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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我的青年歲月 申杏林君 8222 2024-03-02 13:54

  我和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過了一會兒竟然睡著了,醒過來的時候,屋里開燈,借著窗口透進的亮光,季彤正在“悉悉嗦嗦”地換衣服。

  “嗯?你要走?今晚在這兒睡吧。”我看看表,九點多了。

  “不了,明天還得上班呢,我管開車接送她們。”季彤麻利地穿好昨晚的衣,繼續收拾提來的布包里的東西。

  “噢,那我騎助動車送你,”我溜下床,站在女人身後抱著她的腰,“下星三是國慶節,整整一個禮拜,來我這兒吧,出去玩玩也好。”

  “啊……那……誰呢?”季彤只顧疊著衣服塞進包里,沒回頭。

  “章娜?她剛來電話說『十、一』黃金周忙不開,等節後還得回趟家看看孩,得有半個多月不來呢,”我忽然心里有些煩躁,使勁扳直了季彤上身,使她朝著我,“怎麼?你怕她知道?”

  季彤回過身,手臂勾住我的脖子,眼睛定定地看著我,一臉嚴肅:“再怎麼你也是她男朋友,我半道兒插進來總有點那個,你說是不?”

  “呵呵……”我笑了笑,用手拍拍她結實的臀部,“你也真傻,要真是結婚的對象她能讓我上你?她沒把這事放心上,你倒當了真……”

  “倒也是,嘿嘿嘿…”季彤放心地笑了,“她都不在乎,我在乎啥?行,以我沒事就來,”她扶了扶盤起的頭發,“今晚上可得走了,明後天我再來。”

  “行啊,啥時候來隨你,”我提起她的包,“走吧,我送你。”

  ……

  送了季彤回來,我坐在桌前打開電腦,連續好幾天淨顧著應付女人,關先生代的文章一點兒沒動筆,眼看還有兩天就國慶了,再不交稿真說不過去了。

  我習慣性地先上網看看雅虎的信箱,里面靜靜地躺著一封郵件,寄件人名字漢語拼音讓我猜了好半天,看過內容才想起來是那天在“紅蕃”樓上遇見的女,莊曉春。

  她邀我上網聊天,把聊天室說得天花亂墜,我不禁好笑起來:“小姐啊!你我像你一樣有空啊?”

  我把這句話打在回件里發了出去,發完了才覺得有點不貌,可是已經收不回來了。

  “算了算了,她生她的氣,反正以後不會見面。”我安慰著自己下了线,開WORD工作。

  ……

  一個星期的國慶長假期對我們來說只是輪流休息三、五天而已,但這三數天空閒意味著長期虧欠的睡眠得到短暫的補充。

  遵照鮑主任的“最高指示”,趁病人吵吵嚷嚷要回家過節,我們把十幾個即將出院的“存貨”提前趕了出去。

  望著冷清下來的病房里十多張空蕩蕩的病床,護士們知道可以松口氣了,個笑逐顏開,直到我提醒她們“股市大跌之後必是大漲”的道理。

  看著大姑娘小婦們又哭喪著臉,我和洪良躲在辦公室里捂著肚子笑了半天。

  關先生總算夠意思,趕在九月三十日下午召集所有人員分獎金。網頁的設計和工程師們每人拿到二萬,我和另一個性病專家各自一萬五。

  性病專家嘟嘟囔囔地嫌少,關先生聽了頗有點不自在,他使勁挺了挺胸脯,高了音調,幾乎是大吼地對著我們:

  “今天!大家拿到的只是小意思啦!等到網站一開通,我們的財富會像滾雪一樣越滾越大!你們可以不相信我,但是要相信互聯網!你們不相信互聯網不緊,要相信楊致遠!不要過多久,我想明年……不!也許就在今年!在坐的諸都會變成楊致遠!只要在納斯達克一上市,人人都有數以億計的身家,到那個候……哈哈哈哈!”

