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偉出去,紅臉老頭問白臉的老頭說:“這小子咋這能,聽他說的昨天那干的是一大仗,咋今天還能干?俺那幾個犢子雖說不濟,也不能讓他兩打一呵?”
“這小子,先天真氣。她那嫂也真是能人,能調動哩。”白臉老頭解釋道。
“這鄉下還真有好坯子。”聽白臉老頭這樣一說,紅臉老頭動心了。
“可不是咋的?可這小子,也是千年一遇。”白臉老頭又解釋說。
“也中,找不到他這樣的,差點也中。是唄?”紅臉老頭又說。
“那是。這趟,走定哩。”白臉老頭說。
兩個老頭是多年的朋友,有默契。
“老天保佑,讓我也遇上一個像他這小犢子似的。我快煩死了。”紅臉老頭感慨地說。
“要不,這個讓給你唄?”白臉老頭看老朋友真煩了,便說。
“你都教上了,還說給我?”紅臉老頭不高興地說。
白臉老頭一聽,臉一紅,只能說:“中,俺們這回,找不到好的,不回來,中不?”
聽到白臉老頭這樣說,紅臉老頭又開心了,於是笑著說:“中哩。”
“最好讓俺找到個小,能得俺真傳。”紅臉老頭又滿懷希望地說。
“咦兮,心眼子真多。”白臉老頭一下明白了。
被白臉老頭說破,紅臉老頭“嘿嘿”地笑了。
牛小偉可沒想到里邊的老頭會在他走後還說他,他只想著趕緊回去。可是牛小偉並沒能走成。
牛小偉出了小院,沒走幾步,就又讓那仨人攔住了。
那仨人沒走。
“兄弟,俺師爺跟你說啥哩?”那仨人中的一個,急不可待地說。
“沒說啥呀。”牛小偉不解地說。
“俺師爺真的沒說啥?俺叫趙亮。俺沒旁的意思,就是問一哈。”自報叫趙亮的人又急急地說。
“哪個是你師爺?紅臉的,還是白臉的?”牛小偉問道。
牛小偉這回是故意的,剛才他已經看出來哪個是他們的師爺了。是那個紅臉的。牛小偉也是裝傻,這樣給人家留面子。
“紅臉的,紅臉的。”趙亮趕緊說。
“他呀。嗯,他收俺為徒。”牛小偉拖著腔說。
“咋?他收你為徒?這,這……”趙亮的臉一下憋紅了,跟著汗就出來了。
“咋了?”牛小偉看他這樣緊張,便故意地問。
“他,他老人家要是收了你為了徒,你,你就是俺師叔哩。”趙亮吭吭吃吃地說。
趙亮不真實誠,他信了。
“呵,那啥,這到是哈。哪,你叫唄?”牛小偉假裝恍然大悟地說。
“叫,叫呵。師,師,小師叔……”趙亮遲遲疑疑地還是叫了。
牛小偉沒想到趙亮真信了,還真叫。
牛小偉以為,拜師咋著也得有一個正式儀式,叫也得到那時叫,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一讓叫,趙亮還真的叫了。
“別,別,你先別叫,我的話沒說完。你師傅沒搶過,白臉的收我為徒了。”牛小偉趕緊說。
一聽這話,趙亮他們非但沒松氣,反而驚得“呵”的一聲叫起來。
聽到趙亮他們驚叫,牛小偉不解地問:“咋的了?”
趙亮也不解釋,只是對牛小偉說:“俺得回師傅話去哩。”
說完,趙亮轉身就走。
另外兩個跟著趙亮也走了。
趙亮他們突然變臉,牛小偉很是奇怪,便看著他們。
忽然趙亮又轉過身,跑過來。到了牛小偉身邊,趙亮急急地說:“在這里有事,就到老地方找俺們,俺們一定伸手。”
說完,不等牛小偉答話,趙亮又轉身跑去追那兩個人了。
看著他們走遠,牛小偉也走了。
回到住的小旅館,牛小偉看到范秀芝正坐在自己的屋里。
見牛小偉回來了,范秀芝趕緊迎上來,上一眼下一眼,前一眼後一眼地圍著牛小偉看。
“咋了嫂?你看啥?”牛小偉不解地問。
雖然看到牛小偉沒啥變化,范秀芝還是不放心地說:“真沒事兒?到底發生啥事了?”
