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一陣槍聲吵醒的。
“怎麼了?有人來救我們嗎?”我轉頭望向身旁的藍虞。
藍虞看起來很興奮,眼睛是我從未見過的晶亮。”來了,你們來救我了嗎?”藍虞哭了,很小聲地抽泣。
我一直以為像他這樣的人是不會哭的,可現在他卻在我面前抖著肩膀,他真的哭了。
“藍虞,你怎麼了,不要哭啊。我可一次都沒哭,你怎麼可以哭呢。”我不知怎麼安慰他,說出的話有些好笑。
其實我現在也很興奮,但沒有哭的感覺,終於可以逃出去了嗎?
臥室的門被推開,進來兩個人。我張著嘴看著他們。
“藍虞,大哥來了。”其中一個走到藍虞面前,而藍虞臉上還掛著淚痕,那人用手抹去藍虞的淚水。
那手修長漂亮,卻看得出是雙男人的手,正如他精致的臉蛋帶給人的感覺卻是帥氣。
我一會看摸著藍虞的臉的男人,一會看站在一旁的男人。我呆了,因為這兩人是雙胞胎,一樣上挑的眉眼很安靜。
“這就是跟藍一塊被關的人啊。”站著的男人開口了,聲音跟先講話的男人一模一樣,都是帶著一點上揚的音調,很穩重。
這兩個是我見過最矛盾的人,與外表不符的談吐,與談吐不符的氣質。
藍虞的大哥拿著一把鑰匙給我們解開束縛。久被禁錮的身體終於恢復自由,我大大地伸伸懶腰,心里也放松下來。
“這麼快就放心了。”可能是我的舉止太夸張了,站著的男人問我,口氣倒不是疑惑,應該說是覺得有趣。
“嗯,你們看上去很可靠。”我朝他笑笑,這是我的實話。從見到他們進來開始我就知道自己得救了。
“二哥,他叫凌伶。”藍虞也走到我旁邊,他身上披著一件外套。
我才想起自己身上一件遮蔽的東西都沒有,剛才太興奮了竟然忘記這了,窘迫地躲到藍虞身後。
“壬少爺,泉少爺衣服拿來了。”有個人進了臥室把兩套衣服遞給藍虞,“藍虞少爺。”
“謝謝。”藍虞接過,把其中一套給我。
快速地穿上衣服,我在心里嘀咕,這藍虞是什麼來頭,少爺這個稱呼在我的認知里只有電視上才會出現。
沒繼續呆下去,我們很快就下樓了,到了下面才知道外面早就亂成一團了。
那些跟我們一起抓來的人,都沒放走。
從地下室出來的那幾個,眼窩深陷進去,全身發臭。
一定是一直過著一頓一個面包,吃喝拉撒全在那里的生活,姓丁的太狠了。
也看到當初那個害我們不能逃跑的私企老板,見我看了他一眼,他把臉撇到另一邊。
現在我對他已經不像當初那樣生氣了,不過是一個不想吃虧的人,我也不喜歡自己吃虧的。
“壬少爺,泉少爺,丁浩還沒抓到。”丁浩應該是那個丁哥的全名。
“不用找了。”這對雙胞胎長得很像,但我能感覺到剛剛講話是藍虞的二哥弟,大概是我的直覺又更上一層樓了吧。
我們是最後一撥離開這的人。
我跟在藍虞的二哥後面,正要上車時,眼尾瞄到一道光线,是一把銀色的槍。
我也真嫌自己命太長了,竟然跑去給藍虞的二哥擋槍。
“砰”
“痛!”
現場一下緊張起來,還在車下的人四處找那個開槍的人。
我蒼白著臉,捂著擦破皮的胳膊,在我撲向藍虞二哥時,他推了我下,使我逃過一劫。
“凌伶,你流血了。”在車上的藍虞下車走到我旁邊。
傷是不重但皮被蹭破實在疼,我歪著嘴想扯出一笑容,當然是以失敗告終。
“別作鬼臉了,大哥,帶凌伶去醫院吧。”藍虞跟他哥哥講話聲音很輕也很小心翼翼,好象很怕他們。
“嗯。”他大哥只是應了一聲,就跟他二哥講話,“是那個丁浩吧,還有點能耐。”
“是啊。”他二哥笑笑,很淡,但很可怕,蹲在他面前的我不禁打了個冷戰。
一會去找的人回來了,但空手而歸。”壬少爺,泉少爺,那小子太會溜了。”
“泉,回去吧,找這種小角色浪費時間。”這下弄清藍虞哥哥們的名字了。
“那走吧。”說完,這兩個兄弟就上車了。
藍虞看了他們一眼,又看了我一眼,看我的眼光帶著內疚,是因為他哥哥沒繼續找那個丁浩為我出氣嗎?
藍虞的哥哥並沒有把我送到醫院,而是帶我去了一個地方,一到那里就有個醫生在等我們。因為不是大傷,簡單的包扎後,那醫生就離開了。
“這是給你。”一張支票放在我面前,是泉。是為藍虞還是為他?我看著他的眼睛這樣問他。
“這是你應得的。”他沒有多說其他。r
我拿著支票,指頭在上面摩挲著,這東西我是第一次見到,我看了上面的數字,沒有,空頭支票嗎?真是有幸。”我不想要。”
“哦。”對這個答案他似乎並未吃驚,“那你想要什麼?”
我站起來,對他笑笑,“我該回學校了,我已經遲到一周了。”
他繼續坐著,雙腿交迭,眼睛看著正跟壬說話的藍虞,“那你是要我幫你入學。”
他甚至沒有用疑問的語氣問我,自信的男人,卻不讓人覺得自大。
我學他把眼睛看向別處,剛剛太興奮了,現在冷靜下來,一些疑惑的地方也浮出水面了。
藍虞的哥哥們絕對不是什麼好角色,也許藍虞也一樣。
不然他被抓時能那麼冷靜嗎?
家庭環境使然吧。
其次就是我的入學,現在已經9月9號了,而報名時間是3號,我已經遲到一周了。
不知道學校還肯收我嗎?
如果我猜得沒錯,藍虞的哥哥完全有能力幫我。
權利這東西我今天算是看懂一些,因為今天來救我們的不是警察,而是藍虞哥哥的私人部隊。
單憑這一點,就足以判斷他們的實力。
“你想要什麼。我們都可以幫你,不過應該不會想要我的命吧。”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我在心里嘀咕,但沒說出來。
我現在是跟他你一句我一句,好象聊得蠻熱絡。
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男人很危險,遠比丁浩危險。
剛剛在車下的微笑就可以看出了。
藍虞好象跟他大哥談完了,向我們走過來,他大哥沒有跟過來上樓了。
“凌伶,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讀書。”
“那也好,不過現在應該開學了吧。”
“嗯。”
“你把資料給我,我明天叫人給你辦理手續。”泉講完,就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