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運氣不錯,剛出來就見到紫,他正要進屋。我跟藍虞趕緊喚住他。”紫,你現在有空嗎?”
“是你們啊。”紫回頭瞟了我們一眼,不是很熱絡。”有什麼事嗎?”
我跟藍虞互相看了看,也不在意,畢竟現在是我們有求於人。”紫,我們兩個是新來的,有些事想請教你。”
紫站在門口,看樣子不打算請我們進他的屋子。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登記時發的本子上,什麼都有寫,自己看下就知道了。”
登記?本子?那又是什麼?我們決定冒著危險問他,“紫,我們還沒去登記,所以有些情況不懂。”
“沒登記?”聽到我講的話,他多看了我們幾眼,那眼神是濃濃的不解。”
怎麼會沒有登記,都是一來就登記了。還是說你們、、、”他說到這里抿了下嘴唇,嘴里好象說著什麼,只是那聲音太小了,聽不清。
“我們因為臨時出了點事所以還來不及去登記。”我隨便撒個謊,希望他能相信。
“煩。”紫低聲咒了一句就進門了,一會他拿個本子出來,“看完就還給我。”
“砰”的聲音響起,是紫重重的關門聲,我跟藍虞也沒在外面多留,隨後也進屋了。
《性奴集中營生活守則》,紫給我的是中文版本的,以這里還有日本人來看,這守則應該還有日文版的。
第一條:在性奴集中營里,性奴的主人是性奴。
這一條,大概就是所謂的性奴調教性奴吧。
第二條:企圖逃跑的性奴失去主人的資格。
第三條:無論什麼身份一律不准殺人,但因調教而死的不算。
林天說不敢殺我們,張叔說的性奴被玩死,跟這一條正好對上號。
第四條:性奴的活動范圍在放肆林以北,其他人員不准超過放肆林,除了一些照顧生活起居的人員在每天的特定時間:
“伶,這放肆林應該就是我們那晚睡覺的地方。”
“肯定是那里,不然剛才那些廚師早就追上來了。”
我們接著往下看。
第十條:調教時間任意,調教時長任意,調教地點任意,調教手段任意,調教人員任意,被調教人員任意。
我跟藍虞互相看了眼對方,這六個任意,詭異、恐怖。
既然都說是性奴集中營了,那調教和被調教的應該都是這里的性奴。
而按這守則上寫的,似乎可以調教非性奴者。
“張叔說他的外甥被性奴玩死,應該就是因為這一條吧。”
“我覺得沒這麼簡單,應該不會為了一兩個漂亮的工作人員,而特意定下這一條。”
藍虞的分析有道理,那非性奴者又是誰呢?還是說有人跟我們一樣從外面進來的,但張叔說,我們是唯一這樣進來的人啊。
第十三條,每月的6號,房門尾數為2、5、8的性奴到書閣進行禮儀學習;其次16號,對應的是房門尾數為3、6、9;最後是26號對應的是房門尾數為1、4、7。
今天正好是16號,也就是說20天後我跟藍虞也必須去了。那被揭穿身份的我們,將會被怎麼處理?
“張叔不是說性奴調教性奴嗎?怎麼還要去什麼書閣?”我指著第十三條問藍虞。
“禮儀方面的,可能特殊吧。”藍虞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能大致推測。
第十五條就是早上林天說的性奴不准到廚房,更不准到廚房偷吃,發現者在保證人命的情況下,有權對犯規者采取任何行動。
“這條有點好笑,既然都說性奴的活動范圍在放肆林以北了,這條不就是多此一舉嗎?”
“這只能說明有些性奴會被餓肚子,也許還有人被餓死過。”
“虞,你別嚇我。”我嘴上對藍虞說別嚇我,其實內心也認同他的話。
我們繼續往下看,下面都沒有什麼特殊的,倒是最後一條很奇怪:非性奴者,尊性奴者為主人。
這條跟第十條有點相似。難道說真的有人跟我們一樣,是從外面跑到這里的嗎?還是說這里本身就有人不是以性奴的身份進來的。
看完了,我們合上守則。
“虞,你看!”我指著封底,上面有一排等式:胯下征服=武力征服=精神征服=世界
看著這排沒有任何根據的等式,第一感覺是這等式胡說八道,緊接著是興奮感爬上身。這莫名的興奮感,有些可怕,我甩甩頭
,把腦袋里的興奮甩掉。轉頭看藍虞,他也正甩著腦袋。
還沒看這本守則前就覺得這個性奴集中營里迷霧重重,現在看了,更多的不解涌上來。
是誰建造了這里?
