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第一次做人妻子,以前懂得會的都是怎樣少挨打挨罵,怎樣得到一口飽飯,怎樣活下去”常秀娟將臉埋進余福的胸膛,兩滴淚從眼中眨出洇進男人的衣襟里,“你對我那麼好,你們對我那麼好,我恨不得拿命去回報,可我害怕做不好,做不好你心目中妻子該有的樣子,我真的真的只想要你,想做好你妻子這一件事就已經讓我焦作不安,我又如何能做好余祥的妻子呢?”
“將心比心,以心換心。”余福摟抱著她,“他對你好,你對他好余祥可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你就沒發現一點兒他對你的心思嗎?”
什麼心思?
常秀娟從他懷里抬頭,她從來沒有往那個地方想過。
余祥置於她真的就是像弟弟般的存在,他對她關心照拂,她也一直以為那是余福有交代,他是他的哥哥,對嫂子友善也是正常,更何況他心地那麼好,哪里來的什麼心思?
“你呀,早晚得在他那里吃大虧。”余福不無妒忌道,“你就那麼信他天真?”
常秀娟不解,余祥是做了什麼壞事嗎?可自從她來了余家,他對她一直處處照顧,即便是對她存了些心思的,怎麼就會讓她吃大虧了呢?
知秀兒不懂余祥那背後的小算盤,可當真見了她不疑有他,余福還是心里郁悶,心道余祥這小子就是當年被他揍得少了,早知道前些年借由頭多揍幾頓就對了,省得現在想尋由頭都尋拿不到,在秀兒跟前他還得大度。
“那小子精著呢,你看就算昨晚他那麼不知輕重的對你,你心里難受的哭成那樣,在我懷里又打又咬,你可動過他一根指頭?”
余福嘆了一口氣,伸手刮她鼻頭,“今日定是又被他欺負了,你不高興打他就是了,何苦難為自己,可即是這樣,你可升過討厭他的念頭?他再一裝委屈,你必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余祥哪像你說的”常秀娟突然覺得余福的醋意當真是大,怎就因為嫉妒把自己弟弟說的那麼心機,她就是再無知,看人還是有幾分准的。
可看他那副模樣,她又難抑心中歡喜,“他便如你所說,你也是他大哥,教他改過就是了。”
“本性難移。”余福伸手把還掛在秀兒眼睫上的淚珠拭去,“他我是管不了了,就盼著娘子能拿出幾分威嚴好好治治他,就罰他”
常秀娟盯著自己的夫君賣關子似的大喘氣,一副洗耳恭聽的認真樣。
見她那乖巧的模樣實在可愛,余福立刻在她唇上偷香,然後特意貼著她的耳朵道,“就罰他一月不准再近娘子的身,讓他看著,娘子與我雙宿雙棲。就算他哭著求你,你也不要搭理他。”
秀兒倒抽一口氣,耳朵紅的像要熟透,“你”
她像是才認識余福一樣,總覺得自己被他惹得越發心悸意亂,以前只覺得他成熟穩重,對她更是溫柔體貼,讓她傾慕愛戀不已,可現在他這些作為,又讓她被撩的心髒都要停跳,手腳都不知道要擺在何處了。
怎麼會有這麼會勾引人的男人呢?
常秀娟仰著紅透的小臉故作鎮定的嘟嘴瞪他,“說來說去就還是要我、要我當你們兄弟的妻,我也知余祥對我好,你對我更好,可讓我一下就點頭應承,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娘子不需要去勉強做什麼,”余福圈住她,口鼻抵在她的發間細嗅獨屬於她的清香,“你只要如往常一般對我們好就行了,聽我們閒扯些鄰里趣事,然後我再教娘子認字,辨識草藥,你想學什麼只要我們會就都教給你,以後家里、醫館里的銀錢支出我也教給你,你負責管賬,我們三兄弟便依仗娘子賞口飯吃。”
“我怎麼行呢?”
她聽他說的簡直是要把她捧到天上去了,識字再學認草藥什麼的她確實心中向往,可說到管賬,那怎麼可能?
