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與何潔就像傻子一樣愣在原地暗暗發呆,他們此刻正瞪大雙眼緊緊注視著張躍,眼中滿是崇拜與敬仰。
“喂!”
張躍伸手在兩人前面晃了一下,提高嗓門兒問道:“你們是不是傻了?”
“躍……哥。”兩人這才驚醒過來,王磊一把抓住張躍手臂,激動萬分的問道:“你認識軍分區的士兵?”
“我跟司令員高大炮是朋友。”張躍笑著解釋道。
“天啦,躍哥竟然還有這麼流弊的朋友。”王磊瞬間變得激動起來,眼中滿是崇拜與羨慕之意。
他確實很羨慕躍哥,身手這麼強,有錢有勢不說,身邊還有那麼流弊哄哄的朋友。
“石頭,改天帶你去軍分區喝酒,介紹你認識高司令。”張躍拍拍王磊肩膀,笑著說道:“走吧。”
“走,躍哥,我請你去外面吃飯,咱們一醉方休。”提到喝酒,王磊就饞的直流口水。
胖子跟高大炮一樣都嗜酒如命,只不過高司令能喝,是個不折不扣的大酒缸,而王磊這死胖子沾酒必醉,喜歡喝酒卻喝不了多少。
三人離開江城武館,去街對面找了個餐廳,點了幾道菜,一邊喝酒一邊閒聊起來。
何潔這丫頭倒是挺會照顧人,一邊忙著幫兩人倒酒倒水,還不忘給兩人夾菜添飯,就跟女傭一樣殷勤。
“潔兒,你真是個好女孩,挺會伺候人的。”眼看何潔這麼乖巧聽話,張躍忍不住夸贊道。
聽到贊美聲,何潔心里美滋滋的,夾了一筷子紅燒肉遞過去,“躍哥,多謝你今天救了我,多吃點。”
“你讓石頭也多吃點。”張躍吃完紅燒肉,忍不住笑著打趣道:“這樣石頭今晚才有力氣伺候你。”
“我才不要他伺候呢!”何潔嬌嗔了一句,她早就習慣了躍哥口無遮攔的開玩笑。
“不讓石頭伺候,那你是想讓我伺候?”
“呸呸呸!”何潔連啐了好幾口,沒好氣的嗔道:“躍哥真是大壞蛋,又開始胡說八道,潔兒不理你了。”
“潔兒臉紅了,哈哈哈……”眼看何潔被欺負成這副模樣,張躍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一會兒就把何潔弄的面紅耳赤,王磊也跟著憨笑不止,他也知道躍哥就是嘴巴壞,對他跟潔兒都沒有壞心思。
三人吃吃喝喝,說說笑笑,一會兒就把一扎啤酒全都灌進了肚里,王磊很快就喝醉了,肥呼呼的大手當眾就在何潔身上使壞,一會兒就把這丫頭弄的俏臉緋紅。
“喂,別掀我裙子呀,被躍哥看到了多丟人。”何潔用手死死壓住裙擺,小臉蛋早已緋紅的不像樣子。
“躍哥是自己人,看……看有什麼關系……”王磊確實喝醉了,說話舌頭都開始打卷。
“磊子,你胡說什麼呢。”何潔緊咬下唇,瞪著眼氣呼呼的斥責道:“你再這樣,我可就生氣了。”
“嘿嘿,你昨晚……那麼主動,這會兒害……什麼羞呀。”都說酒壯慫人膽,王磊這會兒膽子也變得越來越大,說話口無遮攔。
“你……這死胖子,別胡說……”何潔羞澀的把頭垂下,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就連張躍也有些看不下去了,起身對兩人說道:“不妨礙你們談情說愛,哥還有事,先走了。”
說罷,他去前台付完賬,就匆匆離開了小餐廳。
吃完飯他哪也沒去,打車直奔蛇山花園,直接來到大宅院,上次邵山文華發過話,在邵家,只有張躍可以隨意進出大宅院。
這是張躍在邵家最大的特權,他那些兒孫都沒有這個權利,這一特權讓邵家兒孫都嫉妒的要死。
進入大宅院,很快就在臥室里見到了邵山文華,自從邵老頭兒患上毒疫之後,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隨時可能丟掉性命。
邵山文華將身邊那些傭人和保鏢全都趕走,迫不及待的問道:“小子,有沒有查到藍靈血菊的下落?”
“有。”
“快說說。”邵山文華瞬間變得激動起來,右手撐在床上,很虛弱的語氣追問:“藍靈血菊到底在哪兒?”
“在一個叫東野一郎的東洋人手里。”張躍答話的同時,雙目緊緊注視著老爺子滄桑的面容,窺視他臉上的表情變化。
“咳咳……”
邵山文華就像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無力的倒在床上,微微閉上雙眼嘆息道:“唉,冤家路窄,沒想到最終還是落到了他的手里。”
“老爺子,你認識東野一郎?”
“何止認識。”邵山文華想翻身坐起來,卻發覺身體非常虛弱,他只得保持這種姿勢躺著,繼續說道:“我跟東野一郎有著血海深仇。”
“怎麼回事?”
