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科幻 末日孤雄(在遍地都是喪屍的世界唯獨我不被襲擊)

  隆司的手術之後,雄介和牧浦需要在醫院停留兩天左右。

  如果只是單純的闌尾手術第二天就能動了,但是膿液流出來了。

  因此,修養是有必要的。

  幸好隆司沒有發燒,輕微的運動還是可以的,等有了食欲,就可以回去了。

  這家醫院中有著大量醫藥品和器具。

  問題是,返回市政府該怎麼解釋了。

  去醫院給孩子手術,我們只留了個紙條,隊長級別的大人物失蹤,市政府應該會大吵大鬧吧。

  雄介被傳喚到了會議室,這里幾乎是審訊一樣的氣氛了。

  “……”

  雄介一邊向椅子坐下,一邊沉默的觀察四周。

  有哭喪著臉的人,有讓人幸災樂禍的人,也有好奇的人。

  這幾天的行動,牧浦剛才說明後,誰都沒有說話,場面寂靜的能聽見樹葉飄落。

  不久,會長水橋,嘆息著開了口。用高中教師的語氣鎮定的說。

  “總之,沒事我就放心了……。希望不要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心髒不好”

  “……是的。對不起”

  溫順的坐在我旁邊低著頭的牧浦小聲的說。

  “武村先生也是。行嗎?”

  “……”

  雄介剛想要說什麼了,但還是沒出聲,只是點了點頭。

  那個草率的態度,讓其他人非常憤怒。

  “……你知道嗎!在這里只有一個醫生,大家的疾病都靠她了,這麼危險的行動要是出了事怎麼辦。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救援才會到來,這個時候……”

  “錯了。反省。認真的反省”

  實際上一點反省的心情也沒有,有什麼說的,畢竟治好了孩子的病。

  牧浦善意安撫吵鬧的人群。笨拙的說。

  “那個……”

  牧浦開口了。

  “手術,是必要的。多虧了雄介先生的幫助,隆司才得救了……”

  “……就算是這樣,做法太魯莽了。好好的規劃,確保安全。老師,不能讓他一個人胡來。”

  “但是,隆司的病情不能再拖了。如果再不處理,就算恢復也相當長的時間。死亡都有可能。雖然是獨斷的行動。但是,托武村先生的福,隆司得救也是事實。確實,行動魯莽了點,但武村先生是有自信的,能夠應付那樣危險的事。就這樣,我們三人都平安無事地回來了,得到了最好的結果”。

  “是……是嗎……”

  平時不以強烈語氣說話的牧浦,現在讓其他的人有點吃驚了。

  怎麼說呢,第一次看到牧浦罕見的強勢態度。

  雄介是什麼人,兩個人是什麼樣的關系,大家紛紛觀察著。

  (喂……)

  拖牧浦辯護的福,自己現在更加顯眼了,雄介內心在呻吟。

  責問的聲音沒有了。

  本來就是為了救孩子的行動。

  大家也不能作太過強烈的譴責。

  那樣會讓大家的氣氛越來越低落。

  “啊……采購班有什麼問題麼?”

  一邊說著,社長一邊拿出一個小冊子,野外分布的資料。

  牧浦和雄介回來之前,正在討論轉移計劃。

  這本來就是雄介的提案,但現在在這微妙的氣氛下。

  沒有人在提起雄介的名字了。

  從醫院中收集的物品真是太多了,雄介一個人費勁的搬了進去。

  牧浦的失蹤消息被封鎖了麼?

  這里的人都不怎麼在意的樣子。

  從地下停車場到醫務室途中,市政府的氣氛變了。

  (人類滅亡……大家適應了嗎,完全?)

  疲勞和困頓潦倒的氣氛,比以前減少了似的。

  這違和感在內心醞釀,拖著行李,看到在走廊處有一個仿佛候診室的地方。

  門打開著,門旁放著一個長椅,幾個人稍稍有點興奮地聊著天取樂。

  (什麼鬼啊……?)

  門上貼著紙牌。

  用魔術字體寫著。

  《剪頭發。免費。一個三十分鍾。十九點接待》

  房間里,小野寺在打掃地板上散亂的頭發。

  是以前物流中心遇到的人,戴著眼鏡的男大學生。

  就打了個招呼。

  “干什麼呢……?”

