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味道真不錯。”
憐月抿了一口熱氣騰騰的紅茶。
這杯茶里的茶葉不是之前委托四方城的情報販子買的劣質品,而是兩天前千雅初次上門時帶來的伴手禮。
據說來自於夜之地外面的人類帝國,是千雅跟隨父親游歷途中買到的。
“四季,你也這麼覺得吧。”
雖然憐月這話是對著前方說的,但說話的對象實際上卻在桌子底下。
四季抬起頭,劉海底下的眼神怎麼看怎麼幽怨。
自從兩人有一次在後院休息的時候突然“獸性大發”,當場辦了一次,憐月就好像迷上了在“常規場所”之外親熱的感覺。
今早四季為了做早餐起得比較早。
在床上醒來的憐月無處發泄,就有了現在的場景。
憐月扯了扯手中的紅繩:“好啦,是你自己答應我的。快點,不讓我舒服早飯都沒你吃的哦。”
話是這麼說,但我真的有立場拒絕你麼……感受到勾勒出胸部的紅繩進一步收緊,她只好趕緊低頭,繼續賣力舔著憐月粉嫩的小穴。
咬了一口烤的恰到好處的面包,憐月眼珠一轉,臉上露出了一抹邪笑,但表面上不動聲色地說道:“如果你還是不服氣的話,等我吃完了我們倆換一下也可以呦。”
換一下?
幾乎就是在一瞬間,四季腦海就勾勒出了場景。
手被捆綁在一起固定在背後,只要雙手一動就會牽扯到被紅繩從上下方勒住的微微凸起的胸部;跪坐在自己的兩腿之間,伸出粉嫩的小舌舔著秘密花園;自己不高興了還可以打打小屁股。
這樣的憐月……
就在四季愣神的同時,憐月臉上陰謀得逞的表情一閃而過。她抬起腳觸碰了下四季的密穴,果然感受到了一點點液體。
“啊啦,你濕了呢。想象著欺負我就這麼讓你興奮嗎?”
“嗚嗚嗚……(不是這樣的)”被看破內心的四季趕緊低頭加快舐舔的速度以表決心,同時含糊不清的否認著憐月的問題。
憐月不置可否的一笑,抬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看不出來在想些什麼。
車軲轆轉動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
慌亂浮現在了四季的臉上。
憐月輕輕拍拍她的臉,說道:“不要急,應該是千雅來了。你先起來吧。”
一邊說著,她一邊打了個響指。
纏繞著四季上半身的紅繩分解為一根根紅线,消失在了憐月的袖口里。
憐月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嘛,我去開門好了。你去把臉上的水擦一下。不過等會反正你也要脫衣服的,所以我建議你衣服就不用穿了。”
“哈嘍~”千雅打著招呼踏進了大門。
今天的她穿著白色的襯衣,搭配著藏青色的披肩和短裙,以及白色的過膝襪和棕色的小皮靴,看上去十分有活力。
千雅右手還拖著一個半人高的箱子,左手拎著幾個皮袋。
將箱子放下後,她轉頭向門外打了個手勢。
不一會兒,馬車的聲音漸漸遠去。
憐月饒有興致地看著:“今天住這了?”
“嗯嗯。地盤的事宜已經談好了。現在在等一些東西送過來,所以暫時沒什麼必要留在城里。”
“沒人找你的麻煩?”
千雅似有深意地笑了起來:“明面上,還沒有人找我艾格爾財團的麻煩。但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暗地里有沒有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你有心理准備就好。”想起了兩天前四季在浴室里的話,憐月稍微沉默了一下,“這個箱子要搬到哪?”
提到箱子,千雅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抬到客廳就行了。里面是我帶給你和四季的衣服。現在就來整理一下吧!”
