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幼翎敲了半天也沒人開門,嗓子都喊啞了都沒人回應,她心里越來越急,越來越害怕,擔心老伯會出什麼意外。
“閃開。”
張躍走過來將她拉開,之後用盡全力狠狠一腳踹過去,將房門踹開。
如果放在平時,踢開一道房門根本不費吹灰之力,不過今天這種情況,他基本上消耗掉了體內全部的力氣。
“嘭!”
房門被踢開後,唐幼翎急忙跑進了房間,發現古老頭兒正躺在地上,胸口鮮血就像是噴泉一樣往外涌。
“古老伯……”唐幼翎急忙撲過去用手壓住老頭兒的傷口,眼圈發紅的關心道:“你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
“我……噗!”
古老頭兒剛一張嘴,就吐出一大口鮮血,面色蒼白失血,看上去虛弱之極。
“古老伯,您可千萬別死。”唐幼翎萬分心痛的嘶吼了一聲,又回頭對張躍喊道:“喂,你趕快過來救人。”
“別急,我看看。”張躍安慰了一句,便走過去撕開古老頭兒身上的衣服。
在他胸口有一處刀傷,傷口特別深,鮮血如同泉水般洶涌而出,看上去極其嚇人。
將傷口檢查了一番,張躍才取出幾味中草藥放在嘴里咀嚼一番,之後將這草藥都貼敷在古老頭兒受傷的部位,順手幫他包扎了一番。
剛包完傷口,古老頭兒就暈了過去。
“古老伯,古老伯……”眼見老頭兒暈倒,唐幼翎呼喊了幾聲,又對張躍質問道:“老伯怎麼暈了?”
“放心,他只是失血過多才昏厥,沒什麼大礙,很快就會蘇醒。”張躍解釋了一句,伸手將這老頭兒抱起來放在床上。
“呃,那就好。”唐幼翎這才放心下來,坐在床邊注視著這張蒼老的面容,忍不住質疑道:“老伯怎麼會突然受傷?”
“我們剛才離開後,有人從後窗潛入房間,捅了古老伯一刀,並且搶走了那幅水墨畫。”張躍解釋了一句,也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
身體本來就很虛弱,再經過剛才這麼一番折騰,他整個人虛弱之極,全身上下沒有半分力氣。
“你說的沒錯。”唐幼翎扭頭在房間里掃視了一番,認同的點點頭:“那幅水墨畫確實不見了。”
“想必有人暗中監視古老頭兒,他剛一拿到水墨畫就被人搶走了。”
“唉!”唐幼翎微微嘆息一聲,咬著下唇自責道:“都怪我,幫老伯偷來水墨畫,給他引來殺身之禍。”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只是不明白,別人為什麼會覬覦那幅很普通的水墨畫?”張躍凝著眉頭暗暗質疑道,他現在更覺得水墨畫里面藏有秘密。
兩人都沒離開,在房間里守著古老頭兒,直到中午他才醒了過來。
“咳咳……”
古老頭兒咳嗽了好半天才睜開雙眼,掙扎著想從床上爬起來,卻感到虛弱無力,只得又安靜的躺在了床上,只是嘴里一個勁兒念叨著:“水墨畫,水墨畫在哪?”
“水墨畫已經不見了。”唐幼翎柔聲回道,眼看老伯蘇醒過來,她顯得異常高興。
“唉,苦等了這麼久,沒想到……”古老頭兒微微閉上眼,顯出一副痛苦失落的樣子。
“老伯,您沒事就好,水墨畫丟了還能再找回來。”唐幼翎揉著老人胳膊安慰道。
“找不回來了……”古老頭兒用力咬著牙,眼淚從眼眶里滾了出來,枯瘦的老臉瞬間染濕了大片。
唐幼翎拿出紙巾幫著老人擦掉眼角的淚水,才忍不住問道:“老伯,水墨畫對您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
“是啊。”古老頭兒壓制住失控的情緒,輕聲解釋道:“它能包治百病、起死回生、延年益壽,珍貴無比。”
“一副水墨畫竟有這麼厲害?”
“不,我說的不是水墨畫,而是水墨畫里面藏的東西。”
“水墨畫里面藏有寶貝?”
“對。”
“原來如此。”唐幼翎這才恍然大悟,又道:“是不是水墨畫畫軸里面藏有寶貝?”
“不是。”
“除了畫軸,還有什麼地方能藏東西?”
“這……”古老頭兒沉思了許久,最終才做出決定,“既然是你們救了我的命,那我就告訴你們一個天大的秘密。”
他知道,這次水墨畫被人搶走,再想搶回來已經難於登天,更何況他年事已高,隨時有可能命喪黃泉,可不想帶著這個秘密下黃泉。
“什麼秘密?”唐幼翎滿臉好奇的眨巴著兩只大眼睛,不管任何人都喜歡窺探隱私和秘密。
“其實在水墨畫的下面藏著一件稀釋珍寶……”古老頭兒話沒說完,卻被唐幼翎急聲打斷:“水墨畫下面是哪?”
“在那幅畫的右下角有一層厚厚的水墨,在那層水墨里面就隱藏著一件稀釋珍寶。”
“水墨里面還能藏東西?”唐幼翎忍不住大吃一驚,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奇葩的事。
“水墨里面含有凝膠,能將珍寶粘在畫紙上,上面再塗一層油墨掩蓋,沒人能發覺。”古老頭兒很有耐心的解釋道。
“真是煞費苦心,竟然將寶物藏的那麼隱秘。”唐幼翎感慨了一句,又忍不住追問:“到底是什麼珍寶,要藏的那麼隱秘?”