  “啊……武村先生”

  小野寺,靦腆的笑容展現出來。

  “嗨……”

  越過小野寺的頭看去,一個金發馬尾辮的年輕男人,工藤的身影映入眼簾。

  這也是物流中心一起遇到的男人,不過,現在頭發護理整齊,衣服體面,旁邊桌子上放著的鏡子。

  原本這里是個小小的事務室,不過,現在變成美容室了。

  工藤注意到了我們,

  “哦,武村?!好久不見啊”

  “啊。好久不見”

  一邊倚在門口,一邊環顧周圍。

  不是太寬敞,不過,好幾個各種各樣的年齡的女人在旁邊站著談笑。

  午後的陽光從窗口射進房間,溫和地照耀著。

  有點沙龍一樣的氣氛了。

  “……什麼?變成理發店了?”

  “喔。不錯吧!”

  一邊說話一邊理發。

  頭發的梳理、剪刀的拿法等,不象外行的樣子。

  “你也要剪頭發麼,晚上來這里吧。好久沒一起聊天了”

  “……噢。謝了……?”

  雄介一邊納悶,一邊離開了房間。

  按說的那樣,武村晚上七點多去理發間,正好是最後一位客人,一個年邁的阿姨,工藤終於完成了。

  女人微笑著點了點頭,工藤也用笑臉回答。

  這是多麼驚人坦率的笑容啊。

  這女人低著頭走向等待她的同齡女性,看起來快樂地一邊說話一邊走出了房間。

  兩人遠去,房間也安靜了。

  工藤嘆了口氣,看著站在門口的雄介。

  “好了,進來吧,坐”

  “你……”

  雄介不知所措往椅子上坐下,工藤習慣了這樣的情況。

  手勢也很流暢。

  旁邊的小野寺也朝這邊看過來,

  “不如明天弄個男性專屬日吧。老是女人過來男人就算想來也有點尷尬吧”

  “也許不錯。想理發的男人也很多。”

  回答的是小野寺,他似乎在這擔任著助手的工作。

  准備熱水,濕毛巾,拖地等,勉強工作著。

  望著他工作的模樣,雄介一副深感意外地說道。

  “是嗎,工藤……你也會剪頭發啊,原來你是美容師?”

  “恩……嗯……”

  稍微囁嚅。

  “……需要發型設計麼?”

  “幫我吧稍微長了些的地方適當剪短點就好”

  “適當呢。了解”

  輕輕地回答,用噴霧浸濕頭發。手指夾著頭發,對著鏡子剪起來。

  “但是很意外啊。工藤這樣的技能是專業的嗎?”

  “啊。我第一次聽到的時候也很吃驚”

  兩個人的話,讓工藤露出苦笑。

  “我也有各種各樣的難處呢”

  “社長不是說了麼不管什麼時候。人總是要工作的”

  工藤嘟噥著。

  “啊……是啊。我也是,本來想在這里找份工作喲。……雖然沒怎麼適合的”

  “哼……?”

  一邊說話一邊沙沙的把頭發剪掉。

  纖細的手微微的重復,頭發慢慢的成形。

  很專業的手藝。

  工藤一時無言了,感覺到氣氛有點沉默,於是開了口。

  “我本來就是發型師,而且,技術還不壞啊。只是……和客人產生了糾紛”

  “麻煩?”

  工藤稍微沈黙後,動手開始了。

  “……進入理發店的第三年左右吧。一個穿的亂七八糟的要飯的來了”

  繼續剪著頭發,

  “新人女孩子被弄哭了……。看起來確實不好對付,但是只要努力就是好孩子啊”。

  停了下,從鏡子里確認了下梳理的頭發的形狀。

  “我是沒辦法才代替她的。真讓人生氣。洗頭發的時候,一會太癢了,水溫不對了。反正就算做的在好也被批評的非常糟糕”

  於是工藤歇口氣,

  “……嘛,就當是炒魷魚陷阱吧”

  “啊……”

  “啊。……”

  “我是喜歡剪頭發這份工作,不過,那個客人以後,就找不到理發的工作了。托社長先生的照顧,在這里又開始了理發。我還沒變外行,不過,這工作和我個性相合的”

  “哼……為什麼又?”

  工藤害羞地說,

  “不,按這家伙說的做……”

  “難得技術有了,為大家服務。大家都很高興了吧,武村先生”

  “啊,好多人來找我啊……。怎麼說呢,市政府的氣氛也變好了。我擔當著重要的工作也說不定哦。在這里也需要吃喝啊?”