  關先生興奮地搓著手,彷佛面前的長桌上,黃的條子、綠的票子一大堆。

  “到那時候,吃油條、喝豆漿,愛醮白糖醮白糖,愛醮紅糖醮紅糖,豆漿要碗,喝一碗,倒一碗……”我坐在長桌另一頭,心中默念剛看來的帖子,萬分服自己過目成誦的本事。

  飽餐了一頓關記飯莊賣的畫餅,我急急忙忙地叫了車往醫院趕,今晚又輪到值班。

  坐在車里,按按口袋里的票捆子,硬硬的一大塊,我心滿意足地笑了,舒服服地吐了口長氣,心里美滋滋的。

  回到辦公室里剛換上白大褂,走廊上忽然響起一片嘻嘻哈哈的笑聲,我開門探頭,“哥哥!哥哥!”

  一個穿得花里呼哨的小女孩迎面跑來,樂顛顛地拃著只小手要我抱。

  珠珠,貴庚四歲半,我進醫院的時候她已經是老住客了。

  珠珠的媽媽在本院產科生下的她,抱回家沒滿一周歲,家長就發現孩子有先性青光眼,於是糾集了一大幫人來醫院鬧騰,非要定個醫療事故不可,連電視的記者都像蒼蠅叮臭肉般地聞風而至,沒想到院方不吃這一套,最後還是鬧上院,中級人民法院開了庭,法官糊里糊塗判決醫院賠償五萬,沒想到,家屬拿錢後,把珠珠往門診大廳的長椅上一放,頭也不回地跑了。

  這下醫院犯了難,不得不報警,警察來看了看,說不是刑事案件不理,找民局,不是孤兒不收,按照判決書上的地址找上門去,才知道人家早搬走了,連子都賣了,氣得當時的院長在辦公室里拍著桌子暴跳如雷。

  最後沒辦法,只能先把孩子養起來,於是,在兒科護士休息室里搭了張床睡,每天三頓湊合著喂兒科病房的奶粉,滿了周歲改吃病房的病號飯。

  剛開始的日子里,院里職工窩了一肚子的火,看見包著襁褓的珠珠就煩,後明白了不得不接受的現實,大家也慢慢地消了氣。

  隨著時間過去,珠珠一天天長大,從學會舔手指頭到咿呀學語,又學會下地路,於是,她每天蹣跚地走到門口,扶著門框站在走廊邊,骨碌碌地轉動大眼,望著人們來來去去地忙碌。

  有空閒的時候,兒科的女醫生和護士都喜歡抱抱親親珠珠,那是她最高興的刻,圓圓的小臉興奮得通紅,咧開嘴大聲地笑,不時被大人撓著胳肢窩癢得又又叫。

  可是大家一忙起來就顧不上她,人們來來回回走過她身旁,腳步一刻不停,就被冷落在角落里,倚牆而立,仰起臉半張開小嘴,眼睛熱切地迎向大人的目,盼望有人留意到她的存在,駐足片刻說幾句話。

  然而,她多半是失望,只能下頭,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地面,在走廊里無聊地走來走去,神情落寞。

  日復一日,月復一月。

  漸漸地,珠珠走動的范圍越來越大,她學會了搭乘電,經常獨自一人從兒科跑出來,乘電梯上到心內科的五樓,再沿著橫跨兩幢大之間的天橋,來到外科大樓,她很喜歡在散發著濃重的來蘇爾味道的外科病房連,東瞅瞅西瞧瞧,四處蹓躂,快到吃飯的時間再順著原路跑回兒科。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直到有一天,珠珠發現了我。

  直至今天,我仍然搞不清楚珠珠為什麼開口就叫我“哥哥”,因為這個稱呼於她是非常特殊的。

  珠珠周圍的男性,除了十四歲以下的病童,就是二十五歲以上的醫生,她應有足夠的能力區分明顯的長幼之序。

  比如,她懂得年輕的護士是“阿姨”,叫科的胡主任“婆婆”,見了矮胖的鮑主任和高瘦的趙主任,一律是爺爺,然而恨的是,珠珠叫洪良“叔叔”,而我,卻是“哥哥”!

  我已經記不起那天為什麼沒有進辦公室,而是一個人站在走廊盡頭的窗前吸。

  忽然,有人拉了拉白大褂的後襟,回頭望望,沒人,我正在疑惑,白大褂的襟被人向下拽了一下,一低頭,見是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臉蛋紅撲撲的,發齊眉,忽閃著滴溜溜的圓眼睛打量我。

  “啊?小朋友,什麼事啊?”我彎下腰,單腿半跪在地上,笑嘻嘻地注視著個可愛的小家伙。

  小女孩不說話,只是後退半步,提起腳往地上用力一踏,“啪!”

