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醒了?”
彭磊緩緩地睜開眼睛,入眼就是一片白色的護士服,然後是一張俏麗的容顏,上面戴著一頂護士帽,一排烏黑齊整的劉海,貌似很熟悉的樣子。
彭磊剛想坐起身來,可是頭上卻傳來陣陣疼痛,用手一摸,頭上纏著厚厚的一層紗布,記憶也就漸漸地清晰起來:自已從徐大成家里出來,剛走到摩托車旁,接著頭上突然吃痛,然後就暈過去了。
媽的,不用說,肯定是徐大成這個狗-日的。
環顧四周,自已似乎置身於病房內,陽光從窗口很燦爛的照射進來,照映在面前這個穿著護士裝的漂亮女孩身上,透著一種詳和的甜美。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面前的這位護士:“嘿,美女,你好啊!”
“不好。”劉小芸冷著臉重新幫他把被子蓋好了。
彭磊繼續問道:“美女,能告訴我的你芳名嗎?”
劉小芸張大了嘴,象看外星人似的看著彭磊:“你不會真的連我也不認識了吧?”
“真的不認識。”
小芸就有些慌了:“不會吧,才是被磚頭砸了個輕微腦袋震,就把你弄成失憶了?”
彭磊一聽,急忙問道:“小芸,你是說我是被磚頭砸暈的,而不是被鐵棒砸暈的?”
“是啊,你的頭上有兩處被磚頭砸過的傷口,雖然被砸得頭破血流的,還好沒什麼大礙,只是輕微腦震蕩而已。”劉小芸隨即反應過來,“你不是失憶了嗎,怎麼又知道我叫小芸了?”
“失憶?有這麼容易就失憶的嗎?我說小芸妹子,你是不是看多了韓國泡泡劇,腦子也跟著進水了?”彭磊咧嘴一笑,心中卻在尋思著,走多了夜路,難免會遇到鬼,偷多了人妻,自然也難逃被別人老公扔黑磚的下場,被磚頭砸應該總比被鐵棒敲要好吧?
劉小芸生氣道:“都傷成這樣了,還好意思在這說笑話,我都奇怪了,我才回來一個多月,你就連著兩次受傷住院了。”
“我也奇怪來著,怎麼每次醒過來看到的第一個人都是你,看來咱倆的緣份真是命中注定了的。”彭磊看看病房里沒人,大手一伸,“親愛的小芸妹子,來,讓哥抱一抱。”
“去,誰是你妹子了?”劉小芸白了他一眼,為他仔細的檢查了一下,確信他一切正常後,轉身便向門外走去。
彭磊叫了起來:“嘿,小芸,你別走呀!”
劉小芸一回頭,嗔道:“你倒好,美滋滋地在病床-上睡了一天多,整個盤山鎮為了你,差不多都快亂成一團糟了,現在外面還有幾位領導等著要見你呢!”
彭磊吃驚不小:“領導?什麼領導?”
“你的老丈人張叔叔,派出所的所長李剛,還有一位聽說是縣公安局的,一會他們進來你就知道了。”劉小芸打開病房門走了出去。
不一會,縣南路派出所的所長孫福率先走了進來,盤山鎮的張鎮長和李所長緊隨在孫福後面。
孫福快步走到彭磊面前,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象見了久違的親人似的:“哈哈,彭老弟,你總算是醒過來了。”
彭磊的胳膊都快被他捏疼了,臉上卻不得不笑哈哈道:“這不是孫所長嗎,好久不見啊!”
李剛急忙道:“孫所長現在已經是縣公安局的副局長了。”
“哦,原來是孫副局長了,恭喜恭喜。”
“哪里,這都是托彭老弟的福啊!”孫福雖然竭力的掩飾,可是嘴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喜氣,在所長的位置上混了好些年,一直都沒能往上挪挪,如今總算是跟對了人,才幾個月時間,便爬到了公安局局長的位置上,雖然只是二把手,但在楊書記的扶持下,在公安局內部已然是大權在握,轉正一把手的位置,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兩人客套了一番,終於言歸正傳。
孫副局道:“小彭同志,我這一次來,首先是代表縣委楊書記前來看望你,其次,是受了楊書記的親自指示,針對這次惡意的傷害事件,專門成立了‘11,11’事件專案調查組,務必要查出傷害你的犯罪分子,並將他繩之以法。”
彭磊嚇了一跳,不至於吧,就自已這點見不得人的破事,難不成還驚動擋中央了,楊柳她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這事情真要是查起來,那自已的臉還往哪兒放啊!
