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怎麼便走了?盟主今夜還又要事相商那!”
蕭徑亭走出任府的時候,正好遇上了從外邊進來的卜泛舟。
剛才他不是不想和任夜曉解釋,好像沒有什麼理由可以說出口,心里說不出是失望還是失落,低頭走出任府大門。
走到醉香居門口的時候,蕭徑亭下意識望了那錦繡的大門一眼,終是沒有進去。
又抬頭望了一眼對面的小閣,心頭又浮起那雙讓他心動的眼睛,暗道:“那唐綽兮明日是不是會出現呢?就算她不去,那辛憶是鐵定去的。那個可愛的小丫頭!”
想起清純美好的辛憶,蕭徑亭嘴角不由扯開一絲動人的笑容。
“小丫頭!”蕭徑亭念叨著走過兩條街道。
“郎君言道坐船兒搖搖晃晃、飄飄蕩蕩,我倆依著挨著,你儂我儂,舒舒坦坦。但奴家怎覺得心兒慌慌,怎及得上草原馬兒蹦蹦跳跳。心兒越慌心兒越蕩,原來不是船兒飄,卻是郎君在使壞!”
一陣嬌糯誘人的聲音縹縹緲緲從楊柳間傳來,蕭徑亭聽得心頭一動,接著一酸,牽動著眼眶一熱,目中頓時濕潤。
抬頭望去,只見兩邊柳煙茂密,卻也不知是那間屋子的女子在唱曲。
“郎君郎君著人兒惱,奴兒家在草原上,想著馬兒想爹娘”蕭徑亭口中接下吟唱道,眼睛變得模糊,心頭也變得迷惘。
彷佛見到美麗的妍兒躺在懷里,望著天上的圓月,膩聲唱著,美麗的小臉可憐嬌人。
這首《心兒飄》正是反應異族女子愛上中原郎君後,雖是念著家鄉,但是為了愛郎,卻也呆在異地他鄉,反應胡人女子的多情和痴心。
在與妍兒隱居在山中的時候,每次月圓之時,妍兒總是躺在蕭徑亭懷中唱著這首曲子,此刻聽在蕭徑亭耳中,竟讓整顆心都要醉了一般。
待目中再清晰的時候,眼前真的有一個美麗的影子,微藍眸子、凝脂肌膚、彎巧小嘴、豐腴嬌軀。
卻是絕美的外族可人尉遲宵雪。
蕭徑亭心頭一熱,頓時要上前去。
念頭一轉:“我現在作蕭先生打扮,過去豈不是要被識破了身份。”
但是尉遲宵雪一雙泛著海藍色的美目卻是痴痴望來,流動著歡快羞澀的光芒,堅聳的酥胸也因為激動不住起伏,豐碩的玉峰彷佛要把衣裳給漲破了似的,直將路人看得意亂神迷。
未待蕭徑亭想好主意,美人已經歡快跑來。
在蕭徑亭面前兩尺處停下,小臉通紅地在蕭徑亭面上掃視了幾眼,俏聲道:“我知道是你,我一看就知道是你!我已經在這里等了好一會兒啦!”
蕭徑亭聽得一驚,眼光望向眼前這張美麗羞澀中透著歡喜,心中頗有些驚訝。
問道:“我這副模樣你怎麼也認得出來?莫非你回去後天天念著我”
“沒有,沒有。”
尉遲宵雪連忙失聲否認,上前幾步,走到蕭徑亭下首,秀眸怯怯抬起,細聲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一看到你,就知道是你了。”
蕭徑亭問道:“你姐姐呢?怎麼沒有和你一起,你這小丫頭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你找我有事嗎?為什麼不叫你姐姐來。”
小丫頭聽到蕭徑亭口氣疼愛,抬起絕美的小臉,道:“姐姐沒有來,這次是我們公主叫我來的,有事情找你。她為什麼不叫姐姐來,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你你待我好。”
蕭徑亭見小美人仰起的小臉,晶瑩剔透潔白無瑕,水汪汪的美目中雖然羞怯,但是仍是勇敢望向自己,由於站的很近,鼻段總有一股幽幽的罪人香味蕩漾,聽她說得溫柔,心頭喜愛,伸手親昵地捏了下她小巧的鼻尖,謔笑道:“我還以為是你自己想我跑來找我呢?原來是給你們公主跑腿啊!”
