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淫亂與男人私通,被抓現行。
這樣的畫面她只是想想就覺得有趣。
余家三位哥哥那麼護著寵著她,她真的很是想知道,一個髒的不能再髒的女人,幾位哥哥是不是還能待她如初。
既然她宋晗兒送上門他們不懂珍惜,那就讓他們親眼見見常氏的本來面目好了,總有他們後悔的時候。
余氏族人是有共妻之俗,可不表示他們身為男人就絲毫沒有怨言,村中哪個共妻的家里就真只娶一個了?
不過默認俗成,事急從權罷了。
也許他們兄弟間確實和睦親厚,可那也是因為沒有其他的選擇。
一個髒掉的常氏,一個小意溫柔清清白白的宋晗兒……是男人都該知道怎麼選了,只要不傻的話。
宋晗兒起身‘吱嘎’一聲打開了房門。
她站在門內,一身得體的嫩淡衣裙,精致美艷的小臉兒薄施了幾點脂粉,在已需掌燈的廊下,不知怎得就透出那麼一股子森郁的氣息。
她狀似無意的望向正屋這邊,見著秀兒也正看過來,頓時先露驚訝,然後驚喜上臉未語先笑,“呀,姐姐回來了,晗兒剛聽見動靜還以為聽錯了,竟真是姐姐。”
那帶著笑意的歡喜語調讓秀兒聽了都覺得親切,就好像有人一直守著、盼著、期待著她的歸來一樣。
可……宋晗兒她是那樣的人嗎?
她又在歡迎她什麼呢?
“姐姐讓晗兒好想。”宋晗兒從屋中快步邁出,身後緊跟著手拿斗篷給她往身上披的孫采英。
“小姐慢點兒,天冷別這麼急,仔細腳下——”
秀兒瞅著迎上前的宋晗兒不得不駐了足,抱緊懷中匣子,朝她客氣的點頭道,“我們出門兩日實屬照顧不周,宋姑娘可好?”
“住在幾位哥哥家中自然是好的,只是你們出門家里難免冷清寂寞,想念姐姐。”
宋晗兒走到秀兒近前,一雙寫滿心思的眼睛不著痕跡的從秀兒的腳打量到了頭臉上,“姐姐的氣色看著很好呢,可見這次出門幾位哥哥定是照顧的周到。”
孫采英給宋晗兒系好斗篷後退居她身後,一雙眼睛悄悄越過兩人往秀兒的身後探望,後院傳來隱約的交談之聲,想來幾位公子都在後院忙著,暫時還脫不開身。
秀兒實在猜不透宋晗兒是何意思,被她如此熱絡的搭腔聞訊只會讓她心中愈加發毛,只得循跡敷衍道,“哪里,宋姑娘屬實過獎了。”
“三位哥哥可好?出門兩日不見,晗兒同樣掛心。”
“都好。”
孫采英半藏在宋晗兒身後,一雙窺著游廊拐角的眼睛時不時會轉到秀兒的臉上,不懷好意里帶著些許不為人知的嫉妒。
同樣的出身,憑什麼她常氏就沒有被困死在第一樁婚事里自生自滅?
靠著一副可憐像再嫁,又憑什麼嫁入這余家村里頂頭兒的大戶,無公無婆的享盡富貴?
“晗兒小姐別在冷風口里站著了,別忘了還得去迎迎幾位公子呢。”孫采英小聲催了一聲。
宋晗兒一聽立刻朝著秀兒歉意一笑,輕施一禮道,“只顧著纏姐姐問好,都忘了後院還有幾位哥哥了,晗兒去看看幾位哥哥,不打擾姐姐休息了。”
話剛說完,這一主一仆就現後與秀兒錯身,沿著游廊往後院去了。
秀兒轉頭目送她們消失在拐角,捧著懷里木匣輕輕嘆笑了一聲。
這宋姑娘看樣子是還要在他們家里繼續住下去了,當真的請神容易送神難,‘不死心’三個字都寫在她的臉上了。
今天也是累了,秀兒不予多想,打開屋門進去便將屋中燃燭點亮。
熟悉的環境讓她暫時卸了幾分疲勞,簡單收拾一番便移去廚房引火燒水做飯。
隨著鍋開水滾,一片蒸汽里她看見宋晗兒與孫氏又一前一後的回了東廂,然後,余福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廚房門口。
“夫君怎麼過來了?先回屋去歇著吧,飯做好了我再叫你。”
秀兒手中忙碌不停,家中食材一直備的足夠,她又是做慣了飯菜的,沒一會兒幾樣順口菜肴的備料就洗切好了。
余福進了廚房,洗淨了手挽起袖子就開始給秀兒打下手,“娘子一回來就只管做飯了,倒是一點兒不在意她們過去跟我們說了什麼。”
秀兒知道趕他不走便也不多話了,可聽他這樣一提,不免也升出幾分好奇來。
她起身朝東廂望了望,見那亮燭的屋子房門緊閉才小聲道,“她們會說什麼我大約也都能猜到,要麼嬌滴滴笑迎你們歸來,要麼媚生生喚你們‘福哥哥’、‘慶哥哥’、‘祥哥哥’,再一番貼心問候。”
余福忍俊不禁,上前摟住秀兒的腰身唇貼她的耳旁悶笑出聲,“呵,她可沒娘子叫的好聽,來,再叫聲‘福哥哥’給夫君聽聽,別人叫起來刺耳,娘子這樣叫,夫君聽著心里癢呢。”
熱氣熏得秀兒臉紅,有怕東廂的房門此時打開,便扭著身子想要掙出男人的懷抱,“夫君別鬧,要被她們看見還不知要被傳成什麼樣。”
“就是要讓她們知道,夫君眼里除了你沒別人。”余福逮住她的紅唇細細舔吻,撩的懷里人兒纖腰一軟,乖乖伸出小舌與他纏繞一圈才被放開。
秀兒耳熱心跳,悄悄望了一眼東廂,立刻轉回視线嬌嗔瞪了余福一眼,“夫君知道宋姑娘對你們……她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及想要嫁進來侍奉你們,我——”
“你怎麼?難不成還想把我們三兄弟推出去給她不成?”
余福把視线掃了過來,不等秀兒答話,他又笑道,“你有膽把這話再跟你另兩個夫君說說,看他們如何借故整治你。”
“我何時說要把你們推出去了?”
燭火映得秀兒的臉頰更加酡紅,她嘟嘴含氣,又覺不甘,“你們又不是看不出她苦心積慮想做什麼?這下她是不肯走了,你們真要趕人必定落人口實,這惡人早晚都是我做,既然如此,我明日一早便出言趕她們走,反正坐實了‘妒婦’之名最好,看誰還敢再打你們的主意,哼。”
余福看她那嬌憤的模樣笑得更加開懷,“我們惹的麻煩怎能讓娘子擔負惡名,不過也就這幾日的事,娘子不理她們就是了。”
這幾日?秀兒不知家中三個男人心中的盤算,但已經到了現在,再多幾天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