“孫局長,有這麼嚴重嗎?我就是不小心被一個毛賊給弄傷了,這麼點小事怎麼能動孫局長大駕呢!我看這事就不用查了嗎?”
“不行。”孫福一臉的嚴肅,“楊書記調來我縣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楊書記大刀闊斧的銳意改革,整肅吏治,以然觸動了縣里某些領導那些見不得人的私人利益,惹來了那一部分人的忌恨和報復。而彭磊同志做為楊書記的表弟,這一次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並不是一起簡單的傷害事件,而是有預謀有針對性的一起惡意傷害事件,目的就是要通過這件事間接地鞏嚇威脅楊書記。所以,我們縣公安局遵照楊書記的最新指示,務必要查出這起事件的真正主使人來。下面,讓盤山鎮派出所的李剛所長來向你簡單的介紹一下案情的進展情況,並向你了解一些具情的情況。”
孫副局長很會說話,廖廖數語,便將這件事上升到了政治上的高度來了。
把彭磊懵得頭暈目眩的,真不知道楊柳她這是在搞些什麼名堂,難不成自已去偷人,也是政治上的需要?
李剛接過孫局長的話,道:“彭磊同志,我們盤山鎮派出所在接到報警後,便立刻全部出警,派出所的所有干警發揮了一不怕苦而不怕死的精神,連續作戰一個晝夜,走訪了近一百戶事發地點附近的居民,終於在你昏迷到蘇醒的這三十三個小時里,掌握到了大量的證據,並且已經把三名幫凶捉拿歸案,目前這起案件正在審訊當中,相信很快便能給彭磊同志一個滿意的答復。”
彭磊脫口而出:“李所長,凶手是不是徐大成?”
李剛道:“應該不是,據我們調查,徐大成在事發當晚曾接到一個匿名電話,說是他家出現了盜賊,但他趕回來卻並沒有發現家中有失竊的跡象。從這一點可以看出,這是有人要故栽贓嫁禍於他,以所來轉移我們的偵查方向。”
“李所長,你說了半天,把我都說糊塗了,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凶手呢?”彭磊有些生氣了,不是徐大成,還會是誰呢?
李剛愣了一下,有些尷尬道:“目前的真正凶手還沒有查明,但是據這三名幫凶交待,他們是受盤山鎮一個流氓頭子黑皮的指使,在事發當晚乘坐一輛微型車,一直跟蹤你來到小區,這一點已經得到小區一位大媽和當晚值班保安的證實,證實當晚確實有一輛微型車和四名形跡詭異的男子在小區附近逗留。目前頭疼的是,這三名幫凶一直拒絕承認是他們干的,而主犯黑皮已經聞風而逃,但可以肯定的是,這起事件的幕後元凶絕不會是黑皮,而是另有他人。”
彭磊猛地反應過來,對呀,看來自已真是冤枉徐大成了,如果是徐大成干的,那自已挨的就應該是鐵棒而不是磚頭了。
趙之倫就曾經提醒過自已要小心許海德的報復,現在果不其然,被人用磚頭給砸暈了。
那黑皮就是許海德的一條走狗,那這事不用說,百分之百是許海德干的了。
李剛也是個聰明人,對於彭磊為什麼會出現在小區附近之字未提,只是關心地詢問了一番他的病情後便告結束。
臨走之際,一直在旁邊當陪襯的張鎮長走在最後面,趁孫福和李剛走出病房時,悄悄地問彭磊:“小磊,你跟叔說句實話,楊書記真是你的表姐?”
“嗯。”彭磊含糊的點了點頭。
“你這孩子,你怎麼不早說呢?”張鎮長信以為真,開心地一拍大-腿,將手里的一個紙袋遞給了他,“這是你趙姨親手給你燉的一鍋雞湯,趕緊地趁熱喝了。你好好養病,我先走了。”
彭磊還真有些餓了,一打開鍋蓋,一股雞湯的鮮味飄了出來,樂得他心里美滋滋的,還是趙姨對自已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