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傳來一男一女的爭執聲。
“明天宇達的沈總要來,我肯定走不開。”男人的聲音低沉。
“就你忙嗎,上個月的審計都沒做完,明天分公司那邊還要找我開會,你一個沈總,擱兩天有什麼關系——真是,劉媽這時候突然請假,到哪里找人……”女人的聲音聽起來也是心急如焚,手機按鍵的聲音響起,似乎已經開始翻閱聯系人列表。
“媽。”少年朗潤的聲音,喑啞卻依然好聽。
“元元,你醒了?”
女人趕緊放下電話:“寶貝你多休息一會兒,吊瓶剛打完,好不容易燒才退,醫生說你太累了,不要有壓力,好好休息。你想吃什麼嗯?媽媽給你去買,明天媽媽看看能不能請假照顧你……”
凌思南站在門外,眼瞼上的長睫輕輕覆下來。
“你們太吵了,我休息不了。”少年撐著身子坐起來,瞥了一眼門外露出的那一小片衣角,“爸媽明天都有事吧,沒必要為我耽誤工作。”
凌父很滿意兒子懂事:“怎麼能說是耽誤,畢竟你的身體也很重要,下個月就是奧賽,不能因為這樣就搞砸了。”
“哎呀元元自己知道的,你就別說了,再說那些孩子哪有元元聰明,他就算休息一周也能拿第一。”
凌清遠的嘴角不著痕跡地泄露出一絲譏嘲,但蒼白虛弱的面色看起來還是那個父母面前聽話懂事的乖乖牌。
“不用找別人了。”他微垂眸子:“讓姐姐照顧我就好。”
凌家夫婦一時沒反應過來,全都愣在原地,門外的凌思南也驀地一慌。
“那……那怎麼行,你姐姐也是個孩子,照顧不好的。”凌母顯然不同意。
凌父擰著眉:“她能做什麼,你還想她照顧你?”
凌清遠被單下的手握了握,沒什麼感情地說:“反正我的燒已經退了,只是需要一個人做做飯給我倒倒水,誰都做的了,姐姐……會做飯就夠了。”
“你怎麼知道她會做飯?”凌母狐疑的問。
凌清遠和門後的凌思南都頓了頓。
“二叔伯天天在外跑貨,姐姐一個人在家,不會做飯怎麼過日子。”凌清遠輕咳了聲,嚇得凌母趕緊上來給他拍背順氣。
“讓她照顧你我不放心。”凌父有些猶豫,“都是小孩子。”
“爸,她好歹也來家里這麼多天了,至少得有點價值。”
凌清遠冷淡地說,“凌家不養廢人,不是你說的麼。”
目光虛著,精明的光自少年的眼底一掠而過。
“也是。”凌父想了想,“看看吧,有什麼問題,你就打電話給我們。”
“老公——”
“就這樣吧。”
凌父凌母又和凌清遠叮囑了幾句才離開房間。
過了沒一會兒,凌清遠臥室的門被偷偷打開來。
凌清遠吊瓶的時候睡了足足的一覺,此時早就沒有睡意,半躺在床上看書,見門後露出一道縫隙,凌思南又是那副偷偷摸摸的模樣露出個腦袋。
凌清遠無語地看她:“嚇不死的,換個出場方式。”自己家里那麼鬼鬼祟祟干嘛。
凌思南閃身進來把門關上,瞪了他一眼:“我嚇你干嘛。”
“剛都聽到了?”凌清遠把書闔好,放在床頭櫃上。
“嗯,而且他們剛才千叮嚀萬囑咐地跟我說了。”凌思南走到床沿坐下來,“說沒照顧好你就吊死我。”
“哦。”凌清遠順著她的話,口吻挺認真,“那你可要好好伺候我,吊死很難看。”
凌思南忍笑:“美得你啊大少爺。”
“我是小少爺。”像是在提醒她的存在,凌清遠抬眼望著她,因為生病的關系,說話的聲音很輕,中氣不足。
凌思南沒管他說的不合實際的話,伸出手探了探他額間的溫度。
柔軟的掌心覆在凌清遠的額頭,溫柔且溫暖。
凌清遠的眼神微微一滯,自她的的掌心之下抬眼看她,因為剛退燒,目光有一些迷蒙,甚至帶了點水汽,看起來像是搖尾乞憐的小狗,讓凌思南心跳漏了一拍。
“還是有點熱,你得好好躺著。”
“是你的手太涼了。”凌清遠抬手握住她的,放在臉龐上輕蹭,“好舒服。”
凌思南滿臉通紅,又不好意思抽回手:“我幫你去拿冰塊敷一敷……”混蛋弟弟,生病都不忘撩她。
“不要,冰塊哪有你舒服。”凌清遠視线望向她,慵慵懶懶地,“姐姐,我還想更舒服一點。”
被這句說得她直瞪眼:“你還病著呢……腦子里都在爬精蟲嗎?”
