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武俠 九陰九陽之寧中則與令狐衝

第7章

  去了盈盈墓前坐了半天,看太陽上頭頂,接近晌午,令狐衝想道:“我已決心長居此谷陪伴盈盈,日後有的是時間來此陪伴與她,此刻該去尋些吃的給師娘與自己了。”

  此時正值暮春,谷中桃樹梨樹等果樹不少,花開的姹紫嫣紅,卻都沒有結果,也沒什麼野物。

  令狐衝在谷中轉了一圈,也沒找到什麼吃的。

  正無計可施之時,忽然看到潭水里幾條長長白魚游過,令狐衝大喜,心想折騰了這半日,早就餓得很了,這送到嘴邊來的美食,當真再好不過,不能放過。

  於是掰斷一根竹子,在石上磨尖,權作標槍,對准一條大魚投了過去,豈知手上酸軟無力,一擲之下,中是中了,那白魚卻一扭身,游了開去。

  令狐衝嘆了口氣,偏生水中白魚甚多,跟著又游來幾條,令狐衝仍無法捉住。

  忽然肩後伸過來一只纖纖素手,輕輕一甩,一道白影投入水中,只見一條白魚翻著肚皮上了水面。

  令狐衝一見,正是師傅寧中則,她已把衣服補好,來到自己身邊,不禁喜道:“妙極!師傅,咱們有魚肉吃了。”

  當下用竹竿將白魚撈了上來,拔出匕首。

  寧中則微微一笑,一伸手,匕首一擲便是一條,頃刻間捕了三四條白魚。令狐衝道:“夠了!師傅,請你先歇息,待我尋些樹枝燒火烤魚。”

  令狐衝尋來一堆干樹葉枯枝,燒起火來。

  又用匕首將白魚內髒除掉,串起來架在火上。

  寧中則笑道:“古人殺雞用牛刀,今日令狐大俠匕首殺白魚。”

  令狐衝哈哈大笑,說道:“大俠二字,萬萬不敢當。師傅見笑,天下哪有殺魚的大俠?”

  寧中則笑道:“古時有屠狗英雄,今日豈可無殺魚大俠?對了,衝兒,你那劍法神妙得很哪,不是本門劍法,到底是何人所傳?”

  令狐衝道:“劍法雖不是華山的,可是傳我劍法那位師長,卻是我華山派的前輩。”

  寧中則道:“這位前輩劍術通伸,怎地華山上下不聞他的名頭?”

  令狐衝道:“這……這……我答應過他老人家,決不泄漏他的行跡。”

  寧中則哦了一聲,一時之間,兩人誰也不作聲。

  看著師娘有些失望的神情,令狐衝心中想道:如今我華山支離破碎,師娘逢遭變故,我應讓她開心些,不如透露一些與她知道,只要不違與祖師叔約定便是。

  於是令狐衝便對寧中則說道:“日月教任教主曾對我說過,華山門中,他瞧得起的人有兩個,一個就是我所提的這個前輩,一個小姑娘叫作寧中則,說這姑娘慷慨豪邁,是個人物……”

  寧中則聽他說的惟妙惟肖,又將自己叫作“小姑娘”,不禁啼笑皆非,啪的給了他一耳刮子,笑道:“去你的吧,叫你亂嚼舌頭,我名字也是你能叫的?還小姑娘呢,都能當你媽了!”

  令狐衝委屈道:“我只是轉述而已。不過師傅看著確實年輕,那是萬萬真的!”

  寧中則橫了他一眼,說道:“衝兒,你這油嘴滑舌的功夫可當真了的,不過你也不小了,當持重些,不能再如此浮浪!”

  令狐衝說道:“老持沉重如何,油嘴滑舌又如何?我此生便在此谷里常伴盈盈,她喜歡我說些俏皮話與她聽的。”說完,神色黯然。

  寧中則見他如此深情,不由得羨慕起盈盈來,是啊,老持沉重又如何?

  那個人心計沉穩,一旦使起計來來,陰狠無比,只叫人難以承受,自己就是個大大的受害者。

  又想,令狐衝雖然資質很好,悟性極高,但是性格浮夸,浪蕩不羈,能看中他並傳授他劍法的前輩性情應該和他差不多,也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任性行事的性格,這麼一想,忽地心里有了一絲感覺,隱隱猜到這個人是誰,但是卻也不便證實。

  二人吃完了烤魚,和煦的太陽照在身上,大感困倦,不知不覺間都合上眼睛睡著了。

  二人幾番折騰,這幾天大悲大喜,又受了傷,這一覺睡得甚是沉酣。

  令狐衝在睡夢之中,忽覺看到盈盈松手跳下山崖,追自己而來,他又驚又怕,大叫:“盈盈,不要!”

