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車在寂靜空曠的公路上飛馳。
想起那個心思奇特,不按套路出牌,總是讓自己來不及應對的女子,程子介覺得有些臉頰發熱。
然而他也承認,丁薔薇關於偷情的說法的確是有一種別樣的刺激感。
一想到以後還要和她偷偷摸摸地干些沒羞沒臊的勾當,就讓程子介有些莫名的衝動。
他似乎也有些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情婦。
偷情。
隨著吉普車離洪岩越來越近,程子介越來越有現在就去和丁薔薇偷吃一次的衝動。
不行,現在可是大敵當前,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不能想著這些。
耽誤個小半天應該也沒關系……
理智和**激烈交戰,所以程子介把車開進鎮口以後,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除了偶爾的幾名哨兵之外,來這里休整的部隊不見蹤影。
而那些女平民也沒有進行什麼活動,而是全部聚集在一座工廠的大院內,顯得無所事事。
發生什麼情況了?
吉普車很快經過兩名正在急匆匆趕路的基層軍官身邊,程子介停下車喊道:“出什麼事了?你們部隊呢?駱中校在哪?”
兩名軍官一起向吉普車敬禮,然後其中一位大聲回答道:“長官,我們正要回臨時指揮部,向軍部報告情況。剛才早上的時候,我們派出去的哨兵報告說發現了天昌的武裝分子有大規模行動。他們現在已經到了通向這里和雙河方向的那個岔路口,駱中校帶著部隊去詢問情況去了。”
程子介聽得驚疑不定,等軍官報告完之後,馬上回答道:“我知道了,這就去看看。”說完就一踩油門,也顧不上去找丁薔薇,駕著吉普車就向鎮外飛馳而去。
秋風帶著涼意吹進車窗,衝刷著程子介的面頰。
他越想越是疑惑,天昌的那些家伙想干什麼?
當然,最合理的解釋就是,他們也一直派了偵察部隊關注著荒蕪的動向,甚至直接從雲慶的部隊或者海軍那里得到了荒蕪的大軍正在北上逼近天昌的消息。
然後他們覺得天興縣城難以守住,便打算逃離了。
如果是這樣,他們的行為倒還合理,沒什麼問題。
只是他們的部隊集結的路口在海源市境內,而且一邊通向雙河,一邊通向洪岩,但他們並沒有來和自己打招呼,更不用說事先征求許可。
難道是忘了?
不可能,這麼重要的事情,不會是忘了。
只要還把自己,或者說還把嚴少將和他的部隊當一回事,就不可能忘。
程子介不敢掉以輕心。
畢竟天昌有一萬多幸存者,其中男性有戰斗力的只怕不在四五千之下。
而這次來洪岩休整的部隊只有六七百人,並且沒有帶坦克要和重炮。
不管嚴少將的部隊再怎麼精銳,在接近十比一的兵力對比下也是危險重重。
現在荒蕪大軍壓境,如果雙方擦槍走火,人類自己先因為內斗而造成損失,那結果就大大不妙了。
想到這里,程子介不由得心急如焚,一直把油門踩到底,催動吉普車顫抖著向前竄去。
學會了開車就是好。
程子介全速衝刺的速度雖然不會比汽車慢多少,但無法持久,而且消耗太大。
現在開著車,他就可以保留體力和精力,不必再浪費在趕路上了。
災難之後的公路空蕩蕩的,既不用遵守什麼交通規則,也不必擔心會發生交通事故。
程子介體驗了一把極速狂飆的感覺,不久就看到了前方的路口。
部隊和天昌的平民武裝正在那里對峙,遠遠地也能感覺到劍拔弩張的氣氛。
程子介駕駛著吉普車,一直衝進部隊的陣地中。
他們都已經槍上膛,刀出鞘,雖然沒有攜帶坦克和重炮,但他們依托裝甲運兵車展開了作戰隊形,並且架設好了迫擊炮和無後座力炮。
而對面的武裝人員也各自端著武器,匍匐在地上,瞄准著這邊的目標。
吉普車一直衝過陣地才尖叫著刹住,程子介不等車停穩,就跳了出來,大步走向雙方陣地中央。
駱中校正帶著幾名軍官,和對方的指揮官激烈地爭辯著什麼。
看到程子介出現,他們才暫時停止對話,一齊轉向程子介舉手敬禮。
“怎麼回事?”程子介也不廢話,徑直走到兩人之間,開門見山地問對方的指揮官道:“你們來這里干什麼?”
那位天昌的指揮官帶著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客氣,平靜而強硬地回答道:“對不起,親密戰友。我也不知道偉大領袖要我們接下來做什麼。他只是命令我們在這里集結待命,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程子介知道對方只是個小角色,對此也不以為意,直接問道:“你們偉大領袖在這里嗎?”
“不知道。”對方馬上就冷冰冰地回答道。
“那你們的那位……對,焦先生在這里嗎?”程子介也不願意和這種小角色浪費時間,繼續問道:“蔣參謀呢?”
“對不起,他們不在。”這家伙像是早就准備好了答案,敷衍了事地回答道。
程子介有些煩躁起來,提高聲音問道:“那他們在天興吧?我去找他們。”
還是一樣的回答:“不知道。”
雖然程子介清楚天昌實行的統治方式,知道面前這家伙的回答再正常不過,但程子介還是怒從心頭起:“你知道什麼?”
對方垂著眼簾,根本無視程子介的怒火:“我只知道服從偉大領袖的命令,帶著部隊在這里集結待命,其他的我一概不知道。”
“很好。”俗話說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兒,程子介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這里是海源市境內。你們集結部隊入境,到底有什麼企圖?”
“不知道。”對方還是那句話。
程子介氣得打跌,怒吼起來:“你們必須馬上撤回你們天昌去,不許繼續在我們的地盤滯留!”
對方仍然是眼皮都懶得擡一下:“對不起,我們只接受偉大領袖的命令。”
“這麼說,你們是打定主意要入侵我們境內了?如果你們堅持不離開,我們也只好武力驅逐你們。你這是挑起戰斗,你明白嗎?”看來說理是沒什麼用的,程子介只能直接威脅道。
但對方看起來軟硬不吃,根本沒有把程子介的威脅當一回事:“偉大領袖讓我們干什麼,我們就干什麼。其他的,不是我們該考慮的事情。”
“好,好。”程子介氣得笑了起來:“看樣子你們是覺得兵力占優勢,不把部隊放在眼里了。我給你一個小時請示你們的領袖,一個小時以後,如果你們還不撤離海源境內,我們就會采取武力把你們驅逐出去。”說完擡腕看了看手表,沉聲道:“現在是十點五十三。十二點是最後期限。”說完轉向身後的駱中校,吼道:“做好戰斗准備,十二點時准時發動攻擊。我會派出武裝直升機和無人攻擊機支援你。”
“是,長官!”駱中校舉手敬禮,聲音比程子介更大,看來他也是窩了一肚子火。
但對方仍然不為所動,只是向程子介欠了欠身子,然後轉身走向他自己的部隊,同時高聲喊道:“勇敢的戰士們!我們執行偉大領袖的命令,如果遭到攻擊,我們該怎麼做?”
“戰斗到底!”對方的部隊齊聲高喊起來,聲勢頗為驚人。
畢竟他們有四五千人,而且習慣了喊各種口號。
“如果我們戰死呢?”那家伙繼續著腳步問道。
“那是我們的光榮!”
“你們願意為偉大領袖戰斗到最後一滴血嗎?”那位領頭的已經走回自己的陣地前沿,轉過身盯著程子介和駱中校,一副不甘示弱的樣子。
“誓死為偉大領袖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