  鞋底在地清脆地響了一聲,“喔!喔!”

  她翹起一根手指朝下比劃著,同時急切地把腳到我跟前。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低頭一看,原來她左腳穿的小鞋子散開了鞋帶。

  我樂呵呵地把她抱起來坐在暖氣片上,彎腰替她系好鞋帶,正當我解開另一鞋帶重新系緊的時候,她怯生生地叫了一聲:“哥哥……”

  “嗯?不是哥哥,是叔叔。”我一邊笑,一邊糾正她。

  “哥哥,哥哥。”她甜甜地笑著,眼睛快速地在我臉上巡視,好像要尋找什。

  “不是哥哥,是叔叔。”我再次糾正。

  “哥哥。”她笑得更歡了,伸手摟住我的脖子。

  “別叫哥哥啦,叫叔叔!”我不由得加重了語氣。

  “哥哥。”

  “叫叔叔!”

  “哥哥。”

  “叔叔!”

  “哥哥。”

  “…好吧!哥哥就哥哥吧,”我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抱起她放到地上,“你什麼名字?”

  “妹妹。”她竟有些含羞地低下了頭。

  “我問的是你的名字,就像美國總統叫克林頓,中國的主席叫核心,你叫什?”

  “妹妹。”她還是那句,溫柔婉約但斬釘截鐵。

  “唉……行行,我就叫你妹妹吧。”我放棄了努力,爭辯下去崩潰的一定是。

  這時,護士小潔走了過來:“珠珠,快回去吧,吃中飯了。”

  “哎,”珠珠答應了一聲,朝我嘻嘻一笑,磕磕碰碰地跑遠了。

  從小潔嘴里知道了珠珠的來歷,我和她感慨了一番,天下竟有這種父母!

  打這以後,珠珠三天兩頭往我這兒跑,起先她躲在辦公室門外,探頭探腦地里張望,漸漸地發覺我不討厭她,膽子大了些,小心翼翼地蹩進屋來,站在角里呆呆地看我寫字,每當我寫累了停下筆,偶然望望她,她立刻討好地堆起笑,像一只隨時准備博取主人歡心一笑的小狗,讓人又憐愛又不是滋味。

  珠珠很喜歡喝易拉罐汽水,我經常買一罐放在辦公室抽屜里,可是她並不總馬上打開就喝,常常小心地捧在手里拿回兒科去,兒科那邊的護士告訴我,珠的櫃子里少說裝了有三十罐,可是她仍然不聲不響地把人家送的汽水收進去。

  有天我把珠珠抱到大腿上坐,問她為什麼把汽水藏起來,是不是舍不得喝?

  她呆了好一會兒,小聲說:“阿姨講的,等我五歲就送我去住校,那里沒有水的,我把汽水攢到那時候喝……”

  從此,我上午買一罐百事,下午洪良買一罐芬達。

  “哥哥!”珠珠撲進我懷里,毛茸茸的腦袋在我胸前亂拱,雙手緊緊地抓住的衣襟。

  “怎麼啦?想哥哥啦?不好意思哦,今天沒有買汽水,”我抬頭望望亂哄哄人群,“出什麼事啦?”

  張萍走了過來,喜形於色:“喏,珠珠尋到人家咧!”

  “尋到人家?她父母來領她回去了?”

  “嗨!那種畜牲會來才怪!”

  護士長惡狠狠地詛罵,飛快地揮了揮手,“是師父,程主任領珠珠回去,今朝在民政局剛剛辦好了手續,派出所的戶口也報。”

  “程醫生?”

  我又驚又喜,望望站在人堆里紅光滿面的師父,思思挽著他的膊,幸福地依偎在身旁,“程師父不是要和思思結婚了嗎?怎麼……”

  “就是呀,程醫生就是領珠珠回去做女兒呀,你當思思還會再養一個嗎??”張萍趴在我耳邊說得咬牙切齒,很不屑於我的愚鈍。

  “哥哥,”珠珠動了動,在我懷里抬起腦袋,“我要走了。”

  “嗯,好啊,到程爺爺家里住,對吧?”

  “嗯。”她點點頭,低頭玩我衣服上的紐扣。

  “程爺爺家里比這里好,有花園,有席夢思床,你在這里只好睡板床,那里有好多好多汽水喝,曉得伐?”

