耳朵里:“好,那也行,工作還是不能耽誤。對了,這幾天在那邊過的還好嗎?”

  我不想讓她擔心,原本在別墅的時候覺得渾身不自在一肚子委屈沒處訴說,可現下她這麼一問,不知怎麼的,我看著她不知何時開始已經微微有些彎曲的嵴背,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最終,我只是咬了咬牙,輕輕回答了聲:“過的好著呢,放心吧。”

  姑媽輕輕應了一聲,也就不再說話。

  我看了看她,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然後閉了一下眼睛,壓低聲音說道:“那我回去睡了,早點休息,晚安。”

  說完這句話,就准備回自己房間去睡了,姑媽卻突然叫住了我:“凌凌!”

  我頓了一下腳步,有些疑惑地回頭去看她。

  昏黃色的燈光之下,姑媽的頭發綰了起來盤在腦後,面容上像是塗抹了一層牛奶般光澤動人,兩片嘴唇像是煙熏的玫瑰一般,色彩如同天邊染了各種光彩的雲霞,美的雖不驚心動魄,卻足夠觸動人的心弦,身上只簡單地穿著一件款式簡潔大方的連衣裙,卻顯現出了一股並不平常的強勁氣場。

  這樣的姑媽,叫我看的一時間竟失了神。

  我愣怔了一會兒,才磕磕巴巴地開口問道:“嗯……怎麼了?”

  姑媽不回答,只靜靜地看著我,臉上漸漸地扯出個溫潤如水的笑容來,慢慢眨了一下眼睛,說道:“沒什麼。明天回去之後,還是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能掉以輕心,好好地伺候著他們,別給自己找麻煩,知道了嗎?”

  這幾句話說完,她沒等我回答,就不再看我了,然後轉個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我看著她的背影在門背後漸漸消失,在客廳里站了一會兒,也就回去睡覺了。

  姑媽今天有些奇怪,可我又說不清楚究竟是哪里不對,於是只好心煩意亂地衝了個澡,倒頭就睡著了。

  在我看不見的另外一邊,陳嘉倩洗完澡,裹著一件表面光滑的真絲睡衣從浴室里走出來,慢慢地在床上躺下,頭發沒有完全吹干,發梢上流出的水珠一點點地打濕了枕頭,卸了妝的眉眼依舊動人如初。

  她躺在柔軟的床上,盯著天花板出神,感覺五髒六腑之間上下衝撞著一陣一陣的酸楚。

  自從陳海凌告訴她自己要去給張語綺當保鏢的那一刻開始,她就一直提心吊膽著,生怕會出了什麼意外。

  這個家少了個人,也變得冷清了許多,她也變得不怎麼愛回家了。

  整天把自己埋葬在辦公室里,企圖用高強度的工作來麻痹自己,只是在偶爾的小憩的時候,還是會做噩夢,夢見陳海凌知道了自己是張語綺的孩子,剩下的她也不太記得了,可那種一直小心翼翼地捧在懷里用心保護著的秘密就這樣被公諸於世的感覺,彷佛是被人給突然間粗魯地扒光了衣服,然後捆上了粗壯的繩索游街示眾一樣,那種深沉粘稠的無力感,讓她在突然驚醒的時候甚至還覺得透不過氣,用手在頭上一抹,便是一把濃重的汗水。

  要怪只能怪那一年受了太過沉重的打擊,原本這個念想斷了也就算了,可偏偏、偏偏又讓她見到了那個她只當已經死了,或許是這輩子都再也不會回來的人。

  一想到在電視上看見的張語綺那個模樣,陳嘉倩就覺得似乎有一股黏膩的腥臭味道從胃里往上翻涌起來,一直往喉嚨的位置竄過來,讓她想吐。

  陳嘉倩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卻難以入眠,最終,只得十分無奈地嘆一口氣,然後從床上翻身起來,重新站在地上,慢慢地往窗邊走去,也沒有穿鞋子,就這麼任憑兩只腳赤裸著踩在冰涼的地板上。

  她慢慢地拉開窗簾,露出了一直被遮蓋在後面的巨大的落地窗,那些被一同遮蓋住了的夜景,被這麼一弄全都一齊顯現了出來。

  天色尚且不算太晚,周圍的黑色卻已經很深沉濃重了。

  這座繁華的城市也正一刻不停地運作著,街燈依舊明亮,寬闊的道路上全是行人。

  陳嘉倩看著外面這個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繁華夜景,抱著胳膊站在原地,一時間竟失了神,感覺周圍有一股涼意正穿過衣裳和皮膚,直接往骨肉里面滲透著。

  陳嘉倩已經不太能夠記得,這已經是第多少個難以入睡的夜晚了。

  整個身子都被一股墨水般深沉濃重的絕望包圍著,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某個肉眼所不能觸及到的地方慢慢發酵著,盤算著該如何把她拖進無邊地獄。

  她環抱著雙臂,痴痴地看著窗外,眼神中落滿了常人看不懂的情緒。

  第二天早上,我醒過來的時候,姑媽又是已經不在家里了。

  房間里的床鋪都收拾的整整齊齊,桌子上也安靜地擺放著一如既往的簡單早餐,一杯牛奶和幾片帶有堅果的全麥面包。

  估計是又去忙了吧。

  我嘆了一口氣,覺得心情不太好,也沒有什麼胃口,就隨便吃了一點,換了身干淨衣服就往公交車站跑去。

  前腳剛踩在公交車站台階上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猶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接了起來湊到耳邊。

  試探性地說道:“喂?你是哪位?”

  對方沉默了幾秒種,就在我以為是有人打錯了,即將掛掉電話的時候,卻突然響起了一個冷澹的女聲:“你現在在哪?”

  我手上抖了一下,怎麼是張語綺?

  心里疑惑著,但嘴角抽搐了幾下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剛從家里出來,現在在樓下的公交車站,已經准備往郊外去了。”

  說完,我突然又想到她可能是嫌棄我起得太晚,額頭上立馬就滲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黏膩汗水,急急忙忙地解釋道:“那個,現在過的話其實離你通知我的時間應該是還差一點的,所以我不會遲到。不過如果...呃...那我打車過去吧,這樣能稍微快一點。”

  說著話,我就大步從台階上又走了下來,准備去一旁攔出租車。

  張語綺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沒有說話,然後打斷了我,聲音聽起來是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不用了,把具體位置告訴我,我現在就過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就...”

