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才想到一半,耳朵豎直的蜜又再次開口:“你在喝過水、吃完飯,又洗過澡後,可能覺得自己精神飽滿,可以多做幾次愛。”
全說中了,且幾乎未修飾;蜜的語氣中不帶有太多譴責成分,但明所受到衝擊還是很強烈;有將近十秒,後者真想整個人都潛到灰池里。
從耳朵紅到頸子的明,就算搖動雙手,也無法讓蜜把剛才的話收回去;既然是事實,就不需要否認。
起先,這還是明強調的原則,到了現在,她卻得為此所苦。
明的生活習慣,蜜很清楚;因為她們在一起時,也是差不多的過程;一直重復,卻不會膩。
眉頭輕皺的明,很難再像過去那樣,只感到驕傲。她呼一口氣,老實承認:“既然喂養已經成為我最喜歡也最擅長做的事,那次數自然不會少,花樣也一定會增加。
就算挺著大肚子,也沒少玩過;真是離譜,明想,忍不住說:“連露都可能搖頭,覺得我這個媽媽很惡心吧?”
這類假設,常在明的腦中出現;多數時,是為了情趣,只在極少數時,才是真的感到困擾ˋ現在,露已經出來了。
她要是真對此感到不滿,那該怎麼辦?
已經不敢再想下去的明,突然覺得自己不適合生小孩。又過幾秒後,她甚至有種自己不該被生下來的感覺。
再說,一直以來,明都要求觸手生物誠實;那他們對她的評語幾乎沒保留,也是合理的。
為了讓明印象深刻,蜜可是費了不少苦心;擇善固執,是後者的主要特色垂下耳朵的蜜,說:“我猜,次數還是太多;若超出極限,必然會給身體帶來一些負擔。”
“有那麼夸張嗎?”明問,眉頭輕皺。雙眼半睜的蜜,慢慢點頭。
明兩手放在肚子上,強調:“可我不那麼做,除憋得難受外,腰上的肥肉也會多好幾圈吧?”
蜜雖然搖頭,主要觸手卻微微充血。抬高眉毛的明,忍不住問:“可是,大家都很高興呢。難道說,蜜不喜歡?”
面無表情的蜜,沒回答;好像是注意到自己兩腿間的情況,所以試著裝傻;雖試著表現得正經、嚴肅,但若是做得太徹底,就不適合服侍喂養者。
要當一個好的觸手生物,得能夠收放自如才行;這個目標,蜜從未達到過;從剛才到現在,面無表情的她,最多是把腦中的色情念頭給暫時模糊化而已。
明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才沒馬上認錯;像個連乳牙都還沒掉的小鬼頭,想借著擺出強硬的姿態,來回避問題。
和以往一樣,明根本沒把未補眠一事看得多嚴重。
就許多方面來說,喂養者的個性都很不錯;這方面的評價,蜜不打算收回多少;可談到體力,明卻習慣性逞能。
光靠著多聊聊,是無法改變生活習慣的;如果,放任明這樣下去,讓她生一場大病,會不會比較好呢?
不用想也知道,觸手生物不會讓喂養者陷入那種情況的;更甭提什麼只為了“讓對方學到教訓”,所以刻意為之;這類概念,其實常常讓蜜感到很不愉快。
雖然早料到會如此,蜜還是又輕嘆一口氣。
面對明的提問,蜜的反應不算多;最多是嘴角下垂一些,連呼吸節奏都未改變。
看來比石雕還要沉重的蜜,正陷入沉思;雖然很酷,卻也帶來不少距離感。
明吞下一大口口水,握緊雙拳。睜大雙眼的她,干脆問得更直接一點:“蜜開心嗎?”
蜜很快點一下頭,說:“我開心得要命,但這不是重點!”
接下來,她把下巴放到明的頭上,邊壓邊說:“記住,『過猶不及』。你還年輕,最好時時提醒自己。我可不希望你在步入中年之前,就有骨骼磨損,或肝指數過高等問題!”