  “……這樣啊,”

  一邊說一邊修剪著,工藤也似乎也注意的氛圍好了。

  小野寺深深嘟噥。

  “真的,人的外表的很重要的……。工藤先生,也讀過很多書吧”

  “誒誒……謊言吧。我看啊……”

  雄介的投來懷疑視线,工藤在剪專心頭發,

  “只不過是歷史小說而已……。因為中國的漢字很多,沒什麼特別難倒是真的啊。只是有很多人不在意而已。”

  “看漫畫是不是很意外”。

  “啊”

  “……”

  “喂,好好理頭發。算了算了!不要談那樣的事了!”

  看著理發的兩人,小野寺噴出。

  此後也持續著閒聊。

  理發快結束了,工藤悄悄的說。

  “說起來,明天晚上有空嗎?”

  “沒有什麼大事。”

  嘻嘻,工藤笑了起來。

  “那麼呢,開個酒會吧”

  “酒會?”

  “之前跟來剪發的兩個女人說要不來弄個聯誼那樣的東西吧。要是武村你也來的話,她們就會多帶一名過來哦。雖然酒也就那麼點,不過這樣子不也是挺爽的嘛”

  “……”

  “……色情的事情也可以哦”

  雄介沉默著,從布下伸出右手。

  而工藤,則是將其牢牢地握著。

  “可以麼?”

  “交給我吧!”

  工藤清爽的笑容。

  小野寺苦笑著看過來。

  取下理發布,正要說什麼,一個人影出現了在門口。

  “啊,剪頭發了?”

  白衣身姿的牧浦出現在雄介的視野。

  “醫生也來剪頭發了?現在的話免費啊”

  “頭發,?不,我是……”

  牧浦躊躇的樣子了,觀察著變成簡易美容室的房間,自己的頭發也需要修剪下了吧。

  觀察過後,把視线轉向了雄介。

  “……武村先生也剪了嗎?”

  “喔。清爽多了”

  “……那麼,拜托幫我剪一下吧?”

  “交給我吧,請這邊坐”

  牧浦戰戰兢兢地坐下來。

  鏡子里出現牧浦不可思議的表情。突然想起來,雄介於是看著她,

  “說起來找我什麼事?”

  “啊,會議有決定了。以後說。”

  “嗯”

  理發布蓋在身上,調整鏡子的位置。

  “需要剪什麼樣的發型。一般的發型是可以嗎”

  工藤的話,牧浦沉默無言。然後,牧浦隔著鏡子看著雄介,

  “……武村先生,您喜歡什麼樣的發型呢?”

  “我?”

  “嗯。比如說喜歡短一點的……”

  “不……我並沒有特別喜歡的吧”

  “嗯……是嗎?”

  牧浦是一邊納悶,一邊用手對著鏡子撥弄自己的頭發。

  雄介突然注意到,工藤和小野寺兩人驚訝的看著我們。

  “……?”

  困惑的雄介不解的看著工藤臉上有趣的表情,側著肩膀,轉過去,

  工藤小聲的說:

  “……剛才說了奇怪話,真是對不起了。絕對沒有酒會之類的事。”

  “沒有?”

  “哎呀,都怪我不知道。真的抱歉啊。就我跟小野寺去就得了”

  “喂,喂……”

  工藤回到牧浦那里,按要求開始准備修理頭發。

  雄介愣住了,呆呆的看著。

  坐在走廊的長凳上消磨時間,牧浦從房間里出來了。

  “那個……怎麼樣呢?”

  牧浦害羞的把頭轉了轉,仰望的看著我。

  長長的黑發整齊一致,把漂亮的臉廓露了出來,五官端正。

  每一處都非常的漂亮,相當的美麗。

  “漂亮嗎?”

  “是嗎?非常漂亮了。”

  牧浦微微微笑。

  “那麼,一起回去吧?”

  “醫務室嗎?”

