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農村，特別是在夏天，一天最安靜的時候有兩個，一個自然是晚上黑了以後，另一個就是中午。

　　由於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生活習慣，夏天亮得早，農村人就起得早。另外，夏天黑得晚，農村人也睡得晚。這樣一來，午睡就成了必須的。

　　東北小山村靠山屯兒，本來因為出外打工，人就少了，再加上午睡，村里安靜的就跟沒人了似的。

　　黑下了安靜，還有幾聲狗叫，中午安靜，連狗都不叫，就連那樹上的鳥兒都因為怕熱不叫了，於是，這會兒的靠山互屯兒，才叫個真靜呢。

　　村長的媳婦王淑珍，選擇這會兒出門，去了牛小偉家。

　　這是為什麼呢？

　　王淑珍一進牛小偉家，叫牛奶奶一聲“嬸子”，牛奶奶便看出原因來了。

　　王淑珍到了牛奶奶家，先望了望四周，見確實沒人後，便湊近牛小偉家的大門，從門縫里看到牛奶奶坐在屋下陰涼處，便試著推了一下大門。

　　牛家的大門沒上栓，門，一推就開了。

　　牛奶奶今個中午沒睡，心里有事兒，她睡不著。

　　牛奶奶心里的事兒，就是牛小偉過的這個成人禮。

　　就是說那句老話：說曹操，曹操到。牛奶奶這正想著下午是不是去一趟村長家，再問問王淑珍過禮兒的事兒，王淑珍就送上門來了。

　　王淑珍叫了一聲“嬸子”後，便蹲下身，偎在了牛奶奶身邊，挎住牛奶奶的胳膊。

　　看到王淑珍這個動作，牛奶奶張口就說：“淑珍呵，你咋成了剛過門的小媳婦了？你給俺家小偉過成人禮，咋把你過成新媳婦啦？”

　　牛奶奶真是不解，於是便直白地問道。

　　聽牛奶奶這樣說，王淑珍真像是一個害羞的小媳婦，又嬌聲叫了一聲“嬸子”，然後松了牛奶奶的胳膊並且一推，一擰身，給了牛奶奶一個後背。

　　牛奶奶一見，樂子。

　　“啪”不輕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王淑珍的背上。

　　“兩孩子的媽，都快當奶奶了，還弄這小樣？”牛奶奶說完，樂了。

　　牛奶奶這一打一樂，立即幫著王淑珍調節過來了。

　　自打從床上起來，王淑珍就沒過來這羞答答的勁兒，所以她才撿中午沒人的時候，來到牛小偉家。

　　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王淑珍長吐了一口氣說：“嬸子，真的，我也不知道這是咋的了，真的覺的回到了剛過門子。”

　　聽王淑珍這樣說，牛奶奶又有些惱，於是便說：“你欠打不？讓你給小偉過成人禮，咋成了你成人哩？”

　　一聽牛奶奶說得這樣不客氣，王淑珍嬌嗔地回道：“嬸子，你偏心眼子，你心里只有你家小偉。”

　　牛奶奶是厚道人，王淑珍這樣一抗議，牛奶奶也不好意思了，於是趕緊說：“對不住，淑珍，沒旁的意思，我就是不明白。”

　　“有啥不明白的，你家小偉太強，讓我當了回新媳婦。”王淑珍脫口說道。

　　王淑珍說這話，基本沒過腦子，是本能說出來的。可說完，王淑珍馬止意識到這話太直白了。於是她臉“騰”地紅了。

　　王淑珍真是害羞了，意識到這話說得太直白了，她羞得抬雙手便捂住了臉。

　　王淑珍這樣一說，牛奶奶便愣了：平時沒覺得孫子小偉怎麼強呵？

　　小偉從小好惹個事兒，可他從小並不招惹女孩子，他在這事兒上咋能這麼強呢？

　　不行，得問情楚。現著自己帶代的孫子還有自己不知道的，牛奶奶不甘心。

　　“來，淑珍，你也別不好意思，嬸子也不是外人。起來，坐好，跟嬸子細說說。”牛奶奶推了推王淑珍，同時說。

　　這可怎麼說呵？

　　說牛小偉的牛牛硬還有勁兒把人都杵搗散了，還是說在床上牛小偉一興奮能迷死人？

　　這話可怎麼能說出口呵？

　　想著這些，王淑珍沒動。

　　“淑珍，你也知道，小偉就是我的心肝，就是我的命，你替我想想，中不？”見王淑珍沒動，牛奶奶又用懇切地口吻，說。

　　牛奶奶把話說到這分上，王淑珍不能不動了。

　　放下手，看了一下，王淑珍起身拉過把小馬扎，坐下。

　　“嬸，你想知道些啥，你只管問。”王淑珍低著頭，依舊紅著臉，說。

　　看到王淑珍又成了剛過門子的小媳婦，牛奶奶略一頓，然後說：“淑珍呵，你跟嬸子貼心不？”

　　聽牛奶奶這樣說，王淑珍不由得抬起頭，看了一眼牛奶奶。

　　看到牛奶奶正殷切地看著自己，王淑珍便輕輕地點了點頭。

　　等了一下，見牛奶奶只看著自己不說話，王淑珍便輕聲問：“嬸子，你想知道啥，你盡管問。”