又恢復大家長模式了,明想,股起臉頰。
在這同時,明的乳頭和陰蒂都已經勃起。蜜早就注意到了,只是故意不提。
縮著身體的明,忍不住伸長脖子;一副小孩准備耍任性的樣子,跟絲有點像。
舔濕雙唇的明一邊和蜜施加的壓力對抗,一邊要求:“再嚴厲一點,像以前那樣。”
“以前?”蜜問,垂下胡須.明剛成為喂養者時,蜜最多是表現得很悲觀;既不會過分嚴厲,更沒有虐待狂傾向。
除此之外,蜜還常常很不專心;若真的很喜歡教訓人,就不會是這種形象。
“果然──”明說,舔濕雙唇,“以前或現在的蜜,都太溫柔了。”
多繞一圈,只是為了贊美對方;明承認,這一招也很老套。
不過,目前看來,蜜的心情只會越來越好;這樣就沒問題了,明想,抬高眉毛。
胡須豎直的蜜,強調:“橫眉豎眼或一直怒吼,都不是我喜歡的。”無論是身處在何種情況中,她都不願意復制各類戲劇中的壞人形象。
可明卻會因為蜜展現出惡劣的態度,而感到興奮。
也只有關系夠好的情侶,才會想要試著挑戰各種奇異的玩法;想到這里,蜜還是低下頭,說:“那樣的角色,與我的本性不合。”
明已經曉得了,卻回:“那──踩我吧。”
說完,明曲起身體,把頭壓低;蜜知道她的意思,但還是猶豫了不只三秒,才抬起右手。
早在明醒來前,蜜就已經化為狼人型態;所以,這不是踩,而是摸;力道還很溫和,像是父母對小孩,與明期待的差非常多。
不用太計較,明想,瞇起眼睛;用額頭去碰觸那些不算細致的肉墊,那股結實中帶點彈性的觸感,真是美妙。
尾巴又開始搖的蜜,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明的嘴角上揚,問:“喜歡嗎?”
沒回答的蜜,正努力把頭抬高。
她要是低下頭,就會看到明的乳房;飽滿、滑嫩,一手難以掌握;能輕易把一個人的五官給徹底蓋住,還帶有不少香甜氣息。
明真是越來越習慣赤身裸體的在肉室內活動,好像還是在成為喂養者之前就如此;真難為情,蜜想,吞下一大口口水。
如此密集離接觸,還老盯著瞧,很不妥當;她總是提醒明,要試著禁欲;可她自己的欲火,也很容易在幾秒鍾之內,就上升到幾近失控的地步。
無論對喂養者的身體多熟悉,在面臨到這類場合時,還是會心跳加速;是天性,蜜想,很難避免;若唾液多到無法一口吞完,就會想要舔舐明的全身;最好是從陰部開始,然後,再仔細品味子宮口與子宮頸;前戲如此不細致,真離譜。
蜜知道,自己不是那麼細致的人;所以,才會這麼努力去壓抑。
此外,體內充滿術能的她,若是一下興奮過頭,搞不好會表現得比任何觸手生物都要過分;明雖沒真正見識過,卻有預感,並已有了足夠的心里准備;就算因為節奏加快,而不像過去那樣有情調,也沒關系;要學會接納,並試著替對方辯解;與絲不同,蜜需要好好被寵寵。
一個應當被大家捧在手心的女孩,願意為了拯救觸手生物而奉獻大量精力;如今,又能夠不管自己會變得多狼狽,成為純粹幫忙泄欲的角色;這樣的人,實在太善良,讓每個觸手生物都為她感到心疼。
就算把明視為是女神般的存在,並獻上大量供品,也沒有足以償還的感覺;思考到一半,蜜還真有點想哭。
不行,那會讓氣氛變得很奇怪!蜜提醒自己,要忍住。
兩分鍾過去了,明看來依舊興致勃勃。
垂下耳朵的蜜,擔心自己會讓喂養者感到難過;無奈的是,她越不顧明的身心,主要觸手的脈動就越強烈。
無論其他人怎麼說,蜜都無法否認,因為──“打從明剛進到灰池的頭半秒,我就好想射精在你體內!”
