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又呆了兩天,秦風決定出院,讓李媛媛幫自己辦了出院手續,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離開了住了快一個禮拜的病房。
電梯里李媛媛說道:“秦風,我姐知道是你借給我的錢,她想請你吃個飯表示感謝。”
“不用這麼客氣。”
秦風愣了一下笑道,“你也不要有壓力,錢我不著急,什麼時候有能力再還。”
電梯到了一樓,兩人走出電梯,早晨人還不是很多,大廳里顯得很空曠,忽然大門外人聲鼎沸,忽然涌入黑壓壓的人群,都穿著白色的喪服,拿著花圈,大廳里頓時被擠得水泄不通。
秦風和李媛媛也被擠到一個角落,看著這突然出現的無數白衣大軍,都有點傻眼,這大早晨演的是哪出戲。
“怎麼回事?”
秦風有點疑惑。
幸好李媛媛知道事情的原委,原來前兩天醫院收治一個重危病人,可沒等上手術台病人就咽氣了,本來是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可病人家屬卻非要說是醫院搶救不及時,讓醫院賠錢,醫院當然不肯承擔責任,雙方一直沒有談攏,沒想到今天病人家屬又來鬧事了,而且還帶了大隊人馬,看樣子是不滿足要求誓不罷休。
“這些都是病人家屬啊。”
秦風看了一下,密密麻麻的足足有幾百號人,難道對方把家里所有親戚都叫來助陣了。
“怎麼可能,就前面拿著花圈的幾個人是,後面的都是專業的醫鬧。”
李媛媛撇撇嘴巴,看來對這樣的情況是司空見慣了。
秦風打量了一下,果然大部分都是二十來歲的小伙子,一個個混混打扮,臉上也沒有半點悲戚之色,還在那里嘻嘻哈哈的聊天,嘴上叼著香煙吞雲吐霧,大廳里一時也變得烏煙瘴氣。
“那現在怎麼辦,你們醫院應該報警吧。”
秦風覺得就這麼耗著也不是辦法。
“報警也不管用,人家派出所說這屬於醫患糾紛,讓醫院自行解決,只要不動手傷人或者打砸醫院,警察不會管的。”
李媛媛有些無奈的說道。
原來這些人可不是這麼文明,打砸東西,毆打醫護人員,後來讓C市公安局重點打擊了一次,抓了一批帶頭的給判了刑,現在這些人都學聰明了,反正我就堵著你門口,讓你醫院開不了門。
對這些小混混來說也很劃算,只要呆上一天什麼都不干也能拿二百塊錢,比起打架斗毆來一點風險也沒有,病人家屬也想仗著人多勢眾可以多要點賠償金,所以只要一出事,病人家屬和醫鬧可謂是一拍即合。
既然沒有辦法,秦風也只能在一邊看熱鬧,反正他也不著急回家,只是他不想找麻煩,麻煩卻找上門來。
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在那里干嚎了半天,見半天都沒有人理睬,無奈停了下來,忽然看到一邊穿著護士服的李媛媛,眼睛一亮,勐地衝了過來,一把揪住了李媛媛的衣服前襟,罵道:“你們這些殺人凶手,還我兒子的命來。”
李媛媛嚇得臉色發白,使勁掙扎著,可那中年婦女手勁很大,死死拽住李媛媛不肯松手,另外一只手還往李媛媛臉上扇了過去,眼看就要落到李媛媛臉上,可卻被一只大手給緊緊抓住。
那中年婦人愣了一下,看向秦風掙扎了一下罵說:“你是干什麼的。”
秦風冷冷的說道:“你把她放開。”
那中年婦女一撇嘴說:“你麻痹算老幾啊,敢管老娘的事。”
忽然啪的一聲,臉上被秦風狠狠扇了一個耳光,頓時半張臉腫了起來。
“殺人了,殺人了,快來人哪。”
那婦人就勢倒在地上,用手捂著臉撒潑打滾起來。
旁邊幾個家屬趕了過來,指著秦風一臉怒意的質問道:“你怎麼能打人呢?”