　　“還能想知道啥？就那點事兒唄。”牛奶奶你是憋了半天，跟著就說。

　　這事是由給牛小偉過成人禮引出來的，當然是要說成人禮，更是要說炕上的牛小偉。明白這些，王淑珍臉上又是一紅。

　　到底是村長的夫人，臉紅過後，定了定神，王淑珍認真想起來。

　　“咋說呢，先前只覺得小偉挺招人待見的，威威武武的一個半大小子，和別人不一樣，端正，真像孩子亂叫的，縣干部。”

　　說到這兒，王淑珍“撲吃”地笑了。

　　“可一給他過成人禮才知道，小偉真，真……嬸子也知道，我給別人過過成人禮，啥都怕比。給他們過人成禮，沒啥感覺，俺說俺自己個兒，開始給小偉過，我覺得沒啥，又不是第一個，可小偉一上身，俺也不知道是咋的了，俺這心呵，就是他的了。”

　　王淑珍說到這兒，又沉醉到自己的回憶里。

　　牛奶奶看著王淑珍的樣子，也有了感覺，心里也不時地涌著一股子勁兒，於是她也不說話，靜靜地體味。

　　“小偉呵，讓我沒白做一回女人。”沉醉著，王淑珍又喃喃地說了一句。

　　聽到王淑珍這樣說，牛奶奶便好奇地問：“牛貴對你不好？”

　　王淑珍沒回話，輕輕地搖了搖頭，表示否定。

　　看到王淑珍這樣的表白，牛奶奶更不明白了。

　　“牛貴沒本錢？”牛奶奶又試著問。

　　牛奶奶這樣一說，王淑珍忍不住“撲吃”一下又樂了。

　　“你看你，又哭又笑的，快神經了。”牛奶奶不明白王淑珍咋又這樣了，便不滿地說。

　　“嬸子，你說錯了，牛貴，本錢可大了。”王淑珍依舊是笑著說。

　　“牛貴本錢大？他本錢大你咋還跟沒吃過飽飯似的？”牛奶奶一聽牛貴不是本錢不大，便不樂意地給了一句。

　　“炕上這事兒，不是本錢的大小的事兒，是那勁兒。本錢大，只能把人弄得生疼。”王淑珍斗著氣，反抗般地回了一句。

　　“精怪了。小偉一個童蛋子，還能用牛牛把你心挖出來了？”牛奶奶不相信地問。

　　牛奶奶是過來人，又到過城市，她一直覺得自己對人間這點事兒全明白，可是今天，讓王淑珍弄得有些亂了，於是她有些生氣。

　　這一生氣，牛奶奶的話，一句比一句直白。

　　“小偉的牛牛帶勾勾哩，能勾人心。”王淑珍脫口說。

　　得，就這一句，牛奶奶就明白了。

　　對一個老太太，你玩神秘的，你不是扯嘛！

　　“你個騷蹄子，我老婆子差點被你蒙了。說，你家牛貴，多久沒日弄你哩？”牛奶奶真生氣了，於是一張嘴便直奔主題。

　　“啥？嬸子你咋知道的？”王淑珍有些傻，於是脫口說。

　　王淑珍這樣一說，牛奶奶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噢，敢情這是我把孫子送上門給你殺癢呵！想到這屋，牛奶奶這叫一個氣呵！

　　“淑珍，你真是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牛奶奶生氣地拍著自己的大腿，幾乎是在喊。

　　牛奶奶這樣激動，王淑珍很怕，於是她慌慌地問：“嬸，你咋這樣說呵？我沒把小偉怎麼著呵，小偉不好了嗎？”

　　此時，王淑珍以為牛小偉出狀況了。

　　王淑珍這樣一說，提醒了牛奶奶。

　　對呵，小偉沒咋著呵。想到這兒，牛奶奶冷靜了一些。

　　不對，還是俺家小偉吃虧了。轉念一想，牛奶奶又想到了這個。

　　“啥也別說了，你，進去，給俺家小偉重過一回禮。”牛奶奶依舊強勢地說。

　　“咋？白天？這不中吧？”王淑珍有些傻。

　　“啥白天黑夜的？這會又沒人！”牛奶奶氣哼哼地說。

　　“白天，白天……”王淑珍依舊猶豫。

　　“對，就白天，我怕你黑了又變成吸人精的鬼。”牛奶奶又跟了一句。

　　開始讓王淑珍立即重來，牛奶奶有生氣的成分，可是這話一出口，牛奶奶忽然明白了自己的正確性。

　　“非得現在呵？嬸兒。”王淑珍輕聲說。

　　牛奶奶是真不想再多說話了，干脆用動作表達。

　　牛奶奶站起身，過去就解王淑珍上衣扣子。

　　別看牛奶奶一把歲數，她還真利落，三把兩把就把王淑珍的衣給脫了。

　　脫了王淑珍的上衣還不算，牛奶奶跟著又去解王淑珍的腰帶。

　　“別，嬸子，我屋里脫去，中不？”王淑珍拉住牛奶奶的手，央求道。

　　“你給俺進去。”牛奶奶抬手一伸，指著屋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