“噗。”凌清遠笑了,低著頭笑得爽朗,隨後抬起來看她:“我是想抱抱你,你的腦子里爬的是不是精蟲我就不知道了。”
“……”說得那麼曖昧是個人都會想歪吧?!
凌思南咬著唇,決定堅定自我:“我們這樣不好。”
尤其是跟弟弟……
那個之後,現在每次和他親近,她就會想東想西的,注意力全都偏了。
他們是姐弟,姐弟應該有正常的親情,而不是她現在這樣。
他們一開始就錯了。
“生病的弟弟要個姐姐的擁抱都不好了?”凌清遠問她,光明正大,冠冕堂皇。
被反堵著一口氣解釋不上來,凌思南張了張口,找不到理由。
“所以你又想什麼了?”凌清遠依然一派從容地問她,少年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促狹的笑意。
親人間,擁抱是可以被允許的。
凌思南自我催眠著,往弟弟的方向靠近了一點,如果不是狂亂的心跳泄露了她的心思,這個擁抱本來應該是很溫情的,然而她太緊張了,手搭上凌清遠後背的時候,虛得都不敢放下。
凌清遠就沒那麼多顧慮,反手把她摟在懷里。
身子驀地貼上弟弟燙的胸膛,凌思南咽了一口唾沫。
“清遠,有、有點緊。”她整個人像個娃娃一樣被摟住,仰著臉下巴搭在他肩頭。
因為如此緊實的擁抱,她的胸部都緊貼著他的睡衣,勾勒出了形狀。
凌思南的胸部有c,育得很不錯。
這點弟弟之前已經近距離或者說負距離驗證過了。
凌清遠埋在她耳畔的間,嗅著她頭上洗水的香氣。
很干淨的氣息,像是最早最早以前的香皂味道,清新怡人。
讓他安心。
他真的只是想要一個擁抱,那種把自己完全交付在另一個人懷中的感覺真的很好,不會讓他一直覺得是在孤軍奮戰。
可是以前沒有這個人給他選擇,他只能默默一個人前進……
現在有了。
他對凌思南的感情,他自己也不懂。
他肯定還是把她當做姐姐的,但是又不僅僅是姐姐。
他對凌思南有欲望。
大概是每個少年在這個年齡都會有的欲望,然而他對別人沒有過。
從再見的那一晚開始,他會想象著凌思南在自己的身下被他抽插呻吟,想到那一幕他的下身就無法控制地硬。
也許他真的是個變態,只對自己的姐姐才有性欲。
像他給她洗腦的那樣“姐姐生來就是給弟弟操的”,這個想法在他這里,並不是一個謬論。
不管這念頭從何時開始,他是真的覺得凌思南屬於他。
她欠他的,她就是他的。
凌思南的聲音忽然喚回了他的思緒:“……凌清遠!你、你你……”
他回過神,順著凌思南的視线,薄被之下確實有一個不太明顯的突起,此時突起的頂端正抵著凌思南的大腿一側,所以她才會那麼明顯地感受到。
他愣住,只不過想了些有的沒的,就這麼不給面子的嗎?
