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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9章 智斗美人

玄媚劍 說劍 7200 2024-03-02 06:29

  “啊!”

  許多人不由出聲叫出,比試暗器躲雖重要。

  但是看清對方動手的前兆,手勢和身軀不經意間扭動的方向是至關重要的,這樣才能確定暗器射來的方向,確定自己躲開的路线。

  但是夢君奴卻是不用做任何前戲,僅靠手掌涌出的真氣便將暗器射出,可真是神技了。

  那針速度極是飛快,但是看在眾人眼中,卻是仿佛看著它們徑直朝蕭徑亭飛去,仿佛下一刻便將蕭徑亭刺成個血葫蘆,也將蕭徑亭那張俊臉變成雞皮老頭一般。

  但是由於剛剛看到蕭徑亭和柳含玉一戰中,卻也是在最後關頭使出神鬼莫測的一招,方才贏了比武,心中又不由對蕭徑亭充滿了期待,卻是睜大了眼睛,唯恐錯過了蕭徑亭使出絕招時那一刻的風采。

  那芒針轉眼便飛到了蕭徑亭面前,但他卻是一動不動地望著射來的暗器。

  “公子快躲!”驚得眾人差點從椅子中彈起,倒是任夜曉美目直直望著蕭徑亭,不見太多的急色,卻是比蕭徑亭更加信任自己。

  “叮叮叮!”

  那數不清的芒針整整齊齊落在蕭徑亭身邊,直直盯在了地上,卻是拼成了一個字——汝。

  卻是一支也沒有沾到蕭徑亭身上,眾人由於沒有看到蕭徑亭的絕招,心中難免有些失望,但是對蕭徑亭的膽識也不由得大是佩服。

  就在眾人目光皆望向這個“汝”字大作猜測的時候,夢君奴也認為蕭徑亭會去注意地上芒針的古怪,但是蕭徑亭卻是一眼也懶得瞧上,忽然間,他細長的手指一陣指舞,無數的芒針便從手中陸續飛出,在空中連成一串白线。

  “哇!好美啊!好美的手法啊!”蕭徑亭那宛如撥動琴弦的指舞,卻是看得場上女子極是迷醉,又是羨慕。

  瞬間一支飛針便已飛到,夢君奴美目一亮,一只玉足忽地踮起,整個嬌軀忽然直直朝右傾去,仿佛一根楊柳被風吹斜了身子,飄飄間更是美麗動人,卻是輕巧地躲開了第一只飛針。

  “颼颼颼!”

  無數的飛針接二連三而來,直直繞在夢君奴嬌軀周圍,仿佛活的一般,夢君奴的嬌軀也如同揚風擺柳般,躲開那些活一般的飛針,那美態直讓數千人看直了雙眼,也忘記了這是在比試暗器。

  “叮叮叮!”長長的一串飛針如同雨點般打在地面上,亦是整整齊齊釘在廣場石塊上,卻也是擺成一個字。

  眾人不由探腦望去,口中讀到“妾”,不由滿目的迷茫,不知道蕭徑亭在她腳下擺個妾字時什麼意思。但是對兩人暗器的手段,不由大是驚嘆。

  夢君奴望著在身邊飛舞的芒針,在看到微微有些得意的神情。

  忽然恍然大悟,細看下,果然發現那些飛針卻不是活的,它們一直按著自己的軌跡飛舞,隨即便紛紛釘在地上。

  發現蕭徑亭射來的飛針其實不用躲,卻是怎麼也刺不到身上的,芳心不由氣岔,卻是直直望著一支支刺到地上的芒針,面上卻是不露出任何神情。

  “姓蕭的這又是在搞什麼名堂!”

  下來的比試又是讓眾人看不明白了,兩人射出暗器的姿勢和手法雖然都是絕妙無比,看得心神皆醉,但是那暗器仿佛故意躲開對方似的,怎麼也是刺不到地方身上,倒好像師兩個個在扔暗器玩似的。

  但是兩人的腳下卻是被芒針刺得滿滿,一邊同是三個字。

  “妾乃()君”、“汝()乃是”兩邊余字皆是整齊緊密,但是夢君奴這邊,君字前面卻是空出一處,蕭徑亭這邊汝字後面亦是空出一字多些面積。

  颼!

