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飢餓了很久的人上來就吃了一頓大餐,吃飽那是一定的了,可是這頓大餐是什麼味道,恐怕等到胃里的大餐消化得差不多的時候,或許能夠想起來。
這叫啥呢?這就和飢不擇食有差不多的意思。
現在的牛小偉就是這樣。飢餓了很久的牛小偉,在得到美食後,瘋狂地大餐了起來。
注意,是瘋狂地用餐!沒啥欣賞,沒啥品嘗,只是吃,可勁兒地吃狼吞虎咽地吃!
從沒有人這樣對待過大美女杜鵑,不是一的般人、不是輕易地就能和杜鵑那啥的,因為來之不易,也因為杜鵑的美,能碰到杜鵑的那寥寥的幾個人,無一不是珍惜來之不易的機會,他們就像是古董商見到了傳聞中的精品,得到後是愛不釋手和細細地把玩,細細地品嘗,而沒有一個人像牛小偉這樣的,進行摧殘似的占有。
從沒遇上過這樣的強人,同時也是因為個性要強不服輸,當然還有著怨氣,杜鵑依舊像東北女人那樣剛烈,勇敢地跟牛小偉搏斗,針鋒相對,真刀真槍的干。
這樣一來,就真那啥了。
亂戰,真是一場亂戰,各出各的招,各用各的狠,各逞各的強!
戰士呵,全是戰士!
不管是男女,只要是心中有氣,只要是斗氣,就全能用狠。
牛小偉和杜鵑這一用狠,就有些以命相搏的意思了。
以命相搏,就沒了顧忌,忘記身居何處。
牛小偉和杜鵑這樣一搏,就讓門外的趙亮聽了一個驚心動魄!
雖然看不見,可是兩個人的搏斗聲,特別是這種搏斗聲,讓趙亮聽了一個真真的。
趙亮是一個有經驗的人,他從兩個人發出的聲音,便聽出來里面爭斗的情況:聽到牛小偉的粗喘聲,趙亮就能知道他是下了狠力;從杜鵑的輕歌低吟,趙亮知道到她是在勉強支撐,接來又從杜鵑的驚叫,知道她已經快要敗在陣來。
當判斷出杜鵑已敗時,趙亮發現牛小偉並沒有停止下來的意思,相反趙亮從牛小偉呼吸加重、加快,知道他在“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估名學霸王”,辣手摧花,誓將花殘。
開始聽著,趙亮直聽得熱血沸騰,直想抓個女的來干,沒有女的就是抓頭老母豬來也要干、狠干。
可是聽著聽著,趙亮不想了,因為他心中生出了恐懼。
在門外偷聽,趙亮像所有人一樣,也幻想著里邊是自己,是自己在干山嶺縣的大美女,於是他便也熱血沸騰,當聽到里面有了高潮的時候,趙亮更是激動萬分。
可是高潮過後,趙亮聽到牛小偉依然沒有結束的意思,他便有些不解:這是干啥?
牛小偉這是干啥?
不停,就是不停,無論大美女杜鵑發出怎麼樣的聲音,牛小偉就是不停,再往下聽,趙亮害怕了。
趙亮他們發狠時,總愛說干死你。
現在,牛小偉在里邊這樣,趙亮真明白干死人不是一件說說的事情,不僅是一件發狠的事情,而是能要人命的事情!
沒仇沒冤,身下又是這樣一個大美女,牛哥為啥這樣?牛哥這是怎麼了?趙亮真是怕了。
牛咋這樣凶殘呵?害怕的趙亮,心里心出了恐懼。
心里生出恐懼的趙亮,聽不下去了。
不中,不中,可別鬧出人命來。趙亮蹲在三樓賭廳門前的地上,快速地盤算著。
不中,得止制!
牛小偉這樣的強人,大美女肯定受不了。大美女像花一樣,牛小偉像個牛,大美女咋能受得了?
“牛哥,在嗎?下邊有人找,是你們稅務所的。”拍打過大門後,趙亮努力裝成沒事人似地叫道。
叫完之後,趙亮又把耳朵貼在了鑰匙孔上。
沒動靜,里邊沒動靜了。
猜想著里邊停止了,趙亮長出了一口氣,站身起來,退後幾步站下。
趙亮站在門邊,離開一段距離,等著。
牛小偉出來了,隨手掩上了門。
“誰找我?人在哪兒?”牛小偉看到趙亮後,問。
趙亮看到牛小偉出來,趕緊把頭低下。
聽到牛小偉問話,趙亮低聲說:“牛哥,她可是山嶺縣第一大美女,市里都有名哩,你這樣狠,就不怕弄出事兒來?牛哥,看在她是大美女的分上,放了她吧。”
聽到趙亮這像是代為求情,牛小偉很是奇怪。
“你這話,是啥意思?”牛小偉不高興地問。
“牛哥,男人不跟女人一般見識,是不?”趙亮聽出牛小偉不高興,便討好般地說。
牛小偉真是不明白,於是沒高興地說:“是誰找我,你不說正事,跟我扯這亂七八糟的干什麼?”
