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上來了,趙亮引著兄弟們給牛小偉好一痛敬酒。
牛小偉來者不拒,又引得趙亮及他的小弟們一通驚嘆。
雖然山溝里的人都能喝,可是牛小偉也是不會這樣喝酒的,可是聽了趙亮剛才的話,牛小偉心里來氣,於是他就用酒發泄。
現在這是咋的了,是,錢是重要,可人活著咋能圍著錢轉?想著這些,牛小偉心里就不痛快,不痛快牛小偉就用喝酒發泄。
牛小偉真是深山溝里的青年,不知道現代的社會。
現代的社會是經濟時代。
像戰爭年代的一樣,經濟社會也崇尚英雄。
戰爭年代的英雄是能衝殺、能打仗,經濟時代的英雄是能掙錢。
啥時代也需要英雄,因為人們的內心里永遠需要崇尚,於是掙錢的英雄也得到人們的崇尚。
況且,戰斗英雄更多的是精神上的,金錢英雄還能有物質的享受。
另外,啥地有啥地的風俗,牛小偉接觸的人里沒懂的,所以沒人跟他說過。
東北人實在,早先,特別是新中國之前,東北雖然資源豐富,可是交通不放便,所以東北人捧著金飯碗沒飯吃,當年小日本子就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一進中國便占了東三省。
還是東北人實在,實在的人都正視現實,所以,當遇到生活問題時,東北人會以最直截的方式,解決問題,具體地說,就是只要能解決生活問題,干啥都成。
所以東北男人當土匪的不少。
換個說話,東北的胡子並不都是想做惡的人,大多是為了活著。
東北男人為了活著能當胡子,女人咋辦?
為了活著,女人也直截,活不下去就賣大炕。
咋賣?
早先有個研究東北的人,他在電視上介紹過,說民國年間,婦女賣淫,咋收費呢?
有點資本的,就是長得好的,二毛一位,差一點的,二毛找五,再差的,二毛找七。
那個人還說,這意味著啥?
當時,一斤棒子面,也得一毛多錢,也就是說,賣一回差的掙不到一斤棒子面兒。
掙這麼少可咋活?
多賣!
據他調查,那時在哈爾濱,干這行的女人,一天咋著也得接十來個兒,下等的更多,最多一天能接三四十個。
說這些為了啥?為了說明一是有傳統,二是身體那啥。
這還能說明些啥?那啥,這疙瘩的人,騷性。
真的。
牛小偉這麼能喝,還喝得這麼凶,趙亮他們可就不敢再敬酒了,因為他們知道,牛小偉要真是喝高了,他們可整不了。
吃罷、喝罷,趙亮說:“牛哥,咱去看蹦蹦唄?”
二人轉,這個牛小偉可是喜歡。
“這兒有?”一聽這個,牛小偉一下就睜大了眼睛。
在靠山屯兒看二人轉可是不易。
雖說有演二人轉的到山里去演出,可是咋說山里頭也苦,他們輕易不進山,再說,山里人聯系他們不方便,所以在靠山屯很少能看到蹦蹦。
“牛哥,看哪種的?”趙亮略帶神秘地問。
“哪種的?”牛小偉不明白,這還分種呵。
看到牛小偉不明白,趙亮心思一動,便說:“牛哥,我來按排,中不?”
反正人生地不熟,就由他安排,牛小偉當即答應。
二人轉其實真是適合山里演,在平地,就是那鎖呐,就讓人感覺鬧,可是到了山里,只這鎖呐一響,就能將老林子的寂寞一掃而空。
還沒到地方,牛小偉遠遠地就聽到鎖呐聲,聽到鎖呐聲,牛小偉便興奮地起來了。
看到牛小偉興奮的鼻孔張大,喘著粗氣,趙亮心里偷著樂了。
趙亮樂是他誤會了,他以為牛小偉也好這一口兒。
哪一口呵?
就是那一口。
練武的人,好那一口的不少,有名的李小龍,不就死在那事兒上?
一進屋,牛小偉眼就直了。
看到牛小偉眼直,趙亮更開心了。
只要有一好,趙亮自認為就能弄住牛小偉。
打心眼里,趙亮想攏住牛小偉。
這是一對演員,嗓子真不錯,亮、高,能和現在挺出名的二人轉演員小沈陽有一拼。牛小偉一看到,立即陶醉了。
這嗓子高的,震人!這曲子唱的,味道真足實!
過癮,真過癮!
牛小偉感覺這叫一個舒坦!
可是舒坦了才一會兒,牛小偉又暈了。
幾個小段唱過之後,那兩演員不唱了,改說了,說還不算,還逗上了,逗還不算,那女人的還逗上男的了。
二人轉竟是這樣的,女的挑逗男的。
說也中,能把大家逗樂了,也挺開心,可是這女的逗這男的,牛小偉挺受不了。
雖然牛小偉來過鄉上,還在鄉上看那種片子,可是牛小偉對於鄉里不過只是一個匆匆的過客,他不可能了解這里,也就是說,如果沒有趙亮帶著,他看不到這些,所以牛小偉還是一個標准的鄉下小伙兒。
山旮旯的小伙牛小偉還保持著大山里的意識,男人是當家人,男人是頂門戶的人,男人家是有尊嚴的。
可是現在,台上的男人讓那女人逗的跟啥似的:女的說幾句,男的就脫一件衣服。
這,這叫啥?