小雪本來被蕭徑亭的親昵動作羞得滿臉通紅,聽他調侃,急忙道:“沒有,我也是想來見你的。”
目中忽然閃過一絲羞意,怯怯抬頭,微藍色的眸子視向蕭徑亭,蚊吟般道:“我回去後,也是天天都想著你的”
蕭徑亭心里一訝,他本是調笑之意,卻不料這小丫頭卻是壯著小膽說出情意綿綿的話來,心頭一細想,這丫頭小臉薄的很,莫非是那位公主對她有什麼承諾。
不由問道:“是不是你這笨丫頭回去讓你們公主看出什麼來啦,還是你姐姐告訴了小公主我的事情。”
邊說著邊邁腿向剛才轉來唱曲的方向走去。
尉遲宵雪轉過身子,和蕭徑亭並肩,好像耐不住心里的羞意,偷偷嗔了蕭徑亭以眼,嚶聲道:“還還不是都是怪你。”
小美人微微側過小臉,輕輕喘了幾口氣,吟聲道:“我回去後,天天總是發呆。公主看到後,就問了我,我,我便說出來了。她聽後,便讓我來找你商量事情,還說若是你心里喜歡我,就就讓我和你好。”
尉遲宵雪說到後面,嬌嫩好聽的聲音都微微有些發顫,忍不住趕上一步,讓嬌軀靠得蕭徑亭近些,小手探來羞赧而又大膽握住蕭徑亭的手,道:“我已經在這里等你半天多啦!卻總是見不到你,剛才只覺眼中一亮,我便知道是你來了。”
美目痴痴望向蕭徑亭,嬌艷欲滴的小嘴微微張了張,海水頓時如同霧一般的繚繞,膩聲道:“哥哥,那你喜不喜歡我。”
“喜歡!小雪美得和天上的仙女一樣,我怎麼會不自喜歡呢?”
蕭徑亭口上答道,但是心里卻是驚駭非常,世上竟有這樣純情痴心的女孩,僅僅一次的接觸,便將整顆心都掏了出來,饒他如此心志聽後都不知是滋味,是感動又似甜蜜。
捏了一下柔若無骨的軟綿小手,笑道:“你這小丫頭才幾歲,就知道喜不喜歡,我可是壞的很啊!”
誰知一向乖巧可愛的小美人,聽了這話頓時不依了,委屈地撅起小嘴,嬌聲道:“我知道的,娘和我說過,一個人讓你心里又惱他,又是惦記他。老是想著他和你說過的話兒,他欺負你的時候,你覺得又甜又氣,但是在心里也只舍得輕輕咬他一口解氣,不敢讓他痛了。”
說完這些,尉遲宵雪將豐滿火熱的嬌軀微微依來,彷佛讓蕭徑亭感受她此時心里的激動。
忽然朝蕭徑亭望來,笑道:“我才不美了,我們公主才是天上的仙女。”
忽又覺得形容不夠,一咬櫻唇道:“就是天上的仙女也沒我們公主那麼美麗。”
“那公主究竟美到什麼地步呢?宵雪已經是美得跟天仙般了!”
蕭徑亭心中不由大是好奇,他還不知道尉遲宵雪的年紀,見她心智彷佛與以小孩一般無二,但是靠著自己身上柔軟誘人的嬌軀卻是不亞於成熟婦人的豐滿,尤其軟軟頂在手臂的高聳玉乳,簡直是天生異賦,綿綿柔柔的乳房美肉彈彈顫顫的,讓蕭徑亭不由一陣心神搖拽。
小雪好像想到難過的事情,小臉一黯美目一紅,道:“那時我還小,娘病在床上我害怕的直哭,娘一直哄著我,又是唱曲又是將故事,我還是害怕。後來她說到了她和爹爹相好的事情,我聽著便忘記了害怕,以後就一直記著娘說過的話。見到哥哥後,我原來喜歡養小烏龜小鳥,現在也不喜歡了,腦子總是哥哥在笑我、在親我。”
說完也不顧路人詫異的目光,抱住蕭徑亭手臂,痴痴道:“哥哥,你說那是不是喜歡。”
原來是這里,尉遲宵雪帶蕭徑亭走進一間秀氣小閣是,方才那唱曲的聲音頓時清晰起來,也勾人了許多。
蕭徑亭心里奇怪,這里看來也是一個風雅之地,但是蕭徑亭為何從來沒有來過,甚至沒有聽過。
可能是這幢小閣隱藏得深吧,直繞了幾條小巷才走到。
不過這小閣實在秀氣,雖然小,但是方寸之間透著雅致詩意,雕欄玉砌也飄逸精美。
“竟有這等好地方,竟是不俗於醉香居。”
蕭徑亭與踏入雅致的廳中,心里竟有說不出的舒坦。
與尉遲小雪挑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見到里面卻是沒有幾個人。
只有一個老者在自斟自飲,見到蕭徑亭二人僅抬頭看了一眼,便繼續喝他的酒。
蕭徑亭卻是好奇地望了他幾眼,這人細看氣其實並不老,而且長得極是清秀,只是面色憔悴落寞,一縷胡子也有些亂了,所以看來頗有老態。
蕭徑亭正要叫上點心,尉遲宵雪卻是在他耳中細道:“我去一下,一會兒就回來,待會兒哥哥你”猶豫一下還是沒有說出來,待蕭徑亭答應後歡快跑出。
“宵雪是去叫那位美麗的小公主嗎?”