為什麼要讓性奴調教性奴?
為什麼要把這個集中營與外面的世界隔絕?
那些性奴是怎麼來這里的?
每個季度都有人來挑選性奴,那有沒有永遠都選不上的性奴,如果有,那他們是否要一直呆在這里直到終老?
最重要的是封底的等式是什麼意思,有什麼特殊含義?
還是有什麼陰謀?
越想,問題越多,我停止思考。
“我覺得這個性奴集中營,不是單純地培養性奴,倒像是要這里的所有人,不管是性奴還是其他人,自相殘殺,然後留下勝者。”
藍虞的這個分析讓我害怕,自相殘殺,勝者為王,這不適合我。
我的能力,我的野心,有幾分?
清茶一杯,臥躺靠椅,那樣的生活才是最安全的。
“對了,虞,這里有女的性奴嗎?”忽然想起,目前為止看見的人都是男的。
“女?我覺得沒有。這個集中營應該都是培養男性性奴的。”
“虞,這世上是不是有很多男人是喜歡男人的?”
同性相斥,異性相吸,在我的認知里,這是天經地義無須質疑的事,但發生在我身邊的事,已經跟這個規律違背了。
凌辰,余全、阿毅還有丁浩,圍在我身邊的男人都想要我這個同為男人的身體。
“當然是男人喜歡女人的多。”藍虞才講了一句就看著我,那眼神怪怪的,讓我心里直打顫。
“繼續講啊,看我干嘛。”他那個眼神實在讓人不自在。
“伶啊。”
“干嘛。”我往後退,因為藍虞竟然捏住我的下巴往上抬,這個動作真的尷尬死了,倒有點像電視上那些男人調戲女人時的動作。
藍虞繼續捏著我的下巴,頭也直往我靠近,讓我有個錯覺,他是不是想吻我啊,粗聲粗氣地朝他喊道,“不要捏我下巴,有話快說了。”
“伶,你長得很好看呢。”
被一個美人說自己好看,沒多大高興,“放開了,你才長得好看呢。”
藍虞放開了我,下個動作是點頭同意我剛才說的話,“我是長得好看,可我覺得伶也長得不錯啊。”
“虞,我很討厭別人說我皮膚好,同理,我也不喜歡別人說我長得好看。這讓我覺得自己跟個娘們似的。”
藍虞習慣別人夸他長得好看,我可不。
藍虞松開我的下巴,坐到床上,“每個人都喜歡美麗的東西,所以漂亮的男人也會有男人喜歡的。”
這個解釋算什麼,根本沒答到點子上,我也會去欣賞長得好看的男人,像以前的余全,現在的藍虞,但我從沒有想過上他們。
藍虞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這世上有種男人天生是被男人疼愛的,這種男人有些是天生的,有些是後天培養的,而前提都一樣,就是硬件得過關。”
硬件,外表,氣質嗎?藍虞說的這些,講俗點就是天生的同性戀和被人啟發的同性戀。
藍虞看出我的想法,朝我搖搖頭,“這不是同性戀,而是取悅男人的本領。”
“取悅男人!”我大叫起來,“叫我一個男去取悅另一個男的,我不干!”
就算要一個女人去取悅男人,也是令人難以接受,更不用說叫男的去做這種事了。
“伶,這是事實,尤其在這個性奴集中營里,我們生存的目的已經變成了取悅男人,也許還要取悅女人。”
該說藍虞的適應能力強嗎?
才短短的十幾個小時,他已經把自己認為是這里的性奴了。
我看向他的臉,上面沒有認命的頹喪,那為什麼能這麼容易地說出“我們“呢。
“虞,你認命了嗎?”
“我不知道,命運這種東西應該早就拋棄我了吧。”
他說完又蜷縮起身體窩在床上,之前被丁浩抓住,我們都是四肢被鎖住,所以我不知道藍虞的生活習慣。
但來這里才一會,就發現藍虞好象很喜歡蜷縮身體。
那樣蜷縮著身體的他,總讓我生起憐憫感。
我躺到藍虞身邊,抱住他,低低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虞,我們一起努力吧,一定要出去,嗯,約定了。”
藍虞依舊蜷縮著身子,對於我說的約定,沒有回應,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他比我成熟,不像我只會在那發小孩子脾氣。
過了好久,他才回我一句話,“伶,總有一天你也會長大的。”
這句話在意喻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