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冷笑話啊。”難掩臉上的怪異之色,我暗自調整下心情,才把北那荒唐的話給消化掉。我喜歡藍虞,夠冷也夠荒唐。
“是我弄錯了啊。”北隨意地撫摸著下巴,並未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只道聲,“跟我走吧。”
我看看旁邊的陽,他並沒有獵物被搶走的憤怒,甚至還饒有興趣地看著我。這眼神並不陌生,那是算計的眼神。
北要怎麼對我呢?
我跟在北身後,往墓地里面走去。一路上忐忑不安,只到北說,“到了。”我四處觀望的腦袋才安靜下來。
我抬頭仔細觀察眼前的建築物,是日式傳統建築。
北帶我進了屋內,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院子,旁邊種著幾棵時節的樹,而眼睛正對處是一個類似客廳功用的大廳。
北不是帶我去客廳,而是往旁邊走去。這回見到應該是臥室吧,蹬上走廊,北拉開其中一扇門。”進來吧。”
我學著北把鞋子脫掉,走進屋里。
其實當初剛到日本時,雖然是住在藍虞的兩個哥哥家,但他們家西式建築,所以這樣傳統的日式建築倒是第一次這樣親密接觸。
北走到房子正中間的矮桌旁,接著就盤腿坐下,“到這來。”他朝我招招手。
這是個完全陌生的環境,我走過去,坐到他的對面。”虞呢?”
“他應該出去逛了,等下就回來了。”
“你不阻止嗎?”對於這一點我很奇怪,如果藍虞真是他的人,他為什麼還同意讓藍虞在外面走,他不怕藍虞逃走嗎?
而且我相信這里的每個人都認為藍虞知道出去的方法。
每個人?原來如此。看似自由,其實周圍都是監視的眼睛。
跟北聊了沒多久,走廊就傳來腳步聲,我抬頭看時,就見到藍虞走進來了。
藍虞並沒有像北那樣穿著浴衣,他穿著很普通的襯衫、便褲。只是那漂亮的臉蛋,和修長的身材硬是把那衣服穿出十分的韻味來。
見我出現,藍虞的表情未見變化,如果不是早知道我會出現,藍虞絕對會驚訝,但現在竟什麼表示都沒有,是他知道了,還是他的性子比以前更冷了,或者,我在心里暗暗笑自己,他也許從沒把我放在心上。
“虞過來。”北朝藍虞招招手,藍虞很快就坐到北的身邊。
“今天起,伶就跟你住一塊。”
“好。”藍虞輕輕應一聲,沒有乖巧的感覺,更多的是冷淡。
那個北對藍虞的態度沒有任何不滿,留下一句,“你們自己呆吧。”就離開了。
北一走開,我就問藍虞,“他把我帶到這來干什麼?”
“等下你就知道了。”藍虞沒有給我答案。
“你知道我要來嗎?都不見你驚訝。”我又問道。
“不知道。”藍虞短短的三個字後,嘴巴又合上了。
以前藍虞對我就不是很熱情,相反還很冷淡,但覺得現在的他,比以前更冷淡了,整個人近乎一具僵屍。
“虞,你過得怎樣?”
藍虞掃了我一眼,沒有回答。摸摸鼻子,我知道我這話問得矯情了。”我睡哪里?”隨便找個話題掩飾自己的尷尬。
“隔壁。”藍虞又是簡短的二字。
跟以前一樣的冷場,但感覺有點變了,是我變了,還是藍虞變了,亦或哪個變得更多。
吃過午飯沒多久,北叫我去洗澡。我洗好身子出來時,藍虞正躺在床上睡覺。我便走出來,坐在走廊下吹頭發。
抱膝而坐,沉甸甸的頭發披於兩側,我的眼睛已經完全合上了,這是個美麗的地方,也是個讓人想閉上眼睛狠狠地休息的地方。
壯士的起點,不知為什麼,腦子里竟蹦進這幾個字。
應該是享樂窩了,我輕輕笑出來。
北這里似乎只有三個人住,不過,好象還有人在照看這房子,不說其他,單平常的吃飯等基本問題,總要由人來負責吧,應該是這里的工作人員吧。
這些住在墓地里的人,有著更高的待遇,我直覺這樣認為。
昏昏欲睡間,似乎有人在叫我。我睜開帶著8分睡意的眼睛看向來者,北正從走廊的另一端走過來。
“北。”我揉揉眼睛。真的困了。
“很困?”北坐到我的身邊。
“嗯。”我的聲音也朦朧不已。
北以十指在我的頭發間輸理。”快干了。”
“嗯。”意識還沒完全回到腦子里,
“進去叫虞帶你過來吧。”他說完,又站起來離開了。
我又坐了一會才真正清醒過來,而清醒過來後,才開始後怕,因為他剛才的眼神很興奮,那是找到玩具的興奮,而那個玩具,我自是想到我自己。
“虞、、、”我剛要伸手碰藍虞,他就醒過來了,好高的敏銳度,我暗想。
“北叫你帶我過去。”
“哦。”藍虞應聲後就站起來。
其實這房子應該不算真正的日本建築吧,因為房間被屏風一分為二,而屏風後面便是一間浴室。
藍虞從屏風後出來時,我已經整理好站在走廊上了。
“走吧。”藍虞帶頭走在前面,
還以為他會一聲不吭就往前走呢,心里一陣安慰。
到了目的地,藍虞在外面說聲,“北,我們來了。”便拉開門進去。
那素色的紙門一被打開,我就愣在那了。
最左邊便是一排衣架子,掛在上面的衣服,怎麼講,很漂亮,但有點漂亮得過頭了。
顏色從素色到艷色都有。
再靠牆過來,便是一些緞帶、項鏈等裝飾物。
難以理解地看向北,此時他手里正拿著一把剪刀,儼然一副發型設計師的樣子。
我來回看著自己跟藍虞,難道這個人的興趣就是打扮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