  叫了幾聲,便驚醒過來,聽到一個溫柔的聲音道:“你夢見盈盈了?”

  令狐衝兀自心中酸苦,說道:“是的!”

  寧中則嘆了口氣,輕輕的道:“你額頭上都是汗水,你身體可好些了麼?”

  抬頭看看天色,已是申時光景。

  令狐衝伸袖拂拭了汗水,道:“我的內息已經平穩,可是卻渾身無力,無法運起內力…”

  正說話間,突然寧中則伸手按住了他,低聲道:“有人來了。”

  令狐衝一抬頭,只見竹林一陣搖晃,里面傳來悉悉嗦嗦的響聲,轉出一個人來,手里拿著一根粗粗的竹竿,卻是日月教葛長老。

  葛長老笑道:“二位,能在此地相見,真是幸會幸會。令狐掌門,若不是你剛剛說無法用內力,我還真不敢出來。”

  令狐衝驚道:“怎地是你?你如何尋來?”

  葛長老走到二人不遠處,嘆道:“你說如何尋來,可真害苦我等兄弟了,大小姐追你們而去,兩天不見蹤跡,若是有所閃失,那我兄弟可是大大的罪過。所以我等慌忙日夜四處尋找,所幸讓我尋著這山谷。”

  令狐衝心想:“盈盈失蹤,按照日月教的行事風格,確實不會放過他們,說不定會殘忍的折磨死他們。”

  眼珠一轉,又道:“我與盈盈失散了,你可尋著她?”

  葛長老怒道:“你不要騙我了,我已在谷中轉了一圈,看到你立的大小姐墓,大小姐不測,我等兄弟失責,該性命不保,唯有帶你去黑木崖,方可能保我等性命,責罰確實大大少不了的!”

  令狐衝道:“也罷,那你來捉我吧,我不會反抗的,盈盈已逝,我做人也了無趣味……”

  葛長老眼珠轉了幾轉,道:“小賊,你詭計多端,我豈能信你?”

  令狐衝道:“是啊,是啊,我剛剛騙了你,真對不起,我本想待你緊身,三劍兩劍戳你七八個窟窿,再吸你功力,讓你成為廢人一個的!”

  葛長老猶豫半晌,忽地笑道:“小賊果端奸詐無比,你手中無劍,豈能刺我?你有吸星大法,卻功力盡失,豈能近我身?”

  目光卻轉向寧中則,上下打量。

  寧中則只覺他的目光無理之極,被他看得有如針芒刺背,連忙把頎長的玉腿往裙內縮了縮,卻見葛長老喉結動了動,顯是眼了口吐沫。

  寧中則十三歲入得華山,乃是不字輩最小弟子,自幼受的師傅師兄師姐愛護,後來華山劍宗氣宗內亂,清字輩高手損失殆盡,岳不群憑著聰明頭腦和卓越武功繼得掌門之位,她又成為岳夫人,深得武林敬重。

  這近四十年生涯,還第一次被人如此不堪的看過,不由得大怒,便欲發作。

  只見葛長老又笑道:“岳不群年紀已經不小,他老婆居然還這麼年輕貌美。嘖嘖,碩乳肥臀,長腿蜂腰,不錯不錯,啊不對,你二人赤足露腿,是不是行過周公之事?小賊好艷福,嘖嘖,恩,小腳好美……待我收拾了你徒弟,咱倆該好好親近親近……”

  葛長老說完,便連人帶劍,向令狐衝直撲過去。

  令狐衝聽得他如此羞辱師娘,且滿嘴胡說八道,怒極,卻想道:“我不可運動絲毫內息,只以劍法與他拆招。”

  從手邊拾起一根燒火棍,向葛長老刺去。

  葛長老這般撲將過去,令狐衝如不趨避,便須以燒火棍擋架,因此自己小腹雖是空門,卻不必守御。

  豈知令狐衝不避不格,只是燒火棍斜指,候他自己將小腹撞到燒火棍上去。

  葛長老身子躍起,雙足尚未著地,已然看到自己陷入險境,忙揮劍往令狐衝燒火棍上斬去。

  令狐衝早料到此著,右臂輕提,燒火棍提起了兩尺,棍尖一抬,指向葛長老胸前。

  葛長老這一劍斬出,原盼斬斷燒火棍,便能借勢躍避,萬不料對方突然會在這要緊關頭轉棍上指,他一劍斬空,身子在半空中無可回旋,口中哇哇大叫,便向令狐衝棍尖上直撞過去,但聽得噗的一聲響,葛長老肩胛被戳中,所幸令狐衝使得不是劍,不然早就一穿而過。