  一串白芒射來,蕭徑亭低頭一看,身軀一震。

  卻見腳下的那個汝字後面刺在地上的芒針整整齊齊,卻是一個“師”字,配上其他字剛好是:“汝師乃是。”

  這四個字將蕭徑亭所站的方形幾乎占滿了,余下空出一多躲字范圍的沒有釘上芒針的那一小塊面積,卻是蕭徑亭的立足之處。

  蕭徑亭見之,目中閃過一道雷霆,直直射向俏立得意的夢君奴,長袖一甩,亦是一把飛針飛出,那針飛出卻是沒有一點花俏,直直釘在夢君奴腳下,卻是在“君”字後面加了個“奴”字,卻是在那圓圈中擺成“妾乃君奴”四字。

  看來卻是沒有多大的意思,她本來便就是夢君奴。

  這下所有的目光統統盯在了蕭徑亭腳下,蕭徑亭今日一展神威,一身武功高深莫測,能夠教出如此徒弟,眾人對他的師傅自然大是好奇。

  現在卻是輪到夢君奴了,卻見她現在卻是一點也沒有動手的意思了,美目只是直直望向蕭徑亭,眼中閃著靈動的目光,又朝他腳下那處空出一字面積的地面望去,那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蕭徑亭只剩下那塊立足之地了,若是蕭徑亭飛身躲開那些飛針,無疑那些針便會在地上釘出一個名字,便是蕭徑亭的師傅。

  若說天下間誰能夠成為蕭徑亭軟肋,他的妻子和師傅絕對時醉重要的兩個,因為他對師傅已經不完全是一種崇敬了,對於師傅軟弱的心神,蕭徑亭卻是充滿保護和關愛。

  “蕭公子,君奴這便要出手了,這最後的一招公子方才也見過,是暗器的最高層境界,千折百轉,公子小心了。”

  夢君奴話一說出,眾人立即議論紛紛,目光直直望向楚皺言,天山劍派的掌門一手暗器功夫,天下聞名。

  尚且在夢君奴手上吃了虧,心底下不由為蕭徑亭暗暗打鼓。

  說罷,夢君奴玉琢般的右手成拈花狀,緩緩從盒中拈出一根,拇指和食指間只抓住針尾處一丁點,仿佛是怕沾到上面的毒液。

  纖巧地翹起右手其他手指,將那針放在眼前細細觀看,美目朝蕭徑亭瞟上一眼,想看到他如臨大敵的樣子。

  卻是發現面色雖然沒有什麼笑意,但是卻沒有一絲戒備之色。

  “啊!好美啊!”

  夢君奴玉臉忽然綻開一道笑容,使她那張本來就美得令人屏息的小臉上,散發出奪目耀眼的光芒,由於那雙美目瞬間仿佛變得無比的幽幽動人,仿佛那兩道秋水潭只要稍稍一許波瀾,便可帶走你所有的魂魄。

  此時的廣場頓時靜寂無聲,目光呆滯直直望著場中如同仙女下凡的夢君奴。

  而此時的蕭徑亭雙眼一對上那雙秋眸,心里頓時一陣搖蕩,腦中不由一迷。

  在外人看來,此時的夢君奴只是出招前綻發出美女的姿態,但是其中厲害卻是只要蕭徑亭才能體會,媚術練到最後,卻是將所有的媚功凝聚於雙目之中,稍微瞟上一眼便被奪去了心神。

  蕭徑亭只覺眼前的兩道秋波輕輕一陣蕩漾,心下頓時亦是一股春潮泛起。

  夢君奴紅艷艷的櫻唇微微啟開,仿佛下一刻給的便是一個醉人的微笑。

  那一露齒的神韻,卻是讓蕭徑亭心底下那股春潮猛地漫上,讓人仿佛願意傾盡所有只去換來那傾城一笑。

  “呼!”夢君奴櫻唇微微一張,吹出一口如蘭香氣。

  “吟!”

