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躍咧嘴一笑,不以為意道:“女兵宿舍能有多危險?”
“這女兵宿舍被她們裝了很多機關暗器,真的很危險,你還是快走吧,我要穿衣服。”林依依紅著小臉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
“好,那我先走了。”張躍擺擺手,轉身朝宿舍外面走去,還順帶幫她把房門關上。
對於所謂的機關暗器,他絲毫沒放在心上,雙手背在身後大搖大擺的准備離開。
剛走了沒幾步,就聽到耳後響起呼嘯的風聲,他面色一緊,嚇的就地一滾躲到牆壁後面。
“啪啪!”
隨著兩聲巨響過後,只見兩把飛鏢從後方飛過來,直接扎進了牆壁里面。
好險,如果張躍躲閃不及時的話,就會被這兩把飛鏢給刺死,就算不死也會身受重傷。
看樣子林依依說的一點沒錯,女兵宿舍確實是機關重重,張躍不禁在心中暗暗提高了警惕,起身繼續向前行走。
“嗖嗖嗖……”
剛走了沒幾步,就聽到從四面八方傳來呼嘯的風聲,無數只飛鏢從宿舍的窗戶飛了出來,直接扎向他的身體。
能設計出這麼厲害的飛鏢,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看來這些兵蛋子還挺有本事。
不過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眼看飛鏢從四面八方飛過來,張躍根本沒地方可以躲藏,縱身一躍,干脆從窗戶跳進了女兵宿舍,在宿舍里面找個地方藏了起來。
不到片刻,宿舍里里外外的牆壁上扎滿了飛鏢,密密麻麻的,就跟蜜蜂差不多。
直到飛鏢全部射完,尖兵營的士兵才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為首的正是楊昊天。
“咦,張教官人呢?”其中一個女兵忍不住暗暗嘀咕道。
楊昊天指著前面那個女兵宿舍回道:“張教官躲進了宿舍里面。”
“他不會是死了吧,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哼,這麼多飛鏢同時發射,就算他不死也會身受重傷。”
“咱們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畢竟張躍是我們教練。”其中一個女兵有幾分後悔的說道。
他們之前商量過是要教訓張躍,可沒想過要把張教官弄死,如果教官死了,他們都脫不了干系。
“是死是活,進去看看就行了。”楊昊天說完這話,率先進入宿舍,其他人也都跟著走了進去。
宿舍里很整潔,除了扎在牆壁和床板上的飛鏢之外,沒有半個人影。
眾位士兵在房間里掃視了半天,才忍不住驚呼道:“張教練人呢,明明看到他躲進了這個宿舍里面,怎麼沒人?”
眾人還在房間里仔仔細細搜尋了一番,就連每個床鋪下面都找了,仍然沒有找到張躍的蹤影。
真是見鬼,人呢?就算死了也該有屍體才對。
“找什麼呢?”正當眾人暗暗驚疑的時候,卻聽到身後傳來冷厲的聲音。
所有人都同時轉身,看到張躍毫發無損的站在宿舍門口,手里還在把玩著一把飛鏢。
天啦,張教官怎麼會出現在他們身後,而且身體沒有受到任何一丁點的傷害。
真是沒想到,張教官竟然能逃過那麼多飛鏢從各個方位同時的進攻,這也太厲害了吧。
“對了,你們這機關飛鏢設計的不錯,我很滿意。”張躍不僅沒有責備這些士兵,反而發自內心的表揚了一句,這讓士兵們都大為驚異。
張教官還真是個怪咖,他們用飛鏢教訓張教官,沒有受到批評就罷了,反而還得到了表揚,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這時候,換好軍裝的林依依急匆匆跑進了宿舍,急切的關心道:“張教官,您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張躍聳聳肩,一臉輕松的樣子,就好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
“沒事就好。”林依依這才放心下來,她剛才聽到有人說張教官被飛鏢扎死了,所以她才急匆匆跑過來察看。
此刻看到張躍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面前,她懸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
“對了,這飛鏢是誰設計的?”張躍將眾士兵掃了一眼,開口問道。
眾士兵都垂著腦袋沒有答話,愣了片刻,林依依才開口回道:“是邵垠秋設計的,我們所有人一起裝的。”
“邵垠秋?”這倒讓張躍倍感意外,沒想到這麼厲害的機關竟然是邵垠秋設計出來的,看來她還挺有本事。
“對,是她。”
“好,我知道了。”張躍將手里的飛鏢遞給林依依,轉身朝宿舍外面走去。
剛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女兵的驚呼聲:“呀,血,好多血。”
聽到驚呼聲,張躍急忙轉過身,看到一個女兵驚訝的瞪著床鋪,在那張床鋪中間的位置有一片血跡。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床上這片血跡肯定是姨媽血。”另外一個女兵倒是不以為意的岔了一句。
其他士兵也都跟著點頭,表示贊同這種說法。
張躍沒有說話,走到床鋪前面,盯著血跡看了一眼,又將鼻子湊過去聞了幾下,才道:“這並不是姨媽血。”
“張教官,你怎麼知道這不是姨媽血?”林依依走過去追問了一句,這也是其他人想問的問題。
“姨媽血都有混合物,一般來說顏色比較淡,干涸以後不會像現在這樣呈黑褐色。”張躍開口分析道。
男兵雖然聽不太明白,不過那些女兵都覺得很有道理,畢竟他們每個月都要來一次,對自己的姨媽血還算了解。
只是沒想到張躍這樣一個大老爺們兒竟然對女人的姨媽血這麼有研究,還真是個意外。
“張教官,你知道的還挺多嗎?”林依依並沒有夸獎的意思,明顯是在取笑。
張躍微微白了林依依一眼,才開口質問道:“這是誰的床?”
