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我都沒見到魑,連奴都沒見到。
到了第三天早上,奴進來叫我,說是魑想見我。
我再次走進當日進去的那間屋子,魑這次沒躺在躺椅上,而是半側著身子靠向窗外。
那是一個寂寞的靈魂,黯淡。
我走過去,站在他旁邊,一句話都不說。
他的臉依舊看著窗外,“想好了嗎?”
知道他的意思,但我裝傻,“想什麼?”口氣還是那種特別疑惑的語調。
他也不拆穿我,把那天的問題又說一遍。
“跟大家一樣。”我的回答跟那天的一樣。
“那你知道大家怎麼進來的嗎?”
那些性奴怎麼進來的?我當然不知道,“就那樣了,說了也只傷感。”
沒想到他聽了這句話,嘴角竟往上揚起,“傷感,真有意思。”他轉過身子,往躺椅走去,但沒坐上躺椅只是站在一旁。
我不知怎麼接下他的話,只能也走到他身邊,等他的下句話。
“你!”我呆楞住。
因為眼前這個傳言殺戮成性的男人,竟把他身上的衣服脫下,露出他那潔白無暇的身體。
修長的身子就這樣立在我的眼前,那是一副集合柔軟和剛硬的身體,兩個完全相反的特質在這個男人身上竟可以完全被體現出來,卻又絲毫不讓人覺得異樣,相反還覺得美麗非凡。
他脫完衣服後,在我面前轉了一圈,然後問我,“看清楚了嗎?”
我已經被驚住了,嘴里也不知應著什麼。只到奴走到我面前,搖晃起我的身子,我才回過神來。
臉一紅,我趕緊低下頭,竟然盯著一個同性的身體失神了。
“看清楚了沒?”魑又問了我一遍。
我忙不迭時地點頭,“看清楚了,看清楚了。”
我這邊還在不停地說著看清楚了,他那邊一手摸上我的腦袋,“呵呵。”
他在笑!這下我馬上就抬起頭了,入眼看見他正在穿衣服。
他穿好衣服便躺進躺椅,“我不是性奴。”
“啊?”我嘴巴大張。雖然有懷疑過他的身份,但他這樣誠實地對我說,我不驚訝都難。
“你剛才不是看清楚我的身體了嗎?”他的眉眼尾有些抬起,但不是很清晰。
我臉又紅了,想起自己剛才的丟臉。
不過,他叫我看他的身體,不會是要用事實告訴我他身上沒有性奴標記,告訴我他不是性奴吧。這個方法,也太刺激了吧。
我的臉持續紅著,“知道了。”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從哪來了吧。”
他的意思是說,我跟他是同類嗎?
但我還是不敢說出,這事除了張叔,我只告訴育。
育才是我的同伴,這個魑,我根本就不了解他,又怎麼敢告訴他。
見我閉著嘴一句話都不說,他嘴角微微上揚,“嘴巴很牢固嗎?跟奴有得拼了。”
我轉頭看奴,他已經靠在牆壁上了。對於我的探視,他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繼續在那發呆。
“你下去吧。”他揮揮手,眼睛跟著閉上。
我巴不得早點走,對他說聲我走了,飛似地離開了。
這房間太壓抑了,魑雖然沒有強迫我做任何事,但他那種好象把我當成一只老鼠在手中把玩的感覺更讓我覺得難受,因為我知道他根本就不相信我說的話。
只是他為什麼不用暴力讓我開口呢?
對這一點我始終迷惑著。
“魑這幾天的心情很好。”到了我的房間,奴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說了這麼一句讓我摸不著頭腦的話。
“好日子不是天天都有的。”奴又道。
心一驚,“他會對我用刑。”
“用刑?”奴低頭笑起來,笑聲從他的胸前傳出,“可能吧。”
這種模棱兩可的話,更讓我不安。我想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奴已經離開了,留下我一人對著空蕩蕩的房間。
在這樣下去,會悶死吧,我自嘲地噙起嘴角。要是我不說出讓魑滿意的答案他是不是會這樣一直囚禁我。
應該不是吧,如果我一直沒說出讓他滿意的答案,他會把我殺了吧。
這樣想著,我覺得這個地方未必比外面安全幾分。
魑對我的態度就像一顆不定時炸彈,何時會讓我粉身碎骨都不知道,我決定今晚逃跑。
目標是這個性奴集中營的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