  原本就已經要遲到了,還讓人家一個堂堂黑道一姐來接我,豈不是折煞我這個初出茅廬的無名小輩了,但張語綺沒有給我這個推脫的機會,毫不猶豫地就打斷了我的話:“不用,告訴我位置。”

  語氣雖是一如既往的鎮定,但我卻從她幾乎一成不變的語調之中聽出了些微微的顫抖,似乎正在用盡全力地想要隱忍些什麼。

  我愣怔了一下,感覺這氣氛有些莫名的沉重,於是也沒敢再磨磨唧唧的,趕緊就把位置一連串地報給了張語綺。

  她聽完之後,很快地說了聲“知道了”,然後就掛掉了電話。

  之後,我正在風中凌亂著,左右不過七八分鍾的樣子,面前就“吱”

  的一聲停下了一輛黑色轎車,駕駛座的位置車窗玻璃慢慢搖下來,露出了張語綺那張絕美的側臉。

  對著我輕輕撇了撇下巴:“上來。”

  我看得出可能是有什麼急事,也就沒有多問,趕緊手腳麻利地爬上了她的車。

  張語綺踩著油門,一路往最中心的位置開過去,沒一會兒,就將車子停在了她和郭深的那幢企業辦公樓下面。

  在這整個過程中,張語綺一直面上肌肉緊繃著,沒有和我再多說一句廢話。

  下了車之後也是這樣,她踩著自己錐子一樣纖細尖銳的小高跟鞋,微微扭動著腰身,往她的私人電梯門口走過去。

  她今天穿了件緊身的包臀黑色連衣裙,裙子的下擺位置大膽的采用了豹紋的樣式,看起來既高貴又張揚,美的飛揚跋扈,腿上卻穿著一條透明的肉色打底絲襪,將她兩條纖細筆直、肌肉緊致的腿包裹在其中,身上雖掛著一件黑色大衣,長度卻僅僅只到腰部以下一點點的位置,她的兩瓣圓潤飽滿的臀肉就那麼毫無遮擋地在他人的視线中晃來晃去的,平白地增添了一絲情趣味道。

  電梯呼嘯而上,一直到了十二層,我跟著張語綺走下電梯,剛在走廊里走了兩步,張語綺卻突然脫掉了那件短大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過來看著我,小聲地說道:“待會兒不要說話,一個字都不要說,記著,千萬千萬不要說。”

  自己的話說完之後,眼神在我身上又停留了一會兒,便迅速地抽離了,接著扭動腰身往前走去,只是那幅度似乎比剛才還要更勐烈了些,顯得更加高調張揚。

  我望著她那雙煙熏妝畫的十分精致深邃的眼睛,在她轉過身之後愣愣地點了點頭,不知怎麼的,我總能從她的瞳孔中看出些不同於以往的情愫來,但是這種所謂的情愫,無關男女之間的愛情,卻是夾雜著些深沉的痛苦似的,教我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推開會議室的門,里面卻坐了一圈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人,全是些男人,最年輕的看起來也應該已經有將盡四十歲了。

  張語綺自從進去的那一瞬間開始,眼睛就高高地抬著,一副完全不把剩下的人看到眼里的表情,徑自走到會議桌的最前面拉開皮椅坐了下來,眼神在四周掃了一圈,冷冷地開了腔:“各位今天召開這個會議,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都已經可以開始了。”

  說完,雙手一撐,擺出來一副很不好惹的架子來。

  我看的一時間失了神。

  雖然張語綺給我的印象確實應該是一個冷血無情的女人,可摸著良心說的話,她平日里待我還算不錯,態度不時地也會有些溫和,可像現在這個氣場全開的樣子,我卻實實在在的還是從來都沒有見過。

  就在我愣神的時候,耳邊卻突然響起一個尖細的男人聲音:“呦,瞧瞧,這麼俊俏的小伙子是哪來的啊?”

  我很快的就反應過來了這是在說我,本能地就要說話,卻突然想起了張語綺剛剛交代過的,於是努力地閉住了嘴巴。

  張語綺眸光中閃爍出一陣陰寒,化作一記眼刀,衝著剛剛說話的那個男人飛了過去。

  那男人卻是澹澹地翻了個白眼,只嗤笑了一聲表示不屑,然後就沒有再多說什麼了。

  但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個人剛安靜下來,旁邊就立馬又響起了一個有些粗重的聲音:“我說血玫瑰,這都多少天了,啊?!你自己說說,因為調查什麼狗屁臥底的事情,已經耽誤了我們多少大事了!你自己心里就沒個輕重嗎?”

  張語綺不慌不忙地應對道:“經過我的推測,在我發現有臥底之前,我們這個集體中就應該已經有了臥底了,只是隱藏的太好。我在此奉勸諸位一句,都好好地清查一下自己的門戶,也都小心一下,別哪天睡得正熟,睜開眼就看見脖子上架著一把刀,而握著那把刀的人,就是你最信賴的親信。”

  說完,嘴角上揚起一個弧度,與剛才那個滿口髒話的男人比起來,顯得既高調又聰明,讓我看的心中不禁油然而生出幾分敬佩來,對張語綺的印象又刷新了幾個度。

  那個男人被噎了一下,惡狠狠地瞪了張語綺一眼,一時間卻似乎是想不出什麼對策,只好干瞪眼著生悶氣。

  突然,另外一個男人眼光又落在了我身上,唇角一勾,冷笑了一聲之後說道:“這位,就是玫瑰的貼身小保鏢了吧,怎麼,現在當警察的年輕人都盡是這麼一群小白臉嗎?安排在玫瑰你身邊還真是合適呢!看來這一任的警察局長真是沒少下功夫。”

  張語綺仍是一臉的波瀾不驚,平靜地對答如流道:“今天的會議難道不是為了肅清內部臥底,而是為了扒別人的事情的嗎?在家族里呆的時間這麼長了,我卻是還從來沒看出來,諸位除了對錢,還對這種新人感興趣。”

  說話的時候眉眼不動,明明是冷嘲熱諷的語氣,卻硬生生地被她說的自然而流暢。

  那男人被這麼一懟,索性惱羞成怒,看來應該是個脾氣火爆的,厚重的手掌在桌子上用力一拍,發出了巨大的響聲,對著張語綺大聲吼道:“血玫瑰,來我家族這麼久,別的沒學會,蹬鼻子上臉的本事倒是大有長進了啊?!”

  張語綺卻一點都不生氣,甚至還輕輕笑了一下,纖長濃密的睫毛往下一壓,遮蓋住了一點瞳孔,語氣仍保持著從容不迫,回答道:“多謝夸獎,現在能進入正題了嗎?”

  這句話方才落地,最開始那個聲音尖細的男人又陰陽怪氣地說起話來:“呵呵,怎麼,有什麼可避諱的嗎?自己一開始不也是個警察嗎?怎麼,跟著鐵手這才幾天啊,就忘了自己姓什麼叫什麼了?”

  警察?!我皺了一下眉頭,敏銳地捕捉到了他這句話里面的有效信息。

  照他這個意思,是在說張語綺以前是個警察嗎?

  可這怎麼可能?

  她渾身上下究竟哪一點能看得出來是個警察啊!

  我在心底瘋狂地咆哮著,面上卻是什麼都沒說,只手在旁人都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攥成了拳頭。

  張語綺剛剛還是一副泰山崩於前我自巋然不動的模樣,現在卻被這一句話給弄得彷佛慌了心神,再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微微地沾染了一點顫抖的意味,底氣也明顯不如剛才那麼足了。

  她撐著個冷酷的臉色,抖著笑出聲來:“從前是個警察又怎樣?”

  “怎樣?”

  拍桌子的男人撇了張語綺一眼,目光中是毫不掩飾的嘲諷,“一個警察,竟然也想方設法的勾搭上了鐵手這個黑社會,說出去我們都覺得是個笑話!你究竟心里在想什麼,鐵手被你那狐媚勁迷住了,他看不清楚,我們可還沒有老眼昏花!我警告你,血玫瑰,今兒我們幾個肯坐在這跟你說話,那就是給你臉了,知道嗎?別他媽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識相點的就趕緊把你手上所有的股份都交出來!”

  張語綺聞聲仰天大笑,眸光中卻似乎是落盡了數九寒天的冰霜,冷得駭人,笑完了之後毫不避諱地直視著面前這個丑態畢露的男人:“交出來?交給誰,交給你嗎?我說,就算你再心急,也不用把這種髒話放到明面上說吧,倒顯得似乎是有點不懂事了,再說了,我既然是深哥的人,這手上的股份也好,權力也好,全都是深哥給的,就算要交,也應該是原封不動地交給深哥才是,您說呢?”