  “是。行李整理還沒結束呢”

  “好的。我知道了。我來幫忙”

  “就是這樣哦。接下來好一會兒都得讓你好好還還債了”

  一邊走著,牧浦一邊吃吃笑著。

  那正是指手術過後雄介所說的,自己欠下債了,這句話。

  雄介嘆著氣,

  “我等的就是,這個啊啊……”

  隆司康復了,雄介的愧疚消失了。

  野外中心移民成功的話,就算離開這個集體也沒關系。

  醫生,包括穩定的社區的構想,大體上可以實現。

  即使在街上生活,需要東西的話,可以交易就行了。

  和以前貿易商人一樣。

  (還有那些家伙麼……)

  非常擔憂,是具有智慧的僵屍。

  不僅非常危險,雄介也可能成為獵物。

  沉思的走著,雄介聽到牧浦慌慌張張的說到。

  “那個,話說,不被人看重也沒關系喲。這邊你也幫了不少忙……。那個,請如果忙的話……”

  “啊?不,不用在意那麼多。有什麼話,趁現在說吧”

  聽到這句話,牧浦慌張的神色安定下來。

  到達醫務室後,就開始了醫藥品和器材的分類工作,牧浦說出了會議內容。

  “野外中心的移動,決定了。路上的安全情況是有,但是……”

  “咦……。那麼,那麼你們找到船了?”

  “……不然又要從街上走?”

  “啊。這樣的船,操縱的練習也預計……一周左右的時間嗎?”

  “……”

  突然一看,牧浦的手停了。

  “……果然很危險。到現在都是依靠武村先生,事到如今。”

  “如今才發現實現啊”

  “真的是”

  “是啊……”

  牧浦苦笑,站了起來。

  核對完醫藥品架排列名單,使用時需要注意的是,里面的休息室里雖然很擁擠但簡單的手術器具也盡量的放進去。

  牧浦背著我,

  “我說的自以為事,不過,請小心哦。真正危險的是沒有任何危險的人,感覺像武村先生那樣的人。”

  聽了這句話,雄介仔細的觀察牧浦。

  看著淡淡的整理藥品的牧浦,無法窺見內心的心思。

  自己的秘密被她發現了,但似乎也不像。

  “為什麼這麼想?”

  “……不知道。為什麼呢?潛意識吧……。大概,像現在的狀況,尋求安定就很困難吧。去四周活動搜索必要的東西。……我恐怕不行,就因為這是嗎……”

  後半幾乎是自言自語。

  也沒有深深的自責,突然注意到這樣的語調。

  雄介沒有等待答復,而是繼續工作。沈黙,尷尬。

  以前的咨詢,交談一點也不緊張,現在,氣氛很尷尬。

  在醫院的事情,互相幫助。

  在那樣的氛圍牧浦逞強也沒辦法。

  突然,牧浦開了口。

  “啊啊,對了。房間分配的變更,也已經在會議上決定了。明天,再去看看。”

  “房間分配?”

  “現在的房間分配,是救援隊到來之前的臨時性的決定。剛到市政府的人,都會用籬笆隔開。新警備班也就是說你們也有分配,這種做法是給移居後野外中心的參考吧?”

  “咦……”

  人際關系,實在處理不來。

  任何組合,都有糾紛和不利於集團的人吧。

  移居之前,先試驗性看看吧。

  (那……)

  救援隊不來這件事實,會使難民相當的不安。

  那時候,委員會提不出任何計劃。

  市政府內的空氣抑郁,為了不使氣氛變得壞下去吧。

  移居野外中心計劃簡單的被承認了,他們需要有一個希望的目標。

  分類工作繼續,雄介發現一個不熟悉的箱子。

  “啊?這里面放著什麼?”

  “啊,那是……”

  取出了的小箱子里五顏六色的包裝盒子。

  把其中一個拿在手上,在眼前舉起。

  避孕套。

  牧浦的臉有點紅,慌張的樣子,馬上移開視线的平靜的聲音說道。

  “……女性保護用品。只有這個了,雖然性騷擾被禁止了,但現在的情況至少可以用在女性自衛方面”

  “啊……原來如此”

  拿市政府內的風紀來說呢。

  危險,閉塞的狀況下,年輕的男女,只要有需要就必然發生的事情。

  懷孕風險高,它就可以防止懷孕。

  這里是沒有產科醫生照顧的。

  我的手拿著避孕套,思考著我要不要拿點?

  ……?

  。

  暫時用不著。

  時子醬精神還好吧……)一邊考慮那樣的事一邊望向牧浦。

  “……可以的話你也可以拿一點”

  “哎,不……好吧。”

  “是嗎?”