  “曉得的,思思阿姨講過了,要去讀幼兒園,還要開刀。”

  “開刀?”我愣了一下,“對對對,還要開刀玩玩,到時候哥哥去看你,?”

  “哎——是要開刀,”張萍蹲了下來,碰了碰我,“程主任講要快點手術,已經出現管狀視野了。”

  的確,珠珠走路經常跌跌撞撞的,而且思思講過,珠珠眼睛脹痛的次數越來多。

  正說話間,大伙圍攏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好了好了,這下黃軍的小情人住娘家嘍!哈哈哈!”

  在哄笑聲中,我抱起珠珠被人們簇擁著下樓。

  大院停車場內,老程打開他那輛普桑的車門,思思鑽進後座,我把珠珠交給醫生,他笑著接過去遞給思思,我忽然想到什麼,轉身飛快地跑到院門外的小店,扔下錢,抱起一箱百事可樂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回來,塞進後排座位下面。

  程師父發動了汽車,車子慢慢向前移動,珠珠跪在車座里,臉貼在車窗玻璃,朝我們揮動小手,外面的大人們不約而同地抬起手向她招著,張萍和兒科的位護士眼圈紅紅的,小嫣和小潔哭得抽抽嗒嗒,我一左一右摟住兩位美人安慰,既替珠珠找到新家庭而高興,心里又有點失落。

  夜很靜,護士站里,掛鍾在牆上“嘀嘀嗒嗒”地走動。

  我和小嫣對坐在辦公桌兩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扯著閒話,正聊到蘇莉最近辭的事,掛鍾“當…”地響了一下,小嫣抬頭看了看指針,嘆了口氣:“唉…,點半了,珠珠應該睡覺了。”

  我笑了起來:“平常珠珠在這里的時候,你也不見得有多少關心呀,好不容有人收養她了,你倒牽腸掛肚的……”

  “哼!”

  小嫣不滿地瞪了我一眼,“誰不關心她啦?幾年來珠珠的小衣裳不是我們買的啊?今天她腳上的皮鞋就是上個月我們和兒科的護士湊錢買的哪!像你和洪良……”她白了我一下,“就會拿涼水哄她,哼!兩個小男人……”

  我伸了伸脖子,被噎得喘不上氣來。

  “嘻嘻嘻嘻!”看了我的模樣,小嫣摀住嘴笑了起來,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不理她,索性點了一支煙,站起身大搖大擺地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打開電腦連上互聯網,在網址欄輸入了關先生的網名,第一天開通,老板要我們都來報到。

  進入了我的專欄,還沒有提問的,輸進密碼後登入,偌大的白板上只有我的像在閃爍,空空蕩蕩,頗有點獨步武林的味道,我打了幾句話,祝賀各位國慶快樂,算是留下記錄給關先生看看。

  我在計算機屏幕前坐著,百無聊賴,等了一會兒仍不見有人上來,“算了,跟你們玩了。”

  我嘟囔著退了出來,來到雅虎看了會兒新聞,想起莊曉春邀我天的事情,心里一動。

  果然,莊曉春的網名掛在一個聊天室里,我靜靜地躲在一旁,像一只貓伏在落觀察耗子洞口的動靜。

  她打字的速度堪稱一流,在三、五個聊友之間從容應對,看著一排排粉紅色字跡從她的昵稱後面傾瀉而出,我不禁暗暗稱奇:她奶奶的,她怎麼練的?

  正在這時,一個私聊的小方塊跳了出來。

  1998-09-30 22:40:31

  青青珊瑚島:“Hi!”

  1998-09-30 22:40:55

  我不由得想起了波姬小絲,於是回了過去:“你的名字很特別。”

  1998-09-30 22:41:23

  青青珊瑚島:“大概吧。”

  1998-09-30 22:42:01

  我覺得對方口氣有點冷:“說說為什麼起這個名字?”

  1998-09-30 22:42:35

  青青珊瑚島:“重要麼?名字不需要理由的。”

  1998-09-30 22:42:46

  我決定再試探一下:“不重要麼?總有一點理由使你迫不及待。”

  ……

  對方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開了腔。

  1998-09-30 22:43:50

  青青珊瑚島:“重要麼?”

  1998-09-30 22:44:01

  我心里有了點數:“不重要麼?”

