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殺你兒子。”
莫如龍的話讓黃俊欽臉色變的異常蒼白,身子不自然的有些哆嗉起來,如果莫如龍真知道自己是殺他兒子的主謀,今晚恐怕九死一生,想到這里,黃俊欽竟然不爭氣的哽咽哭了起來。
“真是個廢物,黃正天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
莫如龍照著黃俊欽的腦袋拍了一巴掌,然後冷聲道:“趕緊把我兒子的死交代清楚,也許我一高興能夠留一條小命,如若不然……”
說著,莫如龍朝著旁邊的黑人壯漢伸出手,黑人壯漢遞給他一把手槍,莫如龍馬上將手槍抵在黃俊欽的腦門上,黃俊欽冷汗蹭的從額頭溜到臉頰,驚恐的連連道:“不是我,不是我殺的。”
莫如龍冷聲道:“再敢說假話,信不信我馬上斃了你,想不想感受一下腦漿迸裂的感覺,說,不是你殺的是誰殺的?”
莫如龍用槍口戳了一下黃俊欽的腦門,黃俊欽哆嗦的口齒不清,帶著哭調的道:“真不是我,是……是,張光標的手下。”
黃俊欽說著,如同泄氣了一般癱軟下來,“我都是被張光標誘導的,我什麼都不知道,真不是我的錯。”黃俊欽精神開始有些崩潰。
莫如龍從黃俊欽嘴里得到了結果,紅著眼眶咬牙切齒,差點被扣動扳手斃了黃俊欽。
莫如龍由於激動,雙手顫抖的厲害,將手槍遞給黑人壯漢後,看了黃俊欽一眼,在黃俊欽希冀的目光下轉身離開,走之前冷聲交代道:“先別讓他死了,留著還有用,還有,我會給你們一筆不菲的傭金,你們准備充足後幫我殺了張光標那個老混蛋。”
等莫如龍走後,黑寡婦皺著眉道:“要殺張光標不容易,而且殺了張光標我們處境也危險,畢竟這是在港島,是他的地盤。”
羅菲爾沉默一下,喝了口啤酒,才道:“沒事,干了張光標拿了錢之後我們立馬離開,再此之前把機票定好,干完事了,直接離開港島。”
黑寡婦道:“如果我們殺了張光標又急著離開,莫如龍不給我打錢怎麼辦?”
“除非他想死。”
羅菲爾冷哼一聲,仰頭將啤酒喝盡,然後對著黑人壯漢笑了笑,道:“羅伯特,你不是對這種細皮嫩肉的小白臉感興趣嗎,不試試?”
黑人壯漢羅伯特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大門牙,他搓了搓手,對羅菲爾猥瑣的笑著問道:“可以麼?”
“當然。”羅菲爾挑了挑眉,而後笑道:“不過你得把他帶遠點,我可不想聽到什麼不堪入耳的聲音。”
“沒問題。”羅伯特笑了笑,將目光看向黃俊欽。
黃俊欽聽到兩人的對話,頓時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你……你要干嘛?”
羅伯特面露凶光,而後哈哈笑道:“干你。”
他解開黃俊欽身上的繩子,粗暴的將黃俊欽拎了起來,如同拎著小雞一般,將黃俊欽給連拎帶拖的弄了出去,不顧黃俊欽的鬼哭狼嚎,一旁的黑寡婦看了搖頭,嘖嘖聲道:“會不會太不人道?”
羅菲爾笑了笑,道:“俘虜就該有俘虜的覺悟。”
黑寡婦撇了撇嘴,看了羅菲爾一眼,問道:“如果你被俘虜了,會被別人爆1菊,你是選擇死,還是苟活?”
羅菲爾翻著白眼,道:“不會有這麼一天。”
黑寡婦臉色有些黯然,道:“沒有什麼不可能,干我們這行的,如果不及時收手,遲早要出事的。”
“你打算收手了?”羅菲爾問道。
黑寡婦點頭,道:“干完這單就不干了,打算去歐美隱姓埋名,好好享受生活。”
“我們一起吧?”羅菲爾悻悻笑道。
黑寡婦用別樣目光看了羅菲爾一眼,問道:“你能放的下?”