事已經完了,能說了。
牛小偉在床上坐下,便把早晨在樹林子里干仗和剛才見的兩個老頭的過程,一五一十地全說了。
只是,啥都說了,牛小偉就是沒敢說白臉老頭讓問好。
聽牛小偉說完,范秀芝脫口就說:“學把式有啥好的?淨招惹事非。”
聽范秀芝這樣一說,牛小偉往床上一躺,說:“嫂,沒良心呵。”
“啥?我沒良心?我還不是擔心你。”范秀芝說著,一屁股坐在了牛小偉身邊。
范秀芝真有些生氣了。一直為牛小偉提著心,可是這小子竟然說自己沒良心。
牛小偉一見范秀芝生氣了,便側過身,看著她。
還沒等牛小偉說話,房門被推開了。不知是哪屯子的婦女主任走進來了。
“呀呵,這小叔子和嫂子呵,那啥呐,沒打攪你們吧?”一人進來,話也就到了。
這位婦女主任的話,不僅說得曖昧,還有股酸味。
范秀芝一聽,“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一看范秀芝慌慌地站了起來,這位婦女主任可更來勁了。
“那啥,你們先忙著,我去給們回個話,就說你們叔嫂正那啥。”說著,這婦女主任拿著勁轉身,假裝往外走。
雖然被人看到叔嫂在一張床上范秀芝有點慌,可是她也畢竟是婦女主任,於是她一步上前,抓住那婦女主任,說:“別胡扯。小偉還沒那啥呢,別亂說。”
“耶,耶,說漏嘴了吧?他有沒有那啥?你咋知道?”這位婦女主任繼續。
范秀芝看出來她誓將曖昧進行到底,便不再順著她說下去,便一本正經地問:“找我啥事兒?”
看到范秀芝正經起來,這位婦女主任便不好意思再逗下去了,於是說:“你快過來,在我屋,咱開個會兒。”
“中。你先過去,我這就來。”范秀芝便應了。
聽范秀芝這樣說,這位婦女主任說:“中,不攪你的好事,俺走,可你緊著呵,別讓俺們等太久嘍。”
說完,這位婦女主任被自己的話逗得一通浪笑。
來叫范秀芝的婦女主任浪笑著走了,范秀芝便對牛小偉板著臉說:“不許再出去,就在屋里待著,等我回來。”
牛小偉一見范秀芝一臉嚴肅,就想逗她,於是說:“中,我等著你,我就在床上等著你。”
曖昧是會傳染的,牛小偉受了那個娘們兒的傳染,也曖昧了。
一聽牛小偉這樣說,再加上剛才被那娘們兒逗弄,范秀芝紅著臉,一步到牛小偉身邊,伸手就放到他大腿上。
范秀芝一把擰住了牛小偉大腿內側。
人的大腿內側有個好名,叫“里簾”。這里的肉是最嫩,也最敏感。
里簾一被擰,縱然是會把式能干仗的牛小偉也受不了了。
“嫂,嫂,不中,饒了我吧。”牛小偉吃疼不得,連聲叫道。
范秀芝是真狠,真啥得使勁。
“說,還貧嘴不?讓你不學好。”范秀芝說著,非但沒勁手,反而加了勁兒。
“喲!”牛小偉倒抽了一口涼氣,驚叫起來。
范秀芝擰完,聽到牛小偉的叫喊達到了目的便松了手,然後一言不發地走了。
剛才來的那個婦女主任,並沒走,她一直站在門口偷聽。沒想到牛小偉剛叫了一聲,范秀芝就拉門出來,結果被撞了一個正著。
被逮著,這位婦女主任也不嘴軟,她張口就說:“成呵秀芝,真能個呵,三下倆下就弄倒了啦?這小子干仗成,這事咋這熊?”
說著,這位婦女主任還一臉的壞笑。
“你胡說啥?看我不撕了你這張B筆嘴!”說著,范秀芝就動上了手。
這位婦女主任一邊退,一邊抵抗,一邊笑,還一邊還說:“咋著,你做得,我還說不得是咋著?”
一聽這位還說,范秀芝往上撲得更凶了。
兩個人打打鬧鬧地進了這位婦女主任這屋。
進了屋,這位婦女主任就衝屋里人說:“咱芝秀真能,一分鍾,不,只一口氣,就把他小叔子給弄叫哩。”
一聽她這樣說,一屋子的婦女主任立即來了興致。看到范秀芝還要撕這位婦女主任的嘴,便上去拉住范秀芝,然後紛紛讓她介紹經驗。
范秀芝哭笑不得,只能說:“她那張臭嘴,你們也能信?”
“誰說俺嘴臭?你自己個兒說,剛才你小叔子叫沒?”這位婦女理直氣壯地說。
“你,你別胡說!”范秀芝這會很是後悔擰牛小偉那一下了。
“是,是我胡說。大家伙聽好了,咱秀芝說了,她小叔子還沒過過禮呢。你們大家伙誰想幫忙呵?”
沒想到,這位婦女主任忽然變招,劍走偏鋒。
別看那些婦女主任都是鄉下人,可是要說玩,可是不比城里人差。一聽這位婦女主任這樣一說,大家伙齊聲叫起來:
“俺!”
“俺!”
“這小伙看著就可人疼,又會把式,招人待見,算上俺一個!”
“算上俺一個。”
“抽簽!誰都不能少,輪著來!”
興奮,屋子里一片興奮。
後悔喲,這會范秀芝是真後悔,因為她相信,這群娘們真會來真的。
“還有完沒你們?”范秀芝真生氣了,於是她喊道。
一見范秀芝真生氣了,大家安靜了下來。
挑頭的那位婦女主任一見,便輕聲說:“秀芝,別生氣,俺讓你先。”
“誰第二?”說完,這位婦女主任又招呼道。
“俺!”
“俺來!”
招呼真管用,屋里又叫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