  一聲輕嘯,夢君奴拈針的兩只手指微微一分,那針鬼魅般飛出,但是速度卻極是緩慢。

  蕭徑亭目中一寒,心中一震,暗道:“這分明是莫姨一路的媚術啊!這是夢君奴卻是到了這等境界了。”

  望著緩緩飛來的芒針,蕭徑亭心中卻是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

  手掌一繞,頓時一股真氣繞在袖中,“呼!”

  地一抖,一掌擊出,那支飛針頓時被凌厲的掌風擊得飄出。

  “你這其實實在逼我雙腳離地,好讓你補全上面的字吧!”

  “叮!”

  只見空中光芒一閃,卻是又一根飛來,正好撞到原先被吹飛的那支。

  頓時兩只齊齊飛快而來,卻是夢君奴算定蕭徑亭會用掌風刮飛暗器,算准時候再彈出一根,在原先飄出的那支稍稍一撥,便是連蕭徑亭擊出的掌力也借了來,所以飛來的勁道顯得尤其凌厲。

  望著那兩只飛針瞬間到了眼前,蕭徑亭猛地相後仰起,那兩只飛針堪堪飛到蕭徑亭仰倒後,距胸膛處三寸的地方。

  蕭徑亭正暗自慶幸,不想那針卻是忽然停下,直直墜下。

  頓時嚇出一身冷汗,目中一閃,足下一點,整個身軀忽地斜著彈出。

  “叮叮叮叮!”便在蕭徑亭雙足離開那一字多面積空地時,無數的飛針如同蜜蜂歸巢一般,雨點般釘在那片空地上。

  “咦!”

  數千人不約而同地探出腦袋,目光直直射到那處空地,想看到蕭徑亭的師傅到底是誰。

  便是大殿中的各門派掌門人亦是站起身軀,伸長了脖子。

  夢君奴頓時容光煥發,卻是終於將蕭徑亭逼出那塊空地方。

  “啊!”

  眾人中一群不忍驚叫,卻是蕭徑亭雙足又落在那處空地,雙足踩進沾滿毒液的芒針上,面上肌肉一顫,眉頭一皺。

  “卜卜卜卜!”又有無數的暗器飛進蕭徑亭的身體,陷入而不見。

  “不!”幾聲驚呼,任夜曉、歸行負些人猛地站起,身軀一扭便要躍來。

  “颼!”

  蕭徑亭雙手一張,無數原來抓在手中的芒針蜂擁而出,滿天花雨般飛向夢君奴。

  在外人看來,蕭徑亭也只是失敗後不甘心的一次反撲了。

  夢君奴玉臉閃過一絲不忍,嬌軀飄地飛起,輕易地躲開了那些密密麻麻的飛針,任由它們紛紛釘落在地上。

  嬌軀在空中一個轉折,蕩蕩飛到半丈開外,反正蕭徑亭足上身上已經刺滿了毒針了,早已經輸了。

  “蕭公子,對不住了!君奴贏了這一陣了,但是君奴贏得極不光彩,日後定向公子賠罪。”

  夢君奴神色復雜望了蕭徑亭一眼,便把目光望向任斷滄,道:“師叔,三場比武中君奴贏了兩場,君奴這便要奉師傅和父親的意思,接手江南盟了。”

  場上靜寂無聲,壓抑得仿佛讓人喘不開氣一般,任府眾人皆面色黯然。

  任斷滄面色一沉,仿佛老了十歲,望了望已經變得碧藍的天空,張了張嘴,正要說話。

  “噗哧!”一聲輕笑的卻是任夜曉,只見她美目望著蕭徑亭,盡是嗔怪,道:“你還裝死!”

  好像僵了般的蕭徑亭,仿佛被任夜曉一句話激活了般,臉上一點沒有變皺的跡象,嘴角扯開一絲詭計得逞的笑容道:“夢姑娘,你輸了!”

  張開掩在胸前的兩只手臂,卻是見到無數的芒針密密麻麻貼在蕭徑亭衣服上,卻是被他用內力吸附住了。

  “嘩!”

  蕭徑亭身軀一松,胸前的芒針頓時落了一地。

  光滑的長袍上,便是連一個針眼也是沒有。

  寬袖一甩,整個身軀飄出,卻是看到原先被踩住的那處空位中,一根根細針統統被踩成了幾截,橫躺在地面上。

  “嘖嘖!”