羅菲爾撇嘴道:“只要你同意我和你一起,有什麼放不下?”
“倒時再說吧。”
羅菲爾露出一絲會心的笑意。
……
在黃俊欽家,方穎怡睡的正沉的時候接到了黃正天的電話,“你老公失蹤了幾天,你一點都不擔心嗎?”黃正天在電話里面大聲說道。
這是方穎怡和黃俊欽結婚三年來,第一次被公公如此大聲的斥責,頓時感覺有些委屈……
“爸……”方穎怡輕輕咬唇,叫了一聲,而後猶豫了一下,才咬牙道:“我決定和俊欽離婚了,我不想瞞著您。”
“啥?”黃正天以為自己聽錯了,方穎怡只好又提醒一遍。
黃正天就冷聲道:“你打算落井下石?俊欽現在生死未卜,你打算和他離婚?”
方穎怡痛苦的搖了搖頭,無力的道:“我受夠了,如果你覺得我無情,那就當我無情吧。”
說完,方穎怡啪的一聲將電話給扔在了床上,然後赤著腳下床,玉足踏在純白色的地毯上,走到落地窗邊,輕輕將窗簾撩開。
夜色已濃,方穎怡雙臂環胸,心里感到極其落寞,三年時光匆匆而過,三年前,自己還是無憂無慮的女孩子,而三年之後的現在……
方穎怡很後悔那時候沒有聽父親的勸告,當初如果沒有嫁給黃俊欽,自己也不至於現在這般痛苦。
望著萬家燈火,方穎怡美眸邊,一顆晶瑩的淚滴順著眼角流了下去,劃過臉頰,低落在了純白的地毯之上。
……
而在張光標的別墅里,到處都是槍彈留下的痕跡,眾小弟忙碌著收拾殘局,張光標和阿離去了別墅的大廳。
“阿離,這些人都是什麼來路?”張光標拿出一支雪茄點上,悶頭吸了一口,而後眉頭緊鎖的出聲問道。
阿離冷著臉,語氣平靜的道:“不知道是什麼來路,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些人的行動非常專業,應該是業雇傭兵,我和其中一個黑人女子交過手,她身手極其厲害,如果不拼全力,恐怕我都不是她的對手。”
“哦?”張光標詫異了一下,阿離曾經一個人挑他的一個敵對幫會,現在阿離既然只能和那名黑衣女子打成平手。
“會不會是國際性的雇傭兵?”張光標皺眉問道。
阿離輕輕點頭,“有可能,這些人水平很高,不是一般人能夠對付的。”
“到底是誰花錢請的這些瘟神。”
張光標沉著臉,連續狠狠的抽了幾口煙,吐出一陣陣白霧來,他突然想到一個人,目光陰森起來,“你說誰現在最想得到黃俊欽?”
阿離想都沒想,回到道:“黃正天。”
張光標道:“除了黃正天呢?”
阿離微微蹙眉,思索一下,道:“那就只有莫如龍了。”
“對,就是莫如龍。”
張光標咬牙切齒的道:“這種鋌而走險的辦法黃正天肯定是不敢用的,畢竟那是他兒子,但是莫如龍就沒什麼顧慮,他想從黃俊欽嘴巴里得到他兒子死的消息,那麼抓黃俊欽肯定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如果我猜的沒錯,以黃俊欽那蠢貨的軟蛋性子,現在只怕已經把我給出賣了。”
阿離沒有應話,只是出聲問道:“接下來怎麼做?”
