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們很晚才起來,起床後梳洗完去客廳,就見那個丁哥坐在客廳,我哆嗦了下,藍虞倒是又恢復了原有的平靜,好象昨晚那個低沉的人不是他。
“起來了,過來。”他向我們兩人招招手,我猶豫了好久才過去,因為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經過昨晚我已經知道這個人喜歡虐待別人,又喜歡掩飾,喜歡在別人面前扮好人。
我跟藍虞一人坐在他一邊,他很是得意,雙手攬過我們,一副享盡齊人之福的樣子,看得我心里又是害怕又覺得惡心。
“老大。”有人送飯上來了。
“吃吧。”
很悲哀,很難過,簡單的一句吃吧,就是我跟藍虞現在的寫照,宛若兩只家養動物。
藍虞好象沒多做他想,直接拿過盤子就吃。
在某種程度上他確實比我鎮定,也比我更看得開,那時我這樣想,後來才知道這份鎮定灑脫是如何的牽強。
我也端起盤子,雖然還沒跟藍虞商量具體的逃跑事宜,但我現在就必須為那一天做准備,體力是必不可少,我相信在這點上,藍虞也是這樣想的。
那天很快到來了,丁哥在事後的第一個早上還假惺惺地對我們,但從那天下午開始就原形畢露,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不繼續偽裝了,他看起來應該很喜歡玩這種自以為是的騙人把戲。
我只知道那天中午開始只要他有時間就會在我們身上逞凶,而他的時間又是那樣的多,直到第三天他才停止對我們的蹂躪,因為他有事要外出。
我跟藍虞看進彼此的眼神里都傳達著這是好機會,我們開始准備逃跑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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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吃過早飯,我跟藍虞就鑽進浴室商討。
“我們呆的是5樓,得下樓。”
“但樓下的看守應該會很嚴,因為他們要看管人質。”
“如果在2樓的話,我們還能跳下去,5樓太高了。”
商量的結果是得經過下面的幾樓。
我們呆的5樓沒有任何鍾表,我們只能大概猜測現在有9點多了,這個時間絕對不是逃跑的最佳時機。
如果可以,晚上或午後一兩點的時間都是更適合逃跑,但我們不知道那個丁哥什麼時候回來,我們沒有冒險的本錢。
逃的時候真的很慌張也很狼狽,順利經過四樓,大概四樓住的是職位比較高的人,跟丁哥出去了,經過三樓二樓時差點被發現但也算順利過關。
我用眼神示意藍虞,到一樓了要小心。從樓梯口探出來,太好了沒人。我們快速地衝出去。
“你們是?”有個人叫住了我們,我跟藍虞面色蒼白地轉過身,是那個私企老板。
“叔叔。”我輕聲喚他,並用手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同時心里想還好,看見我們的是他,如果是綁徒,我們絕對完蛋了。
私企老板看了我們一會,然後,“有人逃跑了!有人逃跑了!、、、”
我跟藍虞還來不及驚鄂,已經衝出好幾個人抓住我們了。
我不解地望著私企老板,而他沒有任何後悔反而得意地看著我。
我明白了,他看不得自己要花1000萬才出得去,而我們分文不毫地就能出去。
被那伙人一陣暴打後就給扔到5樓,我跟藍虞倒在地板上,彼此身上都掛彩了,除了臉還完好無損。
明白他們這樣打的意思,我們這張臉還得留著討好他們的老大。
“我們要逃跑。”藍虞眼神堅定地看著我。
“那只能從5樓跳下去了。”
“太高了。”
“床單!”我們兩人同時叫起來,跌跌撞撞地跑向臥室,第一次感謝那個丁哥備了這麼多的床單。
我跟藍虞把所有的床單都抱出來,由於太緊張連接床單的手微微顫抖,好一會我們才接好。
“這樣就可以了吧。”我把床單的一角綁在沙發的一只腳上,整個房間離窗戶最近的可支撐的東西就是沙發了,弄好我們就開始往下爬。
窗戶下面看起來是房子的後面,很偏僻的一個地方。
吊著床單做的繩子,我的心髒跳動的頻率絕對超過正常的。
風吹過,我也跟著搖晃起來,心里也更害怕了,總擔心這床單會不會斷了,連接的地方會不會松了。
擔心被發現,擔心摔下去,直到我的腳踏上硬邦邦的地面,心里才稍微踏實。
抬頭向藍虞招招手示意他可以爬下來了,藍虞落地時也是一臉蒼白。
“從那里爬出去。”
圍牆離我們落地的地方只有5米遠,我跟藍虞飛快的跑過去用腳蹬牆,手很快就抓住圍牆的上頭。
已經能看見外面了,好象是廢棄的工廠之類的。
心里開始興奮,終於要逃出這個該死的地方。
“身手真是矯健啊。”
一道陰冷的聲音在下面傳起,是那個丁哥,我雙手一撐想跳到圍牆上面,只要我出了外面就可以跑了,這樣想著手里就更用勁了。
“啪!”兩道聲音重重地響起,我跟藍虞被他直接從牆上拉下來。
轉頭看見藍虞同樣痛苦的臉,這次被摔得毫不留情,整只手臂都痛得麻痹起來,小腿好象也流血了。
“真是不乖啊。”丁哥說完,就一手一個把我們提起。
他把我們扔到浴室,水流直接往身上衝洗,流血的小腿尤其疼得厲害。
藍虞也不比我好很多,他的胳膊也是一道一道的刮痕,跟我一樣是落地時滑的。
“你們兩個膽子還真大哦。”丁哥的口氣依舊不冷不熱地,但能感覺到他很生氣。瑟瑟地抱著胳膊,我們衝向他的腋下,想從那里逃出去。
“啊!痛!”他一個胳膊就把我們甩向地面,從蓬蓮頭流下的水砸在我們的身上,很痛。
“看來你們不喜歡我對你太溫柔啊。”他陰狠地走到我們面前,下一個動作就是扯我們身上的衣服。
他的力氣很大,沒一會我跟藍虞都赤裸裸地坐在他面前。
“老大,老大。”外面傳來他手下的叫聲,他只好先出去,走時留下一句,“等我回來,你們就可以享受了。”
那個享受我們當然不會真以為是享受,聽到他的腳步聲遠去,我跟藍虞才敢出來。
一到臥室就去開櫃子,里面竟然一件衣服都沒有,而床單都被我們當成繩子了。
我們轉向床鋪心想至少上面也該有些遮蔽的東西,可什麼都沒有。
“他想用這種方法阻止我們逃跑。”藍虞冷靜地分析,可這種情況怎麼冷靜得下來。
只要一想到要赤裸著身體站在別人面前,羞恥、憤怒、不自在、無地自容,全都爬上身。
“門被鎖了。”藍虞站在門邊。
“什麼!”我跑過去,用力地拉門把,該死,真的被鎖住了!
這下真的完蛋了,這架勢他分明想把我們囚禁起來。
“他想關我們多久?”這件事變成目前最關心的事,如果他關個我們1年半載,那不得完蛋。
“很久,吧。”藍虞頓了頓,看他的樣子也是擔心會被長期囚禁。
“把傷口處理下吧。”我轉移話題,傷口也確實要處理,這里雖然沒有布之類的東西,但有紙。
我們采取最原始的方法,用紙一直按壓傷口,直到它不再流血為止。
等血停止後,我也累得趴在床上了,藍虞背對著我躺著。即使跟藍虞都是同性別,我也不習慣與人坦誠相見。
兩人躺在床上等待未知的未來,這種等待讓人心焦,無論不安還是其他情緒一個接一地涌上心頭,講白就是變得很會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