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只個頭很大的黑色貓科野獸,金色眼瞳墨色毛發,兩只尖耳向上翻起,長得和豹子很像,個頭卻完全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野獸的尾巴向前一掃,緩緩站起身,巨碩高大的身子將空曠的山洞擠得窄窄小小的,幾乎塞住了整個洞口,擋住絕大部分的光线。
元琅心跳急速,兩瓣臀痛得一抽一抽的,心底十分後悔,自己還是太沒防備心,自以為洞穴生的隱蔽,洞內干淨沒有野獸居住痕跡,就肯定是廢棄的山洞。
她發誓自己從沒有見過這麼大個的貓科動物,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動植物都跟吃了激素一樣,一個比一個變態怪異。
這下可好,兩個大活人被這頭巨獸在洞里逮個正著,都不帶跑的,隨便兩下恐怕就被他咬斷喉管失血而亡。
巨獸銳利的雙眸緊盯著元琅,將她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鎏金瞳仁收縮一下,在一片漆黑里像兩盞漂浮半空的鬼火。
元琅腦海里涌動著無數獅虎豹捕獲獵物喉,壓倒撕咬喉管,直到徹底斷氣的畫面,當場冷汗嗖嗖直冒,打濕了後背。
她忍著屁股墩兒上的疼痛,一點點向後挪去,想要靠近篝火尋找帶火星子的棍做武器。
她摸著摸著,卻摸到了一小撮熱辣滾燙的火星子,不自覺地抽開手,喉嚨底顫動,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叫,眼淚迅速流下來。
回蕩在山洞里,把躺在石床另一側睡得正香的許清清給吵醒了,她疲憊揉著上眼皮,聲音沙啞地問:“元琅姐,怎麼了?”
不小心碰到嘴角的裂口,她痛得倒抽一口涼氣,一下子清醒了大半,隨後瞪著眼前的渾身漆黑的森冷巨獸,許清清緊忙伸手捂住胸口,克制自己不被嚇暈過去。
“這回又是什麼東西!?”
原本正專心致志盯著自己看對眼的小雌性瞧,還想伸爪子上前摸兩下小臉的巨獸,卻被左側突然爆發的叫聲嚇了一跳。
他下意識地亮出利爪和鋼刀一樣的長獠牙,深邃金眸帶著幾絲殺意,對許清清呲牙咧嘴,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她剝皮抽筋一樣。
她們到底到了什麼鬼地方?
有吃人的植物還不夠,這下又蹦出個小山一樣的怪獸,感覺自己活不了幾天了。
凶相畢露的獸臉配上和劍齒虎極相似的長牙,讓只在電視節目和動物園里接觸過大型食肉動物的許清清兩眼向上一翻,身子一軟,就砰咚倒下人事不省了。
巨獸眼神好似流露不屑,鼻孔翕動噴出一大股氣,咧嘴吐舌,轉頭朝元琅挨上來,利爪和長齒還未收回去,那樣子和青面獠牙的惡鬼有得一拼。
元琅被他一爪子按倒,想著自己就要被不知名的野獸活活撕裂,驚恐絕望一股腦兒涌上來,眼角淚水漣漣。
她不敢與那雙野蠻的豎瞳對視,緊緊地閉上眼,感覺對方鼻腔內的濕熱氣體噴了自己一頭一臉,火熱的齒舌在鎖骨處翻滾……
漆黑巨獸直勾勾地盯著元琅,從五官精致,輪廓柔媚的臉到形狀美好的頸,再到鼓脹豐盈的胸……
此刻他的眼神愈發幽暗,先是湊近仔細嗅嗅,挨近伸舌舔上去,一下又一下,布滿倒刺的舌讓她裸露的鎖骨微微發紅,夏季穿的衣服少,她胸前的衣服很快也變得濡濕清透,露出繡工精美的雪白蕾絲胸罩……
咦,怎麼和想象的不一樣?
小雌獸胸前的遮蔽物是什麼?