  一陣陣驚嘆聲穿過,任府弟子頓時歡呼起來。

  任斷滄面上頓時一陣發光,首回摯熱的目光朝蕭徑亭望來,其中充滿了歉意和感激。

  而那些任府的弟子更是如同神仙般地仰視蕭徑亭,頓時整個廣場歡動如潮。

  “好嗎!妾乃蕭君奴。夢姑娘什麼時候做了蕭公子的奴婢了。”

  一聲帶著調侃的笑聲響起,卻是剛剛解氣的歸行負,眾人隨著他的目光瞧去,卻看到夢君奴原先站立的那個圓圈中,整整齊齊排著五個字——妾乃蕭君奴。

  那個“蕭”字卻是蕭徑亭最後那把隨意一灑中,在地上釘排成了。

  由於大家都認為蕭徑亭輸了,一下竟也沒有注意看。

  夢君奴玉頸仰起,朝蕭徑亭走近幾步,直直望著蕭徑亭,俏臉上神色變了幾變,冷冷道:“我花了無數的心血才造就的這個局面,卻是被你一手破壞掉了。”

  忽然小臉上綻開一朵迷人的笑容,道:“我現在才忽然想起,你武功恢復得這麼快,只怕是那個莫夫人的功勞吧!”

  美目一閃,低聲道:“那個風騷的莫美人,今天早上被我抓了去了!!”

  夢君奴玉頸仰起,朝蕭徑亭走近幾步,直直望著蕭徑亭,俏臉上神色變了幾變,冷冷道:“我花了無數的心血才造就的這個局面,卻是被你一手破壞掉了。”

  忽然小臉上綻開一朵迷人的笑容,道:“我現在才忽然想起,你武功恢復得怎麼快,只怕是那個莫夫人的功勞吧!”

  美目一閃,低聲道:“那個風騷的莫美人,今天早上被我抓了去了!!”

  蕭徑亭心里一緊,由於上次蕭莫莫的遇刺,蕭徑亭一直對她的安危頗是擔憂,便是今天早上尚吩咐了一番。

  而且蕭莫莫武功和手段都頗是厲害,待她有了提防想陷害她變不容易了。

  但是昨日蕭莫莫為了恢復蕭徑亭功力,在《水經玉注》的基礎上,還用上了她的師門邪術,對自己一身修為損耗得極是厲害。

  若是再派上幾位同那夜一樣厲害的高手,蕭莫莫還真的不易抵擋。

  “莫姨可千萬別有什麼閃失啊!不然真是萬死莫辭了!”

  “師叔,請恕君奴今日失禮了!告辭了!”

  夢君奴一個抱拳,說罷竟是沒有一點猶豫,徑直向山下走去。

  忽然又笑著瞟上蕭徑亭一眼,道:“公子啊,你猜猜我到底會怎麼對付那個風騷美人呢!”

  卻是見到蕭徑亭目中一道雷霆掃來。

  “蕭賢侄啊,快快進來,今日任某要和你喝個痛快!不醉不歸!”

  任斷滄盡管對夢君奴沒有一點客套地離去,雖然滿是不解。

  但是也顧及不上許多,忙起身來招呼蕭徑亭。

  “夢姑娘且慢離去!”

  蕭徑亭一聲斷喝,一把抽出“雪劍”,足下一點快若奔馬朝夢君奴衝去。

  夢君奴卻是連頭一不回,腳不粘地,瞬間便走出了丈許。

  “攔住他!”柳含玉一聲令下,夢君奴帶來的十余名隨從頓時四下散開,紛紛抽出兵刃。

  任斷滄見之,眉頭一皺,大手一揮。

  正要讓廣場上的弟子上前幫忙,卻是被方劍夕一把拉住道:“伯父不可!千萬別中了夢君奴的計策,有理由再挑起時事端!”