張光標將雪茄從嘴巴里拿了下來,然後咬了咬唇,皺眉思索一下,而後道:“讓手下的人滿港島打聽那五個外籍雇傭兵,他們再厲害也拼不過我們人多,強龍也壓不住地頭蛇,給我找出這五個人,不管用什麼方法,全部殺了,至於黃俊欽……他活著就是個禍害,抓住他後先給我帶回來,我要親手斃了他。”
“知道了。”阿離點了點頭。
張光標臉色緩和了些,笑眯眯的道:“盡力而為吧,首先得保證你自己的安全,你如果出了事情,我睡覺都不得安生。”
阿離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客廳。
……
從第二天開始,張光標開始滿世界的尋找五名外籍雇傭兵,動作鬧的非常大,港島警方以為張光標又要和敵對幫會火拼,隨時做好了出警的准備。
羅菲爾等五個雇傭兵一直待在廢棄的工廠,由莫如龍專門派的人給他們送食物,羅菲爾啃著雞腿,笑眯眯的對黑寡婦道:“看見沒,這就開始滿世界找我們了,看來那位黑道大哥是急了啊。”
黑寡婦吃著漢堡,冷笑道:“讓他去找,即便找到我們,就憑他們那些廢物手下,來多少我們殺多少。”
羅菲爾苦笑著搖頭,“照你這麼說,我們得殺的血流成河,到時候驚動了香港警方,我們都別想走了,港島的飛虎隊可不好玩。”
黑寡婦罕見的對著羅菲爾笑了笑,問道:“你怕死嗎?”
羅菲爾很老實的點頭,道:“當然怕,如果沒有你,我就不怕。”
黑寡婦臉有冷了下來,不悅的道:“別對我說這種話,我不想聽。”
“奧斯丁都死這麼多年了,難道你要一直為他守寡,他如果知道,一定不會讓你這麼做的。”羅菲爾對著黑寡婦說道。
黑寡婦將啃到一半的漢堡讓在桌子上,然後起身,指著羅菲爾道:“打贏我,只要你打贏了我,以後我聽你的。”
羅菲爾苦笑道:“你知道的,我不會和你動手。”
“那你就別說那種廢話。”
黑寡婦又重新坐了回去,拿起漢堡啃了起來,目光望著工廠外的一片小樹林,幽聲說道:“當年奧斯丁為了救我而死,我又怎麼可以背叛他,而且你們是兄弟,以後這種話不要再說了,否則我真會對你動手。”
羅菲爾站了起來,將啃完的雞骨頭使勁的扔出工廠外面,而後扭頭望著黑寡婦道:“不管怎麼說,我會一直等你的,這次活干完了我們一起收手,你去那里我就陪著你去那里。”
他不管黑寡婦同不同意,拿起桌子上的一瓶水和一個漢堡,走到一臉死灰色的黃俊欽身邊,將繩子解開,然後將水遞到黃俊欽跟前,道:“吃點東西吧,想要苟活著就得保存體力不是。”
黃俊欽目光渙散的接過羅菲爾遞來的食物和水,打開瓶蓋喝了一口,而後吃著漢堡,死命的往嘴里咽,一邊咽一邊哽咽的低泣起來,黃俊欽這兩天遭受的經歷可以說是一輩子的噩夢,那天殺的黑人壯漢羅伯特兩天竟然玩了他菊花三次。
黃俊欽原本是極其怕死的,如今他感覺自己的尊嚴和人格被無情的踐踏了,感覺自己就像一條狗,不對,連狗都不如!
所以他現在很想死,卻沒有勇氣自殺,不管是咬舌自盡還是撞牆腦漿四濺,都是非常恐怕的事情,他哽咽的將漢堡扔在地上,怒視著羅菲爾道:“你們這群混蛋殺了我吧,如此的折磨和羞辱我,你們還是不是人,你們都不得好死。”
對於黃俊欽的咒罵,羅菲爾沒有生氣,置之一笑,朝著黃俊欽屁股位置有意無意的看了兩眼,而後道:“要不要我喊羅伯特再伺候你一下?”
黃俊欽身子一個激靈,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而後望著羅菲爾狠狠的道:“你們再這麼對我,我就死在你們面前。”
羅菲爾笑了起來,“你這麼貪生怕死的人敢自殺嗎?”
不待黃俊欽說話,他繼續道:“得了,看你這個模樣夠悲催了,我讓羅伯特不再玩你就是了,不過有個條件。”
黃俊欽坐在地上,望著居高臨下的羅菲爾,問道:“什麼條件?”
羅菲爾道:“把張光標手底下有多少人,喜歡出入什麼場所的事情全部告訴我,我可以保證羅伯特這段時間不再碰你,如何?”
黃俊欽想都沒想點頭答應下來,“告訴你可以,不過你還得保證我活著離開這里。”
羅菲爾臉色冷峻下來,道:“你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不讓羅伯特碰你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至於你能不能活著,那得看莫老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