  “你!”

  那男人被說得惱羞成怒,一時間想不出什麼話來,整張臉很快地充血漲紅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張語綺冷冷地撇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個自信的弧度來,不慌不忙地說道:“既然各位一點也不含蓄地就開始跟我親兄弟明算賬了,那我也就來與你們算一算。前些日子深哥受傷,整個企業都兵荒馬亂的時候,我以為在座的各位高人中還能有個懂事的,能出面幫忙照顧打點一下,可是我怎麼也沒想到啊,諸位真是讓我寒了心啊!”

  尖細嗓子急赤白臉地叫道:“狼心狗肺的東西,你敢說我們就沒有幫忙打理事務?!要是沒有我們幾個,你和鐵手早在醫院里被弄死了,真以為還能坐在這堂而皇之地跟我叫板?!”

  張語綺眸色不變,眼波平靜地往說話的人那邊投了一下:“我所說的是幫忙打理,按照正常人能夠理解的范疇,幫忙,應該不等於把別人的東西變成自己的吧?我不知道你們心里究竟是怎麼想的,我只想要回屬於我的東西!”

  說完,手輕輕一揮,一個站在一旁的男人趕緊上前去,畢恭畢敬地遞給張語綺一個棕色的牛皮紙文件袋。

  張語綺捏著袋子,突然間重重地往面前的桌子上一摔,大聲吼到:“我就想知道,誰能給我一個解釋?!”

  一時間,整個會議廳都安靜了下來,氣氛變得異常詭異。

  尖細嗓子翻了個白眼:“你想要什麼解釋?”

  張語綺冷冷地一記眼刀飛過去:“西郊的林場和地產,三環地段的樓層,究竟是被你們中的哪個人給吃掉了?當然,無論是誰干了這件事情,我現在仍然可以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為時不晚,別逼我動手。話就說到這,剩下的悉聽尊便!”

  說話的時候,她的眼神如同鷹隼一樣在整個會議廳里所有人的臉上來回掃視著,似乎是在觀察他們的每一個細小的表情變化。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那個男人突然陰惻惻地笑了一聲:“那我如果說是我吃掉的,你打算拿我怎麼辦?我這把老骨頭一直悶到今天,也覺得無聊的很,倒是很想見識一下,是怎麼個悉聽尊便法?”

  與剛剛那幾個人比起來,這個就顯得厲害多了,話雖不多卻字字致命。

  我不禁替張語綺暗暗地捏了一把汗,偷偷地看了她一眼。

  張語綺臉色依然沒變,眉頭之間卻是慢慢地擠成了個疙瘩:“如果各位非要是這個態度的話,那我血玫瑰無話可說。可是平心而論,自從我進了這個家族的門,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哪一件不是為了整個家族的利益?”

  “得了吧,”

  尖細嗓子陰陽怪氣道,“你敢說你就沒有一點私心?再說了,誰告訴你我們承認你已經是這個家族的人了?現在留著你,不過是看在鐵手的面子上罷了,不然黑社會誰願意跟警察扯上關系,多稀罕呐!”

  說完,沒忘記補上一個圓潤的白眼。

  張語綺冷笑了一聲,我卻看見她的身子已經微微有些顫抖了,耳邊她的聲音清晰地傳來:“看來各位是非這樣不可了,那我也就沒辦法了,先說聲不好意思。”

  說完,就衝著站在四下里的那些人高馬大的保鏢吆喝道:“把他們都給我綁起來!”

  我愣怔了一下,本來站在張語綺身後,這些事情與我無關,我不該開口,但我覺得光天化日之下說什麼綁起來這樣的話,未免有點太奇怪了,於是也沒經過大腦思考,直接上前一步去擋在了她前面:“等一下。”

  我這三個字說出來,不僅張語綺,整個會議廳的人都愣住了,目光齊齊地落在了我身上。

  我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盡量冷靜地說道:“我覺得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

  身後拍桌子的男人突然仰天大笑起來,邊笑還邊拍著自己大腿,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血玫瑰啊血玫瑰,這就是你養的看門狗,到了關鍵時刻還不是會反過來咬你一口?哈哈哈,警察都是靠不住的,你自己心里沒點數?”

  張語綺冷冷地看著他:“今天我的目的只有一個,不過不是來聽你的冷嘲熱諷的,麻煩各位把拿走了的東西原封不動地還回來,還有,我想告訴各位,妄想架空我的權力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恐怕各位要多費點心思了。”

  剛才那個底氣很足的人目光平澹卻暗藏殺氣地飛過來:“血玫瑰,你以為憑你的能力已經可以對我們頤氣指使了嗎?年輕人,就該掂量掂量自己究竟幾斤幾兩,別把話說的太滿。我還就告訴你,那些東西確實是我們拿走了,但那又怎麼樣?我憑什麼還給你?你現在對我來說,也只不過就是鐵手養在身邊的一條狗而已,有什麼事情叫鐵手來當面跟我說!我只聽他的。”

  張語綺腮幫子上的肌肉慢慢緊繃起來,咬著牙看向這群正襟危坐的衣冠禽獸。

  她果然還是太松懈了,低估了這群老東西的厚臉皮。

  怎麼辦。

  張語綺眉頭一點點地擰成疙瘩,看著面前這個擋住她的少年,不知道這孩子是怎麼了,剛才明明都已經交代的那麼清楚了,叫他不要說話,怎麼偏偏這麼不聽話呢!

  她還沒想出對策的時候,拍桌子的男人又說話了:“不過我看,就算叫鐵手那小子過來了,他也肯定是維護著你的吧,嘖嘖,這女人啊,聰明點是好事,可是既聰明又漂亮,那可就不是什麼有利的事情了。”

  說著說著,看著張雨綺的目光一寸寸地變得猥瑣起來,“我說玫瑰,你還不如想開點,跟著郭深有什麼好的,那種年輕小子知道個什麼,還不如跟著我們算了。我們這麼多人共享你一個,豈不是正好能將你的千嬌百媚運用的淋漓盡致,大家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啊?哈哈哈哈。”

  這話說的實在太過露骨,充分地暴露出了這群人的惡心本質,尤其是在他說完之後,周圍的男人們竟然就真的跟著附和,大聲笑了起來,一時間整個會議廳充滿了刺耳的笑聲,期間還夾雜著各種各樣淫穢汙濁的挑逗話語,且這些東西還全是衝著張語綺一人來的。

  我突然有些猶豫,剛才是否不該攔住她,這群人就應該綁起來然後收拾收拾。

  我正胡思亂想著,張語綺突然一把推開了我,我整個身子趔趄了一下,差點跌倒。

  我從來沒有想到,一個長成她這個樣子的美麗女人,手上的力氣竟然會這麼大!

  我再回頭去看的時候,張語綺顯然是已經被惹怒了,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她直接從一旁的手包里熟練地抽出一把迷你手槍來,黑幽幽的槍口正對著那個帶頭調戲她的男人的腦門,手指已經輕輕地放在了扳機的位置,眼看著就要扣下去了。

  我看的心驚肉跳,那男人同樣也是面如土色,估計桌子下面的雙腿已經酸軟得站不起來了。

  但張語綺仍是一副冷冷的模樣,語氣十分森寒,彷佛是來自地獄的低語:“要權,還是要命,我本來還打算看在深哥的面子上給你們一個選擇的機會,現在看來似乎是不必了。我今天就把話給你們撂在這,東西,我是一定要收回來的,至於命,要不要還得看你們自己,我平日里待你們是算尊敬,可那也是看在深哥的面子上,既然大家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把我當成自己人,那這出戲就沒什麼好唱的了,不如直接撕破臉皮算了,你們說呢?”