推開客廳門的一瞬間,兩名少女無語了。
四季身上披著從床上扯下來的被單,將脖子以下裹得嚴嚴實實。
看到千雅的視线,她甚至又下意識的扯了扯被單。
千雅轉頭看了一眼憐月。
後者聳了聳肩:“以前是個傳統家庭的大小姐。”
千雅將箱子拖到壁爐旁,開始整理里面的東西。
憐月看了一眼四季。
後者緊張地抖了一下,弱弱的說道:“主人,我……我可以披著這個試衣服。”
“多大的人了,還玩這套。”憐月老氣橫秋地評論了一句,然後一步上前,在四季的驚呼聲中扒下了被單。
“那麼,就先從內衣開始吧。”
見千雅轉過頭來,四季下意識地想要遮住要害部位。
憐月抬了抬手,向四季展示了下敞開的袖口。
對這個動作不陌生的四季只好放棄抵抗,強忍著羞澀看著千雅靠近。
“當當當。”千雅的手中,赫然是兩個小小的貼紙。雖然四季自己沒用過,但曾經多次參加過舞會的她對這個並不算陌生……
“欸欸欸?!要拿這個當內衣嘛?”
“啊啦,只是個玩笑而已哦。”千雅笑眯眯的放下貼紙,從身後拿出了一件胸衣。
她能跟主人當朋友不是沒有道理的……
四季認命一般任由千雅幫她將內衣穿上。
盡管有些羞澀,但她不得不承認這件內衣比憐月隨便買給她的好多了。
輕薄貼身的同時,與關鍵部位直接接觸的部分都是由絲織成的。
雖然很舒服,但是……
是不是有點透?
四季感受著,臉色有點古怪。
憐月觀察著四季的臉色,笑道:“怎麼,很喜歡?”
“嗯……”四季輕輕點了點頭,第一次鄭重的看向千雅,“謝謝你,千雅大人。”
“啊啦,舉手之勞而已喲。”
千雅笑眯眯地回道,“但如果你真的想感謝我的話就讓我摸下胸吧。”
“……這個是,玩笑吧?”
“那就隨你怎麼想了,”千雅轉過頭,又拿出了一件女仆裝,“接下來試試這個?”
相較於四季故鄉的女仆裝這一件裙子要短很多,只能蓋住一半的大腿。
上半身的白色襯衣十分修身,沿著領口還繡著荷葉邊。
肩膀處是鏤空的,寬口的袖子獨立於衣服本體,用一個套在大臂上的布環固定。
配套的白色吊帶襪、頭飾、與紅色領巾也一應俱全。
雖然松松垮垮的衣服很舒服,但果然還是好看的衣服比較令人開心,只是尺寸為什麼會這麼合身……
四季嘀咕著,看向憐月:“主人你覺得怎麼樣。”
“嗯,不是蠻不錯的嗎?你的品味一如既往的好呢,千雅。”憐月上下打量了一下,忽然伸手拉起了吊帶襪的帶子,然後松手。
啪。四季的大腿上的肉抖了一下。嚇了一跳的四季捂著裙子:“憐、主人你這是干什麼。”
“沒。”憐月摸了摸下巴,“以前家里的女仆服裝樣式不太一樣。我就有點好奇彈起來是什麼感覺。”
無力吐槽的四季轉過頭,默默地在心里流淚。
“嗯,比看上去穿著舒服呢。”
千雅帶給憐月的衣服有幾件和四季初次見到憐月身上穿的長袍類似的袍服,剩下還有幾件短浴衣。
此刻穿在憐月身上的這一件以紅色為基色,上面用粉、藍、紫等顏色繡著幾朵花。
穿著極為簡便,只需要將寬大的兩邊衣襟交疊在身前,然後用腰帶一系就行。
只不過這件衣服也十分暴露。
下擺只能蓋過大腿根,衣領開得很深,露出白皙的脖頸和胸口大片的雪白。
“是吧?我一直覺得這件衣服跟你的發色很配哦~,”得到憐月肯定的千雅明顯比被四季感謝受用,“我還給你准備了木屐。如果想在門口走走又懶得穿鞋襪的話很方便的。”
“從以前開始你就是個百寶箱呢。”憐月將衣帶松了松,又毫不在意走光的做了幾個高抬腿,“嗯,下半身活動起來真輕松呢。”
“什麼百寶箱,是懂得享受物質生活啦。哦,順帶一提,你的胸還是那麼平呢。”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好吧。”
看著斗著嘴的兩個少女,四季完全插不上話。
她內心那一絲方才的雀躍慢慢消失。
她默默的將恭維咽下嘴,盡管她是發自內心的喜歡憐月的這套衣服。
抱在懷里應該會很舒服吧……
看著千雅伸手去襲憐月的胸,被後者一個手刀切了下來,她的內心反而愈發酸澀。
“四季?四季?”