  “……那麼我。”

  把幾個小小的包裝揣進懷里。

  牧浦這邊不看,

  “很少,所以自慰請不要使用。”

  “我自慰的說……”

  “沒有女性邀請你,真遺憾啊”

  雄介馬上想到工藤的酒會的事。

  (我可不是沒有哦……)

  就像色情書被風紀委員發現了的心情。

  “……啊,真遺憾。是誰”

  “……”

  賭氣似的回答,沒有回答。

  牧浦放下手頭的工作雙手撐著桌面凝視著我,

  “……對不起。這麼說挖苦話實在不應該……那個”

  牧浦的眼睛注視這里,視线在搖晃著,樣子很奇怪。

  “……喂,你沒事吧?”

  “……”

  突然在分類工作的牧浦,蹲了下來,手撐著地板,臉色發白。

  牧浦低頭不語,斷斷續續的說道,

  “……大概,戒藥的症狀復了…………”

  “啊,什麼藥的?”

  雄介問道。

  牧浦服用了緩釋性的嗎啡。

  醫療用毒品,用於緩解癌症患者的痛苦。

  為了抑制痛苦的話,沒有問題,不過,像牧浦一樣產生精神上的依賴,就會成癮。

  現在發生的是突然減少了藥的計量造成的戒斷症。

  成癮比較輕的,會發熱和發冷、頭痛和惡心等,像患了感冒的症狀。

  離開醫院前戒斷症高峰到來,然後稍微平靜了,但現在又犯了。

  “總之好好休息……不,還要吸藥麼?”

  牧浦微微搖頭。用少量的嗎啡可以抑制症狀,但是必須戒掉它。

  就在這時候,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雄介扶著牧浦的手站起來,倚靠在桌上,回應了下屋外的人。

  門被打開,一個女人進來了。

  “來晚了抱歉。那里有個人在嘔吐,想請老師去看看……”

  “沒關系。我准備下就過來可以嗎?”

  看到那女人為難的表情,牧浦小點頭。

  “我知道了。我再外面等。”

  “喂……”

  雄介還要說什麼,牧浦搖了搖頭,然後用平靜的聲音說道。

  “……可以的話,跟我一起去”

  “我明白了。我來拿急救包。”

  “……好的。”

  拿著出診用的急救包,兩人跟在那女人之後。

  患者五十歲左右的男人,沒有發燒,牧浦看出來,是單純的飲食嘔吐吧。

  為了慎重起見,開了一些藥方,說明之後,從大房間出來。

  然後返回醫務室。

  市政府的照明幾乎都沒有了,四周非常昏暗,行人也少,走廊盡頭的中央大廳,有大量的人類的氣息。

  嘈雜聲和光泄漏進了走廊。

  雄介非常疑惑,牧浦自言自語一樣的道,

  “嗯?……電影。”

  “電影?”

  大廳的燈光是故意調暗下來的。

  在大廳中,很多的人影。

  牆的一角上放映著外國的街道場景。

  投影機在放電影。

  地板上鋪了座席,欣賞的人坐著,都對著屏幕凝視著。

  (天氣冷……)

  身上有毛毯戴帽子的人,雄介認為,大廳的放映會充滿了希望的氣氛。

  牆邊的管道上的人,椅子上的人,那些小聲地聊天取樂的人,路過停下腳步,一動不動地觀看的人。

  就像節日一樣的氛圍。

  避難的慰撫節目吧,排除大樓內的焦慮感。

  (考慮很多啊……)

  突然,在觀眾中雄介的視线停在了一個小小的影子上。

  隆司。今天早上才剛剛分別,不過,此後也會健康的活著。

  那邊,駐扎地發現的女孩來。

  她在人多的地方很緊張,不安的打量著周圍,非常警覺。

  在那旁邊還有一個細長的影子,她正對女孩說著悄悄話。

  是深月。

  在黑暗中看不見她的表情。

  女孩猶豫的伸出手。戰戰兢兢地握著他的手,然後轉頭看著屏幕。

  坐在旁邊的男人的影子上前向深月說話些什麼。

  深月微微點了點頭,男人開心的搖晃著。

  那四人,看起來非常的適合。

  看到這種情形,周圍的人都微笑著,很羨慕。

  理由我馬上就明白了。

  現在情況,一家人都聚集在這里的很少。

  都是分散了的人。

  都是無依無靠的人。

  無論多少錢,無論怎樣的氣氛,也無法把那分寂寥感給消除吧。

  周圍覺得那四人的組合更加溫馨,這是曾經的家人團圓的景象。

  (……)

  感覺到視线的關注,深月扭頭看向這邊。

  我趕在深月發現之前出來了,但旁邊的牧浦卻死死的盯著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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