在充滿彈性的肉室空間中,聲音幾乎無法回蕩。
蜜一說完,腦袋就陷入一片空白;如此直接的發言,反而能夠讓整個人稍微冷卻一些。
睜大雙眼的明,嘴角上揚。
只吸不到半口氣的蜜,繼續說:“讓明按摩我的肉墊,是極為奢侈的享受,我怎可能會討厭。”
看來很簡單,實際上,比接吻還要復雜;不要幾秒,她就在明的頭上留下數塊紅印。
一直處於被動狀態的蜜,幾乎沒出力。
明把嘴巴打開,卻不用舌頭;剛留下的標記,很快就會消失。接下來,她不會只是輕輕擦過就算了,要仔細感受那堆粗糙的毛發。
用嘴唇包覆牙齒,輕咬肉墊;帶有不少原始氣息,就是為了喚起蜜內心深處的渴望;每一次,明都做得很成功;除技術之外,態度更是關鍵。
體溫持續上升的蜜,尾巴豎得非常直;當她的呼氣節奏變快時,主要觸手也會顫抖個不停。
不好在這時強調,蜜想,一丁點都不行!要不然,她極有可能會開始手淫。
一邊用左手使勁套弄,一邊享受明對她右手掌的服務;於此同時,又在腦中模擬自己被喂養者鄙視的畫面。
接著,就直接對明的額頭射精;很有可能,會波擊到眼睛和鼻孔;多麼狼狽,也不是第一次了。
那畫面很棒,但不能太期待;要是讓喂養者的眼睛紅腫,蜜就很難和其他人交代。
泠可能會指著蜜,說:“不是說去照顧,怎會變成這樣?”
然後,絲和泥都會說:“居然欺負喂養者,你沒資格當領袖!”
就算有幾句吐槽,大概也不會是這種結果;可蜜光想,就覺得好有趣;原來與良知拔河,是那麼過癮的事!
最後,她也會變成只要一被人譴責,就會興奮到猛流口水的體質;這顯然與虐待狂屬性相違背,希望不會讓明太過失望。
又過了快一分鍾後,蜜發現,自己真的是無論采用何種外型,明都不排斥;好像,人類的成分越少,就越有加分效果;應該是錯覺,但仔細想想,這還真不得了!
要是明以後看到任何狗都會發情,那該怎麼辦?
體溫持續上升的蜜,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看明伸長脖子;後者已經低下頭,用額頭磨蹭前者的右膝蓋。
接著,嘴角上揚的明,吐出舌頭。她慢慢往下,用舌尖連續碰觸;幾乎同時,用下巴和鼻子去按壓骨骼和肌肉。
等左邊臉頰和嘴唇都碰觸到蜜的腳掌時,明坦承:“原本,我是希望你主動用腳上的肉墊來磨蹭。”
聽起來像是寵物狗會和主人玩的,可蜜卻不願意這麼做;垂下胡須的她,說:“我的身體有一大半都已經化為人型,若是用後腿,那會使得這種動作變得更加重口味。”
即便能滿足明的需求,蜜也會很掙扎;先不管前者看來有多興奮,後者繼續強調:“虐待喂養者,不是我能擔得起的罪名。”
不夠浪漫,蜜想,呼一口氣;這種回應,違背明的期待。
此時的蜜,看起來好可憐;一點強勢的感覺都沒有,連身型都仿佛小了幾圈;雖不至於像是又老了幾歲,卻不免讓人聯想到那些挨餓、受凍的流浪狗。
在明講些什麼前,蜜先垂下耳朵,說:“喂養者大人也真是的。”
重新豎直耳朵的蜜,心想:不過是這點小事,其實沒什麼好抱怨的;何況,借著吐槽來掩飾,那才是真的過於幼稚。
明很興奮,這是事實;確定這一點後,蜜真想在她的身上打滾;通常,不該只是這麼清淡;但按照慣例,一點孩子氣的成分,正好能讓雙方的內心更無距離。
決定再加把勁的明,抬起頭;過不到幾秒,她就把蜜的右手中指給含到嘴里;吸吮、舔舐,偶而輕咬;在幾下“咖喀”、“噗咕”聲之後,一條極細的唾液絲线,垂掛在嘴唇與爪子之間;拉不長,很快就斷了。
蜜只是一直低頭,沒吐出任何一個字;再次舔濕雙唇的明,問:“你很喜歡吧?”
蜜不只沒回話,連呼吸都很平穩;表情未變,好像一點感覺也沒有。
不過在堅持了快十秒後,她的一對尖耳還是出現不少反應:開始顫動,簡直能讓人聯想到蜂鳥。
全身线條都變軟的蜜,已不再像是石像。一分鍾過去了,她的表情快變得比明還要豐富。
觸手生物可以嘗試裝酷,但在喂養者的連續攻勢下,是不可能維持多久的;下一秒,明改含住蜜的右手無名指;“咖啾”、“嘶咕”聲彼此交錯,聽起來不那麼像口交,但還是好色情。
舌底和口腔內壁的連續擠壓,讓蜜難以招架;就算只針對爪子,也很犯規;明都願意做到這種地步,再沉默下去,就太無禮了。
然而,呼吸節奏稍微變快的蜜,首先問的卻是:“不覺得髒嗎?”