又舔了幾下,見沒有消失,他有幾分不解和不耐。
鼻頭發出咕嚕嚕的聲音,低沉有力,舌頭在布料上舔的更加用力,過一會兒更是低吼著要用牙齒去咬開。
元琅閉眼等待半天,預想中動脈破裂的劇痛情景沒有發生,鎖骨和胸前倒是被舔的一塌糊塗,粘稠濕滑的感覺怪不好受的,她皺眉睜眼看向在自己胸前轉個不停的大腦袋。
巨獸心底的不知名欲望愈發強烈,他感覺下腹熱得厲害,這種從未有過的陌生感讓他不知所措,只能遵循本能,用銳爪小心翼翼地蹭上胸部,大爪輕輕按壓上去,一寸寸割開細軟布料,半圓杯罩裹著柔軟豐挺的兩團雪乳,晃晃悠悠地暴露在空氣中,中間的兩點嫣紅似乎也封鎖不住,隱隱探出頭來。
“嗷嗷——”粗長獠牙將元琅的腰肢輕輕固定在口中,他轉身出洞,在墨硯般濃稠的夜色下,帶走了這頭雌獸。
他很早就發現元琅了,從看到這頭小雌獸第一眼開始,他就對她起了興趣,莫名地不想讓這頭小雌獸再離開自己的視线。
當她從那一堆墜落後燃燒的黑色殘骸里爬出來的時候,他剛解決掉一頭盤踞在北山的巨大毒蜥,正在毒蜥巢穴,也就是在亂石堆上方的一個峰頭曬太陽打瞌睡。
他對石塊後頭老雄獸壓倒一頭小雌獸,弄得汁水四濺的混亂情景選擇了視而不見。
這兩頭獸很奇怪,剛開始相處得十分融洽,他猜測是伴侶關系,後來雌獸嚶嚶呀呀地被撲倒,還被雄獸綁在樹上,可能這是他們族群的特殊交媾方式吧。
他慵懶放松地眯起眼,甩甩尾,想起石塊後面棲息著好幾株嗜肉如命的斑蟄藤,一旦碰觸到雄性活物就會立馬對其發起進攻,並不是一個交歡的好地方。
不過那又怎樣?那頭雄獸是死是活與他無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至於尋找伴侶的事,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讓自己魂牽夢繞的雌獸出現吧。
打臉來的特別快,清風夾雜一股陌生特殊的雌獸香氣,輕拂過他趴伏的石壁,被午後灼熱的陽光加溫放大,愈顯濃烈。
聞到味道後,他從半睡半醒間驚訝睜開眼,再也無法成眠。
黑亮桀驁的獸首四處張望,終於將視线鎖在她的身上,她正站在陽光下,白嫩柔皙的肌膚近乎透明,水汪晶瑩的眼眸澄澈耀目,他就像被一只看不見的獸爪給抓住了心髒,一下下跳動得厲害。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內心感受,比少年時期第一次捕獵,碰上比自己強大的食肉獸,不願交出手里獵物,拼盡全力與對方搏斗,終於將其喉管生生咬斷,溫熱血液噴的一頭一臉那一瞬的快感更令自己興奮,體內的每一滴獸血都在沸騰。
如果用現代社會的詞語來解析他現在心情的話,那就是他對元琅,一見鍾情了。
就這樣迅速被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強烈欲望所攫,他開始像鼴鼠一般,躲在暗處偷窺,看她像一頭凶猛的母豹將老雄獸打得慘叫連連;見到老雄獸被斑蟄藤生吞後,拉起另一頭雌獸逃離現場;這是一個長得很合他胃口,味道很好聞,行動力也很強的雌獸。
雖然他不是很懂,為什麼兩頭弱小的雌獸會選擇單獨在叢林里行走,她們的氣味對於林間正值繁殖期的任何雄性動植物來說,都有著無盡吸引力。
人形雌性,稀少,美麗,她們當中的每一個,都帶有強大生命源泉,後代往往具有極高的天賦和智慧,因此一直是各種族覬覦期盼的交配對象。
毒巨蜥已死,從此他就是北山最強大的獸,莫名的保護欲涌上心頭,他偷偷摸摸地跑到前頭,給她們開路,趕走聽聞風聲蠢蠢欲動的發情期肉食獸,掩埋飢渴難耐的交配期躍動型植物,愣是給兩頭小雌獸,給清理出一條安全幽寂的叢林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