凌思南見狀想推開他,可是他卻不肯放開。
“你還說呢,騙子……”凌思南被困在弟弟的臂彎里,掙扎兩下,反而和他的肌膚接觸摩擦得更厲害了。
凌清遠啞著聲音:“我原本真的沒這個意思……姐姐。”
“我不信。”為什麼這個人生病了都還比她有勁。凌思南索性不動了,任弟弟抱著自己,因為再掙扎下去,她覺得好像更容易出事。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凌清遠靠在她耳邊,對著她的耳朵輕聲說,說話間吐息的氣音全都拂進了她的耳道里,冷不防的激靈順著神經蔓延到了全身,凌思南的身子一下就酥軟了,甚至能清楚感覺到下身有什麼在淌出來。
然而就算身體不爭氣,她的意識還在努力抵抗:“我們不能再這樣了,你是我弟弟,親弟弟,我們是有血緣的……這種事情……這種事情真的不能……”
“沒人知道。”凌清遠輕輕咬著她的耳朵,“姐姐,沒人知道。”
“這不是知道不知道的問題啊,至少你和我都知道——”
“可是我們很舒服不是嗎,既然喜歡,我們自己知道又怎麼樣?”
“我不喜歡——”她頑抗。
閉著眼依在她耳畔的凌清遠笑了:“真的?凌思南,你敢誓說你不喜歡?”
凌思南一咬牙:“不、喜、歡!跟自己弟弟做這種事怎麼可能喜歡!”
“就是因為是弟弟……你才會喜歡。”
凌清遠睜開眼,往常少年清湛內斂的目光,沉著濃濃的欲望,琥珀色的瞳仁里有暗涌的情緒,“你和我流著一樣的血,我們是一路人,姐姐。”
他把著凌思南的手,放在了薄被的那一處突起上。
凌思南下意識地低下頭,感覺掌中的東西鮮活地跳動了一下。
她半仰起臉,面前是自己的弟弟,而手中握著的,卻是弟弟的陽具。
不久之前這根東西,還曾進入過自己的體內——她又想起了那一天,它圓潤的頂端貼著她濡濕的下體,一點點挺進她的小穴里,擠開閉合的肉褶,充滿了她,來來回回在她的屄里插入,填滿,拔出,再挺進……
他說,要全都射進她身體里——於是最後一刻射出的精液,一股股炙燙著她的已經濕透的小屄……
那種快感,如何也忘不掉。
只是這麼想著,下面又無法控制地往外流出水來。
凌思南郁悶得想哭。
她不想承認,她真的喜歡被弟弟操。
更奇怪的是,如果把腦海中的凌清遠的位置換做任何一個男生,她都覺得無法接受。
凌清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她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這個秘密藏起來,不能被凌清遠知道,如果他知道的話,他一定會更變本加厲。那他們之間就永遠沒有結束的時候。
問題是……她真的想結束嗎?
“你生病了。”
凌思南這時候才想起這件事,手從被子上收了回來,“好好休息,別再想這些——我明天會請假陪你。”
凌清遠抱著她的力氣似乎也到了盡頭,這一次掙脫她沒有費什麼力氣。
“姐姐,留在這。”凌清遠倚在靠枕上,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著,身上的熱度似乎又起來了。
“讓你還有精力想別的。”
凌思南嗔他,可是弟弟這樣虛弱的樣子又讓她很擔心,“我去幫你倒杯水,等會兒回來,你乖一點。”
凌思南站起身,打開門的那一刻,凌母站在門口和她面面相覷。
糟了。
凌思南的心一下子像是被砸出了一個坑,慌得無處躲藏。
她來了多久?她聽到了多少?
凌母雖然已經年過四十,依然可以從帶著些微皺紋的眼看出曾經靚麗的容姿,她站在凌思南面前,下巴微抬著,鳳目睨著那個和自己五官相似的孩子,眉心緊了緊。
可怕的寂靜。
“媽……”凌清遠正要開口,凌母還是先說話了:“你怎麼在弟弟房間?”
凌思南半垂著眼:“我來看看他。”這樣問的話,應該沒有聽到之前那些話吧,應該沒有吧?
“是我想喝水,讓姐姐幫我倒一下。”凌清遠的聲音橫插在兩人之間。
凌母又打量了凌思南一眼,“去幫你弟弟倒水吧。”
凌思南揣著一顆心走出房間,臨出門之前又看了凌清遠一眼。
凌清遠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順手將被子往身前攏了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