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童覺得，她從沒有了解過沈城這個人。

　　她知道他每一處肌肉线條的走向，卻不知道他喜歡什麼音樂愛吃什麼東西；她熟悉他最性感的喘息最炙熱的體溫，卻不知道他家住在哪里平時喜歡去什麼地方。

　　他進入過她的身體，她卻從未摸清過他的心。

　　那些從蛛絲馬跡探尋出的信息，只要沈城不想讓她知道，尹童就永遠只能停留在一知半解的問句。

　　比如沈城究竟對她是什麼樣的感情。

　　——當初救我是因為喜歡我嗎？

　　——不是。

　　沈城給了她答案，卻沒有回答尹童的問題。好在她也漸漸學會了，不去靠理智解答關於感情的問題。

　　他想要了，她就去滿足他；他生氣了，她就去哄好他。

　　僅此而已。

　　這半年來，他們一直保持著最初的樣子。

　　可能唯一細微的變化是，沈城越來越喜歡嚇唬她。

　　比如帶她去公共場所，讓她只能緊緊地抱著他，遮掩玩弄下的恥辱難堪和欲求不滿。

　　又比如用強制高潮、言語侮辱的方式，懲罰她偶爾的忤逆和時常的謊話，讓她乖乖地服軟，身心一致地依賴他一個人。

　　比如利用這一扇無人觀賞的窗，演了一場羞恥暴露的恐嚇戲。

　　如今回想起來，尹童完全沒有懼意，反而覺得沈城有點可愛。生氣想被哄就直說嘛，非要繞個圈子讓她猜。

　　“哎，你先回去吧。”

　　回教室的路上，尹童忽然叫住走在前面的許宣哲。

　　她站在女洗手間外，脫下了許宣哲的外套。她等會兒要去找沈城，肯定不能繼續穿別的男人的衣服。

　　“謝謝。”

　　尹童將外套遞還給許宣哲，後者猶豫了一下才接了過去。

　　“那你等會兒怎麼辦？”

　　許宣哲知道她是走讀生，就算不回教室，等會兒回家也會不方便吧。

　　尹童舉起手中的創口貼：“有這個啊。”

　　這是他們剛路過醫務室時尹童臨時想到，於是進去找老師要了兩枚。

　　她將肉色的創口貼比在胸前，剛剛好遮住了白襯衫上突兀的色彩。

　　“我等會兒貼在里面，這樣就看不出來了。”

　　其實創口貼的作用相當於隱形乳貼，但完全不關注這些的許宣哲不知道，以為尹童又在戲弄他，試探他生澀的底线。

　　許宣哲用力將自己的衣服攥成一團，說道：“隨便你吧。”說罷就悶頭走了。

　　尹童也懶得管他，轉身進了洗手間。

　　中午放學之前，尹童去了新校區的宿舍。

　　說是宿舍，但與一般的學生宿舍差別很大，更像是高級單身公寓。沒有宿管，但有指紋智能鎖和刷卡才能上的電梯。

　　好在沈城住的樓層不高，尹童沒坐電梯，直接爬樓梯找上了門。

　　其實她先前也沒來過，只聽程薇露她們提起過，說沈城有時會逃課來這里睡覺。

　　她來試試運氣——試試能不能哄好他。

　　門鈴響了不久，沈城就開了門。看見門外的人並不意外，也沒有什麼驚喜，仿佛是本該早到的人卻來晚了。

　　他眯著眼上下打量尹童：“來干什麼？”

　　尹童直勾勾地盯著沈城，交錯著雙腿輕輕摩擦，像是在取暖，又像是在解癢。

　　“拿我的內衣。”

　　沈城這才透過她薄薄的襯衣看到了那柔軟的輪廓。

　　“在別人面前騷了一上午，來我這兒裝純了？”

　　沈城說著就要關門，尹童忙拉住他。

　　“沒人看見，我跟同學借了外套，還貼了這個……”

　　尹童拉開自己的領口，讓沈城去看貼在乳頭上的創口貼。

　　“這里只有你能看，你能玩。”

　　尹童說著拉過沈城的手，向自己的裙底摸去……

　　“還有這兒也……”

　　還沒到達禁地，沈城就反客為主，一把將她撈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