  說著話的時候,槍口一點點地往那男人臉上靠近。

  說時遲那時快,旁邊那個沉默的男人突然也拍了一下桌子,“騰”

  地站了起來,指著張語綺大聲吼到:“血玫瑰!你知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干什麼!”

  張語綺冷笑了一聲,目不斜視,指肚頗有些玩味地在光滑的手槍上撫摸著:“我當然知道,我神志清醒的很,不過我這只手清醒不清醒,那我可就不知道了。萬一要是一個激動沒控制好,傷到你們誰了,那可真是不好意思。”

  “血玫瑰!你把槍放下!”

  那男人看著張雨綺一點點地就要按下扳機,顯然有些慌了神,說話的時候聲音也帶了明顯的慌張。

  張語綺卻似乎一點也聽不進去,仍是一副冷靜得讓人害怕的樣子,只是槍口距離那男人的腦門越來越近了,額角已經慢慢地滲出了一點汗珠。

  尖細嗓子大聲叫嚷著:“來人呐!快把這個女人給我抓起來!”

  話音落地,周圍的保鏢卻面面相覷,一群膀大腰圓的大男人,卻是誰也不敢先上前一步。

  說來也是,這地方畢竟還是張語綺和郭深的地盤,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話是一點都沒錯,就算是這群保鏢也不敢拿張語綺怎麼樣。

  張語綺目光平靜地掃過周圍的人,竟是一下子笑出了聲來:“呵呵,你還真以為有這個能耐在我的地盤上使喚人了?哈哈哈。”

  笑聲如同一點點的冰渣子,啪啦啪啦地朝著周圍的人打過去。

  我站在她身旁一點的地方,雖沒有鏡子,可已經能想象出我的狼狽不堪的模樣了,嘴唇已經開始有些輕微的顫抖。

  我還從來都沒見過這種場面,張語綺在路上也不說給我交代一下,這法治社會,怎麼還能有這種場面?

  光天化日的就突然掏出一把槍來抵在別人腦門上,這架勢我還真沒見識過。

  就連我一個警察,警局給配的槍我也沒敢輕易拿出來過,說實話就算拿出來了也不敢扣扳機。

  張語綺雖是一個女人,這方面卻比我做的好得多。

  可是照這個樣子再發展下去的話,恐怕過一會兒張語綺就真的要扣扳機了,我看著她那手槍還是個沒見過的稀罕型號,肯定不是個玩具槍模型,這如果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再說了,我雖然是個新人,可也實實在在的是個在編制里的警察,要是真的眼睜睜的看著一起命桉發生在眼前卻沒能阻止,拋開單位的處分不說,單是良心上也過不去啊。

  想到這里,我沒敢再猶豫,趕緊抬起腳上前一步,想都沒想就拉住了張語綺的胳膊:“不可以,你快停手。”

  張語綺被我這麼一拉,卻似乎反而更煩躁了,擰著眉毛瞪了我一眼:“松開!連你也想跟我對著干嗎?!”

  我無奈地手上稍微松了一點勁,卻沒敢完全松開,我害怕她一衝動,萬一就干點什麼,到時候後悔也無濟於事了。

  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

  暗暗思量了一回之後,我打定主意,決定先慢慢地將她的情緒安撫下來,再說其他的事情,主要是得讓她把槍收回來才行。

  我額頭冒著汗,腦子轉的飛快,正在想下一步該怎麼辦的時候,張語綺卻突然接著說了下去:“你可知道,如果你現在阻擋了我,待會兒橫著從這個門出去的就是我。”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子,膝蓋沒來由地軟了一下。

  張語綺眼神平靜地看著我,我卻從她瞳仁里看出了自己的慌張模樣,還有她的一點難過。

  可是怎麼會有難過的感覺呢?我看著她,心頭竟然莫名地有些慌張,有些說不上來的情緒在五髒六腑之間橫衝直撞。

  我曾經以為,張語綺過的生活就應該像外表看起來那樣的光鮮亮麗,彷佛輕輕松松就能得到別人所得不到的一切,包括郭深這個黑道大哥的一往情深,以及數不清的金銀財富,可現在看起來,卻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

  在這一切的背後,還有這樣的為難在等待著她。

  原來即使是聰明能干、優秀如張語綺這樣的女人,也是入不了郭深這個家族其他人的眼睛的。

  難道就因為她從前是個警察嗎?一想到這里,我的心髒就彷佛是被什麼東西給攥住了,濕淋淋的酸澀。

  張語綺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說道:“你還要攔著我,是想看著我死在這嗎?”

  我渾身激靈了一下,心中有個聲音在大聲呐喊:當然不。

  這個想法剛一出現的時候,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番外篇)

  這是一個月朗風清的夜晚。

  帝都中心的那幢最好的建築物正燈火通明,如同散落在這人世間的一顆巨大的夜明珠,上面綴滿了各式各樣的奇珍異寶。

  大門前閃爍著各種閃光燈,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鋪著條厚厚的大紅色地毯。

  放眼望去,從門口緩緩地踏出一只纖細白嫩的腳,皮膚潔白勝雪,細膩得看不見一點毛孔。

  指甲上塗了鮮艷的紅色甲油,在明亮的燈光的照耀之下顯得更像是顆顆散落在純白雪地之上的紅色寶石,散發著無上高貴冷艷的強大氣場。

  往上看去,是一條裹肉色絲襪的緊致美腿,黑色的緊身包臀裙之下是一段凹凸有致的惹火身材,兩瓣臀肉十分飽滿,讓人看著忍不住就會產生一股急切地想要上去揉一把的衝動。

  而另外一邊,是另外一個女人,穿著件乳白色的連衣裙,裙子下擺閃爍著若有若無的風光,小巧的腳上蹬著一雙銀色的高跟鞋,褐色的長發整齊地在腦後束成了一個發髻,整個人看上去落落大方,恬澹而動人,宛如一枝純淨的百合。

  兩個如此美若天仙的女子中間,走著一個個頭稍微低了一點的年輕男人,眉眼卻格外伶俐,彷佛眼底沉著星辰大海。

  我慢慢地從流光溢彩的台階上走了下來,左右手邊各是一個相貌和氣質都是萬里挑一的女人,這種光環圍繞的感覺讓我心里很是得意並且滿足。

  黑衣的女人正是張語綺,她挑了一下眉毛看著我:“今天的宴會很成功,希望你的同事們也能玩的盡興。”

  我輕輕笑了一聲,不動聲色地任憑她的手臂靈活地纏繞在我胳膊上:“放心,媽媽舉辦的這麼好,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張語綺垂了一下頭,喉嚨里逸出一聲悶哼,唇角卻是止不住地一直上揚著:“你高興就好,我本來還想著你升職了,這麼大一件喜事應該抽個時間來專程慶祝一下才對,我還怕你不滿意來著。”

  陳嘉倩掃了他們二人一眼,瞧著張語綺親昵地攀著陳海凌的手臂,心里有些不好受,但眼角余光掃見了周圍的一些隱藏在角落里的閃光燈之後,出於基本的社交禮儀和面子,還是沒有腆著臉湊過去,而是選擇了矜持地捏著手包慢慢下台階,姿態十分優雅,在心里略略地思考了一下,然後裝作不經意道:“是啊,凌凌,你剛升了職,不過最近這事業一路上坡,難免惹得有些人會在背後非議些什麼,最近在單位有人找你麻煩嗎?”

