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這個樹林有曾如此熱鬧過,但我敢肯定,這場熱鬧絕對不亞於過去將來的任何一場熱鬧。
深秋季節的落葉枯黃得只剩下幾分文人強制賦上的美麗,而這份美麗除了金黃色的收獲喜悅,我想更多的是一份惆悵。
秋愁,涼意,絕佳意境,再配上比深紅還要艷麗的血紅,幾許惆悵是衝淡還是加深?
應該是瘋狂吧。
這是個瘋狂的秋天,瘋狂的樹林,瘋狂的性奴集中營。
所有所有的人,都是瘋子,都瘋了。
誰都陷入這場瘋狂的殺戮中,而這當中,是否有人站在高高的樹枝頂端,舒展著優美的身姿,嘴角嗪笑,俯視著眼下的鬧劇。
蹣跚爬起來的我,靠在樹干上,眼睛不敢亂瞟,開始只專注麒與先生的戰斗。
以為麒會居於下風,但現在看來,與先生是平風秋色。
不過,麒早就失了分寸了,只是用蠻力跟先生拼著。而在剛才還能保持幾分姿態的先生,現在頭發跟麒一樣凌亂了。
到底跟先生是什麼樣的關系讓麒要用這麼公平的方式跟先生決斗呢。
應該說錯了,到底是什麼樣的仇恨,讓麒不屑於暗算、集結這樣在集中營屬於最正當的方式來解決呢。
“王八蛋。”狠狠咒罵一聲的麒,再次用頭往先生腦袋撞去。
現在他跟先生兩人,額頭上都血流不止。
這樣用生命在打斗的他們,讓人深深覺得,這兩人當中,就在今天,有一個絕對會死去。
對於這兩人,我明顯是更討厭先生,如果這兩人只能留下一個,我當然是希望先生死掉的。
但此時,我卻不希望先生死,但我也不希望麒死,可不可以誰都不要死!
今天死掉的人難道還不夠多嗎?
放眼望去,地上躺著一半的屍體,那是與活著的人一樣的數目。
太殘忍了。
“我還真沒想到你還這麼天真,你是今天才進性奴集中營的嗎?”
雙手抱住麒的頭的先生,正把麒逼到一棵樹前,這樣使得麒的四肢不便伸展開來。
“是嗎?”嘲諷似地揚起嘴角,麒用力地想要掙脫先生的鉗制。”你不覺得你侮辱了天真這個詞嗎?我真懷疑你還懂得寫這兩個字嗎?”
對於麒的繼續嘲諷,先生只是涼涼一笑,“是啊,你高尚。不過也虧了你高尚,不然我還坐不到現在的位置。”
“無恥。我當你是朋友,你竟陷害我。”
聲音放輕的麒,讓我以為他是不是受傷了,但下一刻他的聲音猛地拔高,“我恨你,我狠你!如果不是你,我現在早就出去了,還會在這里,在這里。。。。。。”
那是從喉嚨發出的聲音,嘶啞,盡透人心。
但包括先生嗎?
“哼,如果你出去了,我也就當不了先生。”一點羞愧意思都沒有的先生說出這話時,麒的眼神明顯變了。
暗叫糟糕。
果然麒竟不顧自己的形象張嘴就咬住先生按住他腦袋的手。趁著先生吃痛收手,麒迅速地把膝蓋往上一頂。
比殺豬還要淒厲的聲音響起,被麒頂住命根子的先生,還來不及用手捂住下身,就被麒壓倒在地上狠狠地揍起來。
那真的是不要命地揍人,先生一雙漂亮的臉蛋很快就被麒揍得變形了。實在難看。
“我狠你,我狠你,我狠你。。。。。。”一直說著恨你的麒,嘶啞的聲音慢慢變成哽咽。”
我不要在這里。。。不要在這里。。。我恨你。。。我恨你。。。你把我毀了。。。把我毀了。。。”
“你變了啊,以前是絕對不會用這麼損人的招數的。”一邊咳嗽地吐出淤血的先生,一邊艱難地出口。
“是啊,我不是你教出來的嗎。”拼命把拳頭送到先生身上的麒終於累得癱在地上,而被他揍得早就看不出人樣的先生,已經只有出的氣了。
“麒?”有人走到麒身邊。
正胡亂擦著臉上淚水的麒惡聲聲地問對方“干嘛?”
“接下來怎麼辦?”那人指著倒地的屍體和受傷者。
“殺。”明明剛剛還一點面子都沒有哭出來的麒,這會臉上哪有剛才的半分悲痛。
其實場上能站得起來的沒幾個了,而看情形站起來的這四、五個人都是麒的人。先生的人危險了!
還在這樣想的我,下刻就被赤裸裸的刺殺給怔在原處。
毫不脫離帶水地把刀刺進躺著的對手的心髒中,那真是利索的動作。
那些已經筋疲力盡的人,只是稍稍反抗幾下,就一命嗚呼了。
那麼恐怖的事情就在眼前發生,我卻沒有任何時間去害怕,因為我更要做的是不讓他們發現我。
小心翼翼地把身體貼在樹上,屏著一口氣,終於躲過那幾個尋找活口的性奴。
“麒,好了。”幾道聲音過後,是身體落地的聲音。心里一驚,難道麒把那幾個人都殺了。
悄悄回頭,我寧願自己沒有猜中。不是已經受了很重的傷了嗎?他為什麼還能把那幾個人給殺死。
“怎麼可以讓你們活著。”說著這話的麒出乎意料地一點都不凶狠。
“你還真狠,就因為被他們看見你哭,就要把他們殺了。”先生的聲音有點力氣了,但他還站不起來。
“閉嘴,你沒資格說這話。”還在巡視著有沒有活口的麒,轉了一圈才走到先生旁邊。
慶幸剛才那幾人沒發現我,這也使得我避開麒的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