“牛哥,沒人找你。我就是瞅著你們進去的時間太長哩,我就好心叫一下。”趙亮又低了低身子,聲音更輕地說。
趙亮這樣一說,牛小偉感覺到了什麼。
“咋,你一直在門外?”牛小偉看著趙亮問。
不知道該怎麼樣回答,趙亮沒吭聲。
“你在這里干啥?”牛小偉沒好氣地又問。
“怕有人打攪牛哥。”趙亮回答道。
這個趙亮可會回答,於是他立即就答道。同時,趙亮把頭低得更深了。
“你……”牛小偉不好說了。
通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牛小偉已把趙亮當兄弟了,所以牛小偉相信了趙亮的話。
“你也別看著了,幫我把鑰匙拿來。”牛小偉隨口說。
趙亮一聽牛小偉這樣說,認為他還要回去繼續,於是趙亮便急了。
“牛哥,那啥,咱縣就這一個大美女,給咱留著,成不?俺絕不是想那個,看,就看,讓兄弟有看頭,中不?牛哥,大美女是兄弟們的神哩,我這算是替兄弟求的,牛哥給個面子,中不?”
趙亮懇切地說。
趙亮說完,頭深深地向下,就像是在給牛小偉鞠躬。
牛小偉被趙亮的話給弄到霧里去了,於是他不解地說:“啥呀,你說的這些。”
牛小偉這樣一說,趙亮有點明白了:牛小偉不是成心要害人。
明白這一點,趙亮輕松了,他偷偷地笑了笑,然後說:“牛哥,你是強人,別人可是受不了你的強。大美女還沒結婚,她也沒練過把式,牛哥,你打住吧。”
趙亮這樣一說,牛小偉臉一紅。
“扯吧你。滾犢子!”罵完,牛小偉不好意思地轉身又回到屋里。
挨了這句罵,趙亮心里一下踏實了。
有趙亮的話,牛小偉不由得進去就去看杜鵑。
不知是太累了,還是真受不了了,杜鵑閉上了眼睛。
牛小偉太強了,這會兒的杜鵑頭發亂了不說,臉色也不那麼好看了。
看到這樣的杜鵑,牛小偉不由得想:是我太狠啦?可是不對呵,淑珍嬸子和秀芝嫂子不都喜歡我弄狠的嗎?
牛小偉是真不明白。
雖然不明白,可是牛小偉就沒想想,農村人和城里人,農村的勞動人民和城里的文化人,她能一樣嗎?
雖然剛才自己沒抖,雖然牛小偉也很想在杜鵑身上抖一下,可是趙亮的話真的起到了作用,牛小偉真的不敢了。
牛小偉不敢再上杜鵑的身了。
衝動過後,牛小偉頭腦冷靜了,他知道自己現在是干什麼了。
農村也有弄洋派的人,牛小偉便遇上過這麼一位,這位是教過他的一位老師。
這是一位男老師,他是市里師范畢業的。
這位市里畢業的男老師喜歡打扮,頭發不知咋弄得,瓦亮;臉不知是咋弄的,特白;衣服筆挺,褲子打线,黑皮鞋也和頭發一樣,瓦亮。
這位老師不僅打扮洋派,說話也個別。
他最愛說牛,他常說啥“對牛彈琴”、“牛不喝水強按頭”什麼的,這些牛小偉都能聽懂,說他們這群人不是好學生,可是他只說過一次的“牛嚼牡丹”,牛小偉不懂。
不懂不是字面不懂,而是牛小偉想象不出來。
這位老師是真洋氣,東北馬多,牛少,可這老師偏說牛。
說牛,牛小偉姓牛,於是牛小偉就上心聽,於是雖然這老師只說過一次“牛嚼牡丹”牛小偉不懂也記住了。
現在,看著看上去有些零亂的大美女杜鵑,牛小偉一下想起了洋派老師的“牛嚼牡丹”!
俺這真是牛嚼牡丹?俺真是一個土人?牛小偉後悔了,自責了。
後悔而又自責的牛小偉,看不下去了。他拿起杜鵑的大衣,把她蓋上。
杜鵑像是真冷了,縮了縮身子,讓大衣把自己全蓋住。
看到杜鵑不再動,牛小偉拉過把椅子,坐在她身邊,守著。
杜鵑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
杜鵑不動,牛小偉就坐在邊上想心事兒。
牛小偉極力回憶剛才的情景,他本能地想證實自己不是嚼牡丹的那頭牛。可是牛小偉怎麼也想不起剛才是怎麼做的,只是覺得像是在打架。
打架,和大美女,這怎麼可能?牛小偉不相信。
可是盡管自己不想相信,也是感覺卻一直是這樣,不管牛小偉怎麼樣想,這感覺,就是唯一的。
真是無了奈了!
牛小偉沒招了。
我怎麼會跟一個女人打架?牛小偉就是想不明白。
為了表示自己不是和美女主播打架,牛小偉起身上賭台,在她身邊躺下,然後伸手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