她長這麼大連銅板都沒見過幾文,要讓她管理這麼大的醫館她絕對勝任不了,“我不行的,我字還沒能認幾個,草藥也不識一株,還要管家里銀錢支出,不行不行”
“嘖,看給娘子嚇的,為夫又沒說一下子全部一齊教給你,”男人繼續跟她頭靠在一起,輕聲道,“你是這個家的娘子,有你在我便更安心了。”
常秀娟窩在他的懷里,忽從他的話里聽出一些難過,不由心中一絞,“夫君?”
她坐正身體直直看向他的臉,確定有那麼一絲不對勁兒。她不喜歡他這樣,不喜歡這世上有任何事情讓他難過,“夫君為何如此說?”
“你是我心里所愛,余慶余祥是我親弟,年長你們許多自是要為你們多打算,”男人勾起她的一縷發絲在指尖纏繞,“我上山采藥遇見意外何時喪命都有可能——”
常秀娟伸手就捂住他的嘴,又急又惱道,“我們才成親你在亂說些什麼,都不忌諱的嗎?呸呸呸”她一連朝旁邊作勢呸了好幾口,才又回頭瞪他,“好端端說這些作什麼?就、就連你也要來欺負我嗎?”
說著,她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余福親親她的手心,把她的手拉下來握在掌心里,“以前家里只有余慶、余祥,你也知余慶性子,那要是沒人管著他能把天戳出窟窿,等他被孤立被記恨上了,不知會鬧成什麼樣,余祥年紀小,我總覺得他還是那個丁點兒大跟著我屁股後頭跑的奶娃娃,可如今有了你了,你是我們的妻我們的責任,今後無論做什麼,都有你在我們心里占著地兒,為了你,我們遇事也都會多思量幾分。”
“你莫要胡說,你再說這樣的話我、我”眼淚流出眼眶‘啪’的一聲滴落,常秀娟感覺自己的心都碎了,“若有一天你回不來我便隨你去!”
“傻話。”
余福低頭親吻她的淚痕,“我們將來會有孩子,你還有兩位夫君,你要看著他們長大,看他們娶妻、婚嫁、生子,千萬不要像我的娘親一樣”
余福把臉埋在常秀娟的頸側,苦澀的聲音顯得此刻的他是那般脆弱,“她是在余祥剛滿五歲的時候選擇隨我爹而去,他們太過恩愛,便是離了對方都不能獨活。”
常秀娟眼淚像斷了线的珠子,她心疼他,余福的苦痛就像是戳在她心髒上的利刃,一刀一刀割的她不斷死去。
“所以有你們在,我放心。為了你,我也會更加保重自己。”
“不准丟下我”
“我起誓。”余福回抱著懷里的女人,力氣大到像要把她嵌進自己的身體。
被人心疼的感覺美好的仿佛雨過天晴,他之前壓抑了那麼久的傷痛記憶現下好似都能釋懷了,他娘當年自盡的背後哪是一句話可以說清的呢。
丈夫意外身亡,孤兒寡母受盡覬覦余家醫館數百年基業的邪佞窺探,他苦撐了那麼久,撐到余慶出師,余祥長大,這個家他們終於完整的守下來了。
“可憐的”余福看見秀兒用衣袖擦著眼淚,眼睛腫著,連細嫩的臉蛋都被擦的的通紅,便低頭去親她眼睛,然後又去親她臉,“待會兒還得讓余祥配點藥,那麼好看的眼睛都腫了,臉蛋也傷著了。”
常秀娟伸手捧著他的臉,也學著他的樣子親他額頭,眼睛、鼻子、臉頰、最後輕輕印在他唇上。
余福哪能放過如此好的機會,攬著她的後腦便繼續加深了這個吻。
唇舌交纏,你來我往。
她學著他的樣子,他怎樣舔吮,她便怎樣對他,一時情動,倆人的氣息都開始重了起來。
余福胯下的硬挺抵著她的小腹,常秀娟的腿間濕淋淋的淌下混著淡褐色藥液的液體。
“小妖精”余福先止住了兩個人的混亂,常秀娟還想繼續親他結果被他輕咬了下唇瓣,她瞬間清醒,眉眼卻媚態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