明搖搖頭,口齒不清的回:“你比我還愛干淨。”
在接生前後,又經歷過多次消毒;因為這個緣故,蜜的原味已經消失非常多;不可能會髒的,明想,吞下一大口口水。
就算有生產時所留下的血跡,她也會幫蜜舔干淨。
連續輕咬,發出“喀咕”、“喀噗”聲;動作很快,力道卻非常輕;類似初次試吃餅干等食品的幼兒,因嚼肌不發達,而沒法咬下;也很像一只松鼠,正在試啃游客手上的戒指;明做這些動作時,幾乎沒怎麼思考。
好可愛,蜜想,尾巴搖不停。
明最多刺激到指尖,卻讓蜜的從腋下到頸子都發麻;後者的淫水,不僅弄濕大腿內側,還落到肉室地面的皺褶中;越積越多的結果,就是滿溢出來。
幾條黏乎乎的小河匯聚在一起,化為一面不算清晰的鏡子;接著,是流到灰池里;若不啟動過濾功能,明在出來前,身上就會有不少蜜的味道。
那應該符合明的期望,蜜想,舔一下自己的鼻子;只是淫水,氣味卻很濃厚;就算捏住鼻子,光用嘴巴呼吸,也能感受到一股野獸般的衝擊性。
幾分鍾過去了,蜜都沒有施展與過濾相關的法術。
當她差點因腿軟而跪在地上時,明的嘴角再次上揚;這種淡淡的笑容,最能讓人從心窩暖到腳底。
明的光芒,使蜜口水直流;像是被數對羽翼包裹,足以令大部分的煩惱都暫時消失;有些氣質,是蜜模仿不來的;大概也只有明,能把這些色情動作給修飾得如此甜美。
一連串的“咻嗚”聲,自蜜的身後發出;已經搖到快要失去之覺的尾巴,足以把好幾碗湯都給吹涼。
真像是一台大電風扇,蜜想,試著用左手和屁股去控制。
明嘟起嘴巴,說:“不用遮啊,我喜歡看蜜搖尾巴的樣子。”
蜜搖搖頭,強調:“不能讓周圍的氣溫下降太多,明可是光著身子呢。”
原來與美感無關,明想,稍微曲起四肢;光溜溜的,還出了一點汗;就算沒有滿身精液,看來還是非常淫蕩。
而她全身上下的味道,也都已經與發情時差不多;蜜若使勁吸一大口氣,頸子等處血管搞不好會浮凸超過一公分。
這也顯示出,肉室是多麼能讓人放松的地方;與窗外的景色配合,仿佛身處在孤島的洞穴中;什麼都市內的喧囂、文明世界的規矩,都能夠徹底拋到腦後。
在這種環境下,明更想和蜜接吻;干脆更直接一點,把舌頭伸向私處。
不過,在考慮幾秒後,明決定再忍忍;先隨便找個話題,像是關心露的活動情形;再不然,就是多聊聊生產時的情況;聽起來或許很無趣,但絕對遠比沉默還要有助於增進她與蜜的關系。
除再次感謝他們之外,明還看著自己的肚子,說:“真的陷下去後,看起來會像個沙坑呢。”
其實更接近棉被,又難免讓人聯想到皮包;這次經歷,給明帶來的改變,不會是一時的;瞞不住經驗老道的婦產科醫生,畢竟,連骨骼都與一般女孩有差;一想到這里,蜜心中的罪惡感就開始迅速蔓延。
明一定是早有心理准備,才能接著說:“腹肌少了一點呢。最近,我不是坐就是躺,屁股應該也變大一些。”
沒有錯,蜜想,但沒點頭。
生過小孩後,就不再那麼像少女了;每一次,明閉上雙眼時,看來都像是在後悔;這不是真的,蜜曉得,尾巴卻停止搖晃。
要有根據,別胡思亂想;眉頭輕皺的蜜,仔細回想:明已經接受這一切,好像是在懷著露之前,就已經主動跟絲和泥提過;帶著驕傲與期待,真了不起。
深吸一口氣的蜜,除贊嘆之外,也有種把好孩子帶壞的感覺。
豎起右手食指的明,看來是想發表更多感言;臉上滿是光輝,一點負能量也沒有。
蜜咬著牙,說:“很抱歉。”
抬高雙手的明,馬上回:“別那樣說啦!”