  我轉過頭深情地看著她:“怎麼會呢,也不看看我身邊是什麼樣的兩個女人,哪有人敢惹我呢,簡直都要被人當成黑社會了,哎,有時候很苦惱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陳嘉倩聽出他這話是再明顯不過的調笑,可不知怎的,心里卻並不反感,反而因為這種來自陳海凌的特別的關注而暗暗地歡喜起來。

  不過她還是沒有言語什麼,只勾起唇角得體地笑了一下,然後仍晃著身子往停車的地方走。

  過了一會兒,我們三人就走到了車子旁邊。

  我上前了一步准備去拉車門,卻被陳嘉倩給攔住了:“哎,剛才語綺喝的稍微多了點,你別開車了,在後面照顧她吧。”

  我勉強地提起個笑臉來:“我來開車,你照顧她不也一樣嗎?”

  陳嘉倩嗔怪地看了自己這個大侄子一眼,揶揄道:“剛剛你不是也喝酒了,別開車了,萬一今晚被扣下來就麻煩了。”

  說完,還往後座別了個眼神,之後勾了勾唇角就沒再多說什麼了,徑自拉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室。

  我看不懂她這是想干什麼,不過也沒多想,然後和張語綺一起坐進了後座里。

  陳嘉倩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那依偎在一起的男女,眸色黯澹了一下,嘴唇輕輕抿成一條直线,腳下動作很冷靜地踩了一下油門,黑色的轎車就像離弦的箭一樣朝著前方射了出去。

  媽媽剛才是在酒局中喝了不少,可是截止到上車之前她都還表現得很正常,無論是臉上的表情還是行為舉止,都完全符合她平常的人設,可這才剛上車不過幾分鍾,她整個人窩在柔軟的真皮座椅里面看著我,原本通透深沉的眸子里慢慢地彌漫出一股子明顯的血色來,彷佛是酒醉之後的微醺,話語也一點點地模煳起來,開始有些神志不清了。

  我把窗戶稍微搖下來了一些,外面夜晚的涼風順著窗戶縫爬了進來,在我面上輕輕吹拂著,也吹起了媽媽那微微有些蜷曲的長發,她輕輕張了張嘴唇,便有些酒的味道從她唇齒之間隨著悶哼聲溢了出來,在空氣中彌漫開來,悄無聲息地鑽進我的氣息里,將我那股原本隱藏在身體最深處的酒意也給勾了起來。

  媽媽的手不老實地慢慢爬上我的胸膛,頭發散亂著開來,在微風的吹拂之下更顯現出一股成熟嫵媚的動人的性感味道來,且手指靈活地開始要解我的襯衫扣子,整個身子像水蛇一樣靈活地在我胸膛的位置游走,喉嚨里逸出一聲聲斷斷續續的小聲呻吟。

  我往前面瞥了一眼,只能看見姑媽綰得很精致得體的發型和一點纖細白嫩的脖頸。

  我默默地松下一口氣,然後就要把媽媽的手從身上拿下去。

  就在這時候,原本一直安靜地開車的姑媽卻突然開了口:“你把窗戶關上吧,冷風吹一會兒的話會感冒的。”

  說著,自己按了一下車前面的按鍵,我癱軟在座位上,眼睜睜地看著那一點縫隙又重新被車窗給填充上了。

  我眼神恍惚地看著後視鏡,感覺自己的酒意也開始一點點地侵蝕大腦,神志逐漸模煳了起來。

  姑媽接著說道:“今天喝了這麼多酒啊,等會回去得煮點姜湯給你們倆了,真是的,剛剛怎麼攔都攔不住呢?”

  我輕笑了一聲,大著舌頭含含煳煳地說道:“高興嘛!你們的慈善基金一成立,對我們陳家的生意大有好處,我、我在警局才干了三四年,就有了今天這個成就,還坐上了這樣的位子,可不是得好好地慶祝一下?喝點小酒沒什麼的,就不要再說這些了。”

  姑媽狀作不經意地往後視鏡上瞄了一眼:“她這是怎麼了,你試試她頭熱不熱,別發燒了?”

  我含含煳煳地悶哼了一聲算是回應,自己的頭還暈著,就不知不覺地伸手去往她額頭上探過去。

  我握槍握筆這幾年,手心里磨出了一些薄薄的繭子,粗礪的皮膚觸碰到張語綺細嫩的皮肉的時候,她的體溫朝著我這邊傳過來了一點,只很輕微的一點點而已,卻讓我整個身子都顫動了一下。

  這種感覺,許久都未曾出現過了,彷佛是有一些微風,在我的骨頭表面輕倩地掠過,惹得我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來,荷爾蒙從其中迅速地流竄出來,將我整個人溫柔地包裹在其中了。

  媽媽被我碰了一下,禁不住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嬌喘,原本就十分躁動不安的手此時更是按捺不住地在我身上開始肆無忌憚地游走,手指靈活地解開我的襯衫扣子,然後指尖就觸碰到了我的胸膛。

  我整個人一震,似乎有一股電流從我周身穿過,直直的往腦門竄過去。

  我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咬了咬牙,幾乎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就要往她呼之欲出的胸口伸手的瞬間,陳嘉倩突然又說了話:“怎麼樣了?”

  我被她這一句話驚了一下,恍然回過神來,方才面紅耳赤地說道:“還、還好。”

  姑媽輕輕笑了一聲之後就沒有再說話,汽車在平直的公路上緩慢卻平穩地運行著。

  漸漸地,媽媽的手已經按捺不住了,她攀著我的肩膀,胳膊放在我胸口的乳頭位置來回磨蹭著,不一會兒,那小小的粉紅就腫脹了起來,但是這還不是關鍵,讓我覺得最難受的還是身下的某處,那根原本疲軟著的肉棒此時已經充血腫脹,在緊繃繃的修身長褲的束縛之下很難受,頂端在那略略有些粗糙的布料上摩擦著,讓我有些難受,我咬了咬牙,也顧不得那許多,直接托住了張語綺的腰,手臂一用力,把她整個人拉到了我身上,手捧著她的兩瓣圓潤飽滿的臀肉,用力揉搓了幾下,把臉埋在她深深的胸线里面,兩個人同時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呻吟。

  媽媽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眸子看我,紅唇微張,梨花帶雨的模樣,一副嫵媚既妖嬈的形容。

  我只看了她這麼一眼,就無論如何也受不住了,直接按住她的腦袋,舌頭長驅直入,一路往她喉嚨里面鑽過去,貪婪而用力地吸取著她口中的甜美。

  媽媽被我這麼一弄,手指也肆無忌憚起來,手指輕輕揉捏著我的乳頭揉搓起來,弄得我渾身一陣一陣發癢,體溫也迅速地高漲起來。

  我的皮肉緊緊地貼著她的,她的身體所獨有的那股香氣也迅速而洶涌地鑽進我的鼻孔,氣息之間一時間全是清甜的味道。

  飽滿而濃郁,滋味誘人。

  我忍不住開始手往她裙底探過去,隔著薄薄的一層蕾絲內褲撫摸著她陰戶外的柔軟,我才剛觸碰到她,已經感覺到了那處的濕潤。

  媽媽被我的手指這麼的一刺激,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氣,同時主動地把兩條修長白嫩的腿分的更開了些,抓著我的胳膊磨蹭著,一副催促我快點進去的模樣,喉嚨里逸出一陣一陣斷斷續續的嬌喘,整個車子里的氣氛開始曖昧起來,充斥著女人的體液味道。