蕭徑亭正要叫上點心,尉遲宵雪卻是在他耳中細道:“我去一下,一會兒就回來,待會兒哥哥你”猶豫一下還是沒有說出來,待蕭徑亭答應後歡快跑出。
“小雪是去叫那位美麗的小公主嗎?”
“樓上唱《心兒飄》的姑娘,可否下來一敘。”
蕭徑亭出口後,溫潤動聽的歌聲頓時停了,只聽到樓上低低應了一聲。
讓蕭徑亭奇怪的是,一直在喝酒不理的那人卻也瞄來一眼,頗有訝色。
“這位先生竟也知道這首曲子,曉得《心兒飄》的,只怕天下都沒有幾個。”
那人的話倒是讓蕭徑亭頗是驚訝,他原本以為在外族,一般女子都會唱這曲子。
竟然天下沒有幾人知道,那為何這人竟也知道呢?
蕭徑亭道:“在下聽妻子唱得多了,也熟悉了,卻不知道這曲子稀罕的很。”
那人停之,目中神色一迷,而後一清,認真看了蕭徑亭幾眼,喃喃自語道:“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聲音雖輕,但是以蕭徑亭功力卻是聽得清清楚楚,卻聽他又道:“那令夫人也是外族人咯!現在可好!”
蕭徑亭聞之面色一黯道:“她已經不在了。”
那人聽了後,沒有表示驚訝也沒有出言安慰,只是輕嘆了一口,又低頭喝他的酒。
“可是這位先生叫奴家下來嗎?”
一聲動人的聲音響起,竟讓蕭徑亭心里微微一蕩。
那聲音潤美中帶了些沙啞,竟是誘人之極。
抬目望去,卻是一具極其誘人惹火的嬌軀,驚聳酥胸顫顫巍巍,肥美翹臀搖搖擺擺,一身曲线高低起伏、坐落有致。
雖然動人卻不放蕩,恰到好處地表現了她歌姬的身份。
待看到她的臉時,蕭徑亭不由微微有些失望。雖然杏眸桃腮,瑤鼻櫻唇。但是過多的脂粉讓她看來不禁有些媚俗,有些虛假了。
“奴家會的曲子不多,先生莫要點太難的了。”那女子在蕭徑亭邊上坐下,婀娜的曲线更顯動人。
蕭徑亭本想問她《心兒飄》這一曲子誰人作的,卻見她從身邊拿出根長簫,也不好打擾她興致。
那女子將簫遞到嘴邊,卻發現上面又一許胭紅,抽出小手,伸進懷中,掏出一條白絲巾,將哪里的胭紅細細擦拭。
“這絲巾怎麼這麼厚啊!看來也不透明啊!”蕭徑亭見那女子小手伸進胸前時,惹的兩只碩大的玉乳搖晃幾下,不由有些心拽。
“刺!”白光一閃,一支細長小劍呼嘯刺來,竟是疾若流星。那女子擦拭長簫時候,從簫中抽出的竟是一支細長鋒利的利劍。
“小雪!”
蕭徑亭心頭一震,想起跑出的尉遲宵雪安危,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一蹬桌下,身子颼地飛起,堪堪躲過那支出其不意的利刃。
也不理會那女子招術,飛快折身躍向尉遲宵雪剛才出去的方向。
“颼!”
