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冷無雙飛奔出去的時候,在他們身後不到一千米的地方,發生了巨大的騷動。
一頂普通的轎子,跌跌撞撞的在人群中擠來擠去,東歪西倒。
那擡轎子的轎夫,就好象喝醉了酒似的,一路扭著秧歌。
路過之處,雞飛狗跳,行人們嚇得爭相躲閃。
特別是那些路邊的攤販,一個個都提心吊膽的,惟恐他們撞了上來。
偶爾有幾個路人被撞的團團打轉,可還沒等他們衝上去喝問,就全都遭遇了匪夷所思的厄運,不是被天上掉下來的東西砸得頭破血流,就是無故的被人絆倒了,當場摔了個狗啃屎。
反正不管什麼說吧,那些想上去找麻煩的,全都沒有好下場,就只能眼瞅著轎子忽悠忽悠的消失在視线里。
漸漸的,謠言開始散播了出去。
沒多久,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南門大街今天有一頂轎子路過,里面坐著鼎鼎有名的掃把星,誰要是被那玩意碰到了,肯定要倒八輩子的霉。
而那兩個擡轎子的轎夫心里就別提有多苦了。
明明大腦意識尚在,卻怎麼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動作,一路又跌又撞,渾身青紅紫綠,全是磕磕碰碰帶來的後果。
哎,早知道對方是這麼個瘟神,說什麼也不應該應承下這個見鬼的任務。
好不容易堅持到了目的地,這二位實在受不了折磨了,立馬扔下轎子,一溜煙似的跑開了。
“姐姐,他們這是怎麼了?”一個小丫鬟模樣的女子詫異的望向旁邊。
“我也不知道,姑娘只是要他們把那姓蕭的家伙抓來,為什麼他們的模樣都跟見鬼了似的?”
話音剛落,遠遠的突然傳來那兩個轎夫撕心裂肺般的慘叫:“哎呀!誰TMD亂潑洗腳水!啊~~~這是黑狗血……”
雙雙兩姐妹面面相覷,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時,轎子里面卻不和諧的傳出了一陣輕微的鼾聲。
“呼…呼……”
身為受害人的那個家伙,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淪落為階下囚,現在卻在轎子里面做著美夢,剛才的那一番顛簸,好象與他絲毫無關。
看到那家伙在轎子里的那副尊容,小雙再也忍不住了,當即衝了進去,把他從里面拎了出來。
“該死的家伙,居然睡成這副模樣,這簡直是豈有此理!”她越想越氣,特別是前次受到的屈辱讓她憤怒難平。
一甩手把他扔在地上,擡腿狠狠的踩了幾腳,尤不解氣,還想接著下毒手。
這時,旁邊的大雙趕緊把她攔住了。
“小雙,停手了!”頓了一頓,她接著道:“好歹他是如玉姐的人,要是撕破了臉皮,以後就不好相處了。”
“哼,大姐,難道你消得了那口惡氣嗎?”小雙跺腳不依。
不過她也想起了後果,只能暫時放棄了最初的想法。
哼,本來還想把他閹了,送去宮里當太監呢!
小女人惡毒的看了看躺在地上那家伙的跨下,憤憤不已。
仿佛察覺到了她的不軌,地上的家伙懶懶的伸了一下懶腰,嘴里咂巴咂巴了幾下,身子蜷縮了起來,雙手掩住了身上最寶貴的那處東西。
“對了,轎子里面抹的是什麼藥啊?”
大雙皺著眉頭,覺得有點不對勁。
明明交代他們抹上軟骨粉,怎麼現在卻昏睡成這個樣子呢?
她大大的不解。
“管他怎樣呢!反正他現在落到了我們的手里,要死要活可就由不得他了!”
相比於大雙的寬容,這小雙的心眼比那蛇蠍還要狠毒上三分。
這副面貌,實在很難與那逆來順受的青樓女子聯系起來。
“還是等姑娘來做決定吧。”大雙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她知道,要是讓小雙擅做主張,肯定會將事情鬧大,到時候萬一無法收手,壞了姑娘她們姐妹間的和氣,那就不好了。
看地上那家伙尤自昏睡不起,片刻的工夫自然也不會有什麼變化,所以她一拉小雙,往里面走了進去。
********************
杜十三娘的心,這幾日頗不平靜,就連她自己也覺得詫異。
自小就被‘情樓’收養的她,早就接受了各方面的教育。
十年來,憑借著不懈的努力,終於成為了十二金釵之一。
應該說,自己任何時候都應該是處世不驚才對呀!
為什麼現在的心卻是這麼的亂呢?
杜十三覺得自己很矛盾。
身處青樓,思想上早就做好了那方面的准備,可是她卻始終守身如玉,希望能夠把自己的第一次獻給心目中的意中人。
這也是她為什麼隔不了多長時間就要更換一處青樓的原因。
可是俊俏的公子哥見過不少,卻一直沒有找到理想的人選。
前次被那姓蕭的家伙輕薄,可以說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與男性的親密接觸。
以前的那些男人見到自己無不是規規矩矩,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個個爭先恐後的在自己面前展現著才華。
可是她卻從中看到了虛偽與做作。
反而是那個一臉壞笑的家伙,卻讓她渾身的不自在。
本來有如玉妹妹的求情,自己應該放他一馬才是。
可是為什麼一聽小雙的抱怨,就馬上同意找人去報復他呢?
有些事情就連當事人也不會弄懂的。
杜十三自然不會認為自己對他有了好感,一想起他那淫邪無比的樣子,以及齷齪無恥的手段,她的怒氣就不打一處來。
無疑,那個卑鄙下流的賤胚子,在她腦海中留下了極深的怨念。
杜十三把一切都歸結於某人,特別是昨日弄清楚那個浪蕩子的真實身份後,她的決心更加堅定了。
可是為什麼還是覺得這般的坐立不安呢?杜十三覺得很不自在。
這時,從院門外遠遠的傳來了不斷的慘呼。
“哎呀!哎喲!啊……”
聽聲音,正是她的寶貝丫頭,小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