“啊?”四季茫然地抬起頭來。
“楞啥神呢?你去把四樓我對門的房間收拾一下。今後就暫時給千雅住吧。”
“是。”四季轉身離去。身後的少女們還在打鬧著。
“哎呀,憐醬你這露在外面的後頸太誘人了,快讓姐姐我啵一口。”
“滾,你才比我大兩個月……”
“唉,別這麼無情嘛……”
一整個下午四季都沒什麼精神。
雖然那天晚上已經被憐月打了屁股,但自千雅到來後,她的心情還是難免的復雜起來。
好在憐月一直呆在書房,不然四季可沒有絲毫自信可以在憐月面前隱瞞住自己的情緒。
到現在為之,好像一直都是憐在引導著我……明明我更大。四季抬手,敲響了房門。
“千雅大人,我拿茶過來了。”
憐月對面的房間大小絲毫不比主臥差。
只不過在千雅的強烈要求下,搬進來了一個大書桌(放在二樓的書房有點擠), 所以空間略被壓縮了一點。
盡管如此,推開大門的四季距離坐在書桌後的千雅依舊有著整整六七米的距離。
千雅此刻正入神的在寫著什麼。
她的右手邊堆疊著一大堆文件,左手邊還放著一個算盤。
紫色的眼眸低垂著,幾縷粉色的頭發垂落在胸前。
五官明明還是一個少女,但她此時的表情卻嚴肅的讓人興不起調戲的念頭。
出身於書香門第的四季對文學、史詩略有研究,但對從商一竅不通。
又想起那日千雅表現出的非凡閱歷,她的內心多了一分好奇。
在王國,像千雅和憐月這麼大的孩子才剛擺脫向父母撒嬌的年紀。
雖然理解血族的成長曲线和人族不一樣,但四季還是一時間難以適應。
幾秒後,千雅才反應有些遲鈍地抬起頭來,笑道:“哎呀,不好意思走神了。茶泡好了嗎?”
“是的,千雅大人請用。”
四季將兩杯茶從托盤上拿下,彎腰輕放在千雅的桌子上。
一直被憐月不正緊地、乃至脫线地使喚著的她,終於有了自己是女仆的感覺。
“謝謝,”千雅放下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還一邊發出了“嗯嗯嗯”的鼻音,“另一杯茶是給你准備的。我問過憐醬了,你今天下午沒什麼要做的。不介意的話,一起坐下來喝茶?剛好我算資金流動也算累了。”
欸?
本就有點怕生的四季,加上心底那一點復雜的少女感情,本能地有點想躲著千雅,所以這一份小小的邀請瞬間打了她個措手不及。
她難以自制地揣摩起千雅的意圖,然後沮喪地發現自己確實不是勾心斗角的料。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千雅已經拉著她在靠窗的小方桌旁坐下。
將茶擺到兩人面前。
四季有些拘謹地按著裙子並腿坐下,千雅則大大咧咧地翹起了二郎腿。
被白色過膝襪包裹著的小腳一晃一晃的。
抿了一口茶,四季半真心半找話題地說道:“真……真是好茶呢。”
“啊啦,謝謝夸獎,”千雅燦爛地笑了起來,“我聽父親的一個朋友說馬林高地受夜之地出入口外的幾個人類王國影響很大。所以想著這種茶可能會比較合你口味。”
“啊,嗯……”四季瘋狂搜刮著自己在故鄉時了解到的一點關於茶的知識,想做出稍微體面一點的回答。
看著心思一覽無遺的四季,千雅暗地里笑了笑,放下茶杯:“不用這麼緊張哦,你跟憐月都是那種關系了,我又是她閨蜜加青梅竹馬。我們兩也應該關系很好才對呢。”
仿佛一個晴天霹靂,四季被雷的顫抖起來。
千雅這句話有兩種理解方式,但四季不可避免的往比較深的那一種靠攏。
難道憐主動告訴她了?