  “蕭公子,得饒人處且饒人!夢姑娘可是吳夢玉大俠的後人!”楚皺言目光轉了幾轉,身軀呼地站起。

  蕭徑亭充耳不聞,足下幾個跳躍,目光直直盯住已經快走到石階的夢君奴。

  卻是覺得頓身一寒,仿若墜身冰窖之中。

  卻是十幾支長劍直直刺來,柳含玉和那夜刺殺蕭莫莫的女刺客緊緊跟在夢君奴身後。

  蕭徑亭對那十幾支長劍,便是瞥一不瞥上一眼,身軀騰空而起,飛至一支劍上,借力過那十幾人頭頂。

  便如一只大鳥一般,挺劍直直朝夢君奴刺去。

  “啊!”數千人頭頸齊齊仰起,一聲驚嘆,如此高明的輕功他們卻是聞所未聞。

  “叮!”一聲尖銳的撞擊聲,刺得眾人渾身一陣戰栗。卻是蕭徑亭洶涌撞進戰團,頓時和柳含玉和那名妖艷女子戰在了一起。

  “嗯!”蕭徑亭長劍帶著呼嘯的劍氣,直劈下去,砍在那名妖艷女子的劍上。卻是將她砍得一陣踉蹌,半截斷劍飛上了天空。

  “蕭兄!柳某雖然亦敬你為人,但是你一再相逼,在下也便不客氣了。”

  說罷挺起長劍,抖動間朝蕭徑亭下盤攻來。

  卻再也不是優雅動人的拈花劍法了,劍花絞動間卻是變得冷冽凌厲了許多。

  蕭徑亭見到這套劍法時候,目光不由微微一滯,卻是覺得有些眼熟,卻是一下想不起來。

  也來不及想起,眉頭一皺,一邊右足抬起,便要認准柳含玉刺來的長劍踏去。

  一邊右手手腕一轉,頓時劍刃朝下,便要斬去柳含玉朝下盤刺來的劍刃。

  柳含玉渾身一震,眼望著自己的劍刃朝蕭徑亭的腳下送去,心中驚駭。

  手腕一移開,劍刃方向一變,便要朝蕭徑亭胯間砍去,卻是感到手臂一寒,卻是蕭徑亭手上的“雪劍”正在手臂上方幾寸處候著。

  目中大睜,驚出一身冷汗,心下頓時沮喪透頂。

  蕭徑亭足下生風,正要踏住柳含玉送來的長劍。

  背後卻是十幾道寒氣齊齊襲來,轉頭望去,卻是發現原先被擊退的那名妖艷女子,目中閃著復雜的目光,手上那支斷劍朝胸腹間刺來。

  後面那些不用說也知道,便是夢君奴帶來的那些隨從趕上了。

  十幾道寒氣割在身上,仿佛要將整個身子撕碎了一般。

  “不要傷他!”幾聲嬌呼同時響起,卻是任夜曉掙脫了方劍夕,玉足一點直直躍來,邊跑便朝躍到廣場中央的歸行負呼道:“歸伯父快去!”

  “辛師妹!你若出手,那便壞了‘劍花宮’的大事了!”

  辛憶一執身邊長劍,卻是被邊上了李簫沁拉住了衣袖。

  辛憶柳眉一皺,真氣一吐便要震開李簫沁手掌。

  卻是覺得他手上一緊,怎麼也掙不脫,玉牙一咬,長劍一揮朝李簫沁手腕斬去。

  李簫沁眉頭一豎,喝道:“師妹胡鬧!”

  卻是忙放開辛憶,辛憶借機朝蕭徑亭方向躍去。

  李簫沁見之,面色一獰,朝辛憶道:“師妹等等,愚兄也上去幫忙!”

  “嗯!”