下一秒,蜜的雙頰被明拉扯;後者比平常要多用一點力,讓前者的表情變得跟福神差不多。
未放開雙手的明,慢慢強調:“對我來說,這不算是什麼代價。我很享受當媽媽的樂趣,在不久後的將來,我還會在這條路上走得更遠喔。”
看到蜜的尾巴又開始搖晃,明繼續說:“你記得嗎?我曾說過:『以人類為對象,無法讓我這麼有安全感。』”
蜜點一下頭,眉頭迅速舒展。接下來,明把雙手放回胸前,問:“聽起來很變態,對不對?”
蜜搖搖頭,回:“我們才不會那麼說呢!”
“以後,只要看到路上有大型犬出沒,我搞不好都會發情喔。”
“別開玩笑了。”蜜說,尾巴垂下。抬高左邊眉毛的明,稍微挺起肚子,說:“露都已經在外頭活蹦亂跳的了,我這邊卻好像還有東西呢。”
“真的嗎?”
蜜問,看來很緊張。
剛抬起頭的明,說:“開玩笑的,呼──反正,真的懷了的話,也只可能是你們哪個人的種;這讓我放心不少,哪怕可能要等到把孩子產下了,才會知道答案。”
“其實不用等那麼久。”蜜說,一滴口水差點從舌頭左側落到嘴巴外。
明略把頭往右歪,笑了笑。接著,她強調:“讓你們都緊張一下,也挺好玩的。”
不再捏蜜的臉頰後,明的食指和中指,在肚臍周圍各畫半圈;最後,雙手構成一個愛心圖案,像是在祝福未來可能會有的小生命。
剛松一口氣的蜜,主要觸手徹底充血。她在聽完明的話後,整個人都像是快要融化似的。
趁著蜜還沒有變回原狀,明趕緊說:“自然產真是太棒了,現在,我覺得經歷充沛!”
稍微豎起胡須的蜜,問:“失去一些血,應該會覺得乏力吧?”
明搖搖頭,回:“多虧了泥,我有吃不少含鐵質的食物。而產下露後,這種輕盈感──”
“很舒服吧?”蜜問,耳朵豎直。伸一下懶腰的明,回:“我不太習慣呢,這樣講,是不是很怪?”
“不──”
“產後不到一天,就讓觸手生物進來,會有什麼壞處嗎?”
“不、不會的,我們──絲或泥都可以幫忙修復身體。事實上,只要明的心理方面能夠承受,就不會造成什麼問題。”
“那麼──”明說,再次抬高雙手,“來抱抱。”
對話的節奏很快,蜜根本沒反應過來;這幾段,都在明的預料之內。
在蜜的協助下,明慢慢離開灰池。
產下露後,體重減輕不少;而肚子變小,也要重新計算自己的動作范圍;有可能只是想往前走一步,卻弄不小心跳起來;明還以為自己會這樣,但就目前看來,是多慮了。
把頭抬高的蜜,繼續調整周圍的許多細節;水池內外的溫度還是存在些許差異,但要說到會因此感冒,應該不至於;所幸,明平常就有好好補充鈣質;就算動作再大一點,蜜想,也不擔心會抽筋為增加些許情調,蜜大量引進外頭的空氣;除讓室內帶有一點海水味之外,也能夠令周圍的氣流更活潑些。
而在更早之前,她就已經調整過室內的溫度,讓明不論是皮膚剛接觸到空氣,還是雙腳碰到肉室地面時,都不會覺得冷。
“嘩啦”、“啪唰”等聲響,主要是來自明的雙腿,蜜卻一直盯著她的上半身瞧。
這次,明的乳房沒浸得很深,只晃出陣陣水波;就算未濺起不少水花,那些從乳房下緣一路流至陰部的水珠,還是讓蜜看到入迷。
先前,明的腳指間常有種滑溜感;類似於踩到一團果醬,可之中,又有不少復雜的動態;像是在一堆黏膠中,又住著幾只蝌蚪。
當明稍微把雙腳往下壓,想要仔細感受時,那幾團東西就會消失;不要幾秒,周圍又變得跟清水差不多;不好捉摸,類似於蜜的子觸手。
明猜,是某種微生物;當脖子以下都浸在灰池里時,那幾團東西就會蘇醒,並迅速完成工作;應該是肉室的一部分,但不完全是用於治療人體。
每一次,明從灰池里出來時,腳掌等處都會變得更為細致;顯然是那些觸感很接近果醬的東西,幫她多余的厚皮給吃掉。
原來,除了讓蜜化為觸手衣之外,還有另一個修整全身的過程;不僅是多余的皮膚細胞,連突出於指尖外的指甲都會消失,卻又沒有造成傷害的可能性;光這一點,就比明自行清理還要細致.身體之所以更加輕盈,不單是因為產下露的緣故;配合蜜的排毒,能將明因失血和持續用力所導致的虛脫感給減到最低。
搞不好,連子宮內的血腥味,都已經消除殆盡;太完美了,這也是由凡諾開發的嗎?