想到這種可能性,四季就羞得想鑽個地洞跳進去。
看著四季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千雅疑惑地撓了撓頭:“啊嘞?難道我又沒看氣氛說錯話了?但餐廳里那個氣味這麼明顯,憐醬應該沒有想瞞著我的意思啊?”
血族的五感天生就比人類靈敏的多……心底最後一絲僥幸也被擊破,四季的大腦徹底宕機。低下頭決定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反應過來四季等於是不打自招了,千雅瞬間眉飛色舞了起來:“這麼說,你是因為饞她身子才留下來的?”
哈?四季呆呆地抬起頭,完全無法理解千雅問題的意義。
“以我對憐醬的了解,如果你在她身邊過得不開心,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將你掃地出門。畢竟她無法忍受天天打交道的人總是拉著個臉。”
千雅抿了口茶潤潤喉,“更何況你的背景跟我們天差地別,可以說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你一定有什麼特別的理由或者說動力才想留在這里吧?饞人家身子其實也是個不錯的理由哦,因為我也饞嘛。”
自動過濾了千雅的最後一句話,四季沉思著,不知如何開口。
原來這兩天我的格格不入感來自於這麼?
可是我明明願意待在憐身邊,甚至為此忘卻了毀滅的家鄉……
那個雨夜,她所給予我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
四季又想起了憐的話:重要的不是我干過什麼,而是你想干什麼。
“就像我,”千雅完全沒有讀懂氣氛,還在自顧自的絮絮叨叨,“盡管我們是青梅竹馬,但我也有特別的、想待在她身邊的原因欸。唔唔,憐醬明明那麼惹人憐愛,又那麼強大有魄力……簡直太棒了不是嗎?所以我想要站在她的身邊,攜手一起並進。為此我一路追到了四方城這個鬼地方……”
“我……”四季忽然開口,打斷了千雅。
她低垂著頭,緊緊攥著手,但是話語里並沒有一絲顫抖,“就像千雅大人所說的,我和主人、憐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至少現在,我還沒有辦法……但是,憐救了我,給予了我新的身份和意義。我想站在她的後面支持她,以任何她所需要的形式。而且……”
她的臉紅了一下,但好在這一次沒有過熱宕機。
“我覺得她需要我,就如同她需要千雅大人一樣。”
啊啊啊!我到底在說些什麼啊!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瘋狂吐槽著自己的四季,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內心卻格外暢快。
掛鍾搖擺著指針。
一絲在夜之地十分難得的陽光穿透了落地窗。
千雅紫色的眼眸定定地看了四季一會,突然笑了起來:“這不回答的蠻好的嘛。虧我還怕你是那種有什麼事情寧可憋死在心里也不肯說出來的陰沉女。不錯不錯!”
唔……四季紅著臉轉過頭去。這時,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伸到了她眼前。
“這麼一來,”千雅挑了挑眉毛,“我們是同伴了呢。”
有些不解地四季還是小心翼翼地握了握千雅的小手。千雅一把回抓住四季的手,用力甩了兩下。
“那麼,作為同伴,你願不願意幫我一個忙呢?”
欸?
突如起來的請求讓四季有種中了套的感覺,但也突然有一種可以被依賴的自豪。
畢竟,盡管年紀較大,在憐月面前似乎永遠沒有她出頭的份。
“千雅大人你說。”
千雅苦惱的彈了彈眉頭:“也許憐醬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我身為她青梅竹馬的印象看來實在太過強烈,我都如此明顯地白給了,她還總是把我的行為當成以前的玩鬧。明明我也是可以獨當一面的淑女了好吧。”
槽點實在太多四季不知該從何吐起,只好乖乖閉上嘴聽著。
“所以,”千雅打了個響指,“你願不願意陪我上演一出好戲呢?四季姐~”
她特意將最後一個音節說得無比甜膩悠長。被她眯著眼睛看著的四季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千雅用腳踢了踢四季的小腿。一切盡在不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