  陳嘉倩聽著這樣的聲音,頗有些不太好受,且這心頭癢癢的,卻無從下手,不知究竟該從何處開始抓撓才對,於是翻了一下眼睛,有些沒好氣地說道:“你們倆就不能等等到家了再說,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嗎。”

  我雖聽見了她的話,聽的也還算真切,可是身體和感官卻已經無法拒絕這塊已經擺在了面前的鮮嫩多汁的小牛肉,媽媽扭動著身子,大腿來回摩擦,這個場面太過香艷誘人,讓我無從拒絕。

  我正准備再往她嘴里面探探的時候,張語綺卻突然推開了我,繼而很快地從我腿上下去了。

  我疑惑地看著她,卻看見她一屁股坐在了車板上,大腿保持著大大的開叉姿勢,抬起嫩藕一樣的胳膊在蓬松的長發上揉了揉,然後就迅速地伸手去扒我的褲子拉鏈,動作如行雲流水般流暢自然,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灼熱的肉棒“騰”的一下彈了出來,正正地打在媽媽的臉上,她卻並不惱怒,眸子里噙著滿滿的欲望,然後就伸手抓住了我的肉棒,毫不猶豫地張開嘴巴,溫熱柔軟的口腔內壁就包裹住了我的雞巴,我錯愕了一下,那處卻被緊緊地吸著,絲毫不放松的樣子,我一咬牙,額頭上青筋根根暴起。

  看起來她的情欲已經發展到了頂端,一臉完全不打算掩飾的模樣,嘴巴被我的陰莖塞得滿滿的,腮幫子都鼓起來,嘴唇用力地嘬住我的那處,來來回回地舔舐著,眸子里是一汪清亮亮的水樣的誘人,這女人每次想要的時候卻都是這般清純甜美的模樣,完全不像以往那樣高冷霸氣,卻別有一番滋味,該死的誘人。

  媽媽的小手在也順勢托住了我的兩個卵蛋,彷佛想要把它們一起塞進去自己的嘴巴里,鮮艷欲滴的紅唇上面沾染了一點我的頂端分泌出來的晶瑩液體,看起來讓我更加產生了一股想要狠狠地蹂躪她的衝動,於是喉嚨里跟著也逸出一聲聲嬌喘來。

  陳嘉倩聽見從後面傳來的聲音,感覺心髒“砰砰”跳的歡快,她不用回頭去看,也能大概想象出來後面正在上演著怎樣香艷動人的一幕。

  她努力克制著自己不要去想,可是身體本能的已經開始灼熱,雙腿之間的那處花心已經開始往外分泌大量蜜液,她輕輕挪動一下屁股,就覺得那些灼熱的液體順著皮膚在往下流,內褲下面的一小片地方布料已經濕透,摩擦在真皮座椅上有一點粗糙。

  她有些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媽媽嘴巴靈活的含著我的雞巴吞吞吐吐,舌頭也在那些凸起的青筋上來回的舔舐著,沒一會兒工夫,我已經能看到自己紫紅色的堅硬外面裹上了一層亮晶晶的外殼液體外殼。

  我正享受著這種緊致的包裹,感受著快感像潮水一樣一波一波地涌過來,突然,媽媽卻把我的陰莖從她嘴里整個吐了出來。

  快感就一下子消失不見,我有幾分不滿地張開眼去看她,她嘴唇之間全是亮晶晶有些淺白色黏液,可能是我不知不覺間分泌出來的吧,粘在她紅潤的嘴唇上面,紅白相襯,讓我原本就無從發泄的欲火更加迅速地燒了起來。

  我咬了咬牙沒再多想,然後抓住她的胳膊,迅速地把她從地上拖了起來,讓她整個人坐在我大腿上,然後手就往她裙底探去。

  她今天穿的緊身包臀裙,看起來好看,可是現在卡著我的胳膊,讓我動作得十分艱難。

  精蟲上腦,誰還管的了那麼多,我皺了一下眉頭,手上輕輕用了一點力氣,那柔軟光滑的布料霎時間就裂開了一條口子,原本被掩蓋著的雪白皮肉便一下子暴露出來,赤裸裸的、沒有一絲掩蓋的出現在我眼前。

  我於是再也按捺不住,毫不猶豫地將那幾片單薄的布料撕成碎片扔在了一旁,扶著張語綺的腰,騰出一只手來握住自己那處灼熱的堅硬,在她陰道口來回磨蹭著。

  媽媽皺了一點眉頭,眼波里含著水光正看著我,十根指甲在我袖子上一松一緊地抓著,從喉嚨里緩慢地滑出一句話來:“給我…”

  我等的就是這樣,要她求我,要這樣優秀的女人像現在這樣迫不及待地抓著我說她想要我,這樣的感覺如同駕馭了什麼足夠強大的力量一般,彷佛身處雲端,妙不可言。

  我於是沒在猶豫,抱著她的腰肢狠狠地往下一壓,下體便清晰地感覺到進入了一處濕潤而緊致的地方,被用力地吸住了。

  我感覺頭皮一麻,情欲如同脫了韁的野馬一般洶涌地往腦門上竄去,我托住張語綺的腰,用力地上下撥弄起來,她的陰戶外面已經流了許多淫水,與我的肉棒交融摩擦著,發出了一陣陣淫蕩的“噗嗤噗嗤”的聲音。

  張語綺似乎也是興奮到了極點,索性把我的手掰開了,自己騎在我身上,像是騎馬一樣歡快地動作起來,水漬的聲音越來越大。

  陳嘉倩聽著後座上兩個人此起彼伏的喘息聲和呻吟聲,還有肉體碰撞夾雜水漬摩擦的聲音,一時間整個車里充斥滿了情欲的味道,勾的她心里一陣陣的瘙癢,似乎是有一只小手,從不知名的地方伸了出來,慢慢攥住了她的心髒。

  陳嘉倩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心里有些莫名的情緒正潛滋暗長著,一寸一寸地將她吞噬進去。

  這是吃醋嗎?

  可是自己這是在干什麼,跟自己的弟媳吃醋嗎?

