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後有什麼東西嗎?看著他那眼神,我全身跟著毛骨悚然,身體也僵硬得不行。
硬邦邦地轉過身,我仿佛聽到自己脖子吱噶的聲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這個夜晚被一道尖叫聲劃破。
我整個人坐在地上,全身不停發抖。想爬起來,想逃出這里,卻發現自己全身無力。只是一個眼神,就讓我恐懼至此。
如瀑的頭發披落一地,蓋住性感的腳趾頭。
是的,站在我面前的這個男人,有著一雙性感的腳,而此時這雙腳正光裸著立在地上,惹人憐心不已。
這個男人長得很矛盾,明明留著一頭長發,腳趾甲還塗著鮮紅色的指甲油,卻難掩他身上的清秀氣質。
妖媚與清秀合一的男人。
但此時,讓我害怕的正是這個男人。我直直地看著他,眼睛絲毫沒有離開過他身上半分。不是我不想移開,而是我不能。
這個男人有著一雙痴狂的眼睛,我從未見過有一雙眼睛能透露著如此強烈的感情。痴到頂點,狂到頂點。
如若單純如此,我也不至於這麼害怕。
浴血重生。
銀白色的頭發上披著鮮紅色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這個寂靜的夜晚,讓這滴血聲變得異常清脆。
這個男人清秀的臉盤上掛著死亡的證明。
那直撲喉嚨的鮮血讓我雙手直捂著嘴,我不敢吐出來,我怕。
男人的臉很冷,一絲笑容都沒有。俯視看了我一眼,就看向我的後面。
“瘋、、、瘋、、、子、、、啊啊啊啊!”身後的人忽然尖叫起來,接著就是驚慌失措的逃跑聲。
瘋子!我終於能動了,雙手扶地想往後跑。
“我說了你能跑嗎?”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從這個男人嘴里吐出,卻帶上神經質的味道。
我半轉過的身子就這樣定在原處,入眼的是紅色的腳趾頭頂住我的下巴。
“你就是伶啊,丑死了。”男人神經質的聲音開始尖銳,接著便把腳趾頭抵在我的喉頭處,往下壓。
為了解救被扼住的呼吸道,讓我不得不把脖子往後仰。這樣的結果使我整個人躺到了地上,而男人的腳趾頭還抵在我的喉頭處。
“哦,柔嫩性不錯嘛,這身體比臉蛋漂亮啊。”男人把腳抬高,在我還未松口氣的下刻,男人光裸的腳丫已重重踩上我的胸口。
“啊。”我短促地喊一聲,整個胸口被擠壓得難受,想開口向這個男人求救,在對上他那雙痴狂的眼睛後,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如果問我,在這里我最怕的人是誰,在這之前我會回答是那些瘋子。但現在,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我一直以為瘋子的眼神最讓人恐怖,原來痴狂的眼神才是最恐怖的。
因為痴狂的人,尚未失去他的聰明,雖然他把這份聰明用在痴狂上。
而瘋狂的眼神下只是一副形屍走肉。
我張著嘴,竭盡地吸著脖子上方的新鮮空氣,這個男人再不松開腳,我也許會就這樣被他踩死。
嘴巴上雖不敢開口,但我的眼神已經透露著求饒,男人盯著我看了一會,終於把腳松開。
我趕緊爬起來,一手直揉著脖子,偶爾還發出幾聲咳嗽。
抬眼偷偷瞄了男人一眼,男人正用手拂了下頭發。他的手指本是潔白無比,因這一拂,整只手都染上鮮紅的血色。
嘴里一陣干嘔,我趕緊把眼睛別開。
“怎麼,不敢看我,還想說你膽子不錯呢。”依舊是神經質的聲音。
想來這人以為我剛剛盯著他看,是因為不怕他。
天可憐,我剛剛正是因為對他的恐懼過深,而無法移動身子。
現在我的膽子回到身上,才敢把眼睛移開,不過我的膽子也只是恢復了幾分。
“沒有。”我小小聲地應道,聲音帶著些許的顫抖。
“哈哈哈、、、”他忽然大笑起來,但很快地就停止了,讓我以為剛剛看見的聽見的都是錯覺。
“來,加入我吧。”他忽然靠近我,那帶血的發絲也落到我的臉上,上面還未干涸的血水也跟著滴到了我臉上。
鑽進我鼻子的血味更濃了,我要盡全力才能抑制自己吐出來。
“不要!”我尖叫起來,身子跟著後退,卻被他一手拉住。他抓著我的手,正是他剛剛拂過頭發的那只手。
粘濕的觸感從指尖蔓延,我終究受不住了,頭一撇,在他旁邊大吐特吐起來了。
“原來,你害怕血啊。真有意思。”他忽然像個孩子似地鼓起掌來的,但這動作配上他神經質的聲音,讓我往外吐的干水更多了。
我蹲在一旁吐了老半天,全都是水吐出來,而他就站在旁邊靜靜地看著我吐,偶爾加一句“有意思“和幾下鼓掌聲。
等我終於吐完了,才抬起頭,他就把他的頭發全部蓋住我的臉,“繼續吐,好玩,好玩。”他神經質地笑著,還把那帶血的頭發塞進我嘴里。
此時他頭發上的血不少都干涸了,就這樣強硬塞進我嘴里,硬邦邦地直觸我的舌頭。
“吐啊,快吐啊。”
他的聲音越來越興奮了,似乎很喜歡看我吐,可惜我現在肚子里什麼都吐不出來,奇怪的是我昨晚吃進的東西竟一點都沒吐出來,似乎我的身體對下一頓的著落總是處於警備狀態。
“快點吐!快點!快點!”見我沒什麼東西吐出來,他發瘋似地尖叫起來,還把手指伸進我嘴里,強迫我吐出來。
如果被他這樣強迫按下去,我絕對會吐出來。閉上嘴,他悶哼一聲,因為他的手指被我咬住了。
一手捏上我的下顎,使我被迫張開嘴,被迫吐他的手指,“你的牙齒很硬啊。我送你個東西,怎麼樣?”他說著,就抓起我的手往里面走去。
“我不要去!放我回去!”我大叫著,想要擺脫他。但力氣根本拼不過他,到最後被他半拉著在地上拖著走。
“求你了,放我走,求你了、、、”我不停地求饒,他根本不聽,徑直拉著我。
不得已,我開始踢他,打他。
可他根本什麼感覺都沒有,這個男人知道疼嗎?
“啊!”我被他摔在了地上,抬頭就望見他笑得詭異的臉。
一腳踢向我的胸口,再一手抓起我的頭發使我脖子跟著抬起,“你膽子很大呀。”說著,他又一腳踢向我。
兩下都是踢在同一個部位,我一手去掰他的手,一手揉著被踢疼的胸口。
“看你敢打我,看你敢打我。”這個男人對於我剛剛的幾拳幾腳,進行了瘋狂地報復。
他已經把我扔在了地上,一只腳抬起就在我身上隨意地踩下去。
我抱著頭蜷縮著身子只盼能減少受傷的面積。
“看你敢打我,看你敢打我、、、”他不停地喊著,腳也不停地在我身上踩著。充沛的精力,充沛的仇恨。
視线開始模糊了,眼睛也眯上了,模糊間依舊看得見他已由痴狂轉成瘋狂的眼神。
恍惚間,聽到一個男聲,“痴,你在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