“年輕時,我跟他因為爭搶藍靈血菊而結下了仇恨,咳咳……”邵山文華猛咳幾聲,又道:“想當年,我最痛恨東洋人,東野一郎那幫畜牲經常帶著人禍害我們華夏女人,有一次,東野一郎竟然……”
說到這里,邵山文華突然變得激動起來,雙手死死抓住床單,猩紅的雙眼滿是恨意與殺氣。
“你……沒事吧?”張躍看出老頭兒不太對勁兒,急忙關心了一句。
“咳咳!”邵山文華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盡量壓制住心中的怒火與恨意,接著說:“東野一郎竟然禍害了我最心愛的女人……”
“這個畜牲。”張躍也忍不住罵了一句,他最痛恨這些禽獸不如的老外。
他也算是明白邵山文華為什麼如此憤怒,這換作任何人,心愛的女人被一個東洋禽獸禍害,也會顯得異常暴怒。
“我最心愛的女人清白被毀,她就投河自殺了,我一怒之下,就把東野一郎切成了太監,讓他斷子絕孫。”邵山文華用力咬著牙骨,蒼老的臉上滿是怒火與恨意。
“像這種畜牲,活該斷子絕孫。”
“呵呵!”邵山文華咧出一絲苦澀的笑容,許久才道:“我又何嘗不是呢?”
“啊?”張躍沒太聽明白這話什麼意思。
“我報復了東野一郎,他並沒有放過我,同樣讓我斷子絕孫……”說到這里,邵山文華眼角流下了痛苦的淚水。
張躍先是一愣,很快就回過神來,笑著說道:“老爺子真會開玩笑,您明明就是兒孫滿堂,怎麼說能是斷子絕孫呢?”
“有個驚天大秘密,除了我和東野一郎之外,沒人知道。”邵山文華用手抹掉眼角的淚水,嘆道:“唉,我都是將死之人了,不妨把這個秘密告訴你。”
“什麼秘密?”
“我在結婚前就被東野一郎切成了太監,名下沒有一個子嗣。”邵山文華說出這個見不得人的秘密,反而覺得心中豁然開朗了許多。
這個秘密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包袱壓在他胸口,這幾十年來他活的非常累,感覺快要被活活壓抑至死。
“這……”張躍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許久才忍不住追問:“你不是有五個兒子和八多個女兒嗎?”
“他們都是我收養的。”
“沒有一個親生的?”
“沒有。”
“汗!”張躍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水,這對於他來說還真是個天大的秘密。
不管在任何人眼里,邵山文華都是持重老練的大人物,是江城商界鼎定乾坤的巨愕,是四大家族之一最有威望的邵家家主。
但是誰又能想到,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邵山文華在很年輕的時候就變成了太監,邵家這麼多子孫沒有一個跟他有半點血緣關系。
難怪邵山文華對子孫這般冷漠,兒子死了他連眼淚都沒有,甚至看都不看一眼,因為那些兒孫與他沒有任何關系,他只不過是用這些收養的兒孫維持他的威望與顏面罷了。
看著床上這個滄桑老人,張躍忍不住對他心生憐憫,這老頭確實很可憐,表面上什麼都有,其實什麼都沒有。
“作為男人,你應該能理解我這種痛苦。”邵山文華目光直視前方,神色堅毅的說道:“之所以能撐到現在,創辦盛世集團,就是為了報仇,是仇恨支撐我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換作是我,我也會讓自己變得強大,無論如何也要殺了東野一郎報仇血恨。”張躍用力點點頭,連他內心都覺得無比憤慨。
邵山文華與東野一郎兩人之間的仇恨早已超越了仇恨本身,超越了一切,這關系到一個男人的尊嚴榮辱,想必兩人都想將對方殺死。
“雖然我變強了,但是對手也變得越來越強大,報仇也就變得越來越難,我殺不了東野一郎,同樣,他也殺不了我,我們彼此都把仇恨轉嫁到了藍靈血菊上面,因為這一切都是因藍靈血菊而起的。”邵山文華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現在命已垂死,但我並不甘心,我想在死之前看到藍靈血菊,也想看到東野一郎的屍體,這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心願,不然我死不瞑目。”
“你為什麼要把這個天大的秘密告訴我?”
“因為這世上只有你能幫我。”邵山文華微微閉上雙眼,很平和的語氣說道:“你不僅身手強大,而且聰明睿智,關鍵一點,你身上透著帝王之霸氣,這種氣勢能壓倒一切邪惡之力,謀事必成。”
“你認為我會幫你?”
“會。”
“你怎麼這麼肯定?”
“因為你是個有血性的華夏人。”邵山文華慢慢睜開雙眼,笑著說道:“你絕不會容忍一個東洋人在江城為非作歹,更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把藍靈血菊帶回東洋,不是嗎?”
“對,因為我比你更需要藍靈血菊。”
“你需要藍靈血菊?”
“是的。”到了這個時候,張躍也沒必要繼續隱瞞,老實交代了一切,“我身中巫毒,需要藍靈血菊解毒,其實我潛入你們邵家也是為了偷盜藍靈血菊。”
“原來如此。”邵山文華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張躍胳膊,瞪大雙眼急聲央求道:“小子,只求你幫我殺掉東野一郎,為我報仇,也算為江城除害,為咱們華夏楊威。”
“這……好,我答應你。”張躍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
邵山文華確實很可憐,他確實不忍心拒絕這樣一個老人的懇求,更何況他也很痛恨東野一郎這種殘害華夏女人的東洋人,所以他才答應。
“好小子,我相信你一定能成。”邵山文華握住張躍手臂搖了幾下,又再次懇求道:“等你殺了東野一郎,把他屍體帶過來讓我看一眼,這樣我死也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