“邵垠秋。”
“她受傷了?”張躍凝著眉頭質疑道。
“對,肯定是受傷了,難怪她今天請假沒來。”林依依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昨天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受傷。”張躍暗暗自語了一句,又再次看向床上那塊血跡。
從血跡干涸的程度來看,這應該是昨晚留下的,又對林依依問道:“邵垠秋昨晚回過宿舍?”
“回過。”答話的不是林依依,而是旁邊另外一個女兵,“我就住在這個宿舍,昨晚看到邵垠秋一瘸一拐的進了宿舍,她跟我說摔了一跤把腳給扭傷了。”
“腳扭傷了怎麼會出血?”
“這……”女兵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答話。
“那她有沒有去醫院?”
“她去過軍分區的醫務室。”
“醫務室?”張躍摸著下巴暗暗陷入沉思,許久才對林依依吩咐道:“醫務室在哪,帶我過去。”
“呃,好。”林依依點點頭,就率先朝宿舍外面走去,走了很遠才忍不住質疑道:“你干嘛這麼關心邵垠秋的事?不會是喜歡她吧?”
問這話的時候,她語氣中明顯有些酸溜溜的感覺,畢竟她喜歡的是張躍。
“不是。”張躍自然不是因為喜歡邵垠秋,而是覺得這女人有些可疑。
他現在懷疑昨晚綁架韓清風的蒙面女殺手就是邵垠秋,他之所以這樣猜測也是有根據的,仔細想想,昨晚那女殺手眼神很熟悉,就跟邵垠秋平時看他的冷漠眼神一樣。
而且女殺手的身形、身高及膚色都跟邵垠秋極為相似。
現在唯一的證據就是女殺手屁股被匕首刺了一刀,如果邵垠秋屁股上也有刀傷,那她肯定就是昨晚綁架韓清風的女殺手。
在林依依的帶領下,張躍很快就找到了軍分區醫務室,醫務室的面積並不大,就跟小診所差不多,里面有一個身材臃腫的女醫生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
“咳咳!”
林依依干咳兩聲將女醫生驚醒過來,這才指著張躍對女醫生介紹道:“他是我們尖兵營的張教官。”
“原來是張教官。”女醫生從椅子上站起來,咧出一絲平淡的笑容,“不知張教官哪里受了傷?”
“我沒有受傷,是高司令讓我過來問你一些問題。”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張躍直接把高司令搬了出來。
高司令的震懾力果然不小,女醫生說話的語氣變得客氣了不少,“有什麼話您請問,我一定如實告知。”
“那好,昨晚邵垠秋是不是來過你這兒?”張躍也懶得廢話,開門見山的問道。
女醫生表情微微一僵,點頭回道:“是,昨晚邵垠秋確實來過。”
“那她受了什麼傷?”
“腳踝扭傷了,沒什麼大礙。”
“是嗎?”張躍盯著垃圾桶看了幾眼,又再次問道:“最近這幾天還有沒有其他士兵受傷流血?”
“沒有。”女醫生不明白張躍為什麼這麼問,不過她很肯定的回道:“最近除了幾個士兵頭疼腦熱以外,並沒有士兵受傷。”
“你在撒謊。”張躍眸色一冷,全身爆發出一股冰冷沁人的殺氣。
這種殺氣將女醫生給震住了,她都不敢與張躍對視,將頭扭向一旁才道:“我怎麼敢撒謊,這幾天確實沒有傷兵。”
“啪!”
張躍將地上的垃圾桶踢了一腳,冷聲質問道:“既然沒有傷兵,垃圾桶里怎麼會有帶血的紗布,還有止血藥和消炎藥,這個你怎麼解釋?”
“這……”女醫生面色猛然一沉,神色變得極為慌張,她沒想到張教官這麼細心,竟然注意到了垃圾桶里的紗布和止血藥。
“再問一遍,最近到底有沒有傷兵?”張躍雙目緊緊注視著女醫生,眼神就像一把冷厲的尖刀,就連一旁的林依依都被這眼神給嚇到了。
女醫生額上冷汗都冒了出來,咽了口口水,最終點點頭:“有……有傷兵。”
“是誰?”
“我忘了。”
“好,那我提醒你。”張躍逼近女醫生,冷厲的語氣說道:“邵垠秋昨晚屁股上有刀傷對嗎?”
“這……”女醫生身體一晃,嚇的連連後退好幾步,看向張躍的眼神滿是畏懼。
“邵垠秋明明是刀傷,你為什麼要騙我她是腳踝扭傷?”張躍咄咄逼人的質問道。
女醫生垂著腦袋沒有答話。
“既然你不說,我只能把這件事告訴高司令。”張躍裝模作樣的往外走,同時還故意嚇唬道:“以高司令的脾氣,他肯定會一槍蹦了你。”
“別。”女醫生嚇的一巴掌拽住張躍胳膊,苦苦哀求道:“求求你別告訴高司令,我什麼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