此時,若提到他,實在很破壞氣氛;反正都是一些瑣碎的問題,明想,過一陣子再說吧。
來到灰池外,感覺比剛洗完澡還要來得清爽;汗水所造成的黏膩與搔癢等已徹底消失,關節等處也沒有好像還殘留什麼洗潔劑的滑溜感。
與綠囊不同的是,灰池不會因為使用者離開而消失;是用於持室內濕度吧?
明猜,沒開口確認。稍微抬高雙臂的她,才剛接觸到蜜的胸膛,身上的水分就迅速揮發;在毛孔擴張之前,就覺得汗毛比往常還要自由。
肉室內的液體,質感通常與自來水有別。基本上,無論用於清潔還是治療,都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若按照以往的習慣,應該要等一小段時間;讓身體更習慣周圍的溫度,在考慮更進一步;要打發時間,可以考慮多聊聊天,或考慮換個更浪漫的姿勢。
可這一次,蜜特別猴急;沒向明預告些什麼,就直接把頭伸過去。很像新郎在抱新娘時,假裝跌倒;一點也不笨拙,倒是非常心機。
過沒幾秒,蜜的嘴巴和眼睛,都被明的一對巨乳夾住。
就算已經沒剩多少空間,蜜還是堅持要吐出舌頭;只要使出夠多的氣力,就可以舔到明的頸子,甚至下巴。
不會只有碰觸和嗅聞,還要用嘴巴品嘗;現在的蜜,實在是太貪心了!
先保持沉默,明想,晚點再吐槽。
而蜜一但沒表現得那麼保守,連眼神都會變得銳利;配上流到嘴巴外的唾液,與急促的喘息聲;好猥瑣,跟真正的犯罪者沒兩樣;不愧是觸手生物中最年長的,氣勢果然不同凡響。
在蜜的面前,絲的那一套簡直像兒戲。
明除了盡可能讓自己看來像個單純的受害者外,也忍不住想:以前,蜜常常和貝琳達這樣玩嗎?
一分鍾過去了,明還是不敢問;不僅突兀,還可能讓蜜傷心,目前還缺少許多關鍵資訊,但印象中,貝林達是個很嚴肅的人;根據先前在夢中看到的畫面,就算她能夠接受蜜的存在,也無法表現得多熱情;特別是在那個小男孩離開後,她不僅生活品質下降,神情也變得非常憂郁。
別說是什麼刺激的玩法了,連彼此親熱的時間也不算長;所以,當明表示歡迎時,蜜幾乎是飛撲過來;後者期待已久,八成在腦中已練習過許多遍。
這樣猜,對蜜很失禮;明也不清楚,為什麼自己老愛在與她親熱過程中,讓腦袋快速運轉;只要有個開頭,就幾乎控制不了;壞處也許遠多過於好處,哪怕這大概也能算得上是一種天賦。
要避免自己就著這些陰沉的問題思考下去,除一直看著蜜之外,也要多想想其他人。
毫不意外,首先於明腦中浮現的,是絲;這個外型最微年幼的觸手生物,常會在明就某些事妥協後,做出一連串夸張的動作;除單純的表示高興外,也是為了讓明有更多心理准備。
和蜜的突襲相比,會事先歡呼的絲,節奏算是比較慢沒錯;可要說誰最離譜,實在很難做出抉擇。
通常,明比較喜歡吐槽絲;但對蜜的意見太少,好像又不怎麼公平。
邏輯有點詭異,可之中的重要性,明非常清楚;話說回來,搞不好在很多時候,他們都期待她在面對類似的場面時能夠多說幾句。
不是完全沒發現,就是太快轉移注意力;雖然沒什麼根據,可明已經開始擔心;稍微降低標准,被形容為“懶散”的,尚可接受;但要是被描述成“沒誠意”
或“習慣敷衍”,那可就糟了。
聽起來,好像自己無論是做為愛人還是喂養者都非常失敗,這絕不是明期待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