只覺眼前一花,無數的暗器撲頭蓋面飛來。
眼中三道光芒一晃,從樓上又飛下三人,挺著長劍直直朝蕭徑亭刺來。
蕭徑亭運功右掌,用勁擊出,甩出的袖風刮飛滿天的暗器。
那三支長劍卻也刺到了眼前,蕭徑亭手無寸鐵目光瞧准劍招來勢,目中精光一閃,右手飛快探出,閃電般抓住刺來的劍刃。
運勁一抖,持劍人一聲低,卻是名女子,手握劍不住,給蕭徑亭奪了來。
但是劍奪到了蕭徑亭手中,卻也疼得一陣發麻,三人的功力竟是厲害的很。
蕭徑亭本可一鼓作氣,奪劍過來時,一並殺了三人,但卻是心念尉遲宵雪的安全,飛快奪到門外。
一眼望去,只是一條狹窄的小巷,哪有尉遲宵雪的影子。
不由心急如焚,聽到背後一道勁氣襲來,以為時方才那四名女子,覺得他們雖然厲害,但也不是怎麼擔心。
也不轉身,對准刺來的方向,手腕後轉,長劍絞出。
“鐺!”,蕭徑亭只覺心頭一震,胸口彷佛被狠狠錘了一下,頓時眼前一黑、氣血翻涌,忙運起真氣將那股氣血壓下。
“哪來這般厲害的高手?”
蕭徑亭轉頭望去,哪里是那幾名女子,卻是剛才一直飲酒不言的老者。
此時目中一掃黯淡,精光閃閃。
見到蕭徑亭背後拆開劍招後,竟彷佛沒有受到太大傷害,臉上不由露出一絲訝色。
蕭徑亭心中大驚,這名老者如此武功,足與和天下大派的宗師比肩,為何卻來暗殺自己這一無名之輩,他到底是誰呢?
卻見他眼中一熱,身上長跑一鼓,卻是運足了真氣,右手的長劍如同層層波濤洶涌來,看在眼中竟仿如驚濤拍岸,層層疊疊撲頭蓋面而來。
蕭徑亭目中一亮,那劍招竟是如此的霸道絕倫,眼前的劍刃竟然看不見影子,只有茫茫的白光和冷冽的寒氣卷向面頰,壓得蕭徑亭竟有些喘不過氣來,瞬間那光芒化作千萬點白光,卻是鋒利的劍尖,如同潮浪潮的水滴,瞬間點向蕭徑亭的胸口。
蕭徑亭身子爆退兩步,避開密密麻麻的凌厲攻擊。
在外人看來蕭徑亭後退的速度不啻如同閃電一般快捷,但是那人手上的劍竟也不慢,立刻如影隨形般跟上,絞起朵朵劍花卷向蕭徑亭頭部。
蕭徑亭此時已經後備離牆壁僅有兩尺左右,退無可退,運足真氣舉劍上揚,迎上刺來的利劍。
“鐺!”
隨著一聲尖銳的聲響,一截斷刃飛上了天,蕭徑亭手上的長劍只剩下了半截。
隨著一股霸道的勁道沿著手臂洶涌而上,腳下一陣踉蹌,退了一步才穩住了身子。
抬頭望去,卻見那人也沒有好過於蕭徑亭,臉色頓時發青,額頭上也微見汗珠,顯然剛才那陣驚濤駭浪的進攻也耗費了他大量的真氣。
此時他正盯著蕭徑亭,手上的劍吞吐不定,冒著絲絲的真氣。
正准備著下一撥進攻。
蕭徑亭卻是不解,眼前的這位對手武功之高,自己對手中卻是沒有一個能夠相比。
讓他不解的是,他武功看來不進沒有一點邪氣,而且看來光明正大,氣勢磅礴。
攻來的劍招便如滾滾波濤一般,既洶涌凌厲,又綿綿不絕。
想來這人身份極高,但想來和自己也無冤無仇,卻為何前來刺殺自己。
蕭徑亭目中注視著對方的同時,卻也細細回憶剛才對方劍術的情景。那層層疊疊白光,竟然有些印象。
“千層雪”,蕭徑亭目中光芒一閃,腦中浮起渤海劍派的鎮派劍法。眼光頓時也如同電一般射向對方。
是啊,面容清秀柔弱,眉毛細長,身材不高不矮。
不正是被傳為最沒有掌門派頭的樓臨溪嗎?
渤海劍派的掌門“驚濤劍”樓臨溪,“千層雪”在他手上使出,也彷佛東海狂風呼嘯時候,卷起的駭人巨浪。
樓臨溪見到蕭徑亭目中一亮,面上神色一肅,一代宗師的氣派頓時顯示出來,那張秀氣儒雅的白臉頓時也添了幾分威嚴。
只不過那威嚴馬上化作一種無奈,朝蕭徑亭一笑道:“我不認得先生,但是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舍了樓某的初衷,致先生於死地,不敢讓先生見諒,唯有說命運弄人。”
接著舉劍朝天,作拜禮,以示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