牛小偉受不了女人調逗男人,很是上火,可是接下來還有更讓牛小偉上火的。那女演員三逗兩逗,竟然把那男演員的上身全逗下來了。
那個男演員光著上身,站在眾人面前。
牛小偉真看不了這個,於是忍不住罵了一聲:“這娘們兒,真欠操!”
趙亮一聽,樂了,這正是他要的效果。
“牛哥,咋樣,相看上這女的啦?兄弟把今晚給你包下來,兄弟請客。”說完,趙亮得意地看著牛小偉。
牛小偉沒聽明白,於是便問:“你啥意思?”
一看牛小偉不像是知道,趙亮便直白地說:“牛哥,那女的,也賣。演完了,她也陪人上床。”
趙亮說的是真的,草台班子的二人轉演員就是這樣,不僅是女的可以,男演員也可以。
東北遍地都是二人轉班子,要說唱,要說演,真不好說誰比誰強,再說,東北這地方日子過得苦,人沒閒心琢磨啥藝術,所以,東北人看管看二人轉也叫聽玩意。
在這種大環境下,二人轉演員要想掙錢,只能多方位服務。
這也是本地的風俗。
也正是這個原因,東北人誰也沒有想到,那個叫趙本山的人,不但把二人轉弄到了北京,還弄到了台灣。
當然,趙本山那個也不能算是純粹的二人轉,只能算是二人轉形式的小品。
可不管咋著,趙本山把二人轉帶出了大山,帶出了東北,讓全國人民都知道了。
要說趙本山也真牛氣,他愣把中央電視台整成了鐵嶺電視台,這忽悠的本事,也頂了天了。
牛小偉罵出“操”只是想說那女演員欠操,可是他並不想真操她。要是真能成,牛小偉到想給她幾腳。
看到趙亮還在等著,牛小偉便說:“俺回了。你,去,把她給**了。狠狠操了!”
說完,牛小偉轉身就走了。
一見牛小偉要走,趙亮便趕緊攔:“牛哥,牛哥,你不喜歡,咱再挨個地方。”
“別攔我,你把我說的事辦了。得空我會找你。”說著,牛小偉徑直走了。
看到牛小偉走了,趙亮這叫一個樂!
趙亮轉身看著隨他出來的弟兄說:“你們去替牛哥操操?”
趙亮的兄弟全樂了。
牛小偉回到自己的房間,進去一看,婦女主任還在自己床上睡著。沒叫她,牛小偉便去了范秀芝的房間。
范秀芝還沒睡,一見牛小偉來了,她便生氣地說:“小偉,她咋睡到你床上了?你們干啥了?”
牛小偉有心事兒,便在范秀芝床上坐下,說:“沒干啥。嫂,給我整口水。”
聽牛小偉這樣說,范秀芝放下了心。
“哪你干啥去了?咋還喝了酒?”范秀芝倒了水遞給牛小偉,同時說。
“趙亮請客。嫂,不說他們了,俺有事想跟你商良。”牛小偉說完,喝起水來。
出來幾天了,牛小偉經歷了這些事兒,有了想法,他覺得,現在世道太亂了,得有人管管了。
同時,看到胡鄉長在掛甲屯兒挨鄉民揍時的窩囊樣,牛小偉更是有氣,於是牛小偉就有了想法。
“姐,俺想當干部。不為旁的,只是想管管。這世道,再沒人管,亂得就沒王法哩。”喝完水,牛小偉便直白地說。
一聽牛小偉這樣說,范秀芝心情立即變了。
“小偉,這就對哩。你奶也是這意思。出去打工掙錢,跟舊社會給人扛長活的有啥不一樣?男人,像俺偉這樣的男人,就得當主人。”
范秀芝開心地說。
“嫂,你也這樣說,俺的主意就定了。趕明個,咱就跟胡鄉長攤牌。”牛小偉看著范秀芝說。
說到具體的,范秀芝沉思了一下,然後說:“偉,這事不能急。我想這個樣子,咱把這回到做的事情都做完,等他指定能得到好,咱再讓他報恩。”
牛小偉一聽,有道理,於是點頭同意。
一看牛小偉同意了,范秀芝情緒更高了,她笑著說:“偉,你喝了酒,累不?你躺下說。”
“中。嫂,你也躺下。”牛小偉躺在了范秀芝的床上,也讓范秀芝躺下。
范秀芝聽話地在婦女主任的床上躺好,然後又說:“偉呵,今天咱辦事辦得好,讓胡鄉長挨了打,讓他長了記性,他指定得記著咱的功。”
“嫂咋這樣說呵?我還怕他恨咱哩。”牛小偉不明白,反問道。
“他不挨打不知道那些人有多強霸,只有他挨了打,他才能人體會。”范秀芝解釋道。
牛小偉一聽,便贊道:“還是嫂想的周全。嫂,俺以後聽你的。”
聽到牛小偉這樣說,范秀芝更高興了,於是她開心地繼續說。
范秀芝說,牛小偉就聽著。心氣平了,酒勁不再是氣,成了困,於是聽著聽著牛小偉便睡著了。
聽到牛小偉沒回話,范秀芝過去看了看。見牛小偉睡著了,范秀芝想了一下,回到婦女主任床上,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