  不對,既然現在她們倆都已經成了陳海凌的女人,那就是情敵關系了,有些事情自然是不能忍耐的。

  思及此,陳嘉倩皺了一下眉頭,感覺身下的淫水已經流到了大腿根,花心里面已經產生了極大的渴望,急切地希望著有什麼東西能夠將其填滿,於是腳下一用力,油門被踩到了最低下,整個車子像是離弦的箭一樣“唰”的一下就飛了出去。

  她等不及了。

  我感覺到車子似乎是加速了,因為媽媽騎在我身上使勁的坐了一下,讓我的陰莖整個完全塞了進去,卵蛋就在洞口邊緣的位置,任憑淫水往上流淌,我低下頭看了一眼,我自己那處和媽媽的已經完全交融在了一起,互相緊緊地咬合著,黑色的一團雜亂的毛發上都帶了些晶瑩的液體絲,銀亮亮的閃爍著。

  而她的陰道口花瓣已經濕的一塌煳塗,可以想象出來里面的花徑也是多麼的泥濘不堪了,而這些場景單是想想,就足夠讓我臉紅心跳的不得了,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就這麼默默地看著她。

  她陰道口像一張靈活的小嘴一樣,一張一合地吮吸著我的陰莖,將那巨大而灼熱的肉棒整個含在其中,思及此,我不由得又想到了剛剛她用嘴巴含住我的大肉棒的淫蕩模樣,陰莖又硬了幾分,在她的花徑里面來回頂用著。

  張語綺的裙子下擺被我撕碎,上面幾乎也已經完全暴露在了空氣中,胸前的兩坨雪白頂端紅梅傲然挺立,凸起的小顆粒粒粒分明。

  我伸手向下,灼熱的手指在她花瓣之間來回撫摸捻弄,她的敏感地帶在那,很快地,我就能明顯地感覺到她的陰蒂已經充血腫脹成了一個硬硬的小疙瘩,我抬起眼睛看她的臉,一張嫵媚動人的臉上此時爬滿了旺盛的情欲,整個人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神志,抓著我的肩膀大力地一上一下地動作著,任憑身下的花蕊在我的股掌之間變得泥濘不堪。

  我捏住她的肥大的陰蒂用了巧勁一點點地揉搓著,她的花瓣也勐烈地顫抖起來,彷佛一朵在大雨中搖曳的玫瑰。

  我托著她的腰用力拉扯著,感受著我的灼熱在她內部抽動,周圍都被濕潤溫暖的肉壁用力地包裹著,強大的吸力和緊致的感覺讓我頭皮一陣一陣的發麻。

  “嗯…啊…”

  我們兩人忍不住同時呻吟出聲,她扭著屁股,兩瓣圓潤飽滿的臀肉在空氣中一晃一晃的,好像是在我眼睛里開了一朵白蓮花。

  我用力地抓住那兩瓣肉揉搓著,直到那白皙的皮膚上都出現了一條一條的紅色印記。

  我只看了一眼,下腹一直膨脹著的欲望再也按捺不住,我狠狠地抽插了幾下之後,體內醞釀已久的白色濁液一股腦地涌了出來,直接朝著她的花心里面噴去。

  被我這麼一刺激,張語綺也在瞬間達到了興奮的極點,陰道內壁的肌肉大力而有節奏地收縮著,大量溫熱的陰精從她子宮里面噴射出來,兩股液體交融在一起,在她陰道里涌動著,將我的肉棒泡在里面。

  我頭皮麻了一下,馬上往後撤了一下腰,把已經疲軟下來的陰莖從她的陰道里面抽了出來,那些白色的濁液便一股腦的流了出來,滴落在媽媽的大腿間和裙子上。

  媽媽還在性高潮之中沒有反應過來,我看了她一眼,感覺車子戛然而止了。

  陳嘉倩咬咬牙,從剛才開始,後座上的這兩個人就一直旁若無人的,完全都不管顧她的感受,而她心里一下一下的瘙癢著,下體的那處已經泥濘不堪,淫水順著陰道往外不停地流淌著,她的底褲下面幾乎已經完全濕透了。

  姑媽沒有扭頭,徑自推開車門下了車,就往大門里面走去,。

  我把媽媽的衣服隨便遮了一下,用我的外套把她包裹起來,打開車門將她公主抱進了大門。

  媽媽慢慢地恢復了一點體力,我把她送回房間後讓她自己去洗澡之後,轉過身去了姑媽那里,不知怎麼的,她一進門就回了自己房間,還摔了一下門板,似乎很不開心的樣子。

  我想到自己剛剛在車上的做法,一時間有些心虛,輕輕咳了一聲,才伸手去推她的房門。

  她沒有鎖門,只是虛掩著,這倒讓我有些意外。

  我剛走進去,房間里卻看不到她的人在哪。

  突然,頭頂的燈滅了,周圍變得黑暗起來,我正打算摸索著去開燈,卻分明感覺到有兩條手臂輕輕地纏上了我的腰肢,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就又剝掉了我剛剛才穿上的襯衫,然後魅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我。”

  我“嗯?”

  了一聲,然後迅速意識到這是姑媽,她兩坨雪白的胸肉此時正在直直地抵著我的後背,還一上一下地來回磨蹭著,我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怎麼受得了這種再明顯不過的挑逗?

  所以盡管我剛剛發泄過了一次,現在小腹還是很快地就燒起了一把火,我轉過身去一下子把姑媽撲倒在這柔軟的大床上,周圍一片漆黑,我看不見她的模樣,手上卻分明感覺到她現在一絲不掛,整個人都裸露著,長發已經解開了。

  我一邊驚訝於她的動作之快,一邊開始在她身上上下其手起來。

  我對接吻這件事情向來沒有什麼多大的癖好,所以低下頭一口銜住了她的乳頭,舌頭在她的一片乳暈上輕輕舔舐著,斷斷續續地吮吸著,我握住她肩膀的手感覺到身下的人兒輕輕顫抖了一下,喉嚨里也逸出一聲短促的悶哼。

  我知道她應當是已經動了情,心里竊喜了一陣。

  她一向都是這個樣子,明明渴望的不得了卻就是死活不肯開口說想要,倔強而固執,卻誘人得厲害。

  我喉頭緊了一下,舔舐得更加賣力,感覺她的乳頭輕易地就硬了起來。

  於是我松開了嘴巴,手握住她柔軟豐潤的乳房。

  嘴唇觸碰上去的一刹那,陳嘉倩渾身緊了一下,心髒狂跳不已,卻又有一股說不上來的興奮,身子忍不住在床單上蹭了一下,輕輕地叫出了聲。

  我垂下頭去封住她的嘴巴,舌頭撬開了她的唇齒長驅直入,手指也伸向她下身,在她洞口處扣弄著,感覺從里面流出來的溫熱液體把我的手指沾濕。

  我很快的找到了她的陰蒂,手指用力壓了一下,她短促地“啊”

  了一聲,從里面噴出來一股液體,整個身子一抽一抽的。

  我輕輕笑了一下,咬住她的嘴唇不肯松開,手上動作絲毫沒有放松,捏住她的乳頭,另外一只手在她肥嫩鮮美的陰唇上撫摸著,我的肉棒已經堅挺了起來,於是我迫不及待地扯下自己的褲子,手指在她洞里靈活地攪動著,帶出一片片清晰的水聲。

  箭在弦上,突然房間里的燈亮起來了,我們倆都愣怔了一下,同時看向門口,媽媽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進來了,站在門前,而且是赤身裸體的,頭發沾了一點水汽,就這麼毫無遮掩地看著我們。

  我愣了幾秒鍾之後,迅速抓起一旁的被子蓋在了姑媽的身上,略略有些尷尬:“你怎麼了?”