  1998-09-30 22:44:10

  “重要麼?”

  1998-09-30 22:44:19

  “不重要麼?”

  ……

  與這個影子“雞下蛋,蛋生雞”地繞了半天以後,我百分之百地肯定,這人我小很多,因為他不知道波姬小絲與“青青珊瑚島”之間的聯系,至多是在什快餐雜志上見過這個詞組而已。

  1998-09-30 22:45:13

  “你多大了?”我單刀直入,想證實一下自己的判斷。

  1998-09-30 22:45:30

  “過12天就20歲了。”

  女的,而且是個女孩。女人只在熟人面前才說謊,男人只會笨拙地讓別人猜齡來扮女人。

  1998-09-30 22:45:35

  “你呢?”青青珊瑚島問。

  1998-09-30 22:46:10

  “老漢今年二十八。”我響應道。

  1998-09-30 22:46:26

  青青珊瑚島:“呵呵呵!”

  1998-09-30 22:46:54

  我愣了一下,手指繼續打道:“笑什麼?”

  1998-09-30 22:47:28

  青青珊瑚島:“老頭子!”

  1998-09-30 22:47:58

  她的話讓我有點想笑,“想看看老頭子嗎?”我隨意地打著字。

  1998-09-30 22:48:20

  青青珊瑚島:“你把照片送到我郵箱里。”

  1998-09-30 22:48:43

  我停了一秒鍾,弄明白她是指電郵信箱:“我沒有掃瞄器呀。”

  1998-09-30 22:49:55

  青青珊瑚島:“你想不想見我?”

  1998-09-30 22:50:01

  什麼意思?我暗自思忖,坐直了身子,自然而然地在鍵盤上敲了幾個字:你在上海嗎?”

  ……

  她敲門的時候,收音機的報時訊號也響了,我看看表,正好二十三點整。

  我打開辦公室的房門,門外站著一個紅發女孩,我請她進來,她就進來了。

  青青珊瑚島在明亮的燈光下眨著眼睛,好奇地打量我:“是你?”

  “是我。”我坐在床沿上也打量著她。

  她的外貌比二十歲顯得蒼老一些,長發染成一縷一縷的紅黃各色,剪得參差齊,散亂地披在肩上,寬松的圓領汗衫和牛仔褲掩蓋不住瘦削的體格,平板式前胸和狹窄的骨盆透出未成年少女的青澀氣息。

  “你工作了嗎?”我指著牆邊的沙發請她坐下。

  她搖搖頭:“職校,”停了一會兒,她補了一句,“你比我想的要老相。”

  “國慶節不在家里過?”我點起煙吸了一口,觸目驚心地看見她也抽出一支上了火。

  “家里沒勁,還是外面好玩點,剛剛就在網吧里上網。”她平淡地說著,學的樣子深深地吸煙。

  我忍不住上前掐掉她嘴上的紙煙,把煙頭扔進煙灰缸,倒了杯茶給她,“小娘,不要學抽香煙,太難看了。”我輕聲責備她。

  她不依不饒地抓起我的煙盒又取了一支,依舊用火機點燃叼在嘴角,嘻皮笑地看著我,得意地蹺起二郎腿,穿著松糕涼鞋的腳上下搖晃。

  我氣惱地瞪著她,她卻是一臉滿不在乎,抽完了一支煙,又嚷著肚子餓,我緊掏出二十塊錢遞給她,讓她去外面吃完夜宵自己回家去。

  送走了女孩,我回到計算機桌前,仍舊沒有人來詢問病情,只有一、兩個無之士打聽雞的價錢,我刪除了帖子,關機熄燈。

  我正脫衣服准備洗澡睡覺,聽見有人輕輕地敲門,我一陣緊張:大過節的,別又像禮拜天那樣啊!

