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意外地睡得很塌實,是因為已經被人侵犯過了吧,不再擔心他們會來。
第二天起來,跟藍虞去了餐廳。
餐廳在大操場後面,進去後人不是很多,我跟藍虞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伙食倒是不錯。
有中餐、日餐、還有一些沒看過的食物。
坐在我旁邊一桌的男孩眼睛很大很黑,跟那天在窗台上看見的男孩有點像,只是這男孩的眼睛少了那份純潔,有些暗淡無光,真可惜了這麼漂亮的眼睛。
餐廳很安靜,一頓早餐吃下來,沒聽見一句話,我還想著跟藍虞聊幾句,看現下情況,乖乖地閉上嘴,免得到時出事。
忽然外面傳來吵鬧聲,我好奇地往外看,原來一個男孩想跑進餐廳,可旁邊有幾個人拉著他,不讓他進來。
“求求你們,放我進去,我再不吃東西會餓死的。”那男孩的眼窩已經深陷進去,整個臉部的骨架都能看得出來,而他拼命掙扎的胳膊,好小!
我捂住嘴,比嬰孩還要小的胳膊。
這個人竟然還能活著,真的是奇跡。
那些人繼續把那男孩往回扯,那個男孩早就餓得沒剩什麼力氣了,相信能跑到這來,是他僅存的求生本能讓他抬起腳的。
“不要!求求你們,我會餓死的,會餓死的,求求你們、、、”到後面,男孩的聲音已經微弱許多。
我覺得有些奇怪,那些人不讓他吃,就算他進了餐廳也是吃不到的。
我看向坐在餐廳里的其他人,他們都埋頭吃著飯,對外面的騷動連個抬頭的動作都沒有,這是司空見慣的事吧。
那幾個人還在外面拉拉扯扯,我們這些坐在餐廳里的人都不敢出去,但沒多久有幾個男孩就起身走出去,看他們哆嗦的腳步,肯定是不想出去,大概有什麼人給他們定了時間。
那幾個人出了餐廳,遠遠地繞過在門口拉扯的人,那圈子繞得很大,至少有3米。
他們繞過後,就沒命地往前跑,看這架勢,我跟藍虞更不敢出去了。
可我們不出去,餐廳的工作人員開始催我們了。
“關門了,都出去!”工作人員的口氣不是很好,就差沒拿掃帚趕我們了。
“要關門了,要關門了......“在外面的男孩一看要關門了,雙肩無力地垂下,人也跟著往回走。
這讓里面的我們松了一口氣,沒一會我跟藍虞已經站在門外了,回頭是緊閉上的玻璃門。
我們跟著人流走到大道上,現在大概是早上8點,從餐廳到宿舍有個小道,大家基本從這小道走,沒幾個人是從大操場走的,我跟藍虞當然也跟著往小道走。
“虞,這里應該有地方領取衣服之類的。”我抓起自己的衣領湊到鼻子下,又酸又臭的味道馬上就傳進鼻子,真不好聞。
“我們去找找看,我覺得應該在登記的地方。”藍虞靠近我,一只手把我攬到我他跟前,我知道他怕別人聽到我們的談話。
旁邊走過的人,很明顯地感覺到他們眼中的嫉妒,原因是什麼,未知也無心探究。
這個性奴集中營有太多的秘密,而我跟藍虞目前最重要的不是尋找謎底,而是如何生存下去。
“可我們不是不能去登記嗎?說不定馬上就露陷了,而且還有標記,別到時我們真成了性奴。”
依我的看法,那標記肯定是標識他們身份的標志,說不定被弄上標記,一輩子都脫不了性奴這個身份。
“我們去偷吧。”
“什麼!”我的尖叫還沒出口,藍虞已經用手死死捂住我的嘴了。我一臉歉笑地向他示意我會注意的,他才放開手。
“對不起啊,虞。”我抓抓他的衣袖。
“你以後一定要注意,不然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藍虞嚴肅地看著我,我知道他說得沒錯,在這種地方,時刻都得小心。
“那去哪偷?”既然要去偷,那總得有地方讓我們偷。
這一刻,什麼道德,什麼自重,完全沒溜進腦里。
當生活不再為了生活,而是為了生存,一切的道義只是擺設,甚至是可笑的存在。
我跟藍虞故意越走越慢,等大家都走出小道後,我們還在小道的里面。
“跑。”藍虞輕輕對我喊了一聲,就快速地往回跑,我也跟著往回跑。過小道要5分鍾,而我們只用了2
分鍾就出了小道。回到餐廳外面,這回已經沒人在了,我跟藍虞松了一口氣。
“噔噔“從不遠處傳來走路聲,沒一會就到我們跟前了,我跟藍虞趕緊躲到一棵柏數後面。
這棵柏樹很大,看來歷史蠻長的。
只是有點奇怪,日本不是櫻花之國嗎?
為什麼這里種的都是柏樹,柏樹的觀賞價值遠沒有櫻樹高,再講俗點,柏樹在一些地方是拿來當柴燒的。
走到這來的是一個很清秀的男孩,看他的身材,也是被餓得不行了。他兩眼飢渴地望著餐廳,然後眼淚撲撲地流下。看了一會,他就離開了。
躲在樹後的我們走出來,看著男孩遠去的背影,恐懼爬上身,我們會不會也吃不到飯。
“我們去找登記地方吧。”藍虞往另一個方向走去,我趕緊跟上他。一路上我們一句話都沒有講。
這回我們不敢走大道了,雖然路上人很少,但難保不會碰上麒那樣的人。
不得已要經過大道時,我們就低著頭,雙腿故意無力地拖著走。
從外人看來,這樣走的我們絕對有點不正常,再加上我們身上發出的酸臭味,大家經過我們時也都捂著鼻子走開。
可找了很久還是沒找到登記處,入眼都是宿舍樓,這里到底有幾棟宿舍樓?明明沒看到多少人。
“登記處,不會是在宿舍樓里吧。”我大膽推測,走這麼久也見不到一棟像辦事的樓層,而唯一的的樓房只有宿舍樓了。
“要不我們穿死人的衣服得了。”我們住的房間的原主人有些衣服留下,但我跟藍虞實在不敢穿。
“不要,我們再找找。”死人的衣服,想想就覺得怕。
快要到中午了,我們還沒找到登記處。
“我看我們就隨便進一棟宿舍樓看看吧,說不定就在里面。”我提議道。
“那好吧。”
此時我們正站在一棟宿舍樓的後面,我認出是我昨天跑進去的宿舍樓外面的場地。
這里還跟昨天一樣,十分安靜,我跟藍虞躡手躡腳地彎到宿舍樓的正門。
沒人發現,我們加速跑進宿舍樓,到了里面更是安靜,一點聲響都沒有。
“應該不是這里。”藍虞深思道。
我點點頭,的確不像登記處的樣子,但有點很奇怪,這棟宿舍似乎沒人住,至於人聲就更不用說了,整棟宿舍樓透著詭異的安靜。
但依昨天的情形來看,大家好象都不敢進來。
這只有兩個原因,一是住在這棟宿舍樓里的人大家都不敢惹,至於不敢惹的原因就不知道了,也許住在這里的人是瘋子;二是這棟宿舍樓發生過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