“你應該聽說過藍靈血菊……”
“藍靈血菊?”還不等唐幼翎回話,張躍就忍不住岔話問道:“你說藍靈血菊藏在水墨畫的油墨之中?”
張躍原本還很虛弱,在聽到藍靈血菊之後,整個人瞬間變得無比激動,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沒錯,藍靈血菊就藏在水墨畫的油墨之中。”古老頭很堅定的語氣回道,答完這話他又忍不住猛咳幾聲。
“撲通!”
張躍兩腿一軟,直接癱坐在椅子上,雙目無神的直視前方,顯得有些難以置信。
做夢都沒想到,他苦苦尋找的藍靈血菊竟然藏在水墨畫里面,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感覺就像是老天跟他開了個玩笑,他之前還看過水墨畫,甚至還用手摸過上面的水墨,而那層水墨下面就是他要找的藍靈血菊。
曾經,藍靈血菊離他那麼近,只可惜藍靈血菊上面塗了一層油墨,他根本就不可能認出藍靈血菊。
如果不是古老頭兒告訴他,或許他永遠都不知道藍靈血菊藏在水墨里面。
坐在椅子上呆愣了許久,他才慢慢抬頭看向枯瘦的古老頭兒,忍不住追問:“老伯,你怎麼知道藍靈血菊藏在水墨畫里面?”
“是我親眼所見。”
“你親眼所見?”
“沒錯。”古老頭兒轉動眼珠子看向天花板,微微沉思了片刻才道:“其實我半年前是邵山文華的傭人,一直留在邵老爺子身邊伺候他。”
“傭人?”
“對,我打聽到藍靈血菊在邵山文華手中,所以就潛入邵家,並且進入了大宅院當傭人,潛伏多年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從他身邊偷走藍靈血菊。”
老伯,你為什麼要偷藍靈血菊?
“這個……”古老頭兒面色一窘,有幾分尷尬的說道:“我聽說藍靈血菊能起死回生、延年益壽,甚至能返老還童,心生貪戀,所以就……”
“我只聽說藍靈血菊能治百病解百毒,並未聽說它還能返老還童。”
“是真是假我也不清楚,反正心中那份貪戀驅使我想要得到藍靈血菊,於是便潛入邵家,留在大宅院,好幾年都沒能得手,直到半年前……”古老頭兒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我偷看到大少爺邵元凱潛入大宅院臥室,打開密碼鎖,從里面悄悄偷走了藍靈血菊。”
“原來如此。”張躍了解的點點頭,之前聽邵山文華的口氣,是自家兒孫偷走了藍靈血菊,卻沒想到竟是邵元凱。
“我親眼目睹大少爺邵元凱偷走藍靈血菊,我並未聲張,而是暗中跟蹤,察看藍靈血菊的下落。”古老頭兒咽了口口水,又繼續說道:“一直跟蹤到虹園,我看到邵元凱將藍靈血菊用膠水粘在花卷上,之後又用冷凝膠混合墨汁作了一副山水畫,這樣就把藍靈血菊掩藏在了墨汁下面。”
“邵元凱還真是聰明,竟然能想到這麼一招來藏匿藍靈血菊,除了你以外,估計沒人知道這個秘密,也沒人會對他那幅畫感興趣。”就連張躍也忍不住暗暗稱奇叫絕。
他做夢也想不到藍靈血菊會藏在一副畫里面,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也沒人會想到。
“我知道了這個秘密後,就打算趁機偷走水墨畫,但是邵山文華在丟失藍靈血菊後,突然大怒,將傭人和保鏢全都撤換,我也被趕了出去,整個邵家都加強了防衛,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找到機會,一直到今天……”說到這里,古老頭兒又將目光落到唐幼翎身上,“這丫頭幫我如願以償的偷到了藏有藍靈血菊的水墨畫。”
“老伯,早知道水墨畫這麼威脅,我就不幫你偷了,差點害了你性命。”唐幼翎扁著嘴自責道。
“我這後半生所有心思和精力都用在藍靈血菊上,能讓我看一眼藍靈血菊,死而無憾。”古老頭兒說完這話,臉色突然又變得陰沉起來,嘆息道:“只可惜藍靈血菊還沒被我捂熱,就被人給搶走了。”
“老伯,剛才是誰搶走了你的水墨畫?”問話的是張躍,這才是他現在最關心的問題。
“田野一郎。”
“東洋人?”
“對。”
“東洋人也對藍靈血菊感興趣?”
“是,咳咳咳……”古老頭兒猛咳幾聲,才很虛弱的說道:“田野一郎跟邵山文華為了爭搶藍靈血菊產生了深仇大恨,但這畢竟是在華夏國,田野一郎也不敢太過放肆,只是在暗中與邵山文華斗狠。”
“能不能跟我說一下田野一郎的詳細情況?”
“這個……我也不知道。”古老頭兒凝著眉頭說道:“只知道這個東洋人很神秘,也很強悍,就連邵山文華都非常忌憚。”
“照你這麼說,想搶回藍靈血菊並不容易?”
“簡直比登天還難。”
“再難我也得試一試。”張躍說話的語氣非常堅定,他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退路。
他可不想在這兒等死,他現在必須要搶回藍靈血菊替自己解除巫毒,就算上刀山下油鍋也義無反顧,他現在別無選擇。
“年輕人,聽我一句勸,不要把生命浪費在藍靈血菊上面,如果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一定不會再去為了偷盜藍靈血菊而浪費生命。”古老頭兒眼中滿是悔意。
後半生為了偷盜藍靈血菊他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和精力,就算藍靈血菊真的能讓他反老還童,也依然不劃算。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會找個女人,兩畝農田安穩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