  葛長老忍痛後退兩步,又挺劍指向令狐衝咽喉。

  按照劍理,令狐衝須得向後急躍,再趁機還招。

  但他體內真氣雜沓,內息混亂,半分內勁也沒法運使,絕難後躍相避,無可奈何之中,又使出“獨孤九劍”中的招式,反棍刺出,指向葛長老的肚臍。

  這一招似乎又是同歸於盡的拚命打法,但他的反手部位奇特,這一棍先刺入敵人肚臍,敵人的兵器才刺到他身上,相距雖不過瞬息之間,這中間畢竟有了先後之差。

  葛長老見自己這一劍敵人已絕難擋架,哪知這少年隨手反棍,竟會刺向自己小腹,凶險之極,立即後退,吸一口氣,登時連環七劍,一劍快似一劍,如風如雷般攻上。

  令狐衝早將生死置之度外,心中所想只是定要護得師娘周全,與葛長老片刻間便拆了七十余招,兩人棍劍始終沒相碰一下,攻擊守御,全是精微奧妙之極的劍法。

  葛長老聽到令狐衝喘息沉重,顯然力氣不支,但棍上的神妙招數始終層出不窮,變幻無方,自己已被令狐衝戳了十數下,疼痛無比,假如對方使的是劍,自己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便在每逢招數上沒法抵擋之時,以長劍硬砍硬劈,情知對方不會與自己斗力而以棍擋劍,這麼一來,便得解脫窘境。

  寧中則在一旁看二人你來我往斗的凶險,很是焦急卻無計可施,令狐衝雖然內力盡失,劍術高明,即便是葛長老,無論是劍法還是內力也高於自己,有心上去相助令狐衝又怕弄巧成拙。

  葛長老久斗不下,甚是惱怒,又見寧中則里在旁邊虎視眈眈,不由有些著急,忽地靈光一閃,遠遠跳將開去,拋了長劍,撿起那根粗粗的毛竹,向令狐衝砸了過來。

  毛竹丈把來長,葛長老運起內力,把毛竹舞的虎虎生風,胡砸亂掃,令狐衝無法欺近,神妙劍法也無從使出,只好盡力避閃,頓時險象叢生,一不留神就被毛竹掃中左腿,踉蹌倒地。

  葛長老喜出望外,哈哈大笑,用毛竹抵住令狐衝胸口,道:“小賊,縱你有天高武功,也敵不過我打狗棍法,待我打得你不能動彈後再讓你看看我和你師娘銷魂一番……”

  正說著,忽然覺得後背一股寒氣襲來,頓覺不妙,連忙身體一扭,還是覺得肩膀一痛,被劍刺中。

  原來寧中則已悄悄撿起葛長老所拋長劍從他背後偷偷刺了一劍。

  可嘆葛長老認為寧中則是女流之輩起了輕視之心,他剛被刺中一劍,就聽一聲嬌叱,隨著眼前一花,一條白花花的長腿便劈將下來,鼻子被足跟狠狠劈中,頓時鮮血直流,酸甜苦辣各種滋味涌上心頭,只是臨危不懼中雙手撒了毛竹,把臉上玉足一扭,寧中則頓時被旋了開去。

  原來寧中則擔心自己和令狐衝皆有傷在身,無法抵住葛長老,用劍偷襲之後,腳步緊隨而上,一個劈踢,但求快速制敵,不料還是被葛長老摔了開去,頓時覺得腳踝如針般刺痛,胸前傷口也裂了開來。

  葛長老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猙獰道:“小賤人,看我如何折磨你……”

  正說話間,忽然覺得小腿上一緊,登時覺得內力突然外泄,一驚之下,心道壞了,急忙縮腳,豈知那只手卻如黏在令狐衝手上一般,竟縮不回來。

  他越加吃驚,忙運力外奪,越運勁,內力外泄越快。

  他拚命掙扎,內力便如河堤決口般奔瀉出去。

  令狐衝於危急之際,向前一撲,抓住葛長老左腳,運起吸星大法,敵人內力源源自至,心中大喜,不一會葛長老內力消散,屍橫就地。

  令狐衝趴在地上,喘息半天,滿腦袋想的卻是寧中則那雪白長腿,渾圓,粉膩……

  還有那兩腿中間油汪汪的一叢黑色和其間一抹艷艷的嫩紅……

  剛剛吸取的內力在體內激蕩,他只覺一股熱流從鼻子內涌出,一抹,啊,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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