  蕭徑亭心神一靜,長劍猛地舉起,便要揮出,卻是聽到一聲悶哼。

  忙轉眼望去,卻是樓臨溪足下一陣狼狽的踉蹌,噴得渾身的鮮血。

  樓臨溪剛才和公牧潘的一場比試,早就油盡燈枯了,此刻見到蕭徑亭危急,竟是又衝進重圍,拼盡最後真氣,劈倒兩位對手。

  無力下也被刺中數劍。

  渾身的衣裳被劍氣割得條條零碎,頭發散亂胡須被鮮血濕成一團。

  這位平日仙風道骨的一代宗師,此時哪有點一代宗主的樣子。

  蕭徑亭心頭一酸卻見到一支利劍直直刺向樓臨溪背脊,眼中直要噴出火一般,不再理會身邊刺來的長劍,也顧及不上踏住柳含玉的劍刃。

  身子一扭朝樓臨溪撲去,腹下一寒,卻是一支斷劍刺來。

  蕭徑亭看也不看,一劍揮出。

  “啊!”一聲尖厲的慘叫,一股血雨噴上天空。那名妖艷女子如同稻草一般,飛出丈許遠,直直摔在廣場地面上。

  待落到樓臨溪身邊時,蕭徑亭卻發現樓臨溪神志已經有些不清楚了,雙眼迷茫,見到蕭徑亭過來以為是敵人過來,手臂一支便要反擊,卻是舉也舉不起。

  蕭徑亭一把握住樓臨溪手臂,一道渾厚的真去傳去,一支利劍卻同時刺到樓臨溪背後。

  “去死!”蕭徑亭一聲大喝,手腕一轉,雪劍呼嘯而出,刺向那支襲向樓臨溪背後的長劍。

  “叮!”白芒一閃,雪劍頓時將那支劍刃撕成兩半,絞起的朵朵劍花也呼嘯刺入了那人的胸膛。

  “啊!”數人一聲疾呼,掩目不敢再看。卻是蕭徑亭手上長劍洶涌而入時,那人整個身軀頓時化作片片血肉,四處飛濺。

  “放肆!四品金劍侍衛李簫沁在此!蕭徑亭你敢爾傷人!”

  李簫沁一聲斷喝,腳下一頓身軀洶涌躍入戰圈。

  長劍一挺,屈指成爪,抓向蕭徑亭握劍右手。

  蕭徑亭眉頭一皺,朝過來的李簫沁一瞟,右手長劍揮出,左手抓緊樓臨溪,真氣一吐將他身軀送到場上人群。

  “叮!”

  火光一閃,李簫沁身軀一顫,足下一抖。

  卻硬是沒有後退一步,但是整張臉卻是刷的一下,頓時變得慘白。

  蕭徑亭手臂一麻,手腕一抖酸麻感覺頓去。

  與此同時,那十幾支長劍也頓時齊齊刺來,蕭徑亭握劍手掌一緊。

  “小心!”

  眾人再也忍之不住,叫嚷出來。

  一顆心髒仿佛要從心里跳出來般,目光緊緊望向齊齊刺向蕭徑亭的那十幾支長劍,仿佛它們下一刻便會刺入自己的心髒一般。

  “赫!”隨著蕭徑亭一劍揮出,廣場上數千人仿佛覺得一陣狂風吹過,一團洶涌的勁氣平地而起,一團冷冽的白芒猛地冒起。“狂風傾城劍!”

  “叮叮當當!”

  眾人只覺眼前一花,無數斷劍紛紛飛上天空。

  那十幾人雖然也仿佛被狂風肆虐過一般,衣裳凌亂,那些女子也皆是釵橫發亂。

  但是身上卻是沒有一點傷痕,手上猶自握住只剩下半截的斷劍,直直盯著中央的蕭徑亭,目中射出凶狠凌厲的目光。

  後邊的歸行負、任夜曉、辛憶也隨之趕上,挺劍直直對著夢君奴的那十幾名隨從。

  只待他們一動手,三支長劍便呼嘯而上,減輕蕭徑亭壓力。

  場上的氣氛也頓時變得箭弩虛張,一觸即發。

  “蕭兄!夢師妹!有話好說,且慢動手!”方劍夕終於借機趕來,跟在任斷滄身後,朝蕭徑亭這邊走來。

  蕭徑亭目光透過人牆,遠遠望見夢君奴正俏立站著,亦是望向蕭徑亭,美麗的目中盡是憤怒,但是蕭徑亭還是看出里面透著一絲得意。

  看到蕭徑亭望來,玉手緩緩抽出腰間的長劍,美目亦化作一道寒氣,竟是滿臉的戰意。

  “好!我這便會會你!”蕭徑亭暗中一喝,足下一蹬,長劍一挺,疾若流星般刺向一邊的夢君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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