  顧不得仔細穿衣服,我光著膀子披了白大褂跑去開門,門一開,剛才那個女又鑽了進來。

  “你怎麼又回來啦?”我奇怪地問,一邊迅速地扣好衣襟上下的紐扣。

  “呵呵,”她笑笑,“我不想回家,跟你玩玩蠻好的。”

  “十二點了不回家?”我無可奈何地搖搖腦袋,“我要洗澡睡覺了,你不走話坐在沙發上好了。”

  我在浴室里脫了衣服,站在淋浴頭下淋濕了身子,正在往身上塗肥皂,冷不那個女孩一絲不掛地跑了進來。

  “我和你一起洗。”她說著,毫無羞赧地擠到我身邊,拿起我的“飄柔”洗水在掌心里倒了一大灘,往濕頭發上一抹,怡然自得地揉搓起來。

  我目瞪口呆地望著赤裸的少女,半天才明白過來,身體的生理反應暴露無。

  她衝洗干淨頭發,又拿起肥皂塗遍全身,忽然發現我貪婪的目光,她笑著轉身去,背朝著我,雙手在胸前腹下揩抹著。

  我上前一步,從後面摟住她瘦小的身軀。女孩兒扭轉身,抬起頭望著我,厚的單眼皮,但是眼神清澈明亮。

  脫去了厚底鞋,她的身高只及我下巴,窄小的骨架在我懷中堪堪一抱,我的沿著她光滑的後背上下游動,漸漸移近她小巧的屁股,我張開五指抓住兩瓣肉,結實單薄,比成熟的季彤顯得瘦骨嶙峋。

  我渾身燥熱起來,陰莖猛地脹大了許多,直挺挺地杵在她的肚子上,她有些懼,稍稍向後弓腰,謹慎地縮身躲避。

  窗外的夜空濃雲密布,黑暗像一團稠得化不開的墨汁塗在天地之間,掩藏了切美好和丑惡。

  她的皮膚被浴室的蒸氣燙得粉紅,全身煥發出少女的清純和嬌嫩,我忽然明為什麼起先她顯得蒼老,因為她臉上的油彩太成人化了。

  我一手扶住她的纖纖細腰,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一條腿。

  年輕的女孩兒斜著上身趴在我身上,一手勾住我脖子,另一只手抓牢牆上的管,蹺起一條腿單腳獨立,那條腿的腿彎被我用胳膊肘兜住,舉得高高的,兩之間的秘密一覽無余。

  我矮了矮身子,高昂的陽具直楞楞地抵住她的牝戶,淺褐的女陰生著一層稀的絨毛,中間綻露出一线稚嫩的粉紅之花。

  女孩緊閉雙目,身子在我臂彎里微微發抖。

  我叉開兩腿向下蹲了蹲,大胯骨一抬,龜頭就分開鮮紅的陰唇順利地頂了進。

  她抿住嘴唇,臉調向一側,鼻子發出粗重的呼吸。

  我繼續向前推送,直到恥骨貼住她的下陰。

  青春少艾的狹窄和彈性緊緊地箍了陰莖,龜頭被夾持得一陣陣酥麻,舒服得我渾身一哆嗦,尿眼微張,一滴精冒了出來。

  女孩“呃”了一聲,睜開了失神的眼睛,獨力支撐的腿不住顫栗,粗魯的抽使她感到天旋地轉,又長又壯實的雞巴將陰道擴張至成年人的容量,飽綻的脹與奇妙的充實感一齊從腹腔深處升起。

  眼看著她膝蓋發軟,身體搖搖晃晃,我趕緊摟住她的腰和腿往上托了托,女兒踮直腳尖,身子被我提了起來,“啊!啊!”

  ,她大聲地呻吟了幾下,叉開腿盤住我的腰,牙關緊咬,臉色憋得通紅。

  我的長度完全進入她的體內,粗長的尺寸輕易地占據了從未開墾過的深處,熱的盡頭像地心的岩漿,泄意頓然涌現,我忍了又忍,仍然有幾股精液斷斷續漏了出來。

  “嗷!”終於,女孩大叫了一聲,全身劇烈地抽搐了一下,身體蜷了起來再地向上一躥,胸腹一陣急促地抖動。

  我依舊堅挺如初,氣喘如牛,雙手捧住她的屁股猛力抽送,將她送上又一個峰。

  小妖精被挑在“棒”尖上縱情起舞,她高聲叫喊著,快感的波濤接連不斷地來。

  我抱著女孩走進房間,把她輕輕地放在床上,肩膀架住她的兩條小腿,開始風暴雨似地衝刺……

  ********************

  注:小珠珠的故事是發生在上海某醫院的真實事件,珠珠的新媽媽是護士,也是同學的同事,我換了場景而已,人物當然是化名,請讀者切勿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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