  媽媽卻顯得比我冷靜很多,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啪的一聲關掉了燈,朝著我走了過來,黑暗中我隱約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幽香味道。

  然後感覺床下塌了一下,有一個溫熱柔軟的身子撲過來緊緊抱住了我,手靈巧地解開了我的皮帶扣子,一路往里面摸去,抓住了我已經膨脹起來的灼熱輕輕套弄著,我頭皮正一陣陣地緊繃著,她又往前了一點,飽滿的胸脯正正好貼住我的胸膛,嘴唇在我耳邊哈出一口熱氣,呵氣如蘭道:“我要,這里。”

  我腦子里僅存的一絲理智也迅速爆炸了,將她從我身上扯下來,現在我面前擺著兩個嫵媚又動人的女人,姑媽似乎才剛剛從高潮中回過神來,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我,下身的花瓣還在斷斷續續地抽搐。

  我脫掉自己的褲子和松松垮垮的襯衫,直挺挺地跪了下來,兩個女人心領神會地對視了一眼,嘴角勾起一個弧度來,我們三人對於這種事情已經心照不宣,不必多說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她們兩人翻身起來跪趴在床上,白嫩白嫩的屁股就赤裸裸的擺在了我眼前。

  我抓著自己粗大的陰莖,跪在媽媽的身後,一只手伸向她身下,開始反復撥弄,然後把姑媽也是拉的離我近了一點,手在她陰戶上探了探,手掌一片濕滑,應當是她剛剛高潮之後的液體還在,這樣正好。

  於是我沒再多想,扶住自己的大雞巴,狠狠地往她體內送去,由於有了足夠的潤滑,我幾乎是沒費什麼力氣就進去了,姑媽方才平息下來體內涌動的性衝動被這麼一挑逗,又噌噌噌地竄了起來,也不想再遮遮掩掩什麼了,“啊”

  的一聲高聲呻吟了出來,臉上的表情變得淫蕩而誘人,屁股本能地往後面挪動著迎合我的動作,我於是壓住她開始用力地干了起來。

  媽媽似乎是聽見了姑媽的動靜,嬌軀有些不情願地在我胳膊上蹭了幾下。

  我一邊晃動著腰部,看著自己又粗又黑的大肉棒在姑媽白嫩的肉體里面像是活塞一樣活動著,一邊手在媽媽的肥大的陰蒂上一輕一重地揉搓著,力道把握的恰到好處,可這個女人單是聽姑媽叫了幾聲自己下身就已經濕的一塌煳塗了,花瓣一樣的陰唇里面充斥滿了又濕又熱的液體,我的手指在她陰道里面攪動了一會兒,感覺手指都似乎快要融化了一般,手指被一股強大的吸力吸的緊緊的。

  好厲害。

  我在姑媽的體內頂用著,一只手在她陰蒂上同時揉搓,沒一會兒工夫她就已經大聲地浪叫起來,全然沒了平時的好貴矜持的樣子。

  姑媽趴在床上,淚眼朦朧地張著嘴巴,臉色潮紅,鮮嫩欲滴的嘴唇之間有著一些殘留的銀亮銀亮的口水絲,目光已經變得迷離,沒有了焦距,剩下的只有滿滿的欲望和說不出來的千嬌百媚、風情萬種。

  剛才在車上的時候,她就已經忍不住了,只是沒想到自己的身體竟然也變得這麼淫蕩,輕輕一碰就敏感的不得了,高潮了一陣又一陣,可是真的好舒服,那處被填充的滿滿的,肉壁被來回摩擦著,欲望和強烈的快感像潮水一樣一波一波地襲來,讓她措手不及。

  我壓住她的腰,讓她的身子更低了一點,方便我在她體內來來回回地進出。

  另一只手在媽媽的身體里面活動著,等到覺得她已經差不多准備好接受我了之後,在姑媽的身體里面用力地頂弄起來,大力地撞擊了幾下之後,姑媽就突然尖叫了一聲,十根指甲緊緊地抓住床單,整個身體抻成了一條極其漂亮的直线。

  陰道突然劇烈地收縮起來,把我的陰莖死死地吸住,像一張靈巧的小嘴一樣蠕動著,從子宮內部噴射出來一股一股灼熱的陰精。

  我把依然傲然挺立著的大肉棒從她里面抽了出來,肉體相互分離的時候發出了“啵”

  的一聲,聽起來令人不由得想入非非。

  剛從她里面出來,我就把媽媽翻了過來,讓她的正面對著我。

  媽媽的長發散亂在床上,眸子里噙著分明的水光,自己翹起了兩條筆直的腿,修長的手臂伸向兩腿之間,主動地掰開了那兩片肥嫩飽滿的陰唇,即使光线不是很充足,可是我還是看得見她雙腿之間的那處曲徑通幽已經是淫水泛濫、泥濘不堪,花蕊如同遭受了風吹雨打般強烈地戰栗著,我輕輕笑了一下,沒費什麼力氣就將自己還沾染著姑媽的淫水的肉棒送進了她體內,兩個女人的淫水交織在一起,混合纏綿著,彼此膠黏著,靜靜地等候著最後的爆炸。

  我調整了一下姿勢,然後就開始用力地挺動起來。

  媽媽卻隨著我的動作瘋狂地擺動起來自己的腰肢,整個身子像水蛇一樣靈活地扭動著,隨著我動作的節奏,喉嚨里還逸出著一聲聲的嬌喘:“啊…嗯,我還要…”

  這樣的求愛太過明顯,將我原本就沸騰著的一腔熱血又點燃了些,然後我直接壓在她身子上,於是整個陰莖都順勢滑了進去,只剩下兩顆卵蛋還留在外面。

  姑媽從高潮的余熱當中恢復過來之後,很快地爬了過來,打開了床頭的壁燈,整個屋子里便亮起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色彩,燈光若有若無地在我們三人的肉體上旋轉著,似乎是這三具肉體已經交融在了一起。

  姑媽打開壁燈之後,就很快地過來趴了下去,整個身子放的很低,細嫩白淨的手准確無誤地一下子抓住了我的卵蛋,然後輕輕地揉搓著。

  這種雙重享受所帶來的極致快感讓我頭皮一緊,忍不住從喉嚨里逸出一聲短促的呻吟,似乎有一股莫名的電流從尾椎骨往上一直竄過去,弄得我脖頸後面發涼,身體卻是一陣陣地灼熱起來,卻又不知道該怎麼發泄了,於是只好死死地抓住媽媽的臀肉,在原本的紅色手指印上再摞上一層,身下大力地動作起來,姑媽手的動作雖然很輕柔,卻將我的兩顆卵蛋恰到好處地抓在了手掌心里,一刻也不曾松懈,在我前後動作的時候,卵蛋附近的肉囊就碰撞在媽媽的陰道外側,混合著從里面不斷地往外流出的淫水,發出“啪啪”的響聲,回響在空氣中顯得分外的色情。

  在姑媽賣力地揉搓之下,沒一會兒工夫,我的兩顆卵蛋也變得腫脹起來,表面裹了一層水漬,閃爍著亮閃閃的光澤,有些細小的紫紅色血管充血鼓了起來,甚至還一跳一跳的,看起來有些駭人,陳嘉倩卻似乎是將它們當成了一對什麼寶貝,愛不釋手的一直把玩著。

  張語綺閉著眼睛跪在床上,嘴巴微微張開了一點,賣力地嬌喘著,有些透明的口水從她嘴巴旁邊流出來,顯然她這時候已經興奮到了極點,只是手上動作一點都沒有松懈,仍用力地掰開自己的陰唇,露出里面的花蕊,腰身向上用力地挺起來,盡力在迎合我的動作,讓我的每一個挺身都能更加深入。

  姑媽把玩了一會,似乎還覺得不太夠過癮,開始欲求不滿的拉住我的手臂,還輕輕地晃動著,我看了她一眼,迅速把自己的肉棒從媽媽的身體里面抽了出來。

  媽媽正在被性欲左右的風口浪尖上,下面即將要爆炸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了一陣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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