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音樂突然變成大提琴的基調,沈聽溫看著這張熟悉的側臉,動也不動,像是這一幀突然定格,明明有那麼多景致可看,他眼里卻只有她。
女人拿上一杯酒,轉身就走,沒有看到沈聽溫,似乎有什麼要緊的事,但沈聽溫能讓她走嗎?攥住她的手腕。
女人回頭看到他,反應平淡,“您有事嗎?”
她化了精致的妝,波浪發鋪在肩膀,脖子上有寬寬一圈頸帶,黑色獨袖的魚尾裙。
她臉很漂亮,身材很好,她見他不說話,掙開他的手,扭頭就走。
沈聽溫再次拉住她的手,九年讓他不能那麼快組織好語言,但周水絨必須得等他。
女人不等:“先生自重。”
沈聽溫那點激動被她一句話打破衝散了,他冷靜下來,面容也恢復如初:“不記得我了?”
女人很冷:“我該記得你嗎?”
她聲音變了,要不是沈聽溫對她這張臉太熟悉,都要懷疑自己認錯人了:“你別跟我裝,周水絨,你喉嚨挨的槍,影響不到你的腦子。”
“再不松手我要叫人了。”
沈聽溫就不松:“你叫!”
女人伸起另外一只手:“Excuse me!”
很快,有人過來,強制沈聽溫松手了,女人的男伴也走過來,扶住女人的腰,詢問她發生了什麼,她有沒有事。
沈聽溫哪兒看得了別的男人摸她的腰,但他不能在這兒鬧,就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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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還是酒吧。
女人又來了,沈聽溫還在他昨天的位置,請了她的酒,女人很大方,道了謝。
沈聽溫端著酒杯打量她:“周水絨,你裝夠了嗎?”
女人第一次面對這個問題:“你認錯人了。”
沈聽溫放下酒杯:“那好,別穿擋胳膊的裙子,讓我看看你的胳膊。”
女人撩起袖子,沒有紋身,他心涼了一半。
但九年都過來了,這算什麼?既然她說不是,那就不是,他不再說她是周水絨,問起她的名字:“那你叫什麼?”
“Rose.”
“是嗎?I'm Jack.”
女人懶得跟他廢話。
這時候,走過來個男的,想請女人喝杯酒。
沈聽溫眼看著女人,話對這男的說,很橫:“Fuck off.”
這男的顯然生氣了,往前走了一步,仗著自己人高馬大可以擋住坐下來的沈聽溫,氣焰囂張。
沈聽溫單手解開西裝扣子,槍套露出來。
這男的走了。
女人那副見過世面的樣子讓沈聽溫更篤定她是周水絨,微微彎唇,看著她正在擺弄的西洋棋棋盤,過去給她推了,要了副象棋過來,問她:“會這個嗎?”
“不會。”
“我教你。”
“不用。”
沈聽溫像是聽不懂她的話,擺好棋盤,講了一遍規則。
女人最後還是沒拒絕,跟他下了一盤。
她全程看棋,沈聽溫全程看她。
她也成熟了,但好像比他顯得嫩生一點,看起來沒少保養。
她又戴了頸帶,是疤沒有去除嗎?
她化妝還挺好看的,不過他更喜歡她不化妝的時候,因為是上床的時候。
最後一步,女人打了預告:“我要將你的軍了,先生。”
沈聽溫看著她的眼睛,輕輕托住下巴,毫不掩飾對她的想法,聲音很低:“只將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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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沈聽溫找到周水絨,就開始像鬼一樣在她身側晃悠,盡管她從不承認她是周水絨。
意大利餐廳里,女人跟同伴一起用餐,沈聽溫走過來,問他們:“介意我一起用餐嗎?”
女人說:“介意。”
沈聽溫舉了下手,服務生過來幫他拉開椅子,他坐下了。
女人的同伴有些莫名其妙:“你是誰。”
沈聽溫眼睛離不開周水絨:“這位女士的丈夫。”
女人瞪過去:“先生請你自重,我不認識你,也不認識你說的周水絨,你真的認錯了。”
沈聽溫糾正自己的回答:“哦,應該是前男友,這位女士不辭而別,把我甩了。”
女人不吃飯了,對同伴說:“要走嗎?”
同伴點頭:“好。”
沈聽溫沒走,手扶住椅背,身子稍稍後仰,姿態有些悠閒,也有些痞氣。
他端起周水絨的酒杯,轉了一圈,看著她一個淺淺的唇印,貼上自己的唇,喝完了她剩下的酒。
服務生走過來,弓腰遞給他賬單:“先生,剛剛那位女士說您買單。”
沈聽溫摸了摸嘴唇,擋住了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