秦風澹澹一笑說:“她自己嘴賤找抽我也沒辦法。”
雖然他原則上不打女人,可對這種無賴潑婦他也不會客氣。
那婦人見身邊人多,膽氣一壯,從地上爬起來,撲向秦風,嘴里罵罵咧咧說:“我操你媽,我讓你打老娘,老娘跟你拼了。”
聽到對方嘴里還是不干不淨,秦風臉色一沉,頓時動了真怒,一把揪住那婦人,揚起手掌左右開弓,噼噼啪啦打了對方十幾個耳光。
旁邊家屬看的又驚又怒,卻不敢上前,衝著後面的人喊道:“你們快上啊,要打死人了。”
那些混混卻懶洋洋的不肯動彈,目光卻都投向後面一個長頭發的男子,顯然這人才是真正的頭目。
長發男子看著秦風,皺了皺眉頭,雖然對方打的不是自己的人,可要是自己不管,萬一家屬害怕跑了,今天這趟買賣不是白來了。
他一揮手,示意手下人過去教訓一下秦風,頓時十幾個小混混向秦風圍了過來,嘴里叫喚著:“臭小子,你不想活了吧,東海幫辦事你也敢摻和。”
秦風心中一動,丟下早已被自己打的昏迷的婦人,目光掃向周圍的小混混,東海幫的名號他當然聽過,這是C市歷史最為悠久的一個幫派,干的業務都是半黑不白的買賣,因此在公安歷次打擊中都成了漏網之魚,沒想到他們把業務范圍都拓展到醫院來了。
圍著自己的這些人顯然只不過是小嘍囉,連起碼的灰武者都不算,可能東海幫的高層也覺得這種場合根本用不到出動武力,醫院沒有自衛能力,而和警察武力抗衡那完全是是授人以柄。
這些小混混並沒有被秦風放在心上,他的目光越過黑壓壓的人頭,落在後面那個長發男子身上,擒賊擒王,只要拿下那個男子這些人就沒了主心骨。
被秦風的目光盯上,長發男子不由打了個機靈,心里覺得有些發寒,忍不住吼道:“你們還愣什麼,趕緊給我上。”
那些圍著秦風的小混混互相看了看,忽然呐喊一聲,揮舞著拳頭衝了上來,心想你再能打也是一個人,我們這麼多人累也要把你累趴下。
秦風看都不看撲向自己的混混,一個縱身跳起兩米多高,躍出包圍圈,在跟前一個混混頭上一踩,借力向不遠處的長發男子勐撲過去。
那長發男子臉色大變,沒想到轉眼之間對方就衝到自己跟前,連忙向後退去,手往腰後一伸,拽出一把明晃晃的砍刀,這本來是他平時防身用的,沒想到卻派上了用場。
秦風剛剛落地,就看到一把砍刀帶著風聲直奔自己面門,他眼神一凝側頭躲過砍刀,身上泛起澹澹殺意,他不可能把這幾百人都打趴下,況且還會傷及無辜,眼下之計只能拿這個頭目立威!
他身上突然爆出強大的氣勢,如同暴風驟雨一般襲向不遠處的長發男子,正要揮刀繼續攻擊的長發男子被這懾人的氣勢嚇得呆了片刻,然後就看到一個巨大無比的拳頭向自己打來。
拳頭無聲無息的打在長發男子的小腹處,那巨大的衝擊力讓長發男子的身體頓時騰空而起,飛出五六米開外,狠狠的撞在大門的玻璃上,玻璃頓時被撞得粉碎,而長發男子則噴了一口鮮血,軟綿綿的倒在玻璃碎渣中生死不知。
幾百人的大廳里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只有抑制不住的低沉呼吸聲隱約可聞,所有人都盯著站在大廳中央屹立不動的秦風,沒有人敢動彈一下,生怕引起這個男人的攻擊。
這些混混平時都是跟著小頭目到處造聲勢,沒有經歷過真正的廝殺場面,看到秦風一拳就把他們的大哥給打的吐血,頓時都有點腿肚子發抖,看到秦風的目光掃過,都下意識低下自己的頭,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和秦風對視。
“都給我滾!”
秦風一聲低吼,那些小混混如蒙大赦,紛紛作鳥獸散,有幾個人還沒忘記被秦風打昏的長發男子,跑過去架起長發男子離開了大廳,頓時大廳內又變得空曠起來,只是丟下一地的喪服和幾個呆如木雞的家屬。
秦風想了想走到那幾個死者家屬面前說:“你們和醫院的糾紛我不管,可這些混混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們找他們幫忙不是與虎謀皮嗎,有什麼事情不能坐下來好好商量。”
幾個家屬唯唯諾諾,不敢吭氣,最後一個中年男子才說道:“其實醫院已經答應給一部分慰問金,只是孩子他母親嫌錢少,沒有答應,這些人說是可以幫我們要錢,多要的錢和他們平分,我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才答應的。”
李媛媛走過來一臉氣憤的說:“你們不覺得這麼做很過分嗎,明明不是我們醫院的責任非要賴到我們醫院頭上,以後哪個醫院還敢收你們這種病人。”
幾個人臉上都露出羞愧的表情,其實他們也知道醫院已經盡力了,只是在金錢的誘惑下才做了這違背良知的事情,可如果不是秦風被迫出手趕走了東海幫的人,他們說不定已經得逞了。
這時醫院的王院長也匆匆趕到,他是老江湖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一臉嚴肅的對著病人家屬說:“這樣吧,你們也不用再找我們協商了了,我們還按原來的方桉,給你們十萬塊的慰問金。今天你們圍攻醫院的事情也就不和你們計較了。”
那幾個家屬本來都心如死灰,沒想到還能拿到錢,商量了一下就答應了,領了錢簽了不再鬧事的保證書就擡著那婦人離開了,也沒人敢和秦風計較打昏婦人的事情。
王院長看著秦風笑呵呵的說道:“謝謝你啊,秦風,要不是你幫忙,我們醫院這次又要大出血了。我看這樣吧,你住院的醫藥費就不用出了,待會你到交費處領錢。”
醫藥費本來就不是秦風自己掏的錢,王院長這麼說只不過是想變相的給秦風一點獎勵。
但秦風卻不想要這個獎勵,微微一笑說:“多謝王院長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只是看不慣這些人的嘴臉吧,你想感謝就感謝李媛媛吧,這些天她對我很是照顧,我可是看在她面子上才出手的。”
王院長笑眯眯的看了李媛媛一眼,說道:“這個當然,小李同志表現一直都很好,醫院早就想對她重點培養了,小李啊,明年醫院有一個去花旗國進修的名額,我看你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真的?”
李媛媛又驚又喜,她當然知道醫院每年都有去國外進修的計劃,只是她沒有關系所以根本沒指望能輪到自己,可沒想到秦風一句話就讓王院長改變了主意